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還喜歡這些中餐啊?我以爲你會不適應。”李婉兒拿着手裡的夾子,最終還是看了看,哪個菜品都沒動。
小綿睨了一眼靠近的李婉兒,“是啊,越離開越覺得思鄉心切!”
她說的是真的,只不過在外面一年的時間,這種感覺越發的真切。
“那情人呢?”李婉兒乾脆放下夾子,站在小綿對面直面,“情人是不是也是舊的好?”
小綿終於知道她的用意,是自己在外面呆太久沒有防備意識了嗎?竟然對她的靠近沒有絲毫的戒備,這算什麼?吃醋?呵呵…….
小綿滿面含笑,靠近了李婉兒的耳際,緩緩的聲音清晰的流進李婉兒的耳朵裡,“我不喜歡吃回頭草,如果你喜歡吃我剩下的,就隨便去撿好了……”
小綿回收自己的身子站直,始終沒看李婉兒的臉,因爲她不想看見生氣憤怒是自己的樣子。
李婉兒果然還是怒了,“你…….”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怒目瞪着小綿,又看了看坐在遠處的薄弈城,看薄弈城的眼神射過來,心煩意亂的避開。
嘖嘖嘖…….小綿覺得她整的還是不夠徹底,面容一摸一樣,就連聲音都一樣了,那爲什麼不去把自己的脾氣和能力也整一整?今天就不用在這跟她生氣了…….
隨即李婉兒就笑了,想想也是,跟她有什麼好生氣的,再不過就是個過了氣的女人,有什麼好在意的,即使薄弈城戀舊,那她現在不也是桑小綿了麼?
只不過比桑小綿對薄弈城更加用心而已!
“你現在在弈城心裡什麼都不是,未免覺得落差啊,我不怪你口無遮攔…….”李婉兒夾了一小塊西紅柿放進盤子裡。
“那爲什麼要整成我的樣子?”小綿不氣反問。
一句話直接戳中李婉兒的內心,心口一下子像堵了一塊石頭,不過是因爲看不慣他寵着她,不過是想站在他身邊,像她一樣。
“桑小綿,你現在有什麼好驕傲的,不過是弈城不要了的女人,等哪天我站在他心尖上,我要親眼看着你的下場。”
李婉兒還是學不好收拾自己的情緒,這樣就激怒了,小綿終於可憐的眼神直視她。
“聽說,這些假的東西,比如鼻樑,比如胸,都是不能碰的,他不會是還沒碰過你吧?”
李婉兒被小綿說重了,在心裡恨不得上前抽兩巴掌在小綿的臉上,咬咬牙,擺了擺姿態。
“那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的命運吧!”她現在在薄弈城身邊,隨便的做點什麼,有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啊……”小綿低低的叫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要不要回去問一問他,看看是不是有必要整成我現在的樣子,現在看來你這這頭的長髮還真的是土氣。”
她的頭髮每一根都又粗又硬,長長的披在腦後像茂盛的海藻一樣。
而她的很軟,這可能是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薄弈城喜歡吻她的時候手插在她的發間,要不要告訴她呢?
“謝謝你的忠告,我也覺得這一頭的長髮有點悶了,回頭讓薄家那位首席髮型師叫什麼的,給我換個別的。”李婉兒恨的牙癢癢,可是不能輸在這一場不是嗎?
小綿的身子僵了一下,薄家的首席髮型師曾因爲給她剪得頭髮不滿意,一晚上的時間被召回來六次。
聲稱給她剪得全是世界上頂尖的髮型設計,可小綿都覺得很難看,不喜歡,最後薄弈城把人都摒退了,自己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髮尾處剪齊了。
看着鏡子裡一下子端莊起來的她,不羈的容顏一本正經起來,眼底裡都是不能拒絕的溫柔,“把頭髮養長,我做你的首席髮型師可好?”
