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看到的老包不應該是黑臉嗎?
爲什麼老包的臉長得那麼白,都快白出一定境界了。
我眨眨眼,很是疑惑的看着四周的一切,發現我正躺在一張華麗的大牀上,而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好吧,連只鬼影子也沒有。
“封冥……”我小聲的呼喚着封冥,希望他可以出現在我的面前。
因爲這裡那麼陌生,而我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無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等等,身體無力,我的魂魄不是離體了嗎?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我又回到身體裡了嗎?
我很是激動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現真的是回到身體裡了,這麼說我沒有死?
“您醒了。”一道陌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把正專心想又活過來的我嚇了一跳。
我轉過頭去就看到那張帶着笑,白淨的臉上掛着獨有的彎月的老包正湊過來看着我,天哪,我沒做夢,真的是老包!
“老包!”我很是激動的伸手指着他的彎月喊道。
聽到這話,老包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這才點點頭,似乎很不情願的說,“嗯,我就是老包。”
“你真的是老包,天哪,我還以爲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呢,沒想到真的讓我碰上活的了。”我很是興奮的想要起身走過去和他排排站,哪怕是伸手摸一下他的彎月也滿足了。
但是我仍舊沒有力氣,我只能夠這樣虛弱的坐在這裡,沒有辦法下去。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活的了,我現在是閻羅王,是死的。”老包哭喪着臉看着我說。
我一愣,回過神來,很是尷尬的看着他笑着說,“真是不好意思,我習慣說活的了,不過這裡真的是陰間嗎?”
“是的,這裡是陰曹地府。”老包聽到我這話後臉色才恢復正常,似乎提起這裡讓他感到很自豪一樣。
“那封冥去哪裡了?”我轉頭看了看,發現仍舊沒有找到封冥,而且我喊了他這麼久了他都沒有出現。
哎,是不是我又要見不到他了啊。
“您這樣直呼大人的名字是不是有點……”老包面色複雜的看着我問。
我一愣,對於我來說,閻羅王貌似就是陰間最大的官了,可爲什麼我面前這位閻羅王卻尊稱封冥爲大人?
“封冥他的官比你還大?”我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問。
老包很是嚴肅認真的衝着我點點頭說,“是的,而且我這個職位也不算什麼,我上面還有五方鬼帝,他們上面還有……”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爲難的看了看我,然後就這樣停住了。
“還有什麼?你怎麼不說了?封冥他是五方鬼帝?”我倒還真的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呢,原來陰間竟然有這麼多很牛的人物啊。
我原本以爲,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判官再加上閻羅王就是陰間的全部了,當然還有那些數不清的鬼差。
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麼五方鬼帝,那又是什麼?
“您現在很虛弱,還是多休息的好,等你的魂魄穩定之後就可以離開了。”老包面色一變,很是簡潔的跟我說了句話後轉身就要走。
“喂,你別走啊,封冥到底去哪裡了,你總得跟我說一聲他到底有沒有事?”我很着急的衝他喊起來。
畢竟現在我能見到的鬼就只有他一個,如果他再跑了,那我要去找誰問這些問題呢?
“他……沒事,你好好休息,在這裡你感覺不到餓,所以如果感覺到睏意,就不要抵抗,能睡多久就睡多久,這樣你恢復起來會很快。”老包說完就要走。
我拼盡全力爬起來,跑到他面前伸手攔住他,“老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封冥他到底怎麼了?他在哪裡?”
“哎,你該睡了。”老包衝着我嘆了口氣,我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後我才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這裡,而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老包是閻羅王,他上面還有五方鬼帝,那封冥呢?
封冥又是什麼身份?
如果他真的那麼厲害的話,爲什麼會被一隻小小的女妖害成這個樣子?
我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全都甩出去,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得趕緊將封冥找出來,免得他出事。
於是我不聽老包的話老實的休息,而是努力的讓自己恢復些力氣,然後出去找封冥。
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門上的兩幅畫給吸引住了,這兩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呢?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就在我思考自己在哪裡看到過的時候,門上的畫突然活了過來,其中一個人衝着我眨眨眼睛,冷着一張臉衝着我挑挑眉說,“請您回去休息。”
“這這這,難道你們也是鬼?”我被這突然活起來的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很是震驚的問。
畫上的人似乎嘴角抽搐了下,兩個人對視一眼,竟然從畫裡飛了出來,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們是五方鬼帝中的東方鬼帝,”矮胖的那個很是不滿的看着我說,“我是鬱壘,他是神荼。”
我轉頭看向旁邊高瘦的那個,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倒真的人如其名,只是這位矮胖的鬱壘怎麼看怎麼喜感,卻偏偏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來。
“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這麼熟悉,原來是門神,你們既然是門神,爲什麼又是什麼東方鬼帝?”我伸手指了指門上的畫恍然大悟,同時又有些不解。
畢竟對我來說這些傳統的東西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只不過更深的東西就不知道了。
“門神只是我們其中之一的職務,東方鬼帝纔是我們真正的職務,我們治理鬼門關。”鬱壘說着說着竟然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色。
我想了想,問他,“那你知道封冥去哪裡了嗎?”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大人帶過來的人,如此對大人大不敬早就被我給……”鬱壘聽到我這話後立時變了臉色,很是不滿的衝着我吹鬍子瞪眼起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神荼突然伸手攔住他,轉過頭來衝着我說,“大人命我們保護你,在你魂魄未穩之前不能出門!”
說完,他一揮手,我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輕的像片葉子一樣飛回牀上,然後很是安靜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