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消息讓我震驚了,我猛地轉頭看向何鑫,問道:“消息可不可靠?”
“十分可靠,給我消息的朋友從來都沒有騙過我……陽哥,我怎麼感覺你在擔心彩蝶姐?”何鑫跟我跟酒了,有些時候總能夠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事情來。
吸毒、和有錢的老頭子關係十分不一般,這讓我想起了釋空的話,彩蝶姐爲了救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難道很大的代價是和那個有錢的老頭子有關係?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自己很關心佩姨,如羅小涵所說,我的內心其實早已經原諒佩姨了,我只是因爲黑豹李凡天以及那十幾個兄弟的死。總覺得他們的死和佩姨有關,這才做不到接受佩姨的道歉,做不到原諒佩姨,總覺得和佩姨之間有一道隔閡。
“陽哥,陽哥……”何鑫叫了我兩聲。
我回過神來,看向何鑫,何鑫擔心地說:“陽哥你沒事吧?怎麼覺得你臉色不大對啊?”
我微微一搖頭說:“我沒事……”
何鑫見我不說,也沒繼續追問下去,他說:“對了,陽哥,你之前說要跟我說說彩蝶姐的事,你查到什麼消息了?”
看了一眼何鑫,猶豫了一會兒後,我感慨地說:“彩蝶姐。她其實就是佩姨。”說出這話的時候,何鑫直接傻眼了,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我苦笑了一聲說:“沒想到吧?我之前也沒有想到。”
好一會兒的沉默後,何鑫說:“陽哥,那你原諒了她沒有?”
“她向我道歉了,可一想到黑豹凡天他們,我就無法去原諒她……”我搖了搖頭。
何鑫說:“要我說,黑豹和凡天他們如果在天有靈,肯定不會覺得是佩姨害了他們……我們大家都很清楚,害了他們的人是鷹祖的洪斌,一切都是洪斌的陰謀。”
我沉默着。
何鑫繼續說道:“陽哥,我再說些我看到的事。我覺得吧,佩姨對你動了真情,如果不是對你動了真情。她不可能會突然良心發現會收手,更不可能會不顧一切救你。你說你是因爲黑豹和凡天那些我們死去的兄弟無法原諒佩姨,可我覺得,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你是害怕,害怕佩姨也喜歡你,有了陸香香的你不知道怎麼去處理和她之間的感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我看着何鑫說不出話來,何鑫看了我兩眼,頗爲意味深長地說:“陽哥,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忙去了,黑夜酒吧那裡,再一會兒要開始營業了。”
我點了點頭。
在何鑫離開後,因爲他的那些話,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週多的時間,我靠着冥想,將佩姨的事又給壓在了心底裡,這些天何鑫又查到了兩個關於佩姨的消息,一個是,和佩姨有關係的老頭是一個華僑,叫孫盛偉,手底下有一家外貿公司全美國有名,控制着碼頭,在洛杉磯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另一個消息是,佩姨有仇家,她的仇家之前幾次找人暗殺過佩姨,結仇的原因應該是他們的一些客戶跑到了佩姨那裡,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自從知道了彩蝶姐就是佩姨的身份後,何鑫對於蒐集佩姨的情報越來越熱衷,我也慢慢明白了何鑫的用心,他想讓我原諒佩姨,一方面覺得我本就應該原諒佩,另一方面是覺得,在眼下,如果有佩姨的幫忙,我們發展的速度會變快不少。
這天下午,何鑫又在跟我說佩姨的事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在我的面前直接接了起來,這個電話,何鑫沒說什麼,更多的是在聽着。一小會兒後,他眉頭皺了起來,說了一聲:“你確定?”然後又是好一會兒沉默,他聽着電話那一頭的人說着,朝我這裡看了過來。
看何鑫的神色,似乎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何鑫掛了手機後。認真地看着我說:“陽哥,剛剛我的線人說,那個福利院院長的兒子準備今晚再到咱們的黑夜酒吧鬧事,好像是那天晚上那一批打手的老闆要帶人過來了。”
我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說:“那個老闆是幹什麼的?”
