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老公客氣
她沒有拿吊墜,臉上一片茫然。
卓曜就知道會是這樣,把一段她根本沒有的記憶強行的告訴她,她不但不會接受,甚至還會產生排斥,這就是在沒有解決掉顧文卿的事之前,他爲什麼一直遲遲沒有告訴她真相的原因。
而顧文卿當年是因爲什麼拿走了項鍊,既然她的母親都沒有告訴她,留下吊墜最後選擇了隱瞞,那他跟她說了,她信不信不打緊,關鍵是那段記憶其實並不愉快,她如果忘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她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那段往事,不要緊,畢竟她當時還小,只是個膽大卻天真的小女孩兒。
他記得,這就足夠了。
“真的不要?這可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晶瑩的墜子在陽光下發着光,好像人的眼睛,通透中光華流轉。
“它爲什麼會在你的手裡?”喬傘從來沒見過這個墜子,第一次看到顧文卿佩戴的項鍊,她覺得眼熟,後來,鄭翰告訴他,她有一枚吊墜////落在了鄭浩白的手裡,爲了拿回媽媽的物件,她纔會去找他,只是,他根本沒有把東西還給她。
其實說沒見過,卻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牽引着,想要告訴她,這個墜子上的故事。
“我帶你去見兩個人。”他拉過她的手,帶着她大步走出了登記處。
再次見到鄭翰夫婦,喬傘又驚又喜,跑過去,抓着老兩口的手,眼眶就紅了,“叔叔嬸嬸,鄭浩白沒有爲難你們吧?”
“那畜生總算還有點人性,給我們吃喝,除了禁足,也沒有爲難我們。”鄭翰說着,感激的望着卓曜,“這還要多謝小卓,是他派人把我們接到這裡來的,才能擺脫那個畜生的控制。”
喬傘沒想到卓曜會把鄭翰夫婦從鄭浩白的手裡解救出來,至於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她並不想去追問,憑他的本事,對付鄭浩白那樣的小嘍嘍,簡直輕而易舉。
看到鄭翰,她也不難理解吊墜爲什麼會在他的手中了,一定是鄭翰告訴了他關於吊墜的事情。
可是,真的如他所說,她就是當年救他的那個小湯圓,可她爲什麼一點點記憶都沒有,她所丟失的那部分記憶究竟有着什麼秘密,就連媽媽都不肯告訴她。
“叔叔不必跟我客氣,你們是喬傘的親人,自然也是我的親人。”卓曜握着她的手,輕輕拍了下,“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不用,不用,你已經爲我們做得夠多了。”鄭翰急忙擺擺手,忽然想起什麼,有些猶豫的問道:“小傘,那畜生是不是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鄭浩白對她所做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現在宮嬌雲還躺在醫院裡,宮家追不追究他的責任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事,她也沒打算告訴老兩口,他們就算知道了,也只能乾着急,雖然他們也痛恨鄭浩白,可血脈相連,骨肉至親,心中的疼痛也是可想而知的。
似乎揣測到了她的心思,卓曜在一邊替她回答,“我想鄭浩白沒那個膽子。”
老兩口聽了,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鄭浩白去傷害別人,他們管不着,但是傷到喬傘,他們就無法原諒。
在鄭翰處坐了一會兒,兩人便起身告辭。
“謝謝。”出了小區的門,喬傘鄭重的向他道謝。
“跟自己的老公客氣什麼?”他笑得十分二皮臉,扯着她的手就往懷裡一帶,“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你解決不了的,我會解決,你只需要張張嘴巴就好。”
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規律的心跳,喬傘因爲“老公”兩個字,紅了臉梢,“瞎說什麼?你是誰老公。”
他不滿的皺着眉頭,低頭睨着她緊咬的雙脣,“那你希望爺是誰的老公?”
“你是顧文卿的……”
“爺跟她已經分了。”
喬傘嘆了口氣,擡頭與他對視,“你想跟她好就跟她好,想跟她分就跟她分,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喜歡的時候霸在身邊,覺得不合適了又一腳踹開,五爺,你有沒有算過,你到底把我推開多少次了?我就算是根彈簧,現在也沒了彈性,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反醒過來,又要去找顧文卿重續前緣,那是不是又要再次把我推開?”
“我只是錯把她當成了你。”卓曜急着解釋,她的這一番話說得他既愧疚又無奈,的確,他無數次把她從身邊推開,她的傷心難過他也都看在眼裡,她現在這樣沒有安全感不是沒有原因,而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當初的優柔寡斷,他很後悔,難怪報應會在這裡等着。
“那就是說,五爺其實報錯了恩,現在發現是我,就要趕緊以身相許嗎?”