來A市剪成短髮之後,那一頭的齊腰長髮是爲薄弈城留的。
回憶被這樣無端的溫柔打斷,回憶真是惹人心煩的東西,小綿收回心神。
真是造化弄人,現在這一頭短髮也是爲他剪的。
“回去問一下薄弈城首席髮型師的故事,也許能助你們上牀也不一定。”小綿說的口無遮攔,打算給李婉兒創造一個機會。
李婉兒聽着一個激靈,心裡無數個的想法念頭就冒上來。
“看在你這樣的份上,新書的發佈會我不爲難你。”李婉兒表現的十分大度。
小綿轉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回身神神秘秘的湊上她的耳朵,“對了,薄弈城在牀上的時候喜歡什麼都是真的。”
然後指了指她的胸口,“這個一看就是假的,我奉勸你,別到時候薄弈城手上的力道過大……砰————”
李婉兒聽得認真,聽到小綿突然從嘴裡發出的爆破聲,一個哆嗦。
然後小綿看她的反應就笑了,很認真的說:“到時候液體濺了薄弈城滿手滿臉,殺了你也不一定……”
李婉兒聽得那個“殺”字,就想起那個陰暗的,厚厚的書房的門來,心裡害怕,伸手就把近身的小綿用力的推出去。
“啊!”小綿手裡端着盤子,沒想到會這樣,被大力的向後一推,身體就失去重心的跌下去。
人們聞聲,說時遲那時快,反應過來時秦冥疾奔上前,接住小綿身體的空檔,看見身前落了空的手。
薄弈城差一步站在小綿倒地的反方向一米的位置上,手伸在身前抓了空,臉上緊張陰暗的表情讓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李婉兒捂着嘴,看就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有薄弈城身在自己身前,小綿身旁的那隻手。
小綿藉着秦冥拖着自己雙手的身子站直,沒事人一樣挪了一步靠在秦冥身側。
薄弈城收回自己的手插在兜裡,這該死的本能反應。
“沒事吧?沒傷着哪嗎?”
她發出聲音倒下來的那一刻,秦冥嚇了一跳,雖然是接住了,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忙着來回的腿上,腰上的給她檢查。
小綿在他面前扭了扭身子,轉了一個圈,瞪了瞪俏皮的眼睛,“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薄弈城臉上陰暗的潮水涌動,收在褲兜裡的手握成了拳。
“沒事就好,怎麼好端端的就倒了?”秦冥問。
小綿轉身看了李婉兒已經呆滯的臉一眼,眼神始終沒打在薄弈城身上,“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是不是李小姐?”
小綿故意把“李小姐”三個字的聲音家重,滿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婉兒等回覆。
李婉兒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想着剛剛跟她說的話也不是什麼見的人的事,關鍵是自己一直處於下風,她給個臺階,她剛好就着下。
“是,是個…….”
“我的女人受了驚嚇,就這麼一句誤會就給打發了?.”
薄弈城的聲音壓着李婉兒要接下去誤會的話就說出來,聽的在場的人都是一陣心驚,薄先生不發話便是不追究,發話了,事情就大了。
這樣的情況,景陌幾人也只是沒有辦法插話,只能看着眼睜睜的看着小綿吃虧。
李婉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第一次,薄弈城在衆人面前提她的身份,算是承認她了,心裡面激動,手就自然的挽上薄弈城的胳膊,一臉看好戲的姿態看着小綿。
呵呵…….小綿在心裡冷笑出來,他的女人?.想不到現在他的女人還真是如衣服,只要沾上他的女人幾個字,就搖身一變成了皇親國戚了。
“既然是誤會,薄先生何必當真呢?”秦冥開口替小綿解圍。
“我要當真的事,還沒有人敢攔!”薄弈城沉聲,把整個氣氛壓得更低了,噤若寒暄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小綿大方的站出來,站在薄弈城面前,挑起尖尖的下巴,向上微揚四十五度角,看着眼前這一對璧人,現在兩個人看起來真是絕配。
“薄先生要我對着我自己的臉說抱歉嗎?”
優雅的聲音帶着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詢問,令薄弈城心頭一緊,薄先生.
而李婉兒臉上表情僵硬着,咬白了嘴脣說不上話來,是誰說整容會使面部肌肉僵硬,不好做表情反應的?現在看來小綿是相信了。
小米興致高昂的躥出來,不怕死的站在薄弈城身前護住小綿,“這可是我請來的客人,弈城不會不賣老姐這個面子吧?”
關鍵時候,小米總是拿出自己的輩分說事兒,小綿的那幾句話說的好,一個假人有什麼好囂張的?
小綿若無其事的拉着小米,“怎麼?要去我那裡看看嗎?”
“嗯嗯嗯嗯,我待會通知林淑月也去你那吧?她估計想你快要想瘋了,跟楊百草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把楊百草都快要逼成神經病了。”
看着只留下一個背影就離開的人,薄弈城眼裡的波瀾一層蓋過一層,她還是那麼囂張,還是那麼沒心沒肺,可是就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她現在不是在他懷裡,而是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展現美好.
秦冥拿了小綿的衣服和包,對薄弈城禮貌的說:“不好意思,先走了。”
這算是什麼?炫耀嗎?炫耀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李婉兒拉着她,“走吧.弈城,我們也走吧。”
薄弈城抽出被李婉兒攥的緊緊的手,大步離開,剩下傻在原地的李婉兒被幾個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