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於夕陽下凱旋歸來

男人在外征戰,女人則在家提心吊膽。不僅僅是童子軍中的大娘和大嬸,還有出征將士的親人也都在這裡了。

“天有些涼。婆婆,你還是回去吧!”有人這樣勸着。可是這位婆婆卻說:“不!我不回去!我要等着我的小兒子回來!他去參戰,要爲他父親、哥哥報仇殺韃子!我要等着我唯一的親人回來!”說到這,她歷經滄桑的臉上現出了堅定的神情。

每個人的心情都是這樣,老人在盼望着兒子能回來,婦女伸長脖子渴求着丈夫平安無事,小孩則在等着爹爹的歸來。

整個大道上熱鬧無比,比縣城、州城的繁華大街還要熱鬧得多呢!人也要多得多。

有些老人家乾脆就帶着乾糧坐在這裡,等待着消息,和秦懷玉她們一樣急切地渴望着,伸長脖子以遠望着!因爲她們在家裡是坐不住的,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能早一秒知道都是非常好的。

親人啊!你們快回來吧!你們可知道,家中的親人已是望穿秋水了!希望你們凱旋而歸,希望你們帶來,我們安全了,我們的家園保住了的勝利消息回來。

在人們的盼望之中,時間是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而天空中整顆紅日眼看着就要西沉了,落日的餘輝還想着在世上多逗留呢!

“唉!”有人嘆氣了,說:“看來又等不到他們的消息了!真不知他們的情況如何?是不是打敗韃子,我們可以重建我們的家園了?最重要的是家人能平安地在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纔是最好的!”

可是辦不到啊!由於滿清的入侵。你要麼被屠殺。要麼被壓迫。要麼就奮起反抗,保護家園。有血性的男兒自然會選擇與外敵戰鬥到底。

很多人都在嘆氣了,他們的親人還是沒有回來,看來得回去了,又得受一晚牽腸掛肚的煎熬啊!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樣的煎熬!

“轟!轟轟!”這時,急促的聲響,是大部隊行進的聲音,看起來還像是馬隊呢!會不會是他們戰敗了?滿清的人馬來了?

由於他們膽敢與滿清作戰。滿清就會實行屠殺政策以報復,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人全都離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纔行。

秦懷玉叫道:“大家快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離開這裡!”秦懷玉對着健婦,還有一些男人說:“我們要在這裡擋住敵人!讓大家能平安地去到安全的地方!”

秦懷玉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她心中也充滿了一絲的悲哀,單憑他們這麼點人又怎麼擋得住敵軍呢?真是敵軍,他們都得死!

婦女和年輕人都選擇了離開,只有一些老人選擇留在這裡,要是親人都戰死了,他們活着還有什麼希望?

他們年紀已大。寧願用自己的老命去換年輕人的生存,後代算是自己的延續。後代死絕了,活得再長,也是行屍走肉。老人當然是急切地盼望着把年輕人給趕出去。

秦懷玉沒有走,她要留下,她不由是攥着手中的瓷瓶,瓷瓶裡裝的是毒藥,張必武都死了,她活下去還有什麼樂趣呢?

秦懷玉沒有走,大娘和大嬸們也沒有走,彩雲、彩霞包括秦懷玉的侍女一個也沒有走。黛麗絲也是望着,她做好了爲張必武而死,與秦懷玉一同殉難的準備。

來吧!韃子你們來能見到的我漢人不僅僅男人有血性,是頂天立地的,就連我們女人也是巾幗鬚眉,不畏強敵!

黃昏的紅光下照射出有騎兵,騎兵還持着一面面的旗幟,人影被拉得長長的。

是敵是友?秦懷玉把瓷瓶攥得更緊了,大氣都不敢出。其他的女人同樣也是,她們的目光全瞪直了,望着遠方。

在落日的紅光下,她們望到的是有如螞蟻一樣小的人,像是紅人,紅得發紫。紅色代表好運,紅得發紫的這些人會不會是凱旋而歸的親人呢?

其實剛纔避走的婦女、姑娘、孩童都沒有走遠,她們還遠遠地望着,多麼盼望盼來的是親人啊!而不是敵人,不是豺狼虎豹。

她們都屏住呼吸,翹首以待。倒是對方的這一支軍隊先是興奮地大叫起來了:“是他們!我們的親人來接我們了!哈哈!他們在等着我們!”

這樣的歡呼聲傳了過來,有人聽出了。一位眼睛盲了的老婆婆不由興奮地叫道:“是我的才兒啊!是才兒!我聽見才兒的聲音!”

