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的表現也非常出彩,專業的模特,自有她無人可及的風範,站在舞臺上,她不爭不搶,卻永遠是焦點所在,媒體的鏡頭也只對準她。
打分時,她的成績比陸芙蓉略高一點。
江小七特意點評了她,最後玩笑般的問,“依着你的條件,如果願意進藍鑽國際,我可以讓最好的經紀人帶你,不出一年,就能捧紅,如何?要不要試試?”
阮綿綿笑着搖頭,“多謝七少的錯愛,我只想留在這個舞臺。”
“爲什麼?即便你走到最後,簽約給蝶變,也只是一個模特啊,但如果加盟我們藍鑽,你的人生將會有無數種可能。”江小七還真是敢說啊。
這麼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也是沒誰了。
不少人就去看陸拂桑,確定請了這位少爺來是助陣而不是拆臺?
陸拂桑神色平靜。
臺上,阮綿綿認真的迴應道,“我沒有太多的野心,一生只做好一件事就很滿足了。”
江小七挑眉,“所以呢?”
阮綿綿看着陸拂桑道,“所以,如果我有幸能簽約蝶變,成爲職業模特,那我會全力以赴把這件事做好,和蝶變一起成長,終至有一天可以站在最高的巔峰上。”
江小七勾脣,“看來你很有自信啊。”
阮綿綿搖頭,“不是我有多自信,而是我相信四小姐,在她的帶領下,蝶變一定會站在最高處俯瞰天下,屆時,我們就都是受益者。”
這話說的挺實在。
沒錯,蝶變成功了,那麼蝶變裡的人自然也是一飛沖天。
江小七意有所指的道,“好,記住你今天的話,我等着看你爲蝶變錦上添花。”
阮綿綿鞠躬,“謝謝!”
江小七衝着陸拂桑邀功請賞,看吧,我幫你試探的還不錯吧?
陸拂桑笑着帶頭鼓掌。
臺下,如雷般的掌聲跟着響起來。
……
最後一波選手上場時,陸拂桑低聲問旁邊的人,“你的文章寫了吧?”
蘇少雍不理她。
陸拂桑扯了下脣角,“就真的一點不想拉你妹妹一把?做哥哥到你這種大公無私的境界,真不知道是蘇小姐的幸還是不幸。”
“你……”蘇少雍被她擠兌的有點惱。
陸拂桑無辜的挑眉,“我怎麼了?難道說的不對?我也是有哥哥的人,我哥的耿直也是出了名的,但是若關係到我,我哥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幫。”
蘇少雍不甘的擠出一句,“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幫?”
陸拂桑訝異,“你真寫了?”
她還沒顧上瀏覽公號。
蘇少雍哼了聲,不再言語。
陸拂桑也不再逗他,笑着轉頭看臺上的表演。
蘇玉兒出場,雖無陸拂桑的驚豔感,但絕對令人耳目一新,她穿着自己設計的衣服,復古精緻,典雅大氣,款款走來,把屬於千百年來東方女子的神韻演繹的淋漓盡致。
真的很美。
這種美是沉澱了歲月的那種恬淡和沉靜,是坐看雲捲雲舒的寫意和灑脫,甚至,是一種超脫、從容不迫的境界,如站在山巔觀海,心境開闊,似乎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臺下,衆人的呼吸都放輕,唯恐驚擾了什麼。
良久後,纔在江小七帶頭喊得一聲“好”裡,如夢初醒。
其他評委,都毫不吝嗇的表達了讚美,給出了高分。
比起阮綿綿和陸芙蓉,雖然蘇玉兒少了她們的天生麗質,但她有才啊,這份才氣是誰也壓不過去的。
最後,趙子敏調侃了一句,“蘇小姐在設計衣服上的天賦,如今大家有目共睹,就是不知道,將來和紅狐遇上,誰更勝一籌呢?”
這麼一問,大家也都挺好奇的。
迄今爲止,大家對紅狐的設計天分還停留在很多年前的幾幅獲獎作品上,那幾款衣服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在穿,奉爲是經典之作,只是,若江郎才盡了呢?
畢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陸拂桑似笑非笑的看了趙子敏一眼,行啊,這麼快就報復了?
趙子敏還真有點冤枉,他純粹好奇不行麼?
問題拋出來,陸拂桑不能不回答,她玩笑般的問,“大家想聽實話還是官方的漂亮話?”
