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那日殷卜許和易星辰、慄珍珠、莫君婷以及殷卜許最得意的弟子云生商議討伐無上宮後,殷卜許親自以血爲筆,做書信數封,但大多被陸庸派出的殺手劫殺在半途當中,雖有個別抵達地點,但那些人還是會想到當日幻影大陣內九天神煞的邪魔之力,因此按兵不動,可謂隔岸觀火,密切注視這兩家勢力的戰況。
只是殷卜許並不會因爲沒有馳援而放棄此行的重大使命,他抱着必死的決心也要爲天下除掉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當然在這隊伍之中並不單單是鏡宗的三千餘名弟子,有些人受到召喚跟隨隊伍一併出征,這隊伍在瞬間便激增之六千餘人,可謂聲勢浩大,在加上莫、慄二人從旁協助,大家的士氣更足,且是大放豪言,說必要將這十惡不赦的陸庸殺死,就連這與他狼狽爲奸的無上宮也一併端掉,可這一路上,殷卜許卻從來沒有笑過,他心事重重,似乎對於這次大舉行動,並沒有什麼信心。
那日,當六千餘人的隊伍因爲長途跋涉,人困馬乏之時,殷卜許命令衆人暫時駐紮在一片視野開闊的平原之上,只是並未見那什麼帳篷之類可供休息的東西,唯一的風景線邊是那無數個大鍋,這鍋內煮着統一的飯食。
火苗燃燒,被燃燒的柴火噼啪作響,大家迫不及待等待着燒好的飯菜,這一路上只顧趕路,已經連續餓了兩頓。
當簡易的飯菜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是這世間最好的食物,一個個狼吞虎嚥,顯然飢餓已極。莫、慄二人陪同衆人一起食用飯菜,感覺異常的快樂,當然兩人與這些人在一起,早已恢復了女兒的身份,已她們兩人靈動秀麗的容貌當真被他們比作仙女下凡,二人聽了雖然表面上淡定自若,可這心裡早是偷着暗喜。這不,兩人和大家有說有笑,雖然趕路有些乏味,但至少有這麼多志同道合的人陪同,自然不會感到苦悶。
只是和大家不同,殷卜許雖然兩頓未食,傷情雖然得到稍加調養已有好轉,但如今的身子卻大不如前,他依然是滿臉躊躇,對於未來這場硬仗如何去打,大家的將來又該是什麼樣子,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重要!
這時,莫、慄二人注意到了在一邊沉默不語,在這地上用木棍划着這樣或那樣排兵佈陣的圖案,於是兩人紛紛端着飯菜來到了殷卜許的身邊,且是溫柔的說道:“前輩,您已經兩頓沒有吃了,大戰固然重要,但身體也不得不顧呀!”說着,便將飯菜放到了殷卜許的前方。
殷不許搖搖頭,只回道:“你們吃吧,我暫時吃不下。”
殷不許點頭繼續繪製着他的那些意義重大的圖案,兩人雖然看着心急,卻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正準備走到時候,突然,一陣怪風迎面吹來,在隊伍的右側激起層層迷霧,迷霧之中琴、蕭合奏,樂曲怪異,說不出的尖酸刻薄。
這不衆人齊齊站起身來,只覺得那迷霧之中必然是無上宮殺了過來,如今兩股勢力聚集在一起,必是一場血戰。
大家各自祭出法器,靜待敵人的到來。
只是,突然聽到一聲沉重的鐘聲,滿天竹葉飛灑落下,從那迷霧中突然躥出人怪人,一高一矮一胖,高個頭髮僅僅扎着發
帶,一席棕櫚色的長袍,簡單自然,手握一把竹子製成的長蕭,年紀約莫五六十歲,而低個子,與他裝束幾乎相似,年齡也相仿,只是頭上卻帶着一個黑色的高冠帽,衣服爲紅黑色,單手託琴,滿臉笑意。在看這胖子,體形肥碩,異常巨大,一個人的體重足以抵過四五個人,光頭,臉上有刀疤,看起來便不是什麼好人,此人手中並未有什麼法寶,但光已這樣令人膛目結舌的體形,足以震撼衆人。
三人來的古怪,衆人自當以爲他們是無上宮的奸細,於是紛紛架起法器,手中拿捏一道法訣,準備隨時迎戰。
可那三人中低個男子反倒笑道:“怎麼殷老頭,你就這般招待老友的?”
殷卜許剛開始見到這三人還有些驚訝,可後來卻突然笑出生來,且見他向着三人快不走去,待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竟是和那低個的男子雙臂抱在了一起,殷卜許滿臉笑容,高興道:“風景兄,碌爲兄,天霸兄好久不見了……”
四人談笑風生,似乎頗爲熟悉,這一時間將在場諸人弄的糊里糊塗,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殷卜許拉着三人走到一邊坐下,且是高興的說起話來,這不衆人紛紛收回法器,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而云生、莫君婷和慄珍珠卻停留在他們不遠處,查看着這奇異的一幕。
殷卜許見此三人甚是開心,對着那低個子的男子連忙問道:“風景兄,怎麼會是你們?”
