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裔霞爺爺又呵呵笑道;“祺正啊,在爺爺面前不必客氣,沒關係的,我這個孫女就是喜歡爭強好勝,不夠姑娘家學點本事也好,可以防身。你那,儘管大膽的把功夫使出來,裔霞她一出手就不會客氣,就三招,不夠每一招你必須要出手還擊,不要在公園裡那樣只躲閃,不還招,要是這樣爺爺會不高興的。說實話,爺爺也真的想看看你的功夫呢。”
段祺正雖然知道一場比試在所難免,但他還是在猶豫着,想找出更好的理由不比試。
苗裔霞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道;“知道你功夫了得,裝什麼傻逼啊,”她邊說邊笑,突然發難,“呼”的一掌劈出。
段祺正一驚,不夠他早有防範,因爲他的餘光已經看見她蠢蠢欲動的樣子,急忙扭腰一閃,不得已還了一掌。
苗裔霞身形一起,左拳右掌,捶胸切腕,一招兩式,同時前後擊到。
被逼之下,段祺正霍地一個旋身,兩掌上下分別擋住,然後疾速從側翼攻入。
苗裔霞同時也用右掌擋住,左拳掃出,又搶先進攻。
段祺正連忙踏倒踩步,一個旋身,讓過來拳,隨即揮出一掌,截掌切腕,這一招來的甚兇,掌風呼呼。
苗裔霞這次不敢以掌相抵,一個拗步轉身,摹地跳開,避開這一掌。她見總是打不着他,身影一晃,從左位奔右位,又從右位奔左位,出拳如風,呼呼的拳聲,雙拳又向他夾擊。
段祺正見來勢兇猛,左拳一滾,右拳一圈,雙拳一擰,合而即分,速度之快難以形容,急退急閃,化解來拳。
幾個回合下來,大家都沒有打到對方,堪稱平手,比試結束。段祺正剛要抱拳說承讓。
苗裔霞突然一個旋身,隨即踢出一招高邊腿,向他左邊掃來,腳趾側掃向他的左耳邊擦過。
段祺正萬萬沒有想到她還要出手,一時之間來不及閃避,她的腳趾掃着他的耳根,疼痛之下,習武之人一種本能的反應,隨即踢出一記右掃腿,苗裔霞立即退後。
段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拳擊出,當要擊到她的頭部時,戛然停住……他猛然醒悟,如果這一拳擊倒她的頭部,人會立即昏暈,不能這麼做。
這時只見苗裔霞的爺爺的臉頰失色,他剛要出聲阻止,段祺正戛然活生生地收住了拳頭。
苗裔霞是知道三招已過,但她不甘心,三招連一點皮毛都沒有打到他。她一腿掃出,當即就聽到爺爺“嗯”的一聲,知道已經在責罵她了。想收勢已來不及,因爲這都在一剎那的功夫,不夠幸好她也醒悟得快,腿勢減弱了很多,要不然這一記,段祺正是有的受了。
苗裔霞見踢着了他的耳根,後悔莫及,心裡慌張,沒想過再閃避。
段祺正負痛出手更快,一腿掃出還擊,連綴一拳又擊到。能在這緊要關頭及時收住拳風,那就要看你功夫學的到家不到家了。
一場看似是輕描淡下的友誼比試,差點兒闖禍了。苗裔霞爺爺見段祺正能及時守住拳,頗爲一驚,一顆提起的心總算落下。化險爲夷,他陰深的臉色馬上現有了笑意,哈哈笑道;“好功夫,祺正啊,你的功夫真的不錯也,在哪裡學的?”
