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擔心的望向雲瑤,又看了看華嵐之。
華嵐之給了楚玉一個堅定的眼神,楚玉才稍稍安心一些。
所有人都被雲瑤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形狀各異的毛筆給驚住了,她這是在作畫嗎?
其中一個大臣,忍不住悄悄的說道:“此小女怎麼如此輕率,拿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鼓搗半天,也沒見畫幾筆,這次比試非輸不可。”
還有幾個大臣都滿臉擔憂之色,點點頭,都認同這個大臣的說法。
此時詠泉公主已經畫完了,一個宦官舉着給衆人看。
只見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裙裾飛揚,蕩着鞦韆,嫣然躍於紙上。
衆人都不由驚呼,紛紛點頭,讚歎不已。此畫真是佳作。
“此畫筆鋒細膩,功力深厚,神態極其傳神!”
“真是一副佳作,難以想象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子所作,畫技鬼斧神工,真乃神來之筆啊!”
“將七公主畫的維妙維肖,栩栩如生啊!”
詠泉公主滿臉笑容,優雅的衝着衆人行禮,拜謝。
她心裡卻是滿滿的得意,作畫纔是她所有才藝之中最高的,比棋藝,舞蹈的天賦都還要高,自小便極其出衆,所以組織纔會精心培養於她,她有信心贏了雲瑤。
那日跳舞,雲瑤作了一副梅花圖,她早就仔細觀察那幅畫,此幅潑墨畫確實極其巧妙,但自小便天賦極高,被名師指導過的她,一眼看出雲瑤的畫技有些稚嫩,絕對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
她本是一個驕傲之人,不想與雲瑤比試不如自己的科目,可是第一場平局,第二場她已經輸了,第三場她必須贏,所以選擇了畫,只有平局了,烈國纔會有說法,輸了的話,她不敢再想下去,不知會受到多麼嚴酷的懲罰,她再也不想回到暗無天日的地牢受那非人的折磨。
看看雲瑤還在沾着那瓶瓶罐罐裡奇怪的帶着顏色的墨水,不慌不忙的一筆一筆的塗抹着,衆人都很無言,這還用比嗎?
這時候,七公主楚念曦聽到這邊的驚呼聲,便好奇的過來看一看。
所有人都在對着詠泉公主的畫驚歎不已,而楚念曦卻被雲瑤那奇怪的墨水,巨大的畫板所吸引
,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目不轉睛的望着雲瑤的畫着。
“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此畫甚佳!”楚念曦驚歎道。
衆人突然聽到七公主的稱讚,都以爲是在誇詠泉公主的畫,可回頭一看,她竟然是站在雲瑤的身後感嘆。
難道雲瑤用那些不知所謂的顏色墨水可以畫出比詠泉公主更好的畫來嗎?
衆人都不敢相信,便走到了雲瑤身後一看,頓時,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
只見一個與楚念曦一般大小的少女肖像出現在人們面前,烏黑的青絲挽成朝天髻,鬢間金色的鸞鳳步搖彷彿在輕輕顫着,淡淡的峨眉輕掃,一雙俏皮而靈動的眼眸帶着笑意,櫻桃小口嬌豔欲滴,臉頰上浮現着淡淡的少女粉暈,身穿粉色梅花衫,月牙白的流仙裙,裙裾拖曳。
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宛如另一個七公主俏生生的站在了人們的面前。
楚念曦滿臉驚喜,站在畫前,左看看,右比比,嘖嘖稱奇,說道:“這比銅鏡照出來的還清楚,原來我是這個樣子,這就是另一個我啊!”
楚玉按耐不住,也走過來,一看,便滿臉笑意,說道:“與真人無異啊,簡直就是另一個七公主站在了我的面前。”
華嵐之捋着鬍子也樂呵呵的走上來,他早就知道會把衆人給驚呆了。
雲瑤知道第三場比試比畫之後,便找了華御風一起四處收集製作畫油畫了顏料,去了染布坊,製陶坊,還收集百花的花瓣,終於給弄出比較接近前世的油畫顏料。
然後雲瑤幫華嵐之畫了一副肖像畫,把華嵐之驚的眼珠都要掉了下來,有此作畫之法,必然會贏,所以華嵐之一直信心滿滿的,不管詠泉公主作出多麼的驚人之作,都無法與雲瑤這種世間從未出現過的畫法相比擬。
衆人回過神來,便都無法置信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畫藝,竟然可以畫的宛如真人一般,青絲如墨,臉頰的粉暈都看的如此清晰,不由紛紛感概。
“此畫世間罕見,必將流芳百世,名留青史啊!”
“此種畫技從未見過,這完全是一種新的畫法,自成一派!”
“這屬於宗師級的畫,以後開宗
立派之後,此畫必價值連城!”
樑佑晨臉色極其難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詠泉公主。
詠泉公主臉色大變,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雲瑤當初畫的那幅潑墨畫明明不如自己。
她不甘心的走到雲瑤的畫前,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完了,這次又輸了,此畫她看了都不由驚歎不已,自愧不如。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她想到回去後那晝夜都難以忍受的非人折磨,身體都沉浸在寒冰之中。
華嵐之如春風拂面,笑意濃濃,問道:“烈國使者,你看我瀾國雲瑤所作之畫可比你烈國詠泉公主之畫技高一籌?”
樑佑晨雖然很想反駁,可是事實就在眼前,他並不能像第一次比試跳舞的時候,挑出雲瑤的一點瑕疵,那麼他只能認輸,如果這時候還睜眼說瞎話,等此畫現世之後,烈國必然遭天下人恥笑。
楚玉也笑容滿面的問姚昭卿:“軒國使者,你看此場比試是我瀾國勝還是他烈國贏?”
姚昭卿長長感嘆一聲,說道:“你瀾國女子才情堪比男子啊!自然是瀾國雲瑤的畫驚豔絕倫,更勝一籌。”
樑佑晨極度不甘心的瞪了姚昭卿一眼,冷森森的說道:“我烈國輸了就是輸了,輸也輸的起,我烈國皇上明言,若比試輸掉,便不提瀾國程龔假借鎮壓流寇作亂之名,偷襲我烈國城鎮之事,賠償之事也不作罷。我等便於今日辭行,告辭!”
說完,他便帶着詠泉公主及其隨從走了。
姚昭卿也含笑行禮告辭了。
瀾國君臣每個人都喜氣洋洋,氣焰囂張的烈國使者樑佑晨終於灰溜溜的走了,而不用再擔心開戰,賠償的問題。
楚玉感覺這些天從來沒有這樣心情舒暢過,一甩寬大的衣袖,威嚴無比的坐到座位上,哈哈一笑,吐盡所有的憋悶之氣,豪邁的說道:“雲瑤上前來!”
雲瑤畫完油畫之後,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平靜的看着衆人誇完了詠泉公主的畫之後,又一窩蜂的跑來對着她的畫驚歎不已,指指點點。
這個結果在雲瑤的意料之中,只是現在皇帝楚玉的一聲招呼讓雲瑤心潮澎湃,緊張萬分,因爲她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