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草草了之。上官澤‘陰’沉着一張臉回到皇宮內。找到傲雪國君要個說法。
無奈傲雪國君也不知劫走上官憐兒的是何人。只是安撫着上官澤說一定會將上官憐兒救出來。上官澤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背過身時眼底卻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他出去了一趟。和傾天閣的人接了個頭。確定那些黑衣人是宮夙煙派來的後。才放心離去。
回行宮的馬車上。冥悄無聲息的出現。強壯有力的雙臂環繞過她的腰身。一雙紫眸瀲灩生姿。
“閉上眼。”
他輕聲道。溫熱的氣息吐在宮夙煙雪白的脖頸上。
宮夙煙依言閉上眼。下一秒。一個冰涼的東西被塞進了她的手心。
宮夙煙低下頭。看着靜靜的躺在手心裡的血紅‘色’珠子。大概拇指發小。晶瑩剔透。說不出的好看。
“這是什麼。”
“這是澊魂珠。可以修復靈魂的傷勢。”
冥淡淡的道。
宮夙煙挑了挑眉。將珠子放在手心把玩。冥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猛地停下了動作。
“澊魂珠可以修復小火兒的傷勢。”
“真的。”宮夙煙震驚的擡頭。
“嗯。”
“你消失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去尋澊魂珠。”宮夙煙咬了咬牙。擡頭看他。
冥勾了勾嘴角。眼底泛起一抹笑意:“嗯。”
宮夙煙沒說話。心裡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按照冥的指示。宮夙煙小心的將澊魂珠吸收後。立刻就感覺到體內的小火兒有甦醒的跡象。
可是它終究還是沒有醒來。也許是宮夙煙魔化給它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回到行宮。北兆國君和上官憐兒早已等候多時。
宮夙煙換了一身衣服。又細細的易了容。這纔去見了他們二人。
上官憐兒很驚喜。她一直以爲北兆國君被傲雪國君囚禁了起來。卻沒想到他已經被宮夙煙救出來了。
‘門’外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股淡淡的香味飄進上官憐兒的鼻尖。她心裡一動。這是屬於他的氣息。不會錯的。
下一秒。‘門’被推開。一抹白衣聖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少年眉眼淡漠。眼底自有一分清冷孤傲。那股疏離的氣質將所有人的隔絕在外。帶着無限的。君主般的威嚴。
若真要說君王之威。宮夙煙無疑比北兆國君和傲雪國君更加的濃重。
“雲離淵。”上官憐兒怔怔的看着那個少年。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盼着他的到來。可是又抗拒着他的到來。她以爲他已經放棄他了。卻沒想到他還是救出了自己。
“公主。皇上。”宮夙煙微微一禮。態度雲淡風輕。
北兆國君立刻上前行了一禮:“多謝雲公子大恩大德。我北兆國終生難忘。”
宮夙煙笑着扶起北兆國君:“皇上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況且在下初來北兆時也受了皇上公主和太子不少恩惠。如今也算是還了。”
宮夙煙轉頭。看向上官憐兒紅紅的眼睛。輕笑一聲:“公主可還好。”
上官憐兒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宮夙煙走到窗前。眸光幽深晦暗:“不知皇上可知行刺您的人是誰。”
北兆國君嘆了口氣。搖搖頭:“朕不知。那些人武功高強。實力至少在六階。朕曾以爲是傲雪國的人。可是傲雪國的強者並沒有那麼多。朕便猜測那些人應該來自一個神秘的組織。興許是傲雪想吞併北兆國。與那些人達成了什麼‘交’易。”
說到這裡。北兆國君不由得擡頭看了宮夙煙一眼。神秘的組織……他已經聽上官憐兒說過了。二十五個六階高手竟然可以大敗五十個六階高手。能讓這麼多人聽命於他。宮夙煙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興許……他也是來自某個神秘的組織。
宮夙煙正在思考。忽然瞥見北兆國君複雜的目光。輕笑一聲:“皇上不必擔心。無論在下是誰。反正不會對北兆國不利就是了。”
北兆國君尷尬的道:“朕沒有懷疑雲公子。只是好奇而已。”
宮夙煙笑了笑。將話題再次引入了正軌:“不知皇上是否知曉禁忌之巔。”
北兆國君心中一凌。震驚的情緒在他眼中蔓延開來:“雲公子的意思是……”
“沒錯。”宮夙煙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神態自然。“禁忌之巔號稱是最強大的組織。這個世上。除了那傳說中的傾天閣。便只有禁忌之巔可以一次‘性’出動那麼多六階高手。皇上不覺得奇怪麼。”
