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安最後只聽到了一句話,“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
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轉身離開,這片別墅區環境和地段都很好,但是人氣冷清得連的士都很少,走在蕭瑟的街道上她整個人都是狼狽的。
緩緩的俯身蹲下抱着自己的腦袋。
她怎麼了。
怎麼跟顧南城吵翻了……她瘋了嗎?
脣畔噙着若有似無的笑容,難不成她還真的要收陸笙兒的錢?
還是去……找那個人?
找誰都一樣,都是笑話。
從包裡摸出手機正準備給白叔打電話,屏幕已經亮了,伴隨陣陣的振動,她睜眸看着上面的數字——沒有備註,只有號碼。
是很多年不見也同樣熟悉的號碼。
手指滑動,接下,幾秒鐘都是隻有風聲的安靜,直到低沉醇厚的嗓音冷漠的響起,“明天晚上八點,來夜莊拿錢。”
她看着晚風吹到了她跟前自己的長髮,電話裡的男人不悅道,“聽到了就吭聲。”
她平靜的吐出一個字,“好。”
慕晚安回了醫院,白叔告訴她慕老中間醒了一次,但等她回去的時候又睡着了,老人家身體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白天幾乎也是在醫院渡過的,直到傍晚才隨便吃了點東西,在臨時租住的地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七點半之前就到達了夜莊。
夜莊是安城人人皆知的標誌性場所之一,會員制,簡而言之就是有錢人匯聚的地方。
保安攔住了她,“慕小姐,抱歉,您……”年輕的男子有些尷尬,小聲道,“您知道規矩的。”
她是知道規矩,這樣的地方她很少來,卻也來過。
慕晚安淡淡的笑,“過來找人,也不行嗎?”
“啊?”保安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臉色更加尷尬了,“行,行,慕小姐請進。”
她一年前還是兩年前來過這裡,隱隱約約能記得大致的構造,手裡握着薄薄的手機,柔軟的黑色長髮攏在一邊。
陸笙兒安靜的坐在一邊,陪着兩個喝酒聊生意的男人,她對男人工作上的事情不感興趣,百無聊賴的打量着周圍。
慕晚安站在人羣中格格不入得突兀,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
“南城,晚安是來找你的嗎?”
顧南城正準備點菸,聞言下意識的擡頭看了過去,果然毫不費力的看到了那抹扎眼的身影,眼神一下就陰沉下來了。
這個女人有膽子跟他撕破臉,難道還真的只有這點出息來這裡賣?
他看上的女人,哪個不要命的敢買?
叼着煙,顧南城臉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深吸了一口後淡淡的道,“笙兒,你跟她說借錢給她?”
“南城,”陸笙兒嘆了一口氣,“你執意要跟她在一起,自然輪不到我幫她。”
“她的事情你不準沾,”顧南城手指間夾着煙,吞雲吐霧中優雅又透着一股致命的性感,眯着的眼眸始終瞧着好似在找人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找了什麼樣的後臺擺這麼大的譜兒。”
陸笙兒愕然,“她不是找你的……你們吵架了嗎?”
薄錦墨瞥了他一眼,嗤笑,“你真是狗改不了,繞來繞去總是看上這一種。”
顧南城不悅,“老子什麼時候看上過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
“南城,”陸笙兒蹙眉,不贊同的道,“晚安的爺爺住院慕家又欠了那麼多的債她本來就不容易了,要不是你從中插手她說不定早就湊到手術費了……你何必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