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
丁玲的話導致錦瑟猶如被雷給劈了似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忘記了做出反應,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瞪的骨碌圓,眼珠兒都不帶轉一下的。
丁玲這麼一長串解釋的話,語氣十分溫和,錦瑟聽的十分清楚。不僅是錦瑟聽清楚了,丁當也是聽的一清二楚,站在原地也是一愣。
丁玲話裡的意思,錦瑟是明白的。錦瑟假懷孕的事兒,丁玲和丁當都是知道的。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叫二爺?”
看着丁當呆愣的模樣兒,丁玲白皙的臉蛋兒微微沉了沉,聲音也嚴肅了幾分。
“哦……好!我這就去!”
被自己姐姐嚴肅的一聲兒給叫回了神兒,丁當立馬轉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轉過身背對着高醫生的時候,還擔憂的看了一眼依舊在風中凌亂着的錦瑟。
這下,可怎麼辦?
錦瑟真覺得,莊易的一對兒父母,簡直是越來越精明瞭,連這招兒都想出來了,委實的不容易啊!
是上次被騙的留下了後遺症麼?
“高醫生,去沙發上坐吧。”
儘管心裡已經打起了鼓,錦瑟臉上表現的還是十分鎮定的,帶着淺淺的、禮貌的笑。
不管怎樣,總不能人家還沒給她檢查的時候她就不打自招了吧?該裝的時候還是要裝的,不僅要裝,還要裝的像。
發愣歸發楞,面對還是要面對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一個英明神武、神通廣大的莊二爺了麼?
“是啊,高醫生,快去沙發上坐着。”
丁玲爲自己的疏忽歉意的笑笑,隨意引着高醫生往客廳沙發那邊走去,經過錦瑟身邊的時候,給了錦瑟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兒。
“謝謝。”
高醫生提着手裡的黑色箱包,禮貌的對着錦瑟和丁玲微微點頭,隨即大步往客廳沙發那邊走去,身形還算挺拔。
“高醫生。”
這想曹操,曹操就到了。耳朵裡鑽入莊易低沉的魅力嗓音,錦瑟不得不承認,這莊易的辦事速度還真是快,一直吊在嗓子眼兒的那口氣也下去了。
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爲莊易收拾的快,主要還是丁當是個十分有眼力見兒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兒,恐怕唯一能應付的人就是莊易了吧?
誰不知道,這莊二爺是莊老爺子的剋星啊?
就算是當時的莊易還在慢慢悠悠、不疾不徐的穿着衣服,就算他再淡定從容,聽了這樣的事兒,多少也得在不損失他莊二爺面子的情況下快一點兒吧?
“二爺。”
聽到莊易的聲音,剛在沙發上坐下的高醫生立馬恭敬的站了起來,面容也不如剛纔那般輕鬆了,多少顯得有些拘謹。
對於這一點,錦瑟還是有些吃驚的。這高醫生雖然看着並不算老,但是他的年紀怎麼也得是四十歲往上了。比莊易大了二十來歲的人看見他,怎麼會拘謹的像是學生見了老師呢?
看來,莊易這冷閻王的稱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啊!令人聞風喪膽,妥妥的!
看着這樣的場面,錦瑟安心了許多。
爲什麼?
你想啊,這位高醫生雖然是奉了莊老爺子的命前來給她檢查身體的。但是,莊易同樣也是主子,不是麼?但是瞧着這位高醫生的拘謹勁兒,明顯是對莊易有所忌憚的。錦瑟覺得,逃過這一劫十分有門兒。
而且,現在莊鈺睿又不在,還不都是莊易說了算的?
這一切,就看咱們莊二爺的了。
“坐吧。”
高醫生的醫術精湛,在當今這個醫學圈子,也是十分有名的。要不然,莊老爺子也不可能重金聘請這位高醫生來做莊家的私人醫生。
自然,對於高醫生這個人,莊易也是十分熟悉的。
只不過,咱們莊二爺從小性子就比較冷漠,各自一路,和這位高醫生實在是也沒什麼交集。從莊易單獨搬出來住的那一天開始,他的私人免費醫生,就是邱狄邱大公子是也了。
可能,這也是高醫生對莊易有所忌憚的原因之一吧。
距離不僅僅能產生美和安全感,還能產生神秘感。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人覺得不可靠近,不敢靠近。
簡單利落的吐出兩個字兒,莊易攬過錦瑟在懷裡,就大步走向沙發,也不管高醫生有沒有坐下,就帶着錦瑟一起坐下了,十足十的大爺模樣兒,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是他家,他纔是老大似的。
看着高醫生面色上一閃而過的尷尬,錦瑟倒是覺得有幾分彆扭了。不管怎麼說,這位高醫生也是無辜的,好心來給她做檢查的。
來者是客,這樣對人家真的好麼?好像和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怎麼說,這位高醫生年長,也算是長輩吧?
