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精靈不能出面揭露他的陰謀,只能期待着其他玩家了。真沒想到,首先出面的玩家居然是大流士:“什麼破遊戲,如果要玩成這結果,我們還玩個什麼勁,收拾收拾,咱不幹了。”這不像是他的口氣,更多的是鎮邪的眼神吧。
這一提議深得我心!也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強烈響應,紛紛表示要退出註冊。連傷心小箭都出來說:“我要和休麗村長說一聲,帶着她一起浪跡天涯,唉,這破遊戲,也就只有精靈招人疼了。”立刻引來一堆中指!
真是感動,那班傢伙晚上折騰那麼遲,居然還能這麼早起來灌水(感動的當然是筱筱啦)。
這下驚動了遊戲公司,ceo也就是她的爸爸親自出面,開了記者招待會,親自表示:
“泰格技術總監的分析只是純技術層面的分析,之所以只發布在論壇上,就是因爲這種純粹的推論並沒有太強的可行性。我們遊戲貫穿始終的思想,就是遊戲的平衡,如果真有上千只雷鳥和獨眼巨人王出現在這個地區,那肯定就沒有什麼平衡可言了,以現有兵力看,直接就能野怪部隊把元素國滅了,這種情況,在這款遊戲中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同時,因爲時間倉促,泰格技術總監也忽略了技術部門的另外一些數據,大家一算就知道,所謂神秘的npc假設是一個初級的少年雷鳥,必須要升到二十級才能成年吧,那需要九萬多將近十萬點經驗值纔夠。如果它始終沒上過場,按小將編制,以目前的經驗分配模式,探路隊玩家給出的數據,基本上需要有十年才能達到,而且還是必須有不斷的戰鬥,那時候,我們玩家的能力早就提升了多少倍都不知道。現在兒童泰澤已經把基地轉到堡壘,那就說明,這個npc也考慮到這點,要儘量降低對手的經驗值獲取速度。”
這話更權威,立刻讓玩家頭腦冷靜下來。不過我的頭腦卻要發燙了。以前還真是沒認真統計過這個數據,現在我好歹是上了九級,正有些洋洋得意呢,這爸爸卻是一盆涼水把我澆透。
他說的沒錯,單靠探路,對手要十年才能達到二十級,我的探路隊一般是守勢,人又少,勉強算是會快點,每週也就三百三四十吧,另外能指望的就是開墾經驗,也有四百二十,算下來,怎麼也要兩三年才能成少年啊。這還要考慮到開墾經驗並不是肯定都有的,到現在爲止,我還沒見到燒荒後的土地能再開墾呢。
但相對說,如果對手真是肯洛哈格,他當然不會只靠和我打太平拳的,這變態的傢伙,肯定是通過野怪攻村繼續撈經驗,這讓我明白過來:在這裡,每次野怪攻村,都是幾個村集中在一個時間開始、一個時間結束,那就是因爲在那個時段,他要指揮野怪攻村,大撈經驗,一結束,又要立刻轉換身份,指揮少年雷鳥的。這變態,也太會算計了吧,難怪這麼長時間都不攻元素莊,敢情是想把那些元**養足了hp,好拿經驗值啊。
惡寒,想想自己屋檐之下,居然藏着這麼個魔鬼。泰格沒有提到這個數據,肯定是心裡早就在冷笑了:野怪攻村,那是多大的經驗值——如果真那樣,肯洛哈格的經驗值只怕不比小精靈低,很快就可以升級了。那時候,雷鳥既出,你拿什麼平衡去?派泰澤一堆飛龍王也不管用啊。
以後的事,慢慢再考慮吧。爸爸的表態,好歹是把三個問題解決了最後一個,還有兩個要怎麼辦?
筱筱也沒什麼好辦法,又進遊戲去了,這個祭司她已經升到了十二級,還在這個地區的論壇上獲得了“施主”的美名,雖然離排行榜還遠着,但比我那個tz可要強多了,值得發展。
我認真想了想,泰格的立意雖然是要降低休麗阿姨的威望,但是隻要休麗阿姨值得被相信是純正的npc,這樣貶低的後果影響的只是遊戲公司自身。可必須考慮到,休麗阿姨現在可以算是兒童泰澤的代言人,一旦她被大多手下不信服,兒童泰澤就必須直接走上前臺,那時候,是什麼貨色,總會暴露出來的,這可能纔是泰格的險惡用心吧。
很長時間後,我才明白,泰格確實有這樣的意思,但不是針對泰澤,更不是針對筱筱,而是爲了那個神秘的npc,這個人物在遊戲裡,太危險的存在,他作爲技術總監不挖出來心中不快啊。
趕回堡壘時(其實就是重新進入遊戲場景),裡面正亂成一團——雖然這周過得慌亂,我足以在外面作了漫長的準備,但對於遊戲裡的人物來說,卻僅僅是過了個週末,所有相關於d級連環任務的工作都還沒有開始。
只要看看周邊各個伍長,就能明白他們是玩家還是npc:那些仍在有條不紊安排的,表示沒有受到退出遊戲的影響,只是在延續着前十分鐘的工作,那些手足無措盯着我的,就是剛從論壇討論回來,要看我反應的。那麼我呢?不知道是不是也那麼手足無措——要被發現是隱藏npc的話,那問題恐怕就大了。
不過要按這樣亂下去,恐怕不等他們發現,不等元素莊來進攻,我們內部就已經出亂子了。看來休麗還真是npc啊,我只能暗歎一聲,然後天真地對休麗說:“精靈隊查到的消息怎麼樣,元素莊有動靜麼?”
