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奶奶一臉的興奮,她就欣賞劉文這副護老婆護犢子的樣兒,絕對的劉家強大的遺傳基因,自家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追求自己,也是這麼英勇過的,想想那過去的幾十年歲月,劉奶奶很是感慨,忍不住拉住劉老爺子的大手,劉老爺子感覺到掌心的溫暖,低下頭,雖然身材已經不如年輕時候那麼挺拔,可是他身上的風骨,還是照樣在劉奶奶眼中那麼迷人。
劉爺爺的大手用裡的握了握她的手,臉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不大,卻有些小小的甜蜜。
劉文的話已經已經說了,劉老爺子冷冷一哼,“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天我還是真是見識到了,自家人還願意往自家人的頭上扣屎盆子,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啊!”
“劉爺爺,都是,都是誤會,我媽是急糊塗了,才……”夜瀾湘辯解道。
“急你就冤枉希希啊,隨便幾句話,隨便就因爲沒有白天拉開窗簾子,你就信了,敢把那麼大屎盆子往我媳婦頭上扣,您還是人嗎?”劉文摟過夜筱希,拍着背,小聲安撫着,“媳婦,咱們不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媳婦,不氣,不氣啊!”
夜筱希早在劉文替她出頭時,就不氣了,不過,卻不想輕易息事寧人,她不能白被人糟踐,怎麼着也得收點回報纔是,想想這陣子夜瀾湘做的那些狗狗搜搜的事兒,想想都覺得噁心人,這次要不是她主動出擊,以夜瀾湘的狠勁兒,她真的能讓自己的牀上爬上一個男人,最後一頂大帽子扣死自己,要真是到那個時候,她不管做還是沒做都說不清,就是能說清被別人知道了也不是個事兒,不光是劉家,就是她們夜家也丟不起這個臉,以後在圈子裡真是沒法混了。
夜瀾湘果然是毒,她的毒是能置自己於死地,她的算盤打得倒是響,對於這個自己給了多少次機會,始終都一個德行的夜瀾湘,要是自己在忍讓下去就是聖母了。猛地將劉文推開,鳳眸大眼包着淚,夜筱希說,“劉文,沒見過她們這麼欺負人的!”睫毛一動,兩行淚就順着臉頰流淌着,“你就出一趟門,可是你看看她們,我好心讓她們留在家裡,這不給我個好臉不說,還最後那這事兒來抹黑我,這不是不讓我好好的過日子嗎?要是今天不是你回來了,是別有用心的人出現在這房子裡,你說讓我怎麼說得清?嗚嗚……”
“我愛的是你,嫁的是你,別人如何我管不着,可我忍讓換來是她們步步踐踏,如今還污衊我養野漢子,妄想捉我奸,這回說啥我也不忍了!”
眼淚漱漱地流,咬着脣,一臉哀傷,萬般決然的說道,“今天這事兒要是不給我個說法,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我回家!不過了!”說完扭身上了樓,狠狠關上門,砰一聲。
“希希,”劉文心疼啊,自結婚以來,還沒見過媳婦這麼委屈過呢?再聽她聲聲哭訴,氣肺都炸了,好哇好哇,他才走了沒幾天,老婆就遭人這麼欺負,又聽夜筱希說要離婚,這比挖他心還難受,就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想想他結婚才幾天?這用了好幾年才把人追到手,他容易嗎?
夜瀾湘是真的害怕了,這劉文的模樣是要吃人啊,現在京都誰不知道他是個老婆奴,爲了這個嬌妻,他可是沒少下功夫。
以爲這次跟夜筱希道個歉,再來個苦肉計也就是差不多了,可是哪成想……
夜二嬸也害怕,可是想起她尋思這事兒能耍賴皮過去,於是叉着腰理直氣壯的說道,“劉文,你被不識好人心,要是今天不是你呢?現在這都是花花世界扯犢子的多了,你就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被戴綠帽子?我雖然是夜筱希的孃家人,可是你以爲我非要這樣?我就是怕真的出事兒臉都沒處放。”
劉文冷笑了兩聲,這人真是有意思,竟然能有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怪不得夜瀾湘那樣,果真是遺傳的強大。
他對這樣的潑婦懶得搭理,搭理她真是上不了檯面,說出去都讓人覺得降低身份。
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夜瀾湘看着劉文心中有了特別不好的感覺,“你給誰打電話?”
劉文冷哼了兩聲,“我也是你能管的?我勸你最好想想一會兒怎麼跟劉響解釋吧!”
“不,不要!你不能這麼做!”夜瀾湘尖叫道,衝過去就要搶電話。
劉文一側身,家裡的幾個傭人過來了,站在她兩側就把她給拉到了一邊,別看劉老爺子給派過來的人平時修剪下草坪,沒事兒買買菜,這些人可是都是有一手的,不說是保鏢也差不多,爲什麼?
老爺子自從知道了夜瀾湘一家人過來,就怕夜筱希有個什麼,不好讓她回老宅,所以乾脆就找了幾個穩當的人過來,果然,還是有用上的一天。
夜瀾湘死命的掙扎,可是卻怎麼也不行。
“劉文,劉文!我求你,求求你!”夜瀾湘知道自己是大勢已去,苦苦哀求道,眼睛通紅,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劉文晃了晃手機,嘲諷道,“給你的機會還不多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幹這個事兒之前你想什麼去了?”
