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對李巖進良言

李自成不高興的是因爲開封被淹,張必武和李巖所救的百姓們紛紛說,李朱爭天下,害苦了他們,唯獨李公子和張守備纔是真心爲他們着想的好人!這一下,民心則向着李巖和張必武。這讓李自成很不爽!

他一入河南就被譽爲救星,難道現在就要反過來?救星不是他這個十八子?而是李巖嗎?當然這一切,李自成是藏在心中,並沒有說出來的,當作什麼也沒有。李自成移師向南陽府而去,不久之後,他就將擊敗出關的孫傳庭並且攻破襄陽,建立政權了!

不提李自成,卻說整個開封城被水浸泡,很多屍體在飄浮着。只有高的建築物,還有城牆等就是他們首要的搜救目標。雖然是已經連續忙了十幾天了,可張必武和李巖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打算,他們想着就是儘可能地多救一個人!

至於周王和各重要官吏,高官都已經是由侯恂、王燮等人全部接走了,他們都是按身份等級制度先來接人的。把有身份的等級高的人都接走了,就輪到了有錢的人,那些窮人,往往就是隻能等死一途。

幸好有張必武和李巖,有他倆,開封起碼有十萬人因此而獲救。

張必武記得歷史上的記載是河水自北門入,貫東南門出,水聲奔騰如雷。城中百萬戶,皆被淹。惟周王妃、世子及巡按以下,不及二萬人得以逃脫。李自成軍也被淹死萬餘人,遂拔營而走。開封佳麗甲中州,城初圍時百萬戶。後飢疫死者十二三,至是盡沒於水。

百萬人口只有不到兩萬人能逃脫。現在因爲有他的出現,能有十萬百姓得脫此大劫。再加上侯恂等搶救出來的一萬多人,起碼有十一、二萬人能生還,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李巖正好是救出了張民表的孫子,得知張民表因爲知道要決開黃河,他是力主不可以這麼做的人,可是不管他怎麼反對也是無濟於事的,該掘開黃河還是要掘開黃河的。

張民表先造了竹筏,家人都搭此竹筏,還有他也把他的藏書全部都帶到竹筏上。想要一起逃出生天。可是張民表畢竟是一個仁慈的人,他見到有太多的災民,他的菩薩心腸一起,便讓這些人搭船,可是人一多,再加上他的藏書本來就重,最終竹筏承受不住,沉了。

張民表是溺水而亡,可惜連他的藏書也全部遺失了。他是大明有名的藏書家。他所藏的書都非常寶貴,不僅僅有藝術、還有歷史、經濟等方方面面的,他的死與藏書的全部遺失是一大損失。

張民表有神筆張林宗的美譽,林宗是他的字。官僚豪紳都以得到他的書畫爲榮。可是他平生有一不給:爲富不仁,貪官污吏,地方惡霸。爲惡者絕不寫書畫給他。加上他又樂善好施,倒是一個大善人。他的死倒是可惜。

當李巖聽聞張民表爲了救人,所以竹筏負重過大。從而溺亡的消息後,他不由感到痛苦難受。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張民表的孫子給撫養長大,不讓張民表斷了後。

張必武同樣是心情沉重的,他想阻止水淹開封,還是阻止不了。

張必武望着李巖,隨之說:“李大哥,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講!”

李巖便說:“國雄,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張必武說:“我做錯了一件事先和你道歉!因爲我太急於要救開封的百姓了,忘記先通知李自成了,反而是先通知了李大哥。似此會讓李自成對你產生懷疑的!現在李自成的大軍離開了,他會不會對你存着很大的疑心啊?自古很多的君主都是能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啊!”

李巖苦笑了一下,說:“我已投了大元帥,我和大元帥的君臣之分已定,我就得忠於大元帥不可了!我知道國雄你今天所說的是金玉良言!而且爲了救開封百姓,我也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大元帥呢!連我身爲臣子的都沒能做到,何況你是官軍的人呢?”

李巖說:“好了!國雄,我們有緣再見了!我要率部奔赴南陽與大元帥會師了!至於開封的災民就全靠你國雄來安置了!”

張必武一點頭,說:“好的!我會妥善處置的!後會有期了!”

張必武目送着李巖的離去,他知道李巖最後會被李自成所害死。如果說能改變歷史,不讓李巖死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所以李巖一定要救下來才行!

