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聽見外面熙熙攘攘的,王公公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那公主這才牽着元兒走出馬車,恭敬的拜了下去。
皇上臉上帶着笑的看向身旁的使者,開口道,“這是朕的妹妹,和皇后的皇子,一同去接皇后回宮的。”
說完便帶着使者往另一輛馬車走去。只是那使者卻是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都那公主。
這邊的董倚嵐也是早早的起身,坐在銅鏡前讓紅綢給自己梳妝着。原本打算只是簡單的梳洗一番便可,但是聽信王說那使者似乎不是什麼善類。
她纔不會相信那使者是因爲她的死訊才這般無禮,她反而願意相信,這人是來故意找麻煩的。
“小姐,你看這樣可以了嗎?”忙碌了半天的紅綢開口問道。
董倚嵐睜開眼睛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可以了,就這樣吧。”說着,她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擡起頭看向那守在一邊的雲隱,“你企鵝去看看,這個時辰,他們應該出宮了。”
雲隱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說完,便是從窗戶一躍而下,消失了蹤影。
看着離開的雲隱,紅綢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小姐,他,究竟是什麼人呢?之前一直都不顯山露水的,直到咱們遇到危險那時候,才知道他竟有這般高的功夫。”
董倚嵐也看向雲隱消失的方向,開口道,“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能不隱瞞我們,這不就夠了麼?”
紅綢點點頭,董倚嵐說的也沒有錯,只是,不知道他的來歷,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董倚嵐伸手拉住了紅綢的手,開口道,“紅綢,追根究底是好的,但是你能保證你知道他的來歷,他就不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了嗎?咱們過往的對手,有多少是知根知底的,怕是都數不過來吧?”
看着紅綢擡起頭看向自己,董倚嵐笑了笑,接着說道,“所以啊,他是什麼來歷,我們也不用去細究了。”
“小姐說的是。”紅綢點着頭,“是我多心了。”
董倚嵐搖搖頭,“好了,你也坐下來歇一歇,一會兒還要回宮,路可不短。”
那邊的雲隱看到了大街正中央緩緩前行的車隊,,前後兩輛裝飾的金碧輝煌的馬車在車隊的正中央,標誌性的黃色,那是皇室的象徵,他扯了扯嘴角,馬上返回了客棧。
“娘娘,他們已經出宮了,怕是還有兩炷香的時候就能到了。”那邊紅綢陪着董倚嵐坐着,便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
她猛的站起來,轉身看到那從窗戶進來的雲隱,臉上是明顯的不滿神色,“你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再說話嗎?”
看着紅綢生氣的樣子,雲隱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膽子小。”
紅綢的眼睛馬上瞪了起來,“誰,誰膽子小了!”明明是他嚇到了別人,怎麼這麼一說,卻好像是別人的錯一般。
董倚嵐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好了好了,紅綢,過來坐好,再歇一歇就沒得歇了。”
紅綢跺了跺腳,轉身走到董倚嵐的身邊坐下,不再去看那靠着窗子,站的歪歪斜斜的雲隱。
“小姐,咱們回宮了,杜妃一定氣的很吧?”紅綢輕聲的問道。
杜妃?董倚嵐睜開閉着的眼睛,“怕是咱們還不到鸞鳳殿,那杜妃就會出來耀武揚威了。”
紅綢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小姐你說咱們也沒得罪她,她怎麼就不能安分點呢?”
這次不等董倚嵐開口,雲隱便在一旁涼涼的開口,“你家小姐得了她心心念唸的皇后之位,你還說你們沒有得罪她?”
“可是,這也不是小姐要的,是皇上自己給的。”紅綢不由的開口反駁道。
董倚嵐拉了一下紅綢的胳膊,“這話到了宮中可不能亂說,我與皇上,這是互取所需,我幫他佔住皇后之位,免得杜妃覬覦,他保我在北宇安然無恙。”
聽着董倚嵐的話,雲隱的眉頭皺了皺,不由的看向董倚嵐,只是他所佔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董倚嵐的臉,只能看到她纖瘦的身子,和挺得筆直的後背。
正要開口問些什麼,卻聽見下面一陣騷動。雲隱從窗戶上往下面看去,皇家的車隊已經到了客棧的門口,那掌櫃的慌慌張張的走出來,跪倒在地上,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娘,到了。”雲隱嚴肅了神色,開口說着,那原本斜斜的靠在窗戶上的身子也不由的站直了。
董倚嵐睜開閉着的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紅綢,開口道,“紅綢,準備好,咱們,要回宮了。”
紅綢嚴肅的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恭順的站在董倚嵐的身側。
樓下的掌櫃的聽見王公公開口叫着皇上,嚇得渾身出了一層冷汗,那抵在地上的頭始終都不敢擡起來。
“你是掌櫃的?”皇上開口問道。
那掌櫃的身子也抖了抖,“回,回皇上,小人,小人正是。”
“你不必慌張,朕來,是來接皇后回宮的。”皇上緩緩的說着。
聽到皇上的話,掌櫃的猛的擡起頭,“皇,皇后?”不是說,皇后死於山賊之手嗎?怎麼?皇上會說來接皇后?
一旁的信王趕忙上前,咳嗽了兩聲,“掌櫃的,還不帶我們上去,我昨日纔來參見過皇后娘娘的。”
聽到信王這樣講,那掌櫃的這纔想起來,信王說自己是來見朋友的,難道那朋友就是……想到這裡,那掌櫃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在皇后娘娘的面前說皇后娘娘遇刺的事情是多麼的驚險?這麼一想,他的臉色憋得通紅。
信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櫃的?”
那掌櫃的這才緩了過來,他擡起頭看着疑惑的信王和一旁面色溫和的皇上,馬上彎着腰將幾人請進了客棧,“請隨小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