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紀家

時間回到 7月12日

“寧子”再熟悉的叫喊中醒過來,紀寧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睛,大力掀開身上的單被。“幹嘛!”紀寧咆哮的聲音響遍整個房子。“還幹嘛!吃飯了,天天吃飯還讓人請”。

急促的呼吸幾秒,紀寧走下樓,看了看手機現在是晚上七點。

坐在凳子上,紀寧拿起來筷子開始吃飯。“剛纔還敢喊幹嘛!吃飯你都不下來,也不給我乾點兒活兒”紀媽媽又開始數落紀寧,紀爸爸沒有說話,弟弟玩兒着IPAD。每天三次,次次不落。紀寧低着頭吃飯。

“吃點這個菜,對身體好,吃點兒醬牛肉,牛肉是好東西”聽着紀爸爸的話,紀寧加完菜又加肉。“恩,對!多吃點兒。”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忽然,門鈴響了。

紀媽媽站起來走到門口,大喊“誰啊”。過了一會,門口響起年輕男人的聲音“你好,我們是隔壁老劉家的親戚”。紀媽媽小聲嘀咕:他們家的親戚上我家敲什麼門。走到大門口,紀媽媽帶着笑打開門“有什麼事麼?”。

門口的男人三十不到的樣子。“我是老劉的表弟,家裡做菜沒雞蛋了能借幾個麼?”,紀媽媽看了看他,

“行,你要幾個?”。男人猶豫了一下“幾個都行”。紀媽媽皺了皺眉:“幾個都行是什麼話,你們家多少人吃?”男人看着紀媽媽,“您看着給吧,我也不知道。”“行,我給你拿六個”。說着,紀媽媽就走進去了。

男人在後面慢慢的走進來,四處打量着這個小小的院子。

飯廳。

“誰啊?”紀爸爸看着紀媽媽打開冰箱。“不知道,說是老劉家的弟弟來借雞蛋。”紀爸爸想了想:“哦,我好像在他家院子裡看見倆個人,老劉說是他表弟。不過老劉這兩天有點兒奇怪”。

“管他那個,趕緊給他雞蛋讓他走。”紀媽媽說着,拿着雞蛋就走了出去。

年輕男人還站在院子中,雙手放在前面,一副拘謹的樣子。紀媽媽拿着雞蛋走上前,“這是四個雞蛋,小心點兒啊”看到男人接過去,紀媽媽笑了笑。男人道了聲謝,轉身走到門口。紀媽媽剛想關上門,“啪”的一聲。

男人轉過身來笑了笑“對,對不起。不小心打壞了”。紀媽媽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雞蛋,臉色變得難看,沒有說話。男人上前幾步“那個,能再給幾個麼?”。紀媽媽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笑:“對不起啊,最後幾個了。”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紀媽媽“你騙我,怎麼可能!”說完就要往屋子裡衝。

“紀學軍你給我出來。”紀媽媽尖叫着攔住男人,男人一腳踹開紀媽媽。紀爸爸聽到聲音就衝了出來,“幹什麼!”大吼的紀爸爸一拳打在男人臉上,男人沒有準備被打得一個踉蹌。紀爸爸把紀媽媽扶起來,紀媽媽捂着肚子半天半天沒有緩上來。

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紀爸爸把紀媽媽護在身後,朝着聽到聲音跑出來的紀寧大喊:“寧子進去!”。說罷紀爸爸朝着男人大吼:“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男人面無表情,忽的掏出手機。電話撥通後男人只說了一句話“進來”。紀爸爸神經緊繃,聽到這句話後猛地帶着紀媽媽往屋內跑。男人追了上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根甩棍。“啪!”的砸在了紀爸爸的腿上。

紀寧在裡面聽到了紀爸爸的痛呼和紀媽媽的哭喊,讓弟弟去樓上藏好。自己去廚房拿起了水果刀。她鎮定的讓人感覺異樣。

把刀子放在身後,紀寧快速走到門口。哭喊聲還在繼續。可是,爲什麼鄰居們都沒有反應?門口的對峙還在繼續。

“你們想要什麼?”紀爸爸臉色蒼白,冷汗打溼了衣襟。紀媽媽倚靠着紀爸爸坐在地上。院子裡已經站了三個人,爲首的就是剛纔要雞蛋的年輕人。“聽說你手裡有個項目是和大興建築有關的?”男人一邊拿着棍子一邊接過旁邊人的冰袋。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紀爸爸握住紀媽媽的手。“劉萬邦讓你來的?”紀爸爸看着男人,三喜也就是這個男人點起了一根菸沒有說話。像是肯定了一般“你跟他說這個項目我已經不做了。”紀爸爸動了一下,示意紀媽媽把他扶起來。

在快要站起來的時候,三喜旁邊的人一腳踹在了紀爸爸的小腿上。“啊!”紀爸爸臉色更加蒼白,緊緊的攥住紀媽媽的手。他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

“我讓你起來了麼,像狗一樣的給我趴着”三喜說完,後面的人意味不明的笑開。紀爸爸擡起頭死死地瞪着他。“跟你說吧,這附近的人今天沒有敢管這件事的”。三喜賴裡賴氣的聲音傳進夫妻倆的耳朵裡。

紀媽媽的眼睛是紅的。紀寧後背被汗水打溼,死死地握緊拿在手裡的刀子默唸:現在不可以,現在不可以。忽然,一個人轉過身來眼睛看向紀寧。猛地一低頭。紀寧藏在,門後。

那人低頭在三喜旁邊說個一句,三喜眼裡閃過一絲鄙夷沒有迴應。那人悻悻的摸了下鼻子又狠狠的看了眼屋內。“聽說紀師傅一兒一女很是有福氣呢!”三喜咬了咬煙,精小的眼睛看向紀爸爸。紀爸爸驚悚的擡起頭,紀媽媽更是淚水就要流了下來。

紀爸爸忍着劇痛擡頭笑了下:“這位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小孩子家家的什麼都不懂”兩人相握的手都在顫抖。“劉老闆想要什麼,兄弟你就跟我說,我都給你都給你。”紀爸爸看着三喜緊緊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這句話的可信度。三喜意味不明的笑了。

“要什麼你都給?”三喜抖了抖腿,紀爸爸連忙點頭,臉上更是出現了誇張般的諂媚的笑容。紀媽媽靠着紀爸爸小聲嗚咽着。“恩?怎麼你老婆有意見啊?”三喜看着紀媽媽,聽他這麼一說紀爸爸瞪大眼睛怒斥:“你這個老孃們幹什麼呢?晦不晦氣!”伸手捂住紀媽媽的嘴,手指使勁併攏。

紀爸爸討好的看向三喜,“兄弟劉老闆讓你取什麼?”。聽到這句話,三喜把煙仍在腳下,慢慢碾壓。“也沒啥別的,”紀爸爸胸前像是讓一團氣堵住一樣,認真的聽着三喜接下來的話。

“要你們死!”,紀爸爸呼吸一滯,三喜身後兩個人開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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