現在左右都無人,黃起實在忍不住了,他帶着怨氣說道:“必武啊,要是我們早些造反,不再受崇禎的窩囊氣,我們有了自主性,也不會讓卜從善等王八蛋給撬開大壩,從而讓黃河水淹來,讓開封陷入洪澤之中了!”

黃起直盯着張必武,把深藏在心中的念頭說了出來:“現在不如找個機會反了吧!你看看這些開封百姓,要是你早反,可能情況就不同了!他們或許不用受洪災之難了!難道你要像儒家那些書呆子一樣做愚忠之臣嗎?”。

黃起吐了一口口水,繼續說:“現在朝中的那文臣別看個個是孔孟之道,動動輒忠君愛國,可是他們只是掛在嘴邊罷了,全都是在爲自己着想!全他媽的是僞君子!這樣腐敗的朝廷,就算皇上是明君,想做聖君,也無濟於事!不如反了!反他孃的,又有何不可?”

“唉!”張必武長嘆一聲,對黃起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造反,我比誰都覺得活在這個明朝十分地憋屈!可是滿清的實力很強,現在李自成和張獻忠又鬧得太兇了!一旦滿清入關,要是我沒有足夠的實力,我又怎麼能抵抗滿清呢?”

“造反不是可以聚集力量的最好方法,能做的就是忍!不用多久了,崇禎十七年初,就可以了!現在已是十五年了底了,只要再忍一年多的時間就可以了!何況明朝在南方還是很得人心的,造反那對我以後對抗滿清就很不利了!爲了能積蓄力量能阻止滿清成天中國之主,我不能造反!小不忍則亂大謀!”

張必武是抱定這樣的想法,他才忍受住許多的痛苦,留在明朝的旗幟之下,忍受着多疑皇帝的迫害以及衆腐敗官僚的不斷攻擊。

張必武一指開封,說:“何況現在開封救出的災民有十萬多啊!要是我們造反了,誰來安置他們啊?要安置好他們,就必須靠明朝這一棵大樹!我既然把十萬百姓給救出來,我就得有責任讓他們擺脫困境!”

張必武眼中閃爍着的盡是責任。黃起聽張必武如此一說,他不能反對了。他嘆氣了,說:“好吧!那我就再陪你當烏龜王八蛋受氣包!但願如你所說這樣的日子只有一年多!”

張必武有信心的,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破北京,崇禎上吊,滿清入關,真的不用再等多久了。

此時,禤建豪來找張必武了,鄭重其事地說:“主公,你有沒有好好地想過怎麼安置十萬救出來的難民了嗎?朝廷可不會有錢下來安撫他們啊!要安撫他們,可要許多的錢財和糧食啊!現在當兵的都不能發餉,都沒糧可吃,還要安撫難民?難啊!”

張必武很堅定:“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他們的!我就是拼盡我的全力也要求助十萬人!好不容易把他們從洪魔中救出來!要是我放棄了他們,我還是人嗎?實在不行,我就把他們安插在我的一州三縣之地!”

禤建豪一聽直搖頭,說:“主公啊!此非上策啊!“

張必武看他的樣子,醒悟過來了,知道他一定有妙計了:“漢興,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趕快說出來啊!”

禤建豪便說:“主公啊,我們沒錢,並不代表別人沒錢啊?我們可以李代桃僵啊!河南的封王已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最近的就是山西了!山西的晉王地處一省都會太原,太原晉商會集。天下人都知道晉商有名,是財富雲集之地啊!”

“要是主公先去找山西巡撫蔡茂德和晉王商討,移十萬難民到太原以及太原附近安插。他們必定反對,可是朝廷無錢,又有十萬難民不能不視而不見,他們爲朝廷守護開封,纔會淪爲難民的!於情於理,朝廷都不能放棄他們的。”

張必武聽到這,他在搖頭,便說:“漢興啊,不行啊!就算是十萬百姓是因爲幫朝廷守開封才成爲難民,朝廷也難以理會他們啊!空有心而力不足啊!因爲要錢要糧啊!難啊!”

“嘻!”禤建豪笑了,說:“要是我們說被淹的開封城,有幾百萬兩,上千萬兩白銀和黃金呢?要知道開封可是富甲中州啊!是中原的第一富城市也是我們大明首屈一指的富裕大城!有千萬兩白銀、黃金也不出奇啊!它們就全沉在了被水淹沒的開封城裡!不說銀子,無數的珍玩古奇,這些都是值錢的,可以拿去賣,換來好多好多的錢以充當軍餉!”

“啊?”張必武嘴張得大大地,說:“漢興,你真的就這麼肯定開封下有財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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