何鑫說:“是個放高利貸的,這裡的人都叫他鐵公雞,他有個小賭場,那個福利院院長的兒子就是在他那裡輸了錢。然後沒錢還,這纔想着要拿福利院院長留給志樺他們的房子來償還。”
“鐵公雞……這個人爲人怎麼樣,他的背景查過沒有?”我的手玩弄着打火機。
何鑫頗爲驚訝地看着我說:“陽哥,你不會是想要……”
我微微一點頭說:“如果他是個有用的人,可以考慮將他收爲己用,我們不能只守着一個黑夜酒吧,只靠一個黑夜酒吧。是無法在這裡立足的。”
“行,我馬上安排人去查一下。”何鑫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調查一個人的爲人和背景,並不要用多少時間,大概半個小時後,已經有了消息。
鐵公雞在唐人街沒有靠山,這個人比較摳門,一毛不拔。所以才被叫做鐵公雞。鐵公雞是蠻有骨氣的一個人,曾經皇家賭場的老闆黃一山想要將他收爲手下,可後來因爲黃一山的女人當着衆人的面嘲笑鐵公雞摳門後,鐵公雞直接告辭離去。因爲這事,黃一山一度搞小動作爲難鐵公雞。那些時候,鐵公雞差點被迫離開唐人街,他也曾經去找過天涯會所的老闆柳千葉。ck酒吧的老闆韓浩幫忙,提出要加入他們,可都被他們給拒絕了,因爲他們兩個人都不想因爲一個摳門的鐵公雞得罪皇家賭場的老大。
爲了能夠繼續在唐人街混下去,鐵公雞轉戰地下,他的小賭場也是移動式的,今天在北巷,明天在南巷,平時而已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小混混去玩幾把,可即使是一退再退,皇家賭場的老闆黃一山也沒有想要放過他,非要鐵公雞去向他的女人道歉才善罷甘休。鐵公雞原本不想過去道歉,可後來,因爲他有三個手下被抓了,他只能是去道歉。
道歉還不是簡單的道歉,鐵公雞花了一萬多美元買了一個非常昂貴的玉鐲子,並且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白酒,黃一山的女人這才原諒了他。黃一山答應了鐵公雞以後不找他的麻煩,但是鐵公雞每個月必須交兩萬美元的保護費。
說完鐵公雞的事,何鑫喝了一口水,他看着我說:“陽哥,這樣的人,你確定咱們要收嗎?”
“收,爲什麼不收!鐵公雞雖然一毛不拔,可他能爲了自己的手下去道歉,也是有情有義的一個人了。而且,從你剛剛跟我說的來看,鐵公雞他心裡面都恨透了唐人街的三個老大,將他這樣的人收爲己用,不用擔心他會去投靠那三個人,爲那三個人做事。還有,鐵公雞他是開賭場出身,你說要是我們投資讓他開一個賭場,會怎麼樣呢?”我“唰”的一下,打開打火機。看着那晃動的火苗。
“陽哥,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可以收下他啊!”何鑫笑了笑,很快,他又皺眉問道:“不過,你說要找他開賭場,開賭場的話,我們找沈婉茹她不是更好嗎?沈婉茹她這一方面應該更專業吧?”
我微微一搖頭說:“沈婉茹比較適合經營大賭場,唐人街這麼亂,讓沈婉茹找人過來,簡直就是浪費人才。我讓鐵公雞開賭場,爲的是培養他,並不是爲了賺錢。”
何鑫同意地點點頭說:“好,陽哥。那你說,我們晚上要怎麼做?”
