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祭壇之上,萬嶽流感覺好極了,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覺得陶醉。一點一點的力量就像是令人沉醉的美酒,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感覺道無比的舒暢和爽。
還差一點點,自己多年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他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彷彿大法師那充滿魅力的藍袍在向自己招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觸手可摸的地步。
餘無豔這個開朗、單純、善良的女孩果然是最好的靈魂,她給了自己力量,給了自己希望。自己自從得到黑魔法開始,就一直在物色各個特色的靈魂,爲自己準備。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世界上純淨的靈魂太稀少了,他真的捨不得將她擺到祭壇上,能有這樣一個紅粉知己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自己太需要力量了,太需要了。生長在萬岳家這個龐大的家族,所有親情、友情、愛情都是虛的,唯有實力纔是實實在在的,唯有實力纔是把握一切的基礎,雖然自己很喜歡這個女孩,但是爲了能站在更高更大的舞臺上,他不得不捨棄,女人嗎,還可以再有,即使沒有感動的存在也沒什麼大不了,至少愛情不會給自己權柄和榮耀。
萬嶽流心中沒有一絲愧疚,因爲他覺得能夠吸引並得到餘無豔這樣的女孩,是自己的運氣,這運氣可不是隨時隨地都有的,自己不過是把握住了而已。
祭壇上除了餘無豔之外的所有女孩如今都已經是真正的紅粉骷髏了,所有的肌肉、毛髮、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就像是太陽下的積雪,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渾身只剩下那潔白而刺眼的森白骨骼。
“萬嶽流——”一聲怒喝,宛如晴天霹靂般在洞中炸響。
鍾靖從來沒有覺得憎恨一個人,不論何時,何地。一個人可以無恥、可以卑鄙、可以無情、也可以狡詐,但是今天他覺得面前的不是人,是惡魔,是魔鬼,是一隻披着人皮的野獸。
他直想飛上前去狠狠的將這個高高再上不拿人命當回事的萬嶽大公子踹下來,狠狠的暴揍,問問他究竟身體裡裝的到底是不是人心。
但是祭壇外一層薄膜卻將他阻擋在外,很想他之前的護罩。無論他用多大力氣都無可撼動,就連魔法都無能爲力。
“笨蛋主人,難道你就這麼橫衝直撞,天哪,我是不是看到了獸人族。”仙兒一扶腦袋,道:“難道你不知道這種祭壇需要的破解,而不是硬闖嗎?”
“快說!”鍾靖此時如同危險的猛獸,赤紅的雙眼如同擇人而噬,嚇得仙兒許多調侃的話都噎了回去,那麼一瞬間,她感受道鍾靖胸中那股暴虐,如同赤身在暴風雪下,冷得人刺骨。
“看到那邊的第三根柱子了嗎,你只要阻止它的運行並把它毀掉就能破壞整個魔法護罩,隔着一根毀一次,再隔着兩根毀一次,就可以摧毀整個祭壇的運行。”仙兒這次沒有廢話,麻利的解說破陣的方法。
鍾靖聞聽,風一樣的跑到那帶着紅紋的柱子下,用力的去推動。渾然忘了他是一名聖師,會用魔法去攻擊的。就這樣用蠻力一點一點的去撼動那巨大的柱子,但是每根巨柱都是實心鑄就的,如何能被他的力氣撼動。
推不動,就用拳頭砸,用身體撞,宛如一個瘋魔。仙兒都有些害怕,急忙攔阻道:“主人,只要取下柱子中間的魔晶石就行,不需要這樣。”仙兒頭一次正正經經的叫鍾靖一回主人,但是鍾靖渾然沒有注意。
聽了仙兒的話,果然在柱子的花紋中間有一處碗口大的魔晶石,鑲嵌在柱子花紋的中央,若不是仙兒提醒,一般情況下還真不會注意,因爲鑲嵌的太完美了,宛如一體,絲毫沒有縫隙。
鍾靖一手插進去扣住那塊魔晶石用力扳下,奈何鑲嵌的太嚴絲合縫了,居然找不到一絲可以入手的地方,鍾靖氣的用拳頭使勁的砸,用力的咋。
別說他一個九品的魔法士,就是一位九品的戰主都不能將它破壞分毫。他的拳頭上已經血肉模糊,而且露出森白的骨頭,但是他好不自覺的繼續去砸,瘋狂的去砸。