老婆婆立即是站了起來,她向着聲音的響處而去,有人立即過來要扶着她,生怕她會跌倒呢。

這一下子,人們全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是他們的親人回來了!親人一定是帶着勝利凱旋而歸!他們的家園不會被奪去,他們以及他的子子孫孫還會在自己的土地上,家園裡幸福地歌唱,幸福地生活。

看清了!正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一個個紅光滿面,不知是落日的餘輝照映還是原本他們因爲勝利的歡樂而造就,他們看起來個個是紅得發紫。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我們回來了!”這就是對親人最好的寬慰。

等待着的人們向着親人而來,同樣的凱旋而歸的將士們也是向着親人而去。

遠望,這一大羣的人看起來就像是點綴在夕陽上的一橫橫一排排,隨着他們越來越靠近的時候,越來越清晰。

西下的夕陽,也像是要被他們這一龐大的人羣所佔據了一般,所遮住似的。

一面大纛迎風招展,秦懷玉眼尖,她望清了,這不是自己所織的大纛嗎?是丈夫回來了!他們凱旋了!我軍勝利了!我們的家保住了,我們的土地也保住了!我們還能在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土地上生活了!

“是鎮臺大人!是鎮臺大人的大纛!我們的軍隊勝利了!”這一喊聲,像是感染了所有的人,迅速地傳播開來了。每個人都在喊着。

“大家看!這是張字大旗!一面面的張字大旗!是真是鎮臺大人!”人們興奮地叫着。

雖然他們所見到的“張”字大旗,以及“明”字的大旗是破破爛爛的,可是在他們的眼中,卻覺得嶄新的,漂亮的旗幟還要好看,因爲這一面面的旗幟滲透了勇士的鮮血,也是給所有的人帶來希望和幸福!告訴他們——勝利了!

對面來的軍隊似乎爲了向這邊的親人迴應,同時也在大叫着,歡呼着:“我們勝利了!勝利了!韃子被打敗了!”

確認了!這是自己的軍隊!同時人們像是迴應地叫起來:“我們勝利了!”

是的!我們勝利了!夕陽之下,一個個的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已是非常近他們的親人了!他們構築聯結在一起的橋樑就是——我們勝利了!

他們像是發了瘋似地要跑到親人的身邊!他們有這一資格享受勝利所帶來的喜悅,以及親人團聚的歡樂。

沒有什麼能阻擋得了親人的相聚!這不,一個騎兵從馬上跳下來,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幸好他最好穩定了身形,可他不理這麼多,還是撲向了親人。

“爹!”一個孩子飛快地跑了過來,男孩就像是風一樣的男子,徑直地撲進了騎兵的懷中。此時,整個人都散開來了,人們都是奔向自己的親人。

此刻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了,人們是緊緊地相擁在一起,無比的歡喜。人人都在敘說着離別的衷腸。

“兒!你回來了!讓娘好好地看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是輕撫着蹲下來的兒子的頭髮,她的兒子則是滿含熱淚地凝視着母親,希望自此以後不用再出戰能永遠地在父母身邊盡孝。

與親人相聚,不開心,不快樂的話,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比這還要好的啦。

秦懷玉見到這一幕,她笑了,笑得很開心,日思夜想終於是把親人給盼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

“爹呢?”小逍遙來到了秦懷玉的懷中,他睜着靈動的眼睛四顧就是想要找張必武。

“咔嚓!”黛麗絲把手指骨給捏響了,大聲地說:“張必武不會又是被什麼女人給迷住了吧?要是他敢不回來的話,我讓他好看!”

“喂喂!母老虎,你想要給誰好看啊?”是張必武!張必武笑眯眯地出現了。

秦懷玉可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小鳥依人般地撲進了張必武的懷中,而黛麗絲也是跟着一起過來了。

黛麗絲則是看着張必武,隨之說:“還好嘛!平平安安!沒有事!不愧爲我黛麗絲的丈夫!哈哈!就是強!”

張必武也是一拍胸膛,說:“當然!你丈夫這麼厲害,誰能傷得了我啊!我的野蠻老婆!”黛麗絲則是笑了,居然是主動地抱住了張必武。秦懷玉、黛麗絲、張必武三人則是抱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人們都是緊緊地相抱,這並沒有什麼!因爲他們在面對生離死別之後,見到家人的迴歸,喜極,故什麼有人在場要注意形像,要遵從禮教的都可以不用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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