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錐並未將白日重傷,原因很簡單。因爲與白日戰鬥的異能者已經死亡,所以他所控制冰錐因爲精神力的消散而在進入白日身體的瞬間已經消失。在確定眼前的異能者已經徹底死亡,白日飛快的向樓下跑去。
他不認爲自己的偷襲就會將那兩名異能者幹掉。其實他也並未想過這樣殺死那兩名異能者。爲了知道口供也必須得留下活口。但是白日還是可以肯定這兩人即使沒死掉,但也一定會是重傷!異能者的體質似乎並不比普通人強多少,自己全力一擊加上從三樓墜落還能生龍活虎的可能不大。
在二樓的樓梯上看到了一個摔下的異能者的屍體,倒黴的他頭部剛好撞在一截突出點鋼筋之上,鮮血與**齊飛,將樓梯與雪白的牆壁染得星星點點。看着如此噁心恐怖的一幕,白日只感覺胃部一陣翻滾,急忙向下面跑去。畢竟是第一次殺人,即使他的心志極爲堅硬也不免惶惶不安!
僅存的異能者似乎也受了傷,一路可以看到血跡,白日發力狂追了下去。要知道他的時間並不多,如果等到超市之中的人發現而報案的話,自己就可能要面對警察的追捕。
樓梯的出口原本鎖着門,但是現在已經打開,門鎖之上有着被燒灼的痕跡。白日停下來用手摸了摸,發現還很燙手,想來那異能者也是剛出去。同時也讓白日知道這是一名火系的異能者,而且他現在所剩下能力並不是太強,否則不會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纔將門鎖弄開。有了這一發現,白日心裡大喜,快步追了下去。
穿出街道已經看到那名異能者昏倒在地,旁邊還有三三兩兩的路人指指點點。白日急忙跑過去查看,發現他的確已經昏迷,放心的將他抱起,向公路邊走去。圍觀的人都比較短小,立即讓開了路。白日正在爲看不到一輛出租車而感到着急時,一輛公共汽車已經停在眼前,車門打開傳來童桐的叫聲:“快上車!”
白日心裡大喜,拖着昏迷的異能者迅速上了車。公共汽車發出巨大的轟鳴快速的離開。在車上白日問起童桐怎麼沒有回去,童桐道:“我不放心,看見你拐入街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利用街道里的複雜地形收拾那幾個人。於是就開着車在這塊轉悠,看能不能幫上忙。被你抓到的傢伙一出來我就見到了,當時我準備開車將他撞死,他卻自己先昏到了。”
白日看到眼前的朋友兼死黨,心中感激非常。好半晌才說道:“謝謝你!”童桐笑笑道:“怎麼幾個月不見,你除了變神秘之外,還變得客氣多了?”
白日道:“有嗎?我感覺還是老樣子啊?好了,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但是你這以後可能會惹上偌大的麻煩,到時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哈!什麼話?我童桐是個怕麻煩的人嗎?想當初我爲你扛下‘牛皮癬’的麻煩時候,我有怕過嗎?”
白日不禁讓童桐的話將思緒引入了回憶。那時還在讀初中,白日得罪了城裡有名的混混“牛皮癬”,每天戰戰兢兢過日子。多虧童桐以單挑“牛皮癬”手下三名兄弟爲代價將事情揭過。那一次白日親眼看到身體還未完全**的童桐一人獨自將三個比自己高大得多的混混打敗。那個時候白日對童桐除了感激還有莫名的崇拜,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迷上了武俠小說。他就是要想在書中尋找童桐當初一戰給他的那種衝擊的感覺。
童桐笑道:“其實我也有個秘密,一直沒有給你說過。那個時候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就是我爸媽都不清楚。但是你都跟我說了你的秘密,我再瞞着你就顯得太不夠朋友了。”
白日笑道:“哈,你還有什麼秘密?不就是有個會武功的爺爺傳了你幾手莊稼把式嗎?”
童桐臉上帶着神秘還有恐懼的複雜情緒說道:“不,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東西是我們並不清楚的。幾個月前,我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那是一個神奇的充滿魔力的空間,實實在在體會了一把穿越的快感!可惜這樣的經歷太恐怖……”
“另一個空間?”白日一震驚叫出聲。
紅燈亮起,童桐將車“嘎”地剎住,臉上出現奇怪的表情:“是啊,那是一個真實的空間。並不是僅靈魂進入,進入時身體也會進去。在那裡如果死亡,現實中也將死掉!奇怪的是不管你在那裡呆了多久,出來時也卻僅過去幾分鐘!”