北兆國君頓時反應過來。背後涌起一股寒意。
若是禁忌之巔幫着傲雪國。那麼北兆國幾乎毫無取勝的可能。
如果這樣。他還拿什麼去跟傲雪國鬥。
看着面如死灰的北兆國君。宮夙煙緩緩開口:“皇上不必擔心。在下素來與公主‘交’情不錯。所以決不會見死不救。”
北兆國君的眼底燃起了一抹希冀的光:“真的。”
“嗯。”宮夙煙點點頭。
有了宮夙煙的承諾。北兆國君放下心來。能出動二十五名六階高手就秒殺對方五十名六階高手。宮夙煙的實力。決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這個看似淡漠無害的少年。那張冰冷的面孔下。實則隱藏着最兇狠的戾氣。
“上官太子已經知曉這件事。所以此刻的一切不過是做戲給傲雪國君看而已。待尋個合適的機會。我便將公主和皇上一同送回北兆國。但是在此之前。還請皇上和公主小心的待在行宮。莫要外出半步。”
“好。”北兆國君一口應承下來。他無比的慶幸當初自己沒有苛待宮夙煙。否則的話。今日等待北兆國的。便是滅國之禍。
這個少年。有計謀有膽識。若能和憐兒結成連理。那是再合適不過。可是如今。他卻不確定了。
上官憐兒雖然是公主。身份高貴。但是雲離淵若是真的來自那個神秘的地方。又豈會看上驕縱任‘性’的上官憐兒。
北兆國君有些吃不準了。
宮夙煙打了個響指。一個黑衣如墨的男子頓時如青煙一般出現在屋內。一雙清冷的眼睛與宮夙煙極爲神似。只是被黑布包裹了面容。全身上下透出冰一般冷沉的氣質。
上官憐兒羞愧的幾乎要將頭轉過去。天知道。剛纔她就是把這個人當成了宮夙煙啊啊啊。。
“此人名喚言若。實力在七階左右。接下來的日子便由他負責護衛兩位的安全。還請皇上和公主放心。”宮夙煙沒看到上官憐兒的糾結。對着北兆國君道。
七階高手。她竟然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甩出來了……
北兆國君表示很嫉妒。
“多謝雲公子。”
一番客套後。宮夙煙離開了房間。卿雲派人重新收拾了一間房出來給上官憐兒的住。
至於言若……整個人就跟鬼影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沒人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他就在這附近。
言若是卿月手下實力較高的一個。爲人沉穩。處事老練。讓他負責北兆國君和上官憐兒的安全。也是卿月的主意。
卿月信得過的人。宮夙煙自然不會懷疑。
行宮內。書房中。窗前立着一個黑衣男子。君凌天面‘色’如霜。眼神深邃。
“你想如何。”他開口。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嚴寒。
帶着濃濃的殺氣。
“君凌天……哦不。現在應該叫你慕無痕了。”帶着笑意的‘女’聲響起。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女’子緩緩從暗處走出。容顏俏麗。長年的不見天日讓她的小臉有些許的蒼白之‘色’。宛如暗夜中的吸血鬼。
君凌天抿着‘脣’。不答話。
莞輕柔得意的笑着。嘴角的笑容‘陰’森可怖。
“你是我‘陰’陽家族的人。就必須迴歸我‘陰’陽家。你應該知道。君凌天並不是你真正的身份。君鳴徽和君清也不是你真正的兄弟。你的親人是我。莞輕柔。”
莞輕柔的眼睛微微眯起。若不是‘陰’翳等人追查多年。她還真的不知道君凌天就是消失多年的慕無痕。
據說慕無痕可以號令世間萬鬼。若是真的。那麼這無疑是一強大的助力。
“你最好打消了這個想法。”君凌天轉過身。光芒在他的側顏明滅。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是驚人的冷光。“無論我是不是慕無痕。我都不會幫助你。”
在三天前。君凌天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當年他摔下山谷。卻被剛好路過的老皇帝撿走。那時老皇帝剛好痛失愛子。也就是君鳴徽的弟弟君長安。看到昏‘迷’不醒的君凌天。還以爲是上天爲了寬慰他送來的孩子。所以便將君凌天帶回皇宮撫養。一直沒有告訴他身世。
君凌天摔下懸崖後高燒不退。幸得天韻大師所救。才勉勉強強保住了‘性’命。卻也因此記憶全失。
若是莞輕柔一面之詞。君凌天當然不信。可是當莞輕柔‘露’出後背上的一塊星月胎記時。他纔有了疑‘惑’。
同樣的暗紅‘色’的星月胎記。他也有。
再然後。莞輕柔便留在了行宮中。爲君凌天診治。終於找回了君凌天的記憶。
可是那又如何。不過是兒時的事罷了。既然慕無痕摔下懸崖。那麼自然是君凌天還活着。
這麼多年的情分可以用血緣抵掉。當真可笑。
“你會的。”莞輕柔篤定的道。“若是一開始你就下了不回‘陰’陽家的決心。那麼你是不會留我下來治療你傷勢的。”
“醒醒吧。哥哥。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依爲命的就只有我和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