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什麼,快說!”副隊長恨恨地吼了聲。
“堡壘!”騎士反應倒快,一挺胸就把這個詞蹦出來,然後就是一副受怕的樣子,縮着臉不敢說話。
堡壘?好大的手筆啊。
“怎麼可能?”一個堡壘能起的作用是怎麼評價都不爲過的,不說其他,單單每個月能產出的冰元素對於我們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鎮定,”以我的力氣,絕對戰不過騎士,好在可能是忌諱我全身的沙土,兩個騎士立刻分開了,離我還挺遠,害我只能傻笑:“一個堡壘,他們要用多少錢不論,單時間就要用掉九周,他們承受不起這種損失,所以他們肯定會先建小村,用最短的時間擁有自己的避難所,纔是他們最有利的戰術。關鍵是他們建成小村需要多少時間。”
“是啊,時間短還是規模小對我們有利。”隊長若有所思:“用一個堡壘的土地證建一個小村,實在太浪費了。”
“如果建起小村,可以再用九周時間建一個堡壘,只是多浪費建小村的錢,對於他們不會在乎的。”這話說的有些離譜,誰知道這裡的土地使用費是多少,不過以元素族現在勢如破竹來說,拿出這點金幣應該是不難的,“只要他們圍着我們打,建堡壘就不會有任何困難,他們可以簡單地就把基地升級了。”擁有土地證可以再建,這種情況他們可能並不清楚,到底是遊戲規則改變還是因爲Z真的瞭解太多?
“所以,他們應該會先建小村,只給我們三週的時間。”我儘量做到擲地有聲:“要立刻讓探路營整隊出發,騎士隊速度快,可以後面跟上來。”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探路營受我的蠱惑,HP值都不滿,我乾脆讓他們全部成散兵出發,這如同閱兵一般的行軍方式讓那些騎士們大爲頭疼,不過我的說法很簡單:“這時候他們採用守勢,我們把聲勢鬧得越大,他們越不敢輕出。”
這種想法肯定是有害的,萬一對手組隊在半路攔擊,以我們目前的行軍規模,要形成純兵種組隊,基本只剩一半兵力,恐怕會損兵折將。但我就有這個信心,按我的要求,所有的兵種在行軍四小時後組伍,再行軍六小時後組隊,這時候基本已經接近對手堡壘了。
“如果對方要擺出建堡壘的架式,防守陣形就會很散,千萬要小心,不要急於突進,先把外圍掃一下,騎士隊作爲機動兵力,一定要等到沒有機會突進的時候再增援戰場。”這話跟騎士隊認真交待了一遍,兩個隊長都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沒辦法,只要不出現損失,讓他們有一個長期苦戰的心理準備也是好的。
遊戲規則還真是奇怪,我們這麼弱的兵力,居然能夠這麼浩浩蕩蕩地出擊,這在昨天還是不可想象的。
但我已經不去想,現在工作的重心已經轉向開墾,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開墾,我不斷重複對沙村裡的三個地塊施出開墾技,卻如同石牛入海,那些騎士站在議事廳門口,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唉、丟臉啊。其實我就是習慣了綠油油的土地,面對這沙漠裡難得的空地,自然是見獵心喜罷了。
直到這些騎士離開,我纔看到轉機。波瀾醒來了,也不知道騎士先前是把他安頓在哪個角落,這麼突然從議事廳裡出來,還真是讓我嚇了一跳。
“你還是冰元素麼?”我好奇地繞了他一圈,只能承認,我對冰元素和水元素的差別確實瞭解得不夠,特別是在沙漠裡,沒有足夠的天光透射,水元素的淡青色和冰元素的亮晶色基本我分辯不出,難怪當時我亂咋唬都能把魔法元素嚇走——不過要他現在已經不是冰元素,我會不會後悔?
“還是,”他給了我安全的信息,“但要等下週才能射出冰箭,或者要更遲。”
“沒事,這周不會允許你上戰場的。”我信誓旦旦。“那現在是不是還可以澆灌?”
他微微一笑,施了一個預澆灌,我趕緊跟上一個開墾,如我所料,十五點經驗值,這和石村有根本的區別。
“這裡還有開墾的必要麼?”能拿經驗值,他當然不會放過,抓緊時間完成了澆灌。“他們很快就會來進攻,這些地塊沒法採集的。”
他怎麼就能知道?一個剛纔還處於昏迷中的NPC,居然知道元素族已經開始建基地了?我沒有猶豫:“當然是趕在你離來之前多拿一些經驗值嘛。我們趕緊開到沙漠裡去,這樣,他們要攻過來時,我們也容易發現一些是不是?”
