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不等館長把話說完,這邊徐麗華就已經按捺不住,連忙打斷了他的,上前跪在地上說道:“館長所說確實屬實,這玉佩並不在祥瑞 玉館當中,而是在民婦手上!”
徐將軍知道,徐麗華這麼做,是怕那膽小的館長一時失口,說出了自己買通他散佈消息的事情,這纔不得不主動上前承認。
“什麼?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大公主臉色更是難看的看着徐麗華。
徐麗華則是小聲說道:“是這樣的,民婦得知那玉佩難得一見,雖自知與我等身份不配,卻也想來撞一撞運氣,哪知道這晌午一來,這 玉佩和民婦倒是有那麼幾分緣分,所以……民婦就先公主一步,將這玉佩取走了,還望公主贖罪!”
徐麗華倒也是煞費苦心的編造了這麼一套費事的謊話,瀾雪在一邊嗤笑一聲,之所以沒有立刻離開,便是想要看看徐麗華對這玉佩的事 ,究竟要如何處理。
薛長恭倚在角落裡,也沒人注意的到他,他更是一副完全看戲的樣子。
聽了徐麗華的話,大公主似笑非笑的問道:“那這麼說,本宮是與那玉佩無緣,今日特地出府前來,也是白跑一趟咯?”
徐麗華神色緊張的看着大公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看大公主這樣子,那玉佩定是要志在必得,其言語之間也表現的十分不滿,可 又不甘心將這玉佩拱手相讓。
僵持片刻之後,一直未吭聲的徐將軍卻上前說道:“大公主今日特地爲這玉佩而來,臣妹自當以大公主能看上此玉爲榮,這玉佩,便是大 公主的,且這就派人回去取來。”
大公主聽聞徐將軍所言,這才眼前一亮,稍微有了喜色,卻對徐麗華欲拒還迎的說道:“可那玉佩,是與這位夫人有緣,本宮就這麼拿 走了,豈不是有背天意?”
徐麗華見徐將軍都這麼說了,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不不不,大公主說過,這大公主看上的東西,就是皇上的東西,皇上乃是天子, 這玉佩大公主拿了,纔是理所應當,何來天意一說。”
“哈哈哈,說得好,那本公主就不推辭二位的盛情了。秦初,等下這玉佩,你給本公主收好了就是。”大公主隨手叫過來一個一直跟在 她身邊的男子,看起來又不像是太監。
“是,大公主得了這玉佩,若是戴在身邊,定是錦上添花。”男子仗着一張巧口,哄得大公主咯咯直笑。
“哈哈,就你會說!”大公主笑嘻嘻的對那男子說道。
“公主謬讚!”男子故作羞態,絲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對大公主毫無下限的閒着殷勤,可那大公主卻一副樂意見得的樣子。
“對了,沐王爺今日好興致,怎麼會在這呢?還有徐將軍……難不成是約好了在這賞玉的?”大公主笑問。
“回大公主的話,臣只是閒來無事,陪妹妹來這玉館,同館長打聽這玉的事,沒想到……卻湊巧遇見了王爺。”徐將軍倒是先將自己撇 的乾乾淨淨。
沐清風卻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湊巧,本王還以爲,將軍在這恭候多時了呢。”
“怎麼,沐王爺到像是話裡有話的樣子?最近不見你和皇弟還有文軒在一起常走動,可是生疏了?”大公主卻忽然關心起了這個問題。
“沒,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既然大公主喜得寶玉,在這恭賀大公主便是,我府上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沐清風說着,就要 領着瀾雪離開,順便給長恭使了個眼色。
徐麗華眼見夏瀾雪在這樣絕好的機會下,卻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着實氣憤的很,也擔憂的很,可大公主在這,見徐將軍都要 禮讓三分,又根本沒辦法在留住瀾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和沐清風離開。
大公主也沒說什麼,畢竟她的心思在玉佩上,可見沐清風臨走的時候居然帶着一個女子,未免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姑娘是王爺的…… ”
沐清風和瀾雪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背對着大公主,瀾雪並未回頭,沐清風也只是說道:“貼身丫鬟。”
只說了這四個字,就扯着瀾雪離開了,長恭也大搖大擺的從徐麗華面前走過,經過徐將軍身邊的時候還特地小聲的嘲諷道:“抱歉,又 讓徐將軍兄妹寢食難安了,不過瀾雪那張嘴,你知道的,要是想說,只怕管也管不住,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見徐將軍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許多,大公主問道:“怎麼,將軍要將那玉佩送給本宮,可是忍痛割愛了?”