白日皺起眉,問道:“你說的空間是不是叫‘夢魘世界’?”
童桐一驚,剛欲啓動的車子再一次剎住,導致後面的喇叭聲大作。白日一把穩住身體,叫道:“喂,小心點開車。我可不想就這麼掛了!”
童桐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車發動,但是卻沒再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極難解的問題。白日也沒再問什麼,他已經猜出童桐所說的世界一定就是夢魘世界。雖然對童桐也是夢魘世界中的一員感到好奇,卻並不想逼迫他說出自己不願意說出的事情。
汽車在沉默中行駛了好久,白日見昏倒在座位上的胡虜已經開始醒轉,冷笑一聲準備逼問口供。
那個異能者竟然十分怕死,白日想好的臺詞和心底準備好的數套逼供方案都毫無用武之地,讓他心底好不喪氣。這個異能者只是一個來自新疆的阿勒泰地區的外圍小角色。據他供稱他是異能協會在阿勒泰負責情報收集初級會員。這次是奉命來監視一個叫白國威的家裡的情況,以便尋找一個叫白日的人。
白日聽到後感到非常震驚。顯然將他父母擄走的人就是來自異能者協會,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異能者協會要這樣做,他與他們之間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那麼是不是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事情就不會簡單了!
想了想其中的一切利害關係,白日對着那個異能者冷聲問道:“你如此配合的交代,我反而有種你想要嫁禍給異能者協會的感覺。告訴你,我可認識異能者協會的大人物唐南陽,假如我將你交給他,你想想自己的後果!”
那人臉色大變,急忙說道:“我真的沒有欺瞞你,事實就是這樣。我有異能者協會的徽標爲證。”說着將右手的衣袖拉起,只見一個栩栩如生的小手手裡託着一團能量球的圖形緩緩浮現,“這個標誌就是加入協會後的證明,是由高級能官種入的。這次我們的任務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帶隊的罕泰可能知道很多。”說完看着白日冷冷盯着自己好似並不相信再次解釋道:“罕泰就是我們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他擅長冰系能力。他的身份很神秘,我並不清楚。”
白日心裡電轉,說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那人臉上一片平靜,說:“我不想死,將你帶到異能協會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只要你不殺我我就會活得好好的,對於我來說這些並不是不能說的秘密。再說我早就懷疑罕泰不是我們異能協會的人,雖然他的異能力比我們都強,但是使用能力的方法卻不同。可是他卻是高級能官指派而來,我們不能反抗罷了。對不是協會的人,我沒有必要替他保守秘密,只是我知道的真的有限,你所說的人被抓到哪裡我真的不清楚。”
白日眉頭一動,說:“你不只是懷疑罕泰不是異能者協會的人吧?”他故意將“只是”二字說得很重,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那人的反應。
那人臉色一變,口氣突然強硬起來:“這個我不會說的!”
白日冷笑道:“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罕泰是‘毀滅者’是不是?”
那人臉色鉅變,顫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白日眼中殺機一閃,說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還知道‘毀滅者’其實就是你們異能者協會的另外一股勢力,不是嗎?”那人臉上出現一片死灰,無力的癱坐下去,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要問我?現在我已經是階下之囚,你想殺就殺吧!”
白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們異能者協會又不是我的仇人,我爲什麼要殺你?我要找的是‘毀滅者’!”
那人目光閃爍着一時把握不住白日到底想要如何。
“到前面你可以下車了。告訴你,那個罕泰已經死了。”白日淡淡的說道。
“謝謝你,我叫默漢笥,我不會將你的事向上面報告的。”那人精神一振,真誠的說道,“我會在外面旅遊一段時間再回去。”
白日道:“如此最好!童,停下,讓他下去。”
童桐將車剎住,問道:“你真的放他?”
“當然,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這位默漢笥朋友並不是我想找到人,我當然要放他走了。”白日一邊說着一邊向默漢笥做着請下車的手勢。
等放走默漢笥後,車子繼續發動,童桐突然說道:“你是落日?”
白日絲毫不感覺意外,說道:“不錯,你是紅炎吧?你這高大壯碩的體型,我早該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