“用【雲笈七箋】!”仙兒提醒道。
鍾靖這才冷靜下來,這次他吸收上次的教訓,沒有將所有的金字都釋放出來,而是隻射出一個金字,瞬間渾身的魔力如同抽風似的被吸乾,瞬間從馬宇處得來的卷軸放出光彩,卷軸撕開一道細小的縫隙,留漏出一顆細小的沙粒飛奔魔晶石而去。
沙粒巨大的重量積壓撞擊在紫色紅紋柱子上,護罩蕩起一層波紋,而後碎裂,沙粒將碗口大的魔晶石撞得粉碎。
魔晶石碎掉後,整個的紫色紅紋柱子就迅速黯淡下來,祭壇的整個護罩晃了幾晃,瞬間消失。
鍾靖邁步就要進入救人,被仙兒阻止了。
“不可以,主人,要破壞所有支撐魔紋柱,不然你去了也就不下那個女孩。”仙兒對此祭壇瞭解如同掌上觀紋一般,根本就不用思索就衝口而出。
鍾靖收回自己的腳步,看了看已經快要消失的餘無豔,咬了咬牙,迅速的朝第五根柱子跑去,毀掉魔晶石。好在難就難在第一回破壞的柱子上,失去了護罩的柱子根本不需要多麼的用力,就能輕鬆的將上面的魔晶石取下。
按照仙兒的說法,將周圍十六根柱子按順序依次將魔晶石取下。頓時如同被關了電閘的都市,祭壇瞬間黯淡下來,而且所有的魔力如同潮汐一般倒退而回。
萬嶽流正陶醉在即將勝利的喜悅上,忽然感覺渾身的魔力流失,比來時更加兇猛。“不——”
睜開眼看見鍾靖正怒視着他,邁着闊步朝他本來。但是距離祭壇邊上僅僅一步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因爲仙兒告訴他,如果不想餘無豔死的話就不要現在硬闖祭壇。如果打斷祭壇的迴流就會斷絕餘無豔的生機。
鍾靖雖然恨,但是他還是止住了腳步。用眼睛緊緊盯着萬嶽流,那神態猶如一隻盯見老鼠的毒蛇一般。
萬嶽流被祭壇的反噬弄得僵住,雖然感覺到渾身魔力在消失,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抽身而退都不行。但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看見了鍾靖,就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以他的聰明即使沒看到手下的屍體,也能猜到。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怨毒的眼神已經將這句話完整的告訴了鍾靖。
“沒錯,畜生!”鍾靖冷冷的回道。“你不配做人。”
“你個鄉巴佬懂什麼?女人到處都有,實力卻只有掌握在手裡才能獲得權利和金錢,我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生。”如果此時他能說話的話,估計都能咆哮出來。
鍾靖雖然不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但是他看出來萬嶽大公子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的仇恨。
以萬岳家的實力,不要說一個鐘靖,就是一百個、一千個都不放在眼裡,但是鍾靖問自己,後悔嗎?不,不後悔,即使事情再重來一次,他註定還是要出手。
“主人,祭壇快要結束了。”仙兒通過意識告訴鍾靖。
鍾靖眼神緊緊盯着萬嶽流,今天拼着以後被萬岳家發泄怒火的可能也要將他殺死在這裡,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會死。
但是他居然看見萬嶽流詭異的笑了笑,無聲的口型對他道:“小子,事情沒完,我們以後走着瞧。”鍾靖感覺到不妙,迅速竄上祭壇,但是萬嶽流突然一按旁邊的柱子,一道弧光閃爍,亮起一道傳送門。
這是一個短程的傳送陣,不然不能這麼快就開啓,一般路途越遠傳送陣開啓的就越慢。而且傳送陣經過幾千年的湮滅,如今會修理和製作傳送陣的已經不多了,而且大部分的珍貴資料遺失,三萬公里以上的超大傳送陣已經沒有人會做了,即使好運的發現了一個,也沒有幾個人會修。
但是短暫的傳送陣卻是無礙,而且方圓五百米到一千米的傳送陣製作的更是越來越方便,越來越快捷了。五百米之內,眨眼就到,而且還不會有穿梭空間的痛苦,即使普通人做好心裡準備也可以憑藉肉身傳送。但是超過一千米就要乘坐專門穿梭用的梭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