徐將軍聞言,趕緊聲稱:“大公主誤會了!這玉佩於公主來說,那是不二人選,公主能看上,也是那玉佩的福氣。”
只是明知道徐將軍在給自己戴高帽,大公主還是很樂意的笑道:“本宮一向也沒什麼愛好,只是對玉頗爲喜愛,徐將軍和徐夫人的情, 本公主記下就是了。”
徐麗華只是禮貌的欠身行了個禮,心中卻一直想着瀾雪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情。
等那下人到底是從太傅府將那本屬於瀾雪的東西拿來之後,徐麗華只好硬着頭皮將那玉佩拱手送給了大公主。
大公主則是滿心歡喜的帶着下人們回了公主府。
大公主一走,徐麗華立刻就忍不住說道:“哥!那玉佩爲什麼要送給她!就算我們不給,她不也沒有辦法,現在倒好,偷雞不成,反蝕 把米!氣死我了!”
家徐麗華此等抱怨,徐將軍不得不將她帶到一邊,臉色難看的說道:“你當真以爲那司徒文靜是好說話的?你可知道皇后就她這麼一個 女兒,現在朝中的局勢,皇上病重,太子監國,可太子實質上是由誰在掌控?那司徒文靜任性無禮,可皇后寵她這個獨女,若是在這樣關鍵 的時候得罪了皇后,那後果,你自己想想!”
“可是……可是這到手的機會!居然叫夏瀾雪那個小賤人就這麼溜了,這下好,玉佩也被大公主拿走了,想再讓她上當都難!”徐麗華 還是不甘心的拉着臉。
徐將軍卻說:“這個不急,雖然今日她僥倖逃走了,不過你看見了麼,她是和那個沐清風在一起,只要盯着沐清風,肯定能找到那丫頭 。到時候直接解決掉,反而不用費這麼大的周折!”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皇上人事不省,這江山只怕隨時都會易主,誰還能理會一個衰敗小國的質子!若不是皇上心善,念在他樑國肯早 早收兵稱臣,又怎會如此放肆於他。只是現在……哼哼,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了。”徐麗華冷笑一聲說道。
徐將軍也是點頭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就好,所以說,選擇和沐清風待在一起,就是那丫頭最大的錯誤。”
說到這,徐麗華倒是笑道:“也不急,現在她雖然偷聽我們的秘密,不過這朝政正亂,就算她說了也沒人信,這滿朝文武,近乎一半都 是太子的人。朝中的局勢明眼人都能看得清,誰敢在這個時候誣告你,那豈不是對太子不利!既然沒人敢得罪太子,就算知道了那又怎樣, 夏瀾雪,我倒要看看這小賤人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從祥瑞玉館回到王府,瀾雪就十分猜疑的看着長恭問道:“師父,這大公主不偏不巧,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
起先長恭也不說別的,反而是打着馬虎眼說道:“咳咳,那我怎麼清楚。”
瀾雪的疑惑更重了,根本不信,追問道:“騙人!今天你有恃無恐的樣子,還有話裡有話,這大公主,該不會是你叫去的吧!”
長恭死命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你可就擡舉我了,那司徒文靜是什麼人,別說是我,就是當今太子去請她,還要看她給不給面子!”
“那……那我還是覺得這事沒那麼湊巧!”瀾雪依舊是滿心疑惑,對於長恭這個解釋,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妥當。
“好了好了,我只不過是恰巧知道,那司徒文靜獨愛兩種東西,其中一種,就是玉器,我聽說,公主府上有一處偏殿,放的全是玲琅滿 目的玉器,就連國庫裡的,都比不上她的藏品多。於是聽說這渝州城出了這樣的好玉,必定是要做做好人,將這消息透露給大公主,並且讓 她知道,若是去晚了,就沒了。”長恭不情不願的開口解釋。
“可是薛公子就怎麼能確定,大公主一定會趕過去呢?”沐清風也是有些疑惑的問。
薛長恭倚在一邊說道:“說起這個,還要感謝徐麗華呢,要不是她放出風去,說這玉佩需要什麼有緣人才能帶走,公主又怎麼會來?”
瀾雪朦朧的搖着頭說道:“沒懂……”
“哎呀,真是豬腦子!你想想,那大公主這麼多年,什麼成色的好玉沒見過,這民間的東西,又豈能輕易的動心?這玉佩平淡無奇,只 不過正因爲是有緣人一說,才讓公主萬分想要得到那塊兒玉。你們在想,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也不差這一塊兒,可她那佔有慾,必定認爲 這有緣人肯定是自己,得到玉佩,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長恭分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