不過,錦瑟好像也能理解莊易這麼做的原因,這就是傳說中的下馬威吧?
現在的錦瑟哪裡能想到,莊易的狠戾雖然不是浪得虛名,但他也並非對任何人都那麼狠戾。不久之後的錦瑟才知道莊易態度如此冷漠的原因。錦瑟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原因竟然還和自己有牽扯。
“高醫生,坐吧。”
看着這位醫生依然站在原地不動,錦瑟終是忍不住好心的開口提醒着。
“謝謝……”
高仁高醫生聽到錦瑟的聲音,極力掩飾住自己臉上的尷尬,看似從容的坐下了。
天知道,要不是莊老爺子的要求,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邁進帝豪府邸的大門一步的。
“高醫生今天來,有何貴幹?”
莊易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冰冷犀利的眼神兒一瞬不瞬的落在高仁身上,像是在打量。只是,這種打量,讓人如坐鍼氈。
看着這樣的莊二爺,一頭霧水的人要數丁當了。
奇怪了,二爺這是怎麼了?選擇性失憶了?她剛剛明明已經把這位高醫生的來意說明了。
“二爺,今天實在是打擾了。是老爺子讓我來替……”說到這兒,高仁的聲音停頓片刻,目光也不期然的落在錦瑟身上,也是剛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此刻被莊易以及整個莊家視爲珍寶的女人。
驀地,高仁的眸色一深,搭在膝蓋上的大手幾不可微的握了握,才繼續說道,“錦小姐把脈的,要親自確定錦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
同樣的姓氏,眉眼間也有幾分相似,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麼?
高仁心裡默默的想着。
任是高仁的反應再快,他面部細微的變化也是被錦瑟給捕捉到了。錦瑟分明看到,剛剛那一瞬間,高仁看她的目光像是看到了熟人似的。
就算不是熟人,也肯定是見過的。
這就奇怪了,錦瑟確定自己沒有失憶,更是不記得自己見過像是高仁這樣上流社會的人。從前,她出入的場合,怎麼會看見這樣的成功人士啊?
當然,哪怕心裡好奇,錦瑟也不會不挑場合的在這個時候開口的。人家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她,她能不能躲過去還是一說了,自然不會傻到往槍口上去撞。
這一刻,錦瑟深諳了沉默是金的深刻道理。
一切,她都很不厚道的交給莊易了,就讓他來擺平。
“我女人的身體健康情況,不勞駕高醫生。”
錦瑟怎麼也沒有想到,莊易竟是連太極都懶得打,直接就開門見山的拒絕了高醫生,也拒絕了他老爹的一番“美意”。這還不算,莊易這會兒的聲音都比平時又降低了幾度,冷得很。
在錦瑟以及在場的丁玲和丁當看來,這不過就是二爺出乎她們的意料不給面子的拒絕罷了。但是,莊易這句話裡暗含着的深意,卻是隻有他和高仁能懂。
如此,高仁纔剛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就變得更加尷尬了。
“二爺,這是老爺子的意思,我……”
短短的時間,高仁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整個人更是拘謹了幾分,也不得不把莊老爺子搬了出來。
儘管,高仁多少也料到了,莊易可能並不把他老爹的話太放在心上。
但是,儘管如此,到底高仁也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人,還是個男人,還算能穩得住。要是在人前被莊易一個二十幾歲的人搞得面子難堪,恐怕他也受不了這種屈辱。
“怎麼?高醫生是質疑當今社會醫院醫生的水平?還是認爲,這檢查,除了你,別人都做不了?”
這一次,莊易的反應更甚了,壓根兒就沒給高仁把話說完的機會,目光無形的逼視着高仁,整個人看起來咄咄逼人,聲音較之剛纔已經冷的不像樣子了。尤其是後半句話,莊易的語氣明顯加重了幾分。
哪怕是錦瑟這樣被他的聲音給凍慣了的人,也受不了此刻莊易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
這樣盛氣凌人的莊易,錦瑟真心的覺得少見。
“二爺,我沒有這個意思。”高仁急急解釋。
看着這樣窘迫加尷尬的莊易,錦瑟無語也無奈了。不過就是拒絕檢查而已,莊易到底至不至於這樣啊?搞得好像和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哦?那高醫生什麼意思?”雖然聲音冷到了極點,莊易俊朗的面容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淡定的很,
“二爺,老爺子也是好心,說到底,也是關心和負責任。”
高仁暗自在心裡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儘管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道,他還是向前伸了頭。不得已,高仁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把莊老爺子的關心拿出來說事兒。
聽到高仁這句話,莊易狀似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再一次沉聲開口,“原來高醫生只是怕影響了自己的利益。”
“我……”
一聽莊易這句只有他倆懂的諷刺的話,高仁下意識的開口,想要解釋。
奈何,莊易壓根兒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看似也不需要他的解釋。
“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今天既然你來了,這筆費用老爺子就會付的,更是不會因爲你完不成任務就斷了你的財路。要是你擔心老爺子不給的話,我給也成。”
這一次,莊易不僅是口吻冰冷,就連眼神兒,都帶了幾分蔑視。
這樣的莊易,當真是錦瑟不曾見過的。她認識的莊易,是高深莫測、捉摸不定的,從來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今天的莊易,很不對勁兒!
