[魔戒+HP]穿成戒指怎麼破72
哈利已經習慣鄧布利多每年都要聘請一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所以他對鄧布利多帶着他去拜訪已經退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並沒有感到驚奇。
只是那位身材胖乎乎,像海象一樣的老巫師竟然在察覺有人進門後,立刻將家裡佈置得一片狼藉,東西全部粉碎,椅子翻倒,天花板與地板上飛濺着紅色的液體…稍微粗心一點的人,都會認爲這位退休的老教授已經遭遇不幸。
這種一天死N次,隨時把家裡僞裝成殺人現場,自己變成翻倒的破沙發的狀況——哈利沒有感到可笑,他忽然明白魔法部狂轟濫炸似的派送防禦指南小冊子,在預言家日報上大幅刊登一些完全沒用的防身注意事項的原因。
人們恐懼伏地魔,比他想象中更嚴重。
不敢稱呼伏地魔的名字,甚至不敢面對食死徒的威脅。從前那些對救世主的盲目讚譽、強加的期望,有很大一部分其實是出自對伏地魔的恐懼。
“啊,你的母親,是的,莉莉是麻瓜出身的巫師,非常優秀。這很奇妙,但有時候就是會有這樣的事情。”斯拉格霍恩摩挲着相框,漫不經心的跟哈利說話。
哈利很難認同這是一次愉快的談話,尤其他又知道斯拉格霍恩曾經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後。
有些偏見就像融化在骨髓裡,就算不是食死徒,純血的論調與觀念依然存在。
看來這又可能是糟糕的一學期——哈利不期待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了(當他開始新學期後發現情況遠比他預想中的更糟)。
天空灰濛濛的,海德薇在籠子裡拍打着翅膀,鄧布利多與哈利順着一條小路走入街角的陰影裡。
“教授,我不明白,他堅持不肯出來任教,爲什麼又忽然改變主意。”哈利拖着行李,輪子在石板路上發出單調的骨碌聲。
“這都是你的功勞,如果今天我沒有帶上你,斯拉格霍恩仍然會拒絕我的聘請。”鄧布利多走在前面,他摁下了一個像銀色打火機的東西,路燈一盞盞的熄滅,街道陷入一片漆黑裡。
“很多人在意的東西不一樣,斯拉格霍恩喜歡虛榮,他不喜歡權勢,卻願意結交那些出名的,在巫師界最成功的人。而且這種結交能經得起時間的磨礪,因爲他的結交在對方還是一個學生時就開始了。你明白嗎,哈利?食死徒不能帶給他這些,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站到伏地魔那一邊。”
“教授…您是要告訴我,就算是斯萊特林,也不一定支持伏地魔是嗎?”
“是的。”
鄧布利多轉過頭對哈利說,“即使是食死徒,也不會永遠支持伏地魔。”
“對不起,教授,我覺得這很荒唐…”哈利一想到魔法部裡的那場戰爭,還有死去的小天狼星,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責還有憤怒當中。
食死徒永遠都是食死徒!他們被黑魔王驅使,犯下許多值得被判攝魂怪之吻的大罪。
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着哈利,很久之後才說:“我們很難猜測不同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但是我們可以影響他們的決定。有時候,你的敵人會爲你完成這一切…伏地魔不懂很多東西,他永遠也無法擁有它們。”
哈利看着籠子裡的海德薇,忽然想到之前在倫敦地鐵站外面,鄧布利多提起的那隻貓。白巫師是睿智的長者,但是有時候也會說一些古怪又難以理解的話。比如開學宴會上的致辭,又比如鄧布利多說自己在厄里斯魔鏡前看到的景象是抓着一雙毛絨地毯襪。
“我在女貞路上也看到一隻奇怪的貓…”
哈利只說了一半,忽然額頭一陣刺痛。
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都與伏地魔有關,這刺痛來突然,消失得也很迅速。難道伏地魔的力量又強大了?
哈利捂着額頭上的傷疤,剛想解釋自己真的有練習大腦封閉術,不會再讓伏地魔輕易看到他腦子裡的東西時,鄧布利多已經示意哈利抓住他的臂彎:
“我先送你去陋居,哈利,在那裡你會很安全。”
幻影移形的感覺特別糟糕,就像塞進一條長長的水管,但是又比門鑰匙的感覺稍好一點。哈利搖搖晃晃的站穩,他發現韋斯萊家歪斜奇怪的房子就在原野的不遠處。
“教授您呢?”哈利回頭問。
月光下白巫師的臉上佈滿深深的皺紋,他對哈利眨了一下眼睛:“韋斯萊夫人的好手藝在等着你,這是剛出爐的小圓餅香氣。原諒我不能跟你分享這種快樂,我必須要去辦另外一件事…是的,你看,我的行程表總是這樣滿。”
“韋斯萊夫人一定會向我追問。”
“替我問候她的平安,還有她美味的下午茶…”鄧布利多說,“我想她應該能夠理解,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是有一些拖了很久,到最後不得不趕緊去做的事。”
哈利再次迷糊,但是食物的香味與韋斯萊家溫暖的燈光,那是他沒有的“家”,這種在前方無聲的召喚,他沒有能力拒絕。
“好的,教授,霍格沃茲見!”