“晚上既然鐵公雞要親自到咱們的黑夜酒吧過去,你直接先跟他談,告訴他,我有話想要跟他談,要是他不願意,再動手。”
事情安排下來後,天剛剛黑下來,我就來到了黑夜酒吧的二樓,二樓已經裝修成了黑夜酒吧的辦公室,我在靠路的房間裡坐着,喝着茶,安靜地等待。
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黑夜酒吧顧客比較多的的時間點,我聽到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我走到了窗戶的位置,往前面看過去,外面過來了三十多個人。
藉着路燈,我看到了那三十多個人,除了前面的七個人,後面每一個人都拿着武器。沒有拿傢伙的七個人。從他們的身材來看,他們應該是練武的,等他們走進我後,我看到他們穿着的背心上面有“武威武館”四個字,武威武館,這可是唐人街排行第六的武館,這個鐵公雞看來是花了不少錢。這才請到了他們。
房間裡的燈被我給關了,所以我並不擔心會被他們看到。
在武威武館的七個小子前,是一個三十來歲,一米其左右的身高,圓臉,身材微胖的男子,我又看了一眼手機裡何鑫發給我的資料。確定他就是我要收的那個人,鐵公雞。
沒多久,何鑫,楚成,大豬帶着艾志樺他們九個兄弟出來了。鐵公雞大概是看我們都比較年輕,眼神裡頗爲不屑。何鑫走了上去,很友好地跟鐵公雞說了想跟他好好談談的事。可鐵公雞卻是很強硬,開口就讓何鑫做選擇,要麼給他五十萬美元當是買下房子,要麼就趕緊關了酒吧滾蛋。
正當我以爲他們要打起來的時候,何鑫說:“這麼多人打起來,一會兒招來警察就不好了,這樣,我這邊選一個人,你們任意出五個人,只要你們能打贏,我馬上奉上五十萬。”
鐵公雞疑惑地看着何鑫,何鑫回頭看向大豬,大豬當即走了出來。我嘴角微微一翹。大豬已經到了宗師境,鐵公雞那一邊的人,最厲害的就那幾個武威武館的人了,其中兩個大師境,其餘幾個都是武者境,大豬跟他們打,完全可以說是大人欺負小孩了。
“怎麼,不敢嗎?”何鑫這傢伙,果然是沒有白跟我啊。都學會挑釁對方了。
我微微一笑。
鐵公雞沒有立即被何鑫激到,他走到了那幾個武威武館的弟子旁邊,和他們商量了起來,這個鐵公雞做事情還是蠻有腦子的。
在鐵公雞和武威武館七個人商量的時候,那七個人看大豬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把大豬放在眼裡的意思,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是很有把握能贏大豬。
一會兒後,鐵公雞和他們商量好了,他同意了。
兩邊的人讓出一塊空地來,大豬走上前,五個武威武館的人走了出來,包圍住了大豬。
大豬哼了一聲,大概也是被剛剛他們的眼神看的不爽了,他說:“你們七個人是一夥的嗎?那你們一起上好了。”
“媽的,你小子狂什麼狂,我們五個人就能揍的你跪地求饒……”武威武館當中有人喊了起來。
鐵公雞卻是突然喊道:“好,你說要一個打七個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這個鐵公雞看來也很會佔便宜啊!
這麼一來,就是大豬一個打七個了。
這一場架,我沒有看,而是轉身走到桌旁,喝了一杯茶。一杯茶後,等我再走到窗戶旁,我看到他們七個人已經倒下了五個,剩下兩個人朝大豬猛衝了過去,大豬一腳踢飛了一個,一手抓住了一個傢伙的手腕,都還沒怎麼用力,那個人已經痛的“哇哇”大叫起來。
我看到鐵公雞後頭有人偷偷溜走了,這一溜就溜了好幾個。
何鑫笑着走了出去,看着鐵公雞說:“怎麼樣,現在你願不願意跟我好好談談呢?”
看鐵公雞還有些猶豫,我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等何鑫接起電話後,我說:“讓鐵公雞聽。”
何鑫將手機遞給鐵公雞說:“我們大哥找你。”
鐵公雞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手機。
看到他拿起手機後,我說:“你想不想有天踩着黃一山,扇他女人的臉呢?”
只一句話,鐵公雞馬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