“這不是該乾的事,”話是這麼說,他還是盡力澆灌,“這次你帶我過來,不要想要我領路把人族引過來麼?”
這話裡的思緒很特別,那不是一種NPC的感覺,裡面暗藏的危險已經不是以反叛來形容。以我的位置,對於這種差別是很敏感的:“是,單靠我們解決不了這個事,再過一天多,騎士隊長就會回來,他會陪同你過去引導人族主力,你是我們最大的希望。”
我注意到,當我說到“陪同”的時候,他的眼裡閃出光亮,而說到“最大的希望”時,他的眼裡反而是有些迷茫。這不是NPC應有的表現。
“行,我就多留一些地塊。”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埋頭澆灌,漸漸地沙漠裡出現了綠洲。一天時間,十二塊地,沒有我的要求,波瀾還是很明確地把澆灌的地面集中在沙村北面的地塊,這是玩家纔能有的意識:兩個基地距離正好在臨界點上,相互進攻時,就有一個極限位置的問題,比如我們攻他們的堡壘,可以攻擊的範圍是從議事廳出來5*5格的範圍,而朝南的一側5*4格就不能攻擊,否則只要陷入陣中,就沒有撤退的機會。
實際上,如果元素族王國軍計算精確,很可能在5*5格中最北的幾格也是不能進攻的,除了一種情況,就是在他們建堡壘的過程中,只要我們有部隊突入那些地塊,建造的過程就會強行中斷,他們即便保住了土地證,也需要重新投入資金和時間來重建基地。
這點上我們是有優勢的,已經有基地的情況下,我們只需要防備南側的地塊,由於沙村形狀特殊,實際上真正屬於村裡的地塊只有議事廳和正門,北側的兩個地塊,如果受到對手侵入,那他們就必定要承受損兵折將。而議事廳南面是不屬於沙村的空地,也就是沒有任何防禦設施的戰場,那纔是我們守村的弱點。很奇怪,這麼長時間,我居然沒意識到這件事。
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非常強烈,好像是有一雙眼從身後的巖壁上凸出來,注視着我。
這時,議事廳總算是出騎士了,這是我最擔心的一件事。果然他們出得很快,一會兒隊長和副隊長都出來了。
“保住部隊就好,”我沒等他解解釋什麼,直接迎上去:“波瀾已經醒了,在村外等待,你是不是這就趕緊出發?”
“好,”隊長深深看我一眼:“在我回來之前,騎士隊一切行動聽從TZ指揮。”
“爲什麼?”副隊長明顯是不服,可是隊長只留下一個背影揚長而去。
反正那句話是已經讓全體騎士聽得清清楚楚,我只能陪上一個笑臉:“這是好事,騎士隊是我們的核心力量,我一定不會讓大家有任何損失。大家就留在議事廳裡恢復吧。”
隊長這種安排一定是受了某種刺激,但對於我正好,以他們的心性來說,副隊長勇武,是一把利刃,指揮起來比較得手,如果隊長在,我想指揮就不太容易了——這麼想算不算是他們說的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神射手也留下來,其餘部隊完成伍的編制,立刻進軍。大流士,你也留下。”
第五隊根本沒有派兵出征,我這麼說,聽在大家耳裡肯定是非常奇怪,可能會有另一種想法吧。
副隊長就沒有離開,只是神色不善地注視着我:“爲什麼在這時候選擇迎擊?”
“你們看呢。”第四隊和第五隊隊長擺在那兒,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大流士一拍胸鎧:“我知道了,你是判斷他們一定會派大軍出擊。”
這不廢話,如果沒派軍出擊,我們還用迎擊麼?我搖搖頭:“如果他們不出擊,我們部隊到達那邊時,應該也能夠恢復HP值,繼續攻擊。應該說是他們判斷我們會出擊,所以一定會派軍迎擊,減少我們對他們的威脅。”
“派騎士隊襲擊在建基地。”神射手隊長給了很無厘頭一句話,還帶着大大的驚訝音。
這話倒是引起了副隊長的注意:“是讓我們襲擊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