鑑定完畢!
然而,也只有高仁能聽出來,其實,莊易的句話,都是暗含了深意的。更多的,是對高仁的諷刺和蔑視。
看着這樣的一幕,錦瑟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強逼着做檢查了。一心只琢磨着,究竟是誰又得罪這閻王了?剛纔他們在臥室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麼?
應該不是她吧?
老天保佑啊!千萬不要是她!這尊佛,她暫時可是惹不起了。
“二爺,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的……只是,老爺子的意思……”
到底,高仁像是不甘心就這麼吃了癟,漲紅了臉也說出了這麼一句,後面的話雖然他沒有說,但是他堅持要給錦瑟做檢查的意思也十分明確。
錦瑟望天……
媽呀,這個高醫生的道行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面對這樣兒帶着冰刺兒的莊易還能這麼堅持要給她做檢查,真是難爲他了。
不過,錦瑟卻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莊易這個護身符的態度這麼堅決,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帝豪府邸可是莊易的地盤兒,就算莊老爺子親自來了也不一定好使。
“高醫生,今時不同往日了,懂麼?”
又是沉沉的一聲,“往日”兩個字兒,莊易咬的十分重。
聞言,高仁的面色更是難看了幾分。莊易口中的“往日”,莊易懂,他也懂。
看着沉默不再言語的高仁,莊易繼續開口,每一個字兒都像是一個鋒利的刀片兒,“想好回去怎麼說。”
接着,莊易不耐煩的樣子也不像是要等着高仁的回答,冷冷的開口,“送客。”
“二爺,今天打擾了。”
就在錦瑟以爲這個高醫生馬上就要一聲不吭的灰溜溜的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高醫生十分恭敬的一聲告辭。
再一次,錦瑟不得不感嘆一下權勢與財富的力量。
被莊易沒給好臉色的數落了這麼一通,竟然還能做到如此禮貌,可見這個高醫生的心理也不是一般的強大。要是換了錦瑟自己,估計早就翻兒了。
當然,這也很好的證明了在這位高醫生的眼裡,莊易是個十分有震懾力的人物。至少,錦瑟是這麼認爲的。要不然,這位醫生未免也太好搞定了。剛開始的時候,錦瑟還以爲自己要打一場硬仗呢。
“高醫生,請吧。”
莊易的逐客令一下,丁玲就適時的上前一步,對着高仁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高仁對着丁玲十分紳士的點了點頭,提起自己的黑色皮箱就隨着丁玲一路往外走。
“等等!”
就在這時,一直被莊易攬在懷裡的錦瑟突然從莊易的懷裡掙脫出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就這高仁的背影喊了一聲。
誰也沒有料到錦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聲兒,各種好奇的目光一起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當然,高仁和丁玲也在聽到錦瑟的聲音之後,第一時間的頓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她。
“……錦小姐,請問有事麼?”
轉過身站的筆挺的高仁先是看了一眼沙發上臉色越來越沉的莊易,隨即目光才落到了錦瑟精緻的小臉兒上,遲疑的開了口,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錦瑟會突然叫住他。
而錦瑟,卻是沒有看見身邊男人已經陰沉了下去的臉色,反而是在高仁的臉上看到了希望。
呃——
這位高醫生,該不會是指望着她主動讓他做檢查吧?
嗤!怎麼可能?她又不是傻缺。
事實上,錦瑟還真就猜對了高仁心中的想法,而他眼中閃過的情緒,正是看到了希望的時候才應該有的情緒。
說來,其實這也正常。
高仁並不知道莊老爺子讓他來是看看錦瑟究竟有沒有懷孕的,只是單純的以爲是來給錦瑟檢查身體的。自然而然的,高仁也把錦瑟的人格想象的無限美好,以爲她會站出來幫自己一把,幫他完成任務。
就在高仁滿心充滿希望的時候,突然聽到錦瑟半真半假的說了句——
“高醫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錦瑟這麼一問,高仁明顯一愣,那纔剛好轉的臉色再度變得難堪了起來,像是在猶豫着什麼。
錦瑟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這麼問出口的時候,莊易面色已經是烏雲密佈的狀態了,好像暴雨馬上就要來臨似的,搭在膝蓋上的大手也緊握成了拳頭。
其實,錦瑟這麼問,完全是即興的。
一方面,她真心覺得這個高醫生今天着實被整的有些慘,藉此來活絡一下尷尬的氣氛,是不是也能讓這位高醫生心裡好受一點?
