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苦瓜答應是答應了,可這貨多了個心眼,他眼瞅着這姑娘眉目間滿是英氣,可說話卻有些顛三倒四,頗多邏輯不通之處,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姑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可他還是板着臉說道:“帶你進山是可以的,不過來到山裡,你一切都要聽我指揮,咱們爭取晚上能回來,順便弄兩隻野味,也顯示一下咱們的能耐。”
劉巧麗一聽樂壞了,拍着巴掌答應。讓苦瓜等了她一下,她則回家了一次,出來時提着個小包,裡面鼓鼓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苦瓜當是乾糧呢,心說這晚上就回來了,帶乾糧純屬脫褲子放屁——白費這份力。但人家也不用他背,他也不管這閒事,兩人一起出了村,後面跟着劉巧麗家那條大黃狗。
苦瓜一天的吵吵上山,可出了村後,轉過幾個彎,到了一片樹高林密的小山坡上時就傻了眼,四周一片雪白,樹枝上垂着粗長的冰棱,到處都是雪,兩眼只覺得白茫茫一片,哪裡有什麼獵物來供他打?
這貨愁眉苦臉,轉頭看着劉巧麗說道:“我說小劉啊,咱們這貿然出來,村裡也沒有人知道,你真的就不害怕?”
劉巧麗一看他的樣子噗嗤樂了:“瞅你那樣就知道你發愁去什麼地方,你這是帶着俺來了,如果不帶的話,你現在就得回去。”
苦瓜一聽也樂了,不過這貨不帶在臉上,仍是板着臉嚴肅說道:“小劉啊,這麼說來,你有什麼好去處?”
劉巧麗更加的得意,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咱們去那邊,我幾年前在那邊找到很多好玩的東西。”
苦瓜也不多想,當既就同意下來,兩人一狗,順着劉巧麗指的方向而去。
踏着厚厚的積雪,艱難行走了近兩個半小時後,劉巧麗突然停了下來,苦瓜也累得直吐舌頭。不是他沒一個姑娘家體力好,而是人家久在這邊生活,對雪中行走也有一定的技巧,他倒好,一味的趟着雪前進,他能不累嗎?
半彎着腰,兩手撐着膝蓋,苦瓜說道:“小……小……我說……小劉同志,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就是這裡?這裡可什麼也沒有啊。”
這裡的確是什麼也沒有,除了幾根半截子樹,和一面斷山,周圍都是雪。
劉巧麗卻突然詭異一笑,得意洋洋的走向那面斷山。說一面斷山,是因爲這山的山頂坍塌下來半截,這坍塌下來的半截擁到地下,將地下砸出一個大窟窿來,這積雪掩蓋着窟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決不會發現地下有這麼個地方。
劉巧麗將那些積雪清開,一個黑呼呼的洞口出現在他們眼前,苦瓜一看這洞透着詭異,因爲這洞並不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而是人爲造成的,只所以說是人爲造成的,是因爲洞口裝了兩個大鐵門。
這兩扇大鐵門緊緊關閉着,讓人猜不透裡面都有些什麼。
苦瓜對這種事實在太感興趣了,他趴到上面仔細觀察,發現這門是用暗鎖鎖着,門上刻了幾個模樣怪異的字,這個苦瓜雖然並不認識,可他憑字的樣子也能猜出來,這鐵門上寫的是日本字。
他急欲想知道這洞裡有什麼,奈何卻打不開這暗鎖,急得大冷的天直出汗,正無處發泄怒火,突然又看到鐵門上的字,不由得指着那些字大罵出聲:“這些日本人,這文字都是從我們漢字學過去的,他們自以爲挺聰明,把我們的字拆開就成他們的字了,這也倒還罷了,誰讓咱們大度呢,可你想想那些日本人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取得長。以爲這樣就能比過我們?哼!用人家的字部首當自己的字,名字卻取得比人家長,這叫什麼事兒!”
他這牢騷發得毫無意義,劉巧麗也不理會他,伸手在門上亂摸了幾下,只聽啪嗒一聲,那鐵門竟從中間開了。
苦瓜愣愣看着得意洋洋的劉巧麗,半天伸出大拇指喝了聲彩:“嘿!我可真是服了,想不到小劉你年紀輕輕,倒是學會了江湖上外八行的手藝,這看樣子還是行家裡手,不錯不錯。”說罷臉色又是一板:“不過話說回來,咱會開鎖也不能打歪主意,人生在世,最重要就是光明磊落……”
他自在喋喋不休的充當人家劉巧麗的政治老師時,人家卻把跨在肩膀上的小布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兩把手電來分給他一把,苦瓜又是一愣,半天摸着腦袋讚歎:“你這姑娘了不得,小小年紀,不但有一手開鎖的絕技,沒想到還能未卜先知,要不然你怎麼會帶着手電?奶奶的,看來今天苦爺註定會有重大發現,這就是天意啊!”
他說着話時,劉巧麗已經一頭鑽了進去,他忙在後面跟了上去。其實苦瓜根本沒多想,如果多想的話,這事情透着詭異和巧合,這樣的暗鎖,如果不事先知道機關的話,又怎麼能那麼輕鬆的打開?而且還事先備好了手電,這說明這劉巧麗以前來過這裡。可苦瓜不這麼想,他也不願意去動這份腦筋,直接把人家歸爲手藝人了。
不過進去後,苦瓜又是一陣叫苦,叫苦的同時又暗暗驚訝,他實在不明白會是誰在這樣的大雪山上建這麼個密洞,最爲讓他驚奇的是,這洞里根本沒有洞,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這些房間四通八通,進去一間就能隨便出入所有間,一間套着一間,如同一個迷宮。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會太過吃驚,問題是從鑽進洞裡到所有的房間,這裡面就只有一米高,這讓他感覺在鑽洞。
外面的門有近丈高,裡面卻都是一米高的空間,通道、房間全都是隻有一米高,人想在裡面穿行,就只能彎着腰走,這個辛苦勁就別提了。另外,從進洞開始,苦瓜就看到一條條的鐵鏈,這些鐵鏈通在通道中和房間裡,全在距離地面一尺半的高度懸空着,他彎着腰踢那些鐵鏈,嘴裡自言自語:“什麼玩意兒?這些鐵鏈幹啥用的?那些日本人是有些矮,可也矮不到只有一尺半高吧?如果這是個懸崖,就需要這些鐵鏈來抓手通過,可這裡只是個洞,要這些鐵鏈來幹啥?”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憑他的腦袋,就算再想八百四十年也休想想出來這是幹什麼用的。事實上,除了當初的建造者,任何一個初來的人也別想知道這地方爲什麼建成這樣。
也就是苦瓜,這貨就不知道啥是個害怕。按照平常人的心理,突然來到這麼個地方,看到這麼詭異的佈局,第一個想法一定是驚訝加恐懼,可這貨根本沒向這方面想,可見他神經粗大並不是一時半會了,這是從小就養成的大心量。
他這邊驚訝不定,那劉巧麗在前面卻熟悉的穿行其中,而且越向裡走就越急,苦瓜在後面喊她也不答話了,彷彿要尋找什麼東西一般。苦瓜發覺了異常,正要發問,卻突然聽到一陣似笑似哭的聲音,這聲音像是個女人發出的,聽着非常的難受,劉巧麗一聽這聲音更加來勁了,最後索性開始開始彎腰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