看着哈利走向陋居,最後在韋斯萊家一片欣喜的招呼聲進了亮着那棟燈光的房子後,始終站在一棵橡樹後的鄧布利多才慢慢走出來。
白巫師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
——他取下了那副半月形的眼鏡。
“西弗勒斯做的魔藥…口味還真是特殊。”鄧布利多將一個空掉的魔藥瓶塞回空間袋,順手又摸了一塊牛奶太妃糖出來。
改變發生得非常迅速,先是繫着一個蝴蝶結的鬍子大把大把的掉,然後尖頂巫師帽下的銀白頭髮也逐漸加深,先是紅褐色,最後變成了棕褐色。
還是誇張的星星花紋巫師袍,但拿着牛奶太妃糖的手上,樹皮一樣的皺紋消失了,變得平整又充滿光澤,手指有力,另外一隻手從巫師袍裡抽出那根全是骨節的木製魔杖。
月光並不明亮,只能模糊的照清影子。
幻影移形的輕微爆裂聲響立刻傳來。
空間袋裡被魔藥砸得歪了一下的黑盒子裡。
費伊看不到袋子外面的情況,不知道地鐵外有一次巧遇,他跟索倫只有不到幾百米的距離。
——當然,命運永遠不會站在魔王那一邊。
阿茲卡班冒充攝魂怪的戒靈力量恢復得最快,貿然被扔進另外一個世界的神就沒這麼走運了。索倫到現在還不能從那隻貓的軀體裡掙脫出來,至於全部力量都消耗在造就阿爾達邪惡與黑暗上的米爾寇,完全是自食惡果。
問題是這倒黴的結果憑什麼該他“領受”?做一枚戒指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費伊鬱悶的想。
——因爲米爾寇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黑暗魔君殘酷而自私,在審判與責罰面前。伊露維塔當然會讓“米爾寇”自己痛恨懊悔曾經的行爲,“費伊”的出現並不是毫無緣由。
“哈利.波特!”
黑石頭裡的魂片忽然冒出一句話,費伊莫名其妙。
魂片繼續憤怒的說:“我感覺得到,那個男孩就在外面…鄧布利多正在跟他說話。”
“……”
好傢伙!費伊表示連他都不能穿透空間屏障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伏地魔的一塊靈魂碎片,單憑仇恨,就能準確定位救世主的所在地?
如果愛是偉大的力量,恨一定是比愛更強的力量。(哪有,明明是魂片之間的互相聯繫)
“然後?難道你能殺了他,當着鄧布利多的面?”費伊對潑冷水這門技能越來越嫺熟了。
“我遲早會殺死哈利.波特…”
“抱歉,打攪你的誓言。”費伊不以爲然的說,“容我提醒你,你只是一塊靈魂碎片,你所說的事情,你的主魂會去做。”
用得着一枚戒指上的破石頭操心?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好好思考,鄧布利多又將回魂石戒指塞進空間袋的用意。”費伊覺得他的日子糟透了,任何人把靈魂切成幾塊都會成瘋子的,也許最早分裂的魂片日記本還能對話,回魂石戒指裡面的這一塊已經徹底無法溝通了。
“難道他想將戒指藏進古靈閣?”
“在明知道這是個魂器的情況下?”費伊確信分裂靈魂真的會讓智商下降。
“鄧布利多無法抵禦戒指上的黑魔法!”
“……”這信心真足!
“他一定是想將戒指交給什麼人,尼可.勒梅嗎?”
如果是鍊金石的主人,費伊很確定那個活了幾百年的煉金術士在哈利上六年級的時候已經死了。
但是魂片說的也有道理,鳳凰社的成員並不多,鄧布利多不可能將擁有迷惑黑魔法的戒指帶過去放到衆人面前,那很危險。
空間袋裡一陣劇烈的震盪。
費伊敢說這又是一次幻影移形,而且持續時間還特別長。各種糖果在袋子裡滾來滾去,撞到黑盒子與空魔藥瓶。
費伊感到奇怪,他仔細打量那個空瓶子,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白巫師已經衰老到需要出門喝藥的程度?
就在這時,黑盒子被一隻陌生的手抓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的巫師,有褐色長髮,英俊的輪廓,就算拿到阿爾達去,這也是剛鐸或者洛汗少見的長相。輪廓深邃,笑容溫和,目光幽暗,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費伊還在想這個人是誰,忽然發現對方的藍眼睛非常熟悉,穿的衣服也很眼熟!就算是巫師,也很少有人會披着一件全是星星月亮的巫師袍!!
一如在上,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費伊還在驚怔,那個拿着黑盒子的巫師走在一座堅固的灰色塔樓裡,這裡到處都是灰塵,門上的鎖鏈閃爍着許多魔咒的光澤。
腳步聲在這個漆黑破敗的通道不斷迴響。
兩邊是生鏽的鐵欄杆,有些牆壁已經倒塌,但還是能看得見裡面大量斑駁的黑色血跡。盤旋的黑暗力量證明着許多人曾經死在這裡,帶有魔力的詛咒在幾十年後仍然徘徊不去,使破敗的囚室更加恐怖可怕。
難道這裡是阿茲卡班?
費伊竭力思索,他不記得魔法世界有這麼可怕的監獄。阿茲卡班一直都有攝魂怪,魔法部就是再吝嗇,也不會讓關押食死徒的監獄破成這樣。
走廊牆壁上殘餘的半個沒有消除的三角形標記,讓費伊忽然想起,除了阿茲卡班之外,還有一座不在英國的監獄,甚至裡面只關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