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跟池南夕商量的私奔計劃是,池南夕這邊買機票,林初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確定好航班時間,他們在機場會合。
私奔之前,萬不可讓林初的父母發現他們的計劃。
所以,林初一早就要返回林以誠與路桂儀所在的酒店,爲她和池南夕的離開,做最後的鋪墊。
天剛剛亮,林初被池南夕叫醒。
“林初,醒醒,你該走了。”再不走,就會被林以誠他們發現啦。
林初昨晚凌晨一點到的這裡,與池南夕在牀上折騰半宿,一整夜下來,她根本沒睡幾個小時。
林初有個毛病,睡覺不足,就容易頭疼,噁心,亂髮脾氣。
但是爲了她跟池南夕美好的未來,硬是掙扎着從舒適的大牀上起來。
外面霧濛濛的,草叢的葉子上掛着晶瑩的露珠,空氣也新鮮,有淡淡的花香。
池南夕利落的把車倒出院子,把迷瞪的林初塞進副駕駛。
俯身給她繫上安全帶,然後自己上了駕駛室,緩緩發動車子,衝破清冷的氣流,向着前方駛去。
他看了一眼歪着頭,閉着眼睛,睡的正香的女人,輕勾了下脣角,這女人真是心大,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睡得着。
不過這樣的人也有福氣,憂慮少,快樂自然就多。
池南夕把林初送到酒店樓下,看她還是迷迷糊糊的,在酒店的旋轉門外,用手拍拍她的臉:“林初,我們必須打起精神!”
林初沒有筋骨似的歪倒在他懷裡,夢囈般的喃喃道:“好的好的,我再睡一會兒!”
池南夕板正她的身體,讓她立正,“別睡了,你爸爸來了?”
啊?
頓時,林初的瞌睡蟲被嚇的精光,她把頭轉來轉去,“哪裡,我爸爸在哪裡……”
轉了半天,碰上池南夕促狹的目光,她握了拳頭,捶他一下,“哼,你嚇我!”
如果林以誠真來了,最該害怕應該是池南夕吧,畢竟是他想拐走人家家的女兒。
池南夕抓住她的手親了親,“好了快點上去吧!”再不上去,等到林以誠與路桂儀都起了牀,就不好了。
每次與池南夕分別,林初都不忍心,但是爲了他們美好的將來,她必須,忍。
她用力的擁抱了一下池南夕,踮着腳尖,在他帶着清冷氣息的脣上親了親:“定好機票,馬山告訴我!”
“好!”
林初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從池南夕懷裡退出來,轉身朝着酒店的玻璃旋轉門走去,一邊走一邊告誡自己,不許回頭,不許再看,不許回頭,不許再看……
不然,她一定會忍不住再去找池南夕,耽誤了時間,他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可是,林初還是沒忍住,在快要到達電梯前的時候,她還是回了頭。
可是酒店的玻璃門外,已經沒了池南夕的身影。
林初出來的時候沒帶房卡,她出示自己的身份證,在前臺又要了一張房卡。
拿着房卡在電梯上,她計劃着,等會兒用房卡悄悄的打開房門,悄悄的溜進去,如果萬一碰
上了父母,就說自己出去跑步了。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她房間所在的樓層到了,大步邁出電梯,走動房間門口,剛想用房卡去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來,“初初,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林初心下喊一聲不妙,笑嘻嘻的轉過身:“爸爸,你今天起的可真早啊!”
林以誠出去運動了,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脖子裡搭着一條白色毛巾。
他用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你比我起的更早!”
林以誠不過是一句平常話,林初卻做賊心虛。
尤其是昨晚跟池南夕做了那種事,她磕磕巴巴的道:“咋啦?我……我……我就不能起早了?”
林以誠一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有事瞞着他。
他笑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房卡,開了房間的門。
把脖子上的毛巾拉下來,搭在玄關處的衣架上,從飲水機倒了一杯溫水,飲了幾口:“說吧,你大清早的不睡覺,幹什麼去了?”
“我……我……我跑步去啦!”林初一撒謊,或者一緊張,說話就磕巴。
這是她從小的毛病,林以誠豈能不知?
他笑了一下,取了乾淨的杯子,給林初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你媽去健身房了,不在這裡。”所以,有話就直說吧,不用瞞爸爸。
“我真的去跑步了!不信你看我……看我身上的汗……”林初摸摸自己的臉,乾乾的,故作驚訝,“咦?汗吶?哎呀……房間的空調開的太足啦,都把我的汗給吹沒啦!”