另一方面,她真是覺得這個高醫生看她的時候,完全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所以,錦瑟這才玩笑似的問了這麼一句。
被錦瑟問的愣了片刻,高仁隨即就恢復了還算正常的狀態,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莊易,纔開口,“我不記得。莫非,錦小姐在哪兒見過我?”
呃——
錦瑟還真是被高仁給問的愣住了。
“可能吧,也許是我記錯了。”錦瑟口不對心的說着,但是除了這麼說,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儘管,她是覺得應該是高仁見過她,她並沒有見過高仁。
算了,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用糾結。
“再見。”
這一次告辭之後,高仁是真的離開了。
被丁玲送出帝豪府邸大門的那一刻,高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全身都快被冷汗浸溼了,就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丁玲再回到客廳的時候,莊易已經不在客廳了,上樓了。客廳裡,只剩下了錦瑟和丁當。
“二位大姐,你們以前有沒有見過莊易像是剛纔一樣不對勁兒的時候?”
剛纔莊易的表現,無論怎麼說,錦瑟都覺得太不對勁兒了。就算是拒絕人家爲她做檢查,也不必要做的這麼不留情面吧?
反正吧,錦瑟就覺得,莊易剛纔的做法,貌似有點過了。在她看來,高醫生還挺無辜的。
正如錦瑟所料,她看到了丁玲和丁當幾乎同時的搖頭,皆是一臉的迷茫,對莊易這樣的舉動有些不解。
看吧?她就覺得剛纔的莊易不對勁兒,十分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
可是,他究竟是爲什麼反常呢?難不成是以前和這位高醫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過節?
這……貌似不太可能吧?
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否則,誰敢上前去惹這位冷閻王啊?
“他是不是和這位醫生有仇啊?”
一邊說着,錦瑟一邊示意丁玲和丁當坐下來。沒有莊易的時候,錦瑟更是“親民”了。本來,她和丁玲丁當已經混成了姐妹兒,只是莊易在的時候,丁玲丁當不是很放得開,多少也是拘謹的。
現在好了,莊易走了,她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不清楚。其實,我們比你來帝豪府邸早不了多久。”丁當搖搖頭回答着,率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當然,錦瑟並沒有告訴她們這客廳裡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的。
“這個高醫生,我倒是見過一兩次,整體印象還不錯,只是不知道二爺爲什麼會這樣。”丁玲一邊說着,看錶情好像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
不過,思考也只是片刻,還不等錦瑟和丁當說什麼,丁玲繼續補充道,“不過,我覺得,二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這麼對一個不相干的人。”
沒錯,這句話,丁玲說對了,錦瑟十分贊同的點點頭。她也算是瞭解這個與自己同牀共枕的男人的,他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不會無緣無故。
“哎呀,先別說這些了。”
突然,丁當打斷了錦瑟的思緒,挽上了錦瑟的手臂,屁股又往錦瑟那邊挪了挪,“你不知道,剛纔我姐說完這個高醫生來的目的的時候,我都嚇死了,硬生生的爲你捏了一把冷汗啊!”
丁當說的是真的,高醫生過來這事兒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只覺得,只要二爺和瑟瑟趕緊結婚生一個孩子,那麼錦瑟現在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就不重要了。
要不然,就算是未婚先孕也行啊!現在不是就流行這個麼?
有多少人爲了面子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奉子成了婚,結果,孩子少則早產一個月,多則早產五六個月。
早產的孩子能和足月的孩子一樣麼?騙誰呢?當大家都是瞎子啊?多扯啊!
幽默一點說,現在不是流行奉子成婚,而是流行“早產”出一個足月的孩子。
“是啊,我也擔心壞了,生怕就被這麼拆穿了。”
難得,丁玲會贊同一次自己妹妹說的話。要是真被拆穿的話,估計二爺和瑟瑟的姻緣又要經歷一段波折了。
“其實……剛剛我也很怕,尤其,我大姨媽昨天才來,想狡辯都沒辦法。”說道這裡,錦瑟嘴角的已經不期然的出現了上揚的弧度,“但是,凡事有二爺頂着啊!這不就沒事兒了麼?”
這會兒的錦瑟,儼然一個熱戀中的小女人,說到心中那個人的時候,精緻的小臉兒上洋溢着幸福和滿足。
“是啊……是啊……”
丁當一臉壞笑,陰陽怪氣兒的附和着,“姐,咱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哪裡有咱們二爺解決不了的事兒啊?”
“哎喲,酸死了,我的牙都倒了。”
“喂喂喂,你們倆討不討厭啊!”
很快,客廳裡就笑鬧成了一團。
殊不知,一樓某間客房裡的女人,將這一切都聽進了耳朵裡,眼中閃過詭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