衆人笑,“實話。”
陸拂桑笑嘆了聲,“好吧,實話就是……我以後會避開蘇小姐了,在她設計的這個領域,我不會踏足。”
這話不是官方漂亮話,但依然回的很漂亮。
既承認了蘇玉兒在設計復古系列衣服上的天分和能力,又委婉的彰顯出自己的自信,在其他款式風格上,她有信心勝過蘇玉兒。
衆人鼓掌。
王不見王,是對的。
臺上,蘇玉兒對着陸拂桑行了古禮,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盡在不言中。
見狀,蘇少雍就有些鬱郁,明明是自己的親妹妹,但現在,對陸拂桑比跟他還親近了。
……
女子組晉級賽也結束了,總評分,阮綿綿第一,蘇玉兒第二,陸芙蓉第三,不過論網上投票的支持率,蘇玉兒壓過了兩人去,蘇少雍的軟文沒有白寫。
忙碌完這一切,陸拂桑還是讓周麗眉代替她答謝了所有的評委,她謝絕了所有人的邀請,連陸家都沒回,而是去了晨曦園,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地盤。
她洗完澡就進了臥室,連晚餐都是在裡面解決的。
客廳裡,逐月不解的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天樞看起來臉色也有些不好,聞言,忍不住懟她一句,“你還關心這個?早幹什麼去了?”
逐月眯眼,“我有事請假,你不是自詡很厲害嗎?怎麼?難道一個人保護不了四小姐了?”
天樞噎了下,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誰保護不了了?沒有你,太陽還不轉了?”
逐月咄咄逼人,“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四小姐爲什麼看起來……”
她還真是不太好形容那種狀態,說不高興吧,也不是,說傷心吧,好像也沒有,但是,她能確定,陸拂桑心裡藏了什麼事,還是難以排解的那種。
天樞懊惱的道,“跟你說了也沒用。”
“讓你說就說,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算什麼?有用沒用我說了算。”
“你……”
“快點。”
“好,我說,就是中午在龍悅吃飯,碰上鬱六爺了,他喝了點酒,帶了十幾個屬下把我困住,然後,抓着少夫人進了包間……單獨待了十幾分鍾。”
逐月蹙眉,“你是想說,他們在裡面發生了點什麼?”
天樞壓低聲音,“你別亂說,少夫人出來時,衣服整齊,頭髮也不亂,臉上更是什麼痕跡都沒有。”
“那你緊張什麼?”
“我是懷疑,六爺跟少夫人說了什麼誅心的話。”
“比如?”
天樞默然不語了。
見狀,逐月嗤笑,“你以爲不說,我就猜不到了?無非就是鬱墨染把秦燁的那些過去抖摟出來了吧?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不回家,說是爲國獻身,但是對女人來說,有多不公平、多殘酷,你們誰想過?你們只會覺得他了不起,是英雄,是大仁大義,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敬佩的,然而事實上呢?他就算對全天下的人都有恩德,唯獨辜負了身邊最親密的人,等待,呵呵,等待是這世上最殘酷的字眼,女人這輩子,最好的青春年華難道是用來等人的?”
天樞啞口無言。
逐月繼續道,“換做我,我做不到,三兩天我能理解,三五個月……呵呵,他是我的誰?”
天樞表情晦暗,艱難的辯解,“可是四爺也不願意啊,四爺的心不會變得,他回來後也會盡量補償少夫人……”
逐月冷嘲這打斷,“補償?失去的青春怎麼補償?至於變心,就更可笑了,他變不變是他的事,但是四小姐……憑什麼還要對他堅貞不二?”
“憑他們是情侶……”
“你見過什麼情侶這麼久不見面、連電話也不能打的?情侶是什麼?不是指天發誓的說着我愛你,也不是掏心掏肺的對對方好,而是在一起,書上那句話說的是對的,最長情的告白,就是陪伴,可秦燁做不到,他做不到常伴四小姐左右,卻還想霸佔着?呵呵,一再缺席四小姐的人生,任是再濃烈的感情也經不起消耗,你自欺欺人,但鬱墨染不會,他看的透徹,我也看的明白。”
“所以呢?”
“所以,我支持四小姐離開秦燁,秦燁絕對不是個好丈夫,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也該站在四小姐身邊,而不是愚忠的只知道維護秦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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