那被稱爲風景兄的人,笑道:“怎麼會不是我們,你這死老頭辦了這麼大件事也不通知我們,還好我竹林三友消息遍佈天下,不然還當真錯過了這次好戲。”
原來這三人是龍鏡山翠竹莊竹林三友,低個叫樓風景,今年八十三歲,高個叫遊碌爲,今年八十八歲,而那光頭胖子則叫黃天霸,雖然生的醜陋,名字更不是什麼善類,但爲人卻是極其和善,一向嫉惡如仇,此人今年也有七十三歲,雖然年紀看起來並不算大,但這確實三人真實年紀,畢竟修行之人,單從面相是看不出來真實年紀的。此三人,在幾十年前便和殷卜許認識,且是同生死共患難的知己朋友,這些年竹林三友脫離修界,轉入買賣生意,這些年掙了不少錢財,一時間也算是家財萬貫,一方富豪,只是關於他們爲什麼脫離修界,對修界之事不聞不問,這便是他們看透了修界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像陸庸這樣心懷叵測之人何止千百,於是三人斷然放棄修行,轉投行商。
當然他們的網絡遍佈天下,若是哪裡有個風吹草動在,自然會立刻知曉,只是直到現在三人都不知殷卜許爲何帶領這麼多弟子朝着天驕城的方向行進,但他們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於是一路追了上來。
三人迫不及待,想知道其中的原因,而殷卜許對於這幾名知己也是絲毫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原爲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直聽的他們大爲憤怒,只是這怒過後,三人卻大感興奮,只聽那黃天霸,笑道:“他奶奶的,這幾十年沒舒展舒展筋骨了,這一次非得好好拿他幾個無上宮的小兒郎,好好玩耍玩耍。”
殷卜許,笑道:“幾十年沒見,天霸兄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那遊碌爲笑道:“什麼沒辦,幾十年的時
光,我們可都老了,你這老頭還不是一樣!”
шωш●тт kдn●c o
殷卜許一愣,只頓了片刻,突然笑道:“是是是,老了,老了,現在的修界可都是這幫年經人的天下,只不過……”殷卜許話到此處,卻就此頓住,在也沒有往下說。
三友不解,帶着疑惑語氣問道:“只不過什麼?”
殷卜許嘆了一口氣道:“只不過總有人心術不正,野心勃勃,若是不將這種人從修界除去,那麼天下還能安寧?”
三友方知殷卜許的心思,竟是同聲道:“殷兄說的是,像這般不知羞恥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說道除殺陸庸又是何其的難,不是一句兩句話,這種豪言便可以完成的了的,那竹林三友看出殷卜許心思,於是那樓風景笑道:“殷兄可是擔心此次敵我敵我實力懸殊,大事不成?”
殷卜許點頭道:“殷某擔心的便是這個!”
三人面面相覷,只沉默了片刻,邊紛紛笑出生來,笑過後,那樓風景繼續道:“殷兄大可不用擔心,此番有我竹林三友助陣,大事可成矣!”
殷卜許,不解道:“此話怎講?”
三友互相看了看,只見那樓風景身體轉向平原右側那片樹林,隨即拍了拍手,只見那樹林中萬千人影躥動,只頃刻間邊飛出無數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年齡迥異,相貌雖有別,但殷卜許可以看出,這些人無一不是身懷法力的修者。
殷卜許大感驚訝,連忙問道:“樓兄,這些是?”
樓風景笑了笑道:“殷兄,你大可不必擔心此戰,我三人得知殷兄帶領鏡宗全數弟子趕往天驕城,便知事情定有蹊蹺,想必是天琴宗出了什麼大事,卻沒想到聽殷兄一說不光是天琴宗的問題,這一戰關係到整個修界乃至天下的安危,我竹林三友怎能袖手旁觀,我們三人雖然這些年一直經商,在不問修界之事,可是我們卻對修法熱忱,從來沒有就此放棄過,這些人是我們利用賺來的錢財培養出來的自家弟子,這裡是我竹林三友門徒四千餘人,有了這四千人,在加上殷兄這些人,我看大局定成。”
殷卜許喜出望外,但更多是是驚訝,只聽他突然脫口而出:“四千人,樓兄,遊兄,黃兄,你們這些年當真是幹了一份偉業,如今有你們這四千人,我殷某再無顧慮,那就讓我們團結一心,共同討伐陸老賊!”
黃天霸大聲道:“說的好,此賊不除,我心難安,若是讓此人當道,那我們的生意豈不是也要因此泡湯了,無論爲了天下蒼生,還是爲了自己,這一站我們必須打!”
聽此言,殷卜許笑道:“天霸兄說的好,難道三位有這樣的豪情壯志,既然我們意志相投那麼就幹他兩杯,隨後一併挺進天驕城!”
三人齊聲道:“好!”
這不,在殷卜許的吩咐下,弟子們拿來了幾罈好酒,這三人在痛飲之下,全是豪情壯志,而殷卜許也因爲三人的來到將所有的擔心一併掃光,只顧喝酒,大爲暢快。
當然,同樣高興的人莫過於大家,如今這多達一萬人的修者大軍,便是一羣飢惡的猛獸,面對無上宮的殘暴,每一個人都是奮勇難當,他們恨不得立刻殺向無上宮,取了那陸老賊的性命,方泄衆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