林以誠笑着看着她自導自演,待她快要演不下去的時候,他說:“行了,別裝了。你是不是去見你男朋友了?”
“沒……沒呀……我……我真的去跑步啦!”說完, 林初撓撓頭髮,揉揉鼻子。
林以誠沒好氣的看她一眼,拿着水杯坐在沙發上,故作生氣道:“沒勁,連爸爸也不說實話!”
林初磨蹭着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垂頭不語。
“想見就大大方方的見嘛,偷偷摸摸的幹什麼?”林以誠看見茶几上擺放了新鮮的香蕉,放下水杯,掰下一個,剝開皮,遞給林初。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馬上要離開你這裡一段時間,跟自己的男朋友肯定有許多話要說。但是,你們要見面,跟爸爸說一聲嘛,我早上起牀發現你不在房間,知道多擔心嗎?”
林初羞愧的低下頭,小聲的說:“對不起爸爸!”
“行了!”林以誠拍了一下林初的肩膀,“爸爸不是怪你,只是這人心險惡,世道危險太多,爸爸太擔心你!”
林初擡頭看他一眼,吸了一下鼻子。
雖然人都說,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可是林初覺得,她的爸爸就是比別人的爸爸好,比別人的爸爸善解人意。
“好了,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我們吃完早餐就回去了!”
林初點了點頭,把一口沒吃的香蕉放在茶几上,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回頭道:“爸爸,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會原諒我吧?”
林以誠正翻着早晨的報紙,手一頓,看過來,慈愛的笑着:“會的,誰讓你是我的女兒呢?”
林初鼻子泛酸,在眼淚沒有流下來之前,趕緊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初的身份被識破,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在路桂儀的打理下,她恢復了從前的名媛裝扮。
裝扮起來的林初,耀眼的如明星,舉手投足,比之前更顯氣質。
林以誠一行人下樓吃早餐,父親溫潤儒雅,風度翩翩,母親知性優雅,高貴段端莊,女兒膚白貌美,身材婀娜,這一高顏值的家庭,足足賺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他們剛吃完早餐,簡丙辰帶着簡君良來了,他們是來給林初一家送別的。
因爲簡丙辰的身份特殊,他們被安排在會議室談話。
路桂儀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徑直回了房間。
林初與簡君良被大人硬安排在酒店的咖啡廳裡喝咖啡,簡君良從上到下把林初打量了一遍,笑道:“你今天很美!”’
林初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漠的說:“謝謝!”
簡君良沒話找話說:“我父親跟你父親關係還真是好,臨分別都要互訴一下衷腸,真受不了他們!”
林初翻翻眼皮,冷嗤一聲。
林以誠跟簡丙辰從爲軍人出身,在部隊的時候,一起扛過槍,殺過敵,一起睡過草地,在雪山上站過崗,他們這種濃厚的革命戰友情,是簡丙辰這種紈絝不能明白的。
林初不說話,簡君良自言自語也覺得無趣,索性也不說話,拿出手機玩。
兩人都盼着樓上兩個互訴衷腸的中年男人趕緊結束會晤,他們也好早點解脫。
過了一會兒,林初主動開口:“你對阿喵好點!”
臨走,都沒跟二喵告個別,林初心裡很是愧疚。
其實更多的,她是害怕,害怕二喵埋怨她,她跟她那麼要好,什麼都跟她說,她卻對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簡君良端起咖啡,輕輕的呷了一口,淡笑着:“你挺關心她的!”
林初丟過去一個白眼,“當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簡君良呵呵笑,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般,“朋友?你把她當朋友,她不一定把你當朋友。”
簡君良一直想讓林初給自己當模特,林初不肯,有次,簡君良跟二喵結束完牀上運動,他向她說起此事,還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當時二喵怎麼說的?
“這還簡單,直接把她灌醉,喝醉了,還不任由你擺佈?”
當時簡君良挺驚訝的,二喵跟林初不是好朋友嗎?怎麼會出這餿主意?
後來,經過多次跟二喵接觸,簡君良發現,二喵這女人看起來傻傻的,純純的,其實骨子裡特別有主意,還特別愛慕虛榮。
可憐了林初,一直被矇在鼓裡,掏心窩子對她。
林初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你別亂說,我跟她的感情不是你能挑撥的!”
簡君良笑,這個傻女人啊,幸虧身在大富大貴家庭,受到多方保護,不然依着她這個傻勁兒,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