電話接通了,劉響正在會議室裡開會,前幾天給網站的研發團隊結算後,這幾天他們在試運行,可是運行過程中卻發現了很多的弊端,有些東西乾脆運行不下去,不完全是設計的問題,是設計和製作成了兩個體系,看似是一個理念的東西,卻有別與那個方案的要求。
這賬目結算過後,再找人,人已經出國了,而且聽說還是移民出去了,要他花力氣去特意找,根本就不現實,可是如今大筆的錢都砸進去了,弄了個四不像出來,該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他又得怎麼跟股東們交代?
使勁的抓了抓頭髮,焦躁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可就是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他轉過身瞪了那電話兩眼,想去砸,可是想想還是拿了起來,一見上面是劉文的號碼,眉頭緊跟着皺了起來。
“大哥。”
“嗯,我有兩件事兒想要跟你說下。”劉文陰沉着臉說道,眼角的冷意讓人發寒。
劉響的心頭一緊,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您說。”
“第一,我們上次說的事兒就此作廢,第二,你趕緊過來把夜瀾湘給我弄走,再多看她一分鐘,我都可能要殺人!”說完,劉文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劉響那邊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腦海中回想的都是他剛纔的話,上次的事兒作廢?老天,剛跟劉文談好一項投資協議,他還爲此排開衆議,給了不少的優惠,得罪了幾個股東,可是如今劉文說不幹了,這不上不下的,那他當初答應出去的事兒呢?當初得罪的那些人怎麼辦?
想想手裡的爛攤子,在加上劉文這一重擊,他頹喪的坐在沙發上,捂着頭半晌,最後遊戲晃神的看着外面,怎麼辦?怎麼辦?
劉亮正好經過公司,聽所自己的大哥這段時間是意氣風發,想想他停了車,跟樓下的前臺招招手,搭着電梯上了樓。
“我哥在嗎?”劉亮小聲的問道。
“在。”秘書笑着說道,對這個小劉少爺格外的喜歡,只是純粹的喜歡,因爲他的個性實在是很討喜,估計這棟大樓裡要說人緣,沒有誰能跟他比了,哪怕是屋裡的那位未來海達集團的繼承人。
“噓,別告訴他,我偷偷的進去,幫我泡杯咖啡。”劉亮笑眯眯的說道,雙手合十一副討喜的模樣。
“好,馬上!”秘書笑容如花的走了出去。
劉亮放輕了腳步朝着辦公室走去,原本想嚇唬一下劉響的,可是推開一道門縫,他便敏銳的察覺出了異樣,開玩笑的心情瞬間沒有了,他一步步走了進去,關上門。
“哥……”
劉響沒有反應,依舊陷入他的沉思,不停的糾結之中。
“哥,你怎麼了?”劉亮連忙走了過去,手扶在劉響的肩膀上,實在不懂原本意氣風發的他怎麼就成了這個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劉響緩緩轉過頭,看着劉亮,雙手捏着鼻樑,嘆了口氣,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
“出事兒了。”
“出事兒了?!什麼事兒啊?”劉亮握住他的肩頭,一臉的嚴肅。
“我也不知道,剛纔劉文打電話,合作失敗,他單方解除合作了!”劉響實在是想不明白,因爲當初是親戚,又相信劉文的誠意,所以雙方並沒有特別規定違約的責任,現在劉文單方撕毀合作,他就是吃了虧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
劉亮的臉一沉,“哥,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去找他!”說完轉身就要出去,卻被劉響起身給拉住了。
面對劉響的猶豫,劉亮低吼了一聲,“哥,這個時候你還猶豫什麼呢?趕緊的啊?他怎麼也得給你個說法,在商言商,他憑什麼這麼幹啊?”
劉響咬了咬牙,從牙縫裡逼出一個字,“走!”
於是兩個人便急匆匆的下了樓,劉亮把劉亮擠到一邊,“我來,他在哪兒呢?”
“在他家。”
車子唰的就飛馳了出去,劉亮一路上都抿着嘴脣,那樣充滿了陽光的臉浮現了往日沒有的陰沉。
到了劉文的別墅,他們倆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夜瀾湘和夜二嬸他們幾個,身邊堆放這她們的行李物品,一看就是要離開。
劉響連忙跑了過去,關切的看着夜瀾湘,“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夜瀾湘紅着眼睛不說話,怎麼說?她該怎麼說?今天的事兒被夜筱希這麼整,明擺着不讓她死也要去一層皮,狠,這真是太狠了,釜底抽薪也不過如此。
夜瀾湘不說話,看着劉響着急,身邊的夜二嬸卻好像跟沒事兒人似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劉響,心裡不斷的做出評估,思索着以後能在這個大肥羊的身上撈到多少,指望自己那個笨蛋女兒是沒希望了,看樣子她就得指望這未來女婿了。
“這還看不出來,我們這是讓人家給轟出來了,可憐啊!”夜二嬸仰着脖子嘰歪道。
劉響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夜瀾湘身邊的人,他看向他們,眼神中隱藏着一絲的不悅,“這是誰啊?”