精靈隊?休麗確實是楞了一下,纔回過神來:“我要去重組精靈隊,把搜索範圍擴大一些,你先把探路營組建起來吧。”
探路營?只能說astral確實和她有一定程度的感應。大家有着太多的不解,但速度差太多,除了幾個與休麗關係已經很好的皇家獅鷲外,誰能把她攔回來?
這是關鍵的第一步,
我沒有選擇上座去享受一個堡長的待遇,只是環顧一眼:“我們真的是從石村出發,我們真的是佔領了這個元素堡壘?”
“是啊是啊,”大家紛紛附和,那些沒經過大腦就是npc,至於有些遲疑的……
“這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繼續發揮:“你們誰在村裡定下的計策,可把我給害慘了。”
“爲什麼呢。”大流士還算比較老實。
“被你們帶着,我一路跑過來,才發現自己回不了石村了。那纔是我該待的地方啊。”
這個很自然的分析居然是讓好多人物一時都摸不着頭腦,唉,要是翱天或是傷心小箭在就好了。
還是鎮邪站了出來:“現在連元素族堡壘都被我們控制,這一帶打過來根本沒有抵抗,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這人一直不在論壇露面,應該說是居心很深啊。
我立刻隨上:“現在我有五個方面的擔心。”
五個方面?大家連一個擔心都沒有,我哪來的五個?只能說這遊戲電流也轉得太快了吧。
“首先,這個元素堡壘,肯定是和元素莊有關,而元素莊,應該離我們這不遠,這就有三個方面的問題:元素莊會不會來攻打,如果元素莊來攻打會派多少隊,如果他們把我們堵在崗樓口,讓我們出不去怎麼辦?而最後那條,會造成一個問題,他們如果派兵過去攻佔石村怎麼辦?而石村那邊,還可能會有一個擔心:如果元素王國軍順着你們的路線,攻到石村來……”
“天哪,他們肯定會到這兒,那時候,他們肯定不會饒了我們。”一衆人物,剛纔還是沉浸在瓜分堡壘的巨大喜悅中,這時候已經被元素王國軍的巨大威懾力嚇得魂不附體。
我只能無辜地看着大家:“怎麼啦,元素王國軍會攻打元素族堡壘麼?”
“是啊是啊,元素王國軍怎麼可能攻打元素族堡壘。”他們的情緒迅速高漲,旋即化作更大的悲傷:“可我們把他們的堡壘佔了,只要元素莊去告狀,肯定饒不了我們。”
“定斬不饒麼?”我可愛地撓出土渣子:“那你們怎麼辦?逃麼?”
“哪有地方可逃啊,”一個玩家有些豁出去的樣子:“我們就守着堡壘,不信他們能攻得進來。”
“別忘了,還有野怪攻城,”鎮邪冷冷地插上一句:“萬一野怪攻城後,他們再攻一輪?”
切,那時候,恐怕大家連渣都不剩了,想想一班人在雷鳥嘴下剛復活,又被那些魔法元素擺弄一道,那種痛不俗生的感覺。
“怎麼,當時是誰讓我們過來,我們幫忙佔了這個堡壘,反而要我們吃這麼大的虧。”好幾個玩家立刻明顯地把矛頭指向我。
“鎮邪說得對,野怪還會攻城,我還把這方面的擔心給忽略了,”我這話頓時惹來一堆白眼,某個陪人玩耍的小孩,怎麼會擔心玩伴來進攻自己。“難怪我說休麗阿姨這麼有把握,原來她已經考慮到野怪的因素。不過這對我們有利,我聽說過,他們應該是先攻莊,再攻我們這城堡?”
“沒錯啊,”大家頓時活絡起來,不過很快大家意識到,先攻後攻對自己並沒有多大影響:野怪攻城的規模是一定的,不可能因爲攻莊而受到削弱。
“我們可以趁元素莊被攻的時候,派兵出去,”這個玩家倒是深思熟慮的樣子,“元素莊的部隊能力不比我們差,我們完全可以在野怪和莊之間打太平拳,然後趁莊裡實力大傷的時候,把莊給攻下來,這樣我們有莊可以據守,還用得着怕野怪攻我們城堡。”
哇,真是太讓人崇拜了,一石二鳥啊,肥美地拿到經驗值後,這些人族玩家還能拿到一個暫時不會被攻的莊作爲棲身地,而堡壘這邊,自然放給了休麗一班精靈,守不住是很自然的,萬一能守住了,那更好——他們再一合力,把堡壘也給分了!
“行,你們誰去?”
這一說,大家都是面面相覷:說話是一回事,真正執行戰術又是另一回事,萬一沒有取得這種戰術平衡,或者是元素莊裡留下太多力量,拿不下,或者是把野怪惹惱了,自己損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