段祺正的耳根火辣辣的,有點痛,他隨意的吐出一口口水,卻把她爺爺和苗裔霞嚇壞了,“血……你的耳朵受傷了?”她爺爺關切的問道。這時他們也發現了他的耳根紅腫,耳朵是人的五官重要部分,如果耳朵聾了,人會大減年成。他爺爺急道;“裔霞,快去開車,帶祺正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段祺正又吐了一口口水,還是有血,一邊說道;“不用了,爺爺,沒事的。”
苗裔霞爺爺很嚴肅的說;“不行,耳朵是人的重要部分,不能有一點點的傷害,去檢查過,爺爺才放心,都是我這個孫女……”
苗裔霞很快把車子開了過來,段祺正不肯去,差一點給她爺爺罵了,所以他只得坐上車去醫院。
到醫院檢查結果,暫時還無法結論,爲了保險起見,要他住院觀察兩天。這時,兩個人又起了爭論,苗裔霞叫他聽醫生的話,住院觀察兩天,這樣放心。段祺正不肯住院,說;“現在檢查出來沒事,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好端端的人住院幹嘛,多難受啊。”
苗裔霞打電話請示了她爺爺,把醫生說的話,和檢查的結果說了一遍。
她爺爺在電話裡說;“既然醫生這麼說,就按照醫生說的做,如果她不肯住在醫院裡,你就把他接回家來,我還有話要問他。”
就這樣,段祺正在苗裔霞家裡度過了一個假期,直到開學的那一天,他們才一起到學校。
再說葛筱筱,段祺正在籃球比賽之前,打電話給她,叫她來看他們的籃球決賽,反正到了假期的時候,叫她提早幾天來,順便補償一下上次的不足,然後再一起回家。結果,她被她的導師用各種藉口拖住。
等葛筱筱到達已經是日落西山,她知道比賽是看不到了。她到達後馬上打他的手機卻是無人接聽。起初,她猜想得出,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宴請會正濃時,人多聲音雜,可能聽不到,因爲手機不是像上次一樣關機。那沒有辦法,誰叫自己來晚啦,只能等。
她開好賓館,獨個兒吃好晚飯,到賓館房裡又給他打電話,一次又一次的打,照樣無人接聽。奇怪,這麼晚了,宴請也該結束了,這麼長時間,他難道連手機看都不看一下嗎?結果到了半夜裡,還是打不通,便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是喝醉了,這倒是很有可能,如此看來,晚上又見不到他了,這一夜她又沒有睡好……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葛筱筱見段祺正還沒有打電話過來,心裡很氣,她只得再拿出手機打他的電話,結果對方關機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又是在故意躲我嗎?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光用甜言蜜語哄我就可以敷衍嗎?她接連又打了幾個,都是關機,一氣之下退掉房,拿起行李打的倒火車站,最後一次對他打電話,還是關機。她非常的失望,買了火車票,憂鬱不安的坐上火車回家。
再來交代一下白暇。白暇已經畢業,他比段祺正高出一級。這次學校籃球決賽,她請假特地來觀看,但段祺正並不知道。因爲她的家庭富裕又是官家子女,加上她本人長得漂亮,人緣也好。剛剛畢業出去的她,老師和同學們對她還是很酌情熱待的,對她以上賓待之。
她和段祺正是從酒店那天分手之後,段祺正一直迴避着她,不接她的電話,不回信息,她幾次約他,邀請他,都給他婉言謝絕了。後來她得知,段祺正進了籃球隊,她當然知道,進了籃球隊,等於暫時失去了自由,要等比賽結束方能“恢復自由。”她知道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因此這段時間她沒有再去打擾他。
去年的暑假期間,她駕駛着一輛小車親自去過段祺正家,家裡只有他老母親一個人在,說;“兒子在廠子裡,因爲要練球,晚上也不回來,要找只能到廠子裡去找他。”
段祺正的家離廠子有好一段的路程,而且道路逶迤凹凸不平。白暇的車子無法開進去,打他的手機無人接聽,關機,又無人陪她去。從他母親口中得知,他在練什麼球?晚上也不回家。她當然是知道,他是在練投籃球。暗道,那就算了吧,不要影響他練球,她從車子裡拿出一些高檔禮品,放到他母親桌上說道;“阿姨,這是祺正哥叫我代買的補品,說是給你老人家吃的。祺正哥說你身體不大好,給你補補,錢已經給我了,還有一點多,下次我給他吧。”說着放下東西就要回去。
段祺正的母親是識字的,看到放在桌上的都是一些高檔的禮品和補品,心裡即驚愕又疑問。暗道,我兒子沒有跟我說過給我買了補品,就算他不想讓我知道,那麼這些高檔的禮品,難道他要去送人?看到白暇美若仙女,開着一輛自己一生都沒有看到過的紅色小轎車,這個女孩肯定不簡單,家裡一定很富裕。再說,兒子也沒有向她交代過什麼,這裡可能有點蹊蹺?於是問道;“姑娘,你和祺正,是……?”
“哦,阿姨,我忘記介紹了,我是他的大學同學,叫白暇。這些東西我是叫我的哥哥帶來的,我哥哥正常出差。”
說到她是兒子的大學同學,纔有點相信,怪不得一點都不面熟。看到桌上放的那些貴重東西,心裡還是有點懷疑。據她對自己的兒子瞭解,他應該不會買這麼多的貴重東西,而且片字未提。思忖片刻說道;“姑娘你坐會兒,我打電話叫他過來。”
白暇猶豫着說道;“阿姨,您甭打啦,我已經打過好多遍了,他關機。”
“這個我知道,我會打給我女兒,叫金蓮下去說一聲,家裡來了貴客,叫他馬上過來,兩個場子離的很近的。”
“這個……”白暇沉默了良久終於喃喃說道;“阿姨,還是算了吧,別去打擾叫他啦,讓他安心好好的練球,等到開學我們就碰到了。我還有一點事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拜訪你老人家。”
等段祺正的母親隨腳追出門來,白暇已經坐到了車上,正在調頭。然後,她拉下車的窗玻璃,向她揮揮手,緩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