夜瀾湘剛要開口,夜二嬸又說話了,“你是姑爺吧?我是你丈母孃啊,來來來,這是你老丈人。”說着就把一邊的夜豐收給拽了過來。
夜豐收接觸的人之中,夜豐年是他見過最有本事的人了,那人還是因爲是他弟弟,夜瀾湘找的這個人他們也聽說了,是劉文的弟弟,家世也特別的不了的,想想劉文那豐厚的聘禮,雖然後來說是做二房,聘禮差不少,可是比普通人家是多太多了,他們想着自己姑娘在那邊生了兒子,以後母憑子貴,好日子就在後面,他們幾個人就能借借光。
“姑,姑,姑爺!”夜豐收磕磕巴巴的說道,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討好。
看的劉響心裡這個不舒服,他雖然知道夜瀾湘的父母很一般,可是眼前這個肥而臃腫,穿的花裡胡哨的人真的跟他印象中的人差了太多,尤其是那稱呼,他們不覺得現在有些不合時宜嗎?
夜瀾湘也看出了劉響眼中的輕視,她心裡也不好受,再怎麼樣那都是她父母,在這個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面前,她希望他能給自己點尊嚴,可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
劉亮在一邊不樂意了,上前一步,“你們誰啊?叫我哥姑爺?哪兒的姑爺?我哥和她之間只能算沒有婚姻登記,是進了我們劉家的門,可是我們劉家的族譜上只有明媒正娶的人才能入了族譜,你們可別壞了我哥的名聲。”
夜二嬸被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是又不敢回嘴,只能狠狠的瞪向夜瀾湘。
“哥,走吧,先進去找大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兒,什麼時候說不行?你還要耽擱了正事兒?”劉亮扯着劉響的胳膊就往別墅走去,劉響邊走邊轉過頭,給了夜瀾湘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等他們兄弟倆進去了,夜瀾湘走到夜二嬸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塞進了她的外套裡。
“你這是幹嘛?”夜二嬸一邊整理錢,一邊挑眉說道。
“走,趕緊的。”說完夜瀾湘轉過頭不再理人。
“哈哈哈……說讓我來就來,說讓我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了?夜瀾湘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夜二嬸大笑後嘲諷的說道,然後把整理好的錢放在手心裡使勁的拍了兩下,配合着她兇狠的表情,別提看了躲讓人倒胃口。
“要不你想怎麼樣?你還能說是你養我的?我小時候你就給我送到我奶奶那邊養活,我自己怎麼長大的我太清楚了,後來是我奶奶實在是帶不了了,你才把我接到身邊,在你身邊我天天跟傭人似的伺候你們,洗衣服做飯不說,還得照顧夜可心那死小子,明明不是我的錯,因爲他我捱了多少次揍?後來也就是你哭窮鬧到我三叔那邊,讓我有了幾天的好日子,從那以後我才知道什麼是人過的日子,什麼纔是疼閨女,上次開店的事兒你坑了我多少,我也不計較了。”停頓了一下,“如果你以後還指望着從我手裡拿到錢養老,那句趕緊走,我的事情以後都不需要你管,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呆在老家就行,否則,別說以後一分錢都拿不到。”
夜二嬸的臉色特別難看,卻是生了這個臭丫頭她就不喜歡,她家裡就是重男輕女,所以她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養兒防老纔是真的,對夜瀾湘是真的特別不上心,能丟給別人養,她都不願意養一天,吃她的,她都覺得浪費糧食。
夜豐收被說的特沒臉,扯着夜二嬸就要走,可是夜二嬸狠狠一甩胳膊,瞪圓了眼睛,伸出小棍子似的手指着夜瀾湘的鼻子。
夜瀾湘反手打掉她的手指,仰着下巴,“你再指我?我告訴你,你這次要是不走的話,就別想夜可心出來,我就是再不濟在京都呆了這麼多年,隨便找幾個人都能讓夜可心出不來,你要是想他好,就痛快的走!”
“好,好,好,真是個狼崽子,連你弟弟的事兒你都敢這樣,行,我現在就走,以後你有什麼事兒都別找我,老孃沒有生過你這樣的白眼狼。”說完,夜二嬸紅着眼睛,抹了把鼻子,拎着地上的行李,踹了夜豐收一腳,哼哧哼哧的往馬路上走,攔了輛出租車就拿着東西坐了進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夜瀾湘一眼。
夜豐收嘆了口氣,媳婦兒和女兒的事兒,他不知道該怎麼管,可是他總是希望女兒能好好的,他們兩個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在這裡確實是不太好,心裡微酸,可是還拍了拍夜瀾湘的肩膀,低聲囑咐道。
“我們走了,你在這裡好好的,要是真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就回家,爸養活你!”
“……爸,”夜瀾湘的眼睛掉下淚花,咬了咬牙。
“家裡的事兒不用你惦記,我這次回去就找個活兒幹,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的。”說完夜豐收轉身快步在夜二嬸的吆喝聲中坐上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