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嶽琉璃忍不住笑道:“王爺,想不到你居然……”
“閉嘴!本王只是不想讓你在皇兄面前胡言亂語,記着,沒有讓你說話,就給本王把嘴巴閉緊了!”看她嬉皮笑臉,完全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樣,凌雲霄竟帶了分莫名的怒火。
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有種“這女人隨時要作妖”的錯覺!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嶽琉璃心情反而放鬆起來,跟在凌雲霄身後,臉上帶着微微得意的笑容。
到了鳳凰亭時,馬昭汝早已等得不耐煩,見了凌雲霄急忙迎了過來,瞥見嶽琉璃愉悅的神色,當下心裡一沉,暗道:皇上果然還是偏愛這女人,哼,還不是因爲她是嶽太師的女兒!看她那得意的樣子,哼!
嶽琉璃故意忽略她臉上妒意,轉眼對着冬芸笑了笑,說道:“冬芸,等了這麼久,辛苦你了,腿痠不酸啊?”
冬芸笑着回道:“勞王妃掛心,奴婢不辛苦!”
“腿不酸,耳朵一定酸了!你看我一過來就感覺這滿亭子裡漫天的醋味兒!”她說着,故意皺了皺鼻子,轉過頭看着凌雲霄問道:“王爺可聞見了嗎?”
凌雲霄沒有理她,大步朝着寧壽宮的方向去了。自知她是在暗諷自己,馬昭汝更不會搭茬,扭腰擺臀地就跟在凌雲霄身後去了。嶽琉璃自討了個沒趣,她倒也不在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頭,任由冬芸攙着往前走去。
幾個人剛走進寧壽宮,就聽到院子裡傳出來一陣歡聲笑語,兩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像是在嬉鬧着什麼,其中一個嶽琉璃聽着有些耳熟。站在凌雲霄身後歪着頭看了眼,但見院子裡,整潔的青磚地面上,一個身穿鵝黃色羅裙笑得正歡的女子,卻不是那日在街頭跟她打架的竇如珺又是誰!
竇如珺對面,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粉衣姑娘,正在宮女的歡呼聲中靈活地踢着一隻羽毛毽子。
此時,有宮女眼尖,看見了凌雲霄,忙上前提醒了一句,那粉衣姑娘立即停了下來,隨後便如花蝴蝶一樣就朝着這邊飛了過來,嘴裡輕快地叫道:“九皇叔!”
嶽琉璃下意識地覺得,那姑娘下一秒就要飛到凌雲霄懷裡去了,然而到了幾人一米之外,她卻及時停了下來,乖巧地行了一個禮,道:“九皇叔,你可來了,皇祖母都等着急了!”
凌雲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嗯”了聲,便繞過她們往屋裡走去。
嶽琉璃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快走幾步後,聽到身後馬昭汝和那個小公主打招呼,以及竇如珺低低地喚了對方一聲:“表姐!”
這關係她早知道,所以也沒多想,亦步亦趨地跟在凌雲霄身後進了內殿。
屋裡,太后正在跟皇后說話,若不是這屋裡還有幾個太監分列站着,嶽琉璃都以爲自己是進了女人窩了。她沒敢去看凌雲霄的表情,但是從他說話的態度來斷定,這貨心情有點不美麗。
行完禮後,嶽琉璃不用擡頭就能感覺幾道目光朝她看了過來,太后和皇后,以及隨後跟進來的竇如珺和那個小公主,或審視或打量,當然還有一分的不太友好。她佯裝不見,落落大方地走向太后賜座的位置,正要坐下,就聽那小公主忽然脆聲說道:“等一下!”
所有人擡頭看去,凌沁月笑容甜膩,看着嶽琉璃說道:“九皇嬸,我剛看這椅子腳有點壞,讓人再給你換一把吧!”
說着,沒等太后發話便讓人把嶽琉璃身後的椅子撤了下去,又換了一個上來。
看着她眸中閃過的狡黠,嶽琉璃心知肚明,方纔那椅子有沒有問題她不知道,這把怕纔是來坑她的吧!
想到這裡,她笑着道了聲謝,緩步往後退了一腳,看似不經意地用足後跟踢了一下身後椅子,沒等她落座,就聽“轟”地一聲,那椅子應聲而倒,嶽琉璃一臉詫異地轉身看了看那壞掉了椅子,再擡頭看向太后,眸中略帶驚慌。
在場人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看着凌雲霄逐漸黑沉的臉色,凌沁月不動聲色地往人後退了退,太后也臉色不大好看,沉聲道:“如今的宮人都這麼懈怠了麼?這是什麼東西都敢往哀家這裡送了?來人,把這兩個宮女給哀家拉出去,重則三十!”
“是!”有人立即上來將方纔給嶽琉璃換椅子的兩個宮女拉了出去。
重新給嶽琉璃換了椅子,等她坐穩後,太后卻是看也不再看她,只是不鹹不淡地問了凌雲霄幾個問題,儘管是在關心,可嶽琉璃聽着總覺得太后語氣有點古怪。
果然,又說了不到兩句,太后便開始往外趕人了,說是要單獨和嶽琉璃講幾句話。凌雲霄首先不悅地蹙了眉頭,正要說話,太后便語氣不好地率先打斷了他,“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哀家還能吃了她不成?”
“兒臣不是那個那個意思!”
“那就先出去等着!”太后的話不容抗拒,凌雲霄默了片刻起身往外走去,經過嶽琉璃身邊,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屋子此時僅剩下太后和她,以及太后身邊一個寵信的嬤嬤。
嶽琉璃不說話,微垂着眼簾,一副乖巧。太后居高臨下看着她,語氣冷冷道:“哀家知道你是嶽太師的掌上明珠,更被百姓稱爲堯都第一才女,但是你既已嫁給凌王爺,便當潔身自好,將以往那股子清高收起來,當一心一意照顧你的夫君,至於其他念想,最好不要再肖想。”
她這話說得明白也不明白,但是嶽琉璃聽懂了,其他念指的不就是太子麼!她從來也沒有肖想過啊!
“太后教導,臣妾定然謹記在心!”她起身,不卑不亢道。
太后冷哼一聲,接着道:“但願你真的能記住!”
說罷,神色一冷,又道:“你過來!”
嶽琉璃想也沒想,小碎步就走了過去,福身一禮,叫道:“太后!”
“把頭擡起來!”說完,嶽琉璃沒有絲毫猶豫地擡頭看她,未等看清這老太太面容,就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嶽琉璃被打得懵了一瞬,隨後才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熱辣辣的痛覺,她心裡大罵了一句:我草!這老太太打人都不打招呼的嗎?手還挺快!叫人不服不行!
“太后,您爲什麼打臣妾?”但佩服歸佩服,她也是真生氣,從小長到大,她還從沒被人甩過巴掌呢!這一下給她打得,左邊臉瞬間就腫起了老高,疼得不行!
再看太后,似乎比她還生氣,黑着一張臉,沉聲道:“哀家爲什麼打你,難道你心裡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