卓曜的眉頭越皺越緊,“你知道,不是這樣的。”
“怎麼樣都無所謂。”喬傘搖搖頭,“我不記得當初救過你,五爺不如再仔細查一查,說不定你所說的小湯圓另有其人,如果哪天五爺又發現自己搞錯了,再踹我一次,那我豈不是很倒黴?我已經夠倒黴的了。”
如果當初沒有把他綁錯回來,她人生最大的挫折不過就是發現男友劈腿而已。
拿開他的手,她輕輕一笑,“我先回家了,桌角還等着我呢。”
“小二兒,你想爺怎麼做。”看着她走遠,他終於是不淡定了,“只要你說,爺就去做。”
他現在是擺明了任她處置,以前的事情,他也抓肝撓心的後悔着,她要是覺得不爽,就拿他開刀吧,大不了當初對付他的那套捆綁施虐辣椒水再來一遍。
他都認了。
“你做什麼我都不相信你了。”喬傘連頭都沒回,直接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女人其實是最柔軟的動物,她們有時候很好哄。
如果五爺現在對着喬傘來幾句感人至深的款款表白,也許二傘子就會折回來,可五爺心裡憋得快把肚子撐怕了,這幾句喜歡的話也說不出口。
用力捶了下身邊的路燈,有種說不出的窩囊。
五爺會這樣放棄嗎?當然不會!
他決定,死纏爛打。
喬傘是週一上班的時候才知道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休息了一個週末,大家的嘴巴也閒得快成荒地了。
茶水間裡,女同事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趁着沒開晨會,都在無聊的八卦着。
“女神被放鴿子,震動全城的婚禮變成世紀笑話,傘兒,你快看這標題。”風露露將報紙舉到她面前,嘴裡感嘆着,“總裁可真夠狠的,這下子顧文卿可要完蛋了,你看看這些圖片,沒有一張不是在醜化她。”
喬傘拿過報紙,十分震驚,她只知道卓曜婚禮當天沒有出席,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照片上的顧文卿全身被水溼透,平時尊貴姣好的面容上,妝容如同潑上的油彩,狼狽不堪。
“顧文卿被悔婚,身價一落千丈,嘖嘖,聽說她以前就是靠着總裁上位的,現在沒有總裁的庇護,當然是落地鳳凰不如雞了。”瞿小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以前最愛捧顧文卿的人就是她,沒想到顧文卿一時落魄,她沒有半點同情,相反還在火上澆油。
“我聽說顧氏企業的股票跌得厲害,賠了不少錢呢。”
“幸好我沒買他們的股票。”有人拍拍胸口,“對了,你們看到沒有,大堂裡的VCR也換掉了,而且大街上關於顧文卿的廣告也被撤下了許多,好像是一天i夜之間,她的身份就跌得連個剛出道的小模特都不如了。”
“當然了,她是公衆人物,形象很重要,一個在婚禮現場被悔婚拋棄的女人,自然沒有資格再代言那些國際大品牌。”
“聽說她媽也被警察抓起來了,可真夠慘的,還是犯了綁架罪。”
喬傘合上報紙,耳朵裡被這些女人吵得嗡嗡響,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態,看到別人身居高處的時候,心裡又羨慕又嫉妒,一旦這個人跌下來,同情的很少,拍手稱快的居多。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攀比心吧。
對於顧文卿的遭遇,喬傘不發表意見,她沒把她看成朋友,也沒把她當作敵人,只是她不明白,卓曜既然與她分手,爲什麼沒有選擇和平一點的方式,而是用了這麼殘酷絕情的告別式,就因爲她不是他的“小湯圓”?
她瞭解卓五爺那個人,睚眥必報,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腳上的泡是自己磨的,顧文卿一定是得罪他得罪的不輕,所以纔會落得這個下場,五爺是脾氣不好,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人往死裡整。
新任經理王麗萍走過來,笑着問:“看你們大家聊得挺歡的,有什麼八卦?”
大家立刻放下手裡的杯子,結束了嘰嘰喳喳的話題。
瞿小晨急忙端來一杯咖啡,“王經理,先喝杯咖啡。”
“謝謝。”王麗萍接過來,抿了一口,看向桌子上的報紙,她便一目瞭然了,“開會吧。”
王麗萍雖然初來乍到,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手段高明,雷厲風行,不出一個星期便讓裝潢設計部舊貎換新顏,比起李延凱,她顯然是真正的實力干將。
晨會一結束,王麗萍就將喬傘叫到自己的辦公室。
“我有一位老朋友要見你。”王麗萍笑着指向沙發上坐着的人,她此時也剛好從報紙裡擡起頭。
喬傘愣了一下,“阿姨?!”
葉文美放下報紙,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喬傘,你過來。”
葉文美想要在找到一個人當然不難,更何況王麗萍本來就是她的好友。
王麗萍替他們關上門,“你們慢慢聊。”
喬傘沒想到葉文美會來找她,看到這個和藹可親的帥氣阿姨,她心裡也十分歡喜。
“阿姨,你找我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