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凝兒只覺得耳膜嗡嗡的響,眼前一花,衝進來一個人,一把抓起厲真凌的手,不讓她去接。楊凝兒無語地看着眼前像野獸遭搶的薛稼麟,
嘴角抽抽,頗爲無奈。
“你要幹什麼?守孝期間爲什麼拿件大紅色的衣服陷害凌兒,你到底是何居心?!”
楊凝兒冷笑一聲,他憑什麼一進門就認定是她送紅衣服給厲真凌?他到底長沒長大腦?她緩緩地放下手,手裡的紅衣服拎在手上,瞪着薛稼
麟,真想用神力一刀咔嚓了他!可是……白瞎她的神力了。
“你吼什麼?!恐怕別人不知道嗎?到底是誰陷害誰?你到底是何居心?!”
薛稼麟看她做錯事還這麼理直氣壯,頓時火大,加上險些被加害的是他喜歡的女人,當然不能放過禍害楊凝兒。他立着眼睛,眼神裡甚至能
迸出火來,楊凝兒直視他那雙眼睛,不以爲杵。
“你以爲你嫁進來,別人尊你一聲二少奶奶,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在這個家裡你還什麼都不是!”
楊凝兒快被他氣死了,手裡的衣服攥的死緊,小木魚上來拉住楊凝兒,想拉走她,卻沒拉動,楊凝兒上前走兩步站在薛稼麟臉前,咬着牙仰
頭怒視他,薛稼麟退後一步,還沒見哪個女人敢這般跟他對視。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是!不必你來提醒!如果你在家裡說的算,我會什麼都不是嗎?!你當薛府二少爺是個人物嗎?告訴你,狗屁不是!”
楊凝兒被氣糊塗了,說話句句帶刺,連小木魚聽了都爲她捏把冷汗,這樣刺激二少爺,小姐的小命不保啊。小木魚死死的抓住楊凝兒,準備
必要的時候拉開她,果真,薛稼麟聽完他的話揚手就要打,電光火石之間,被嚇傻的厲真凌終於緩過神來,猛的站起來攔住他。
“二少爺!二少爺您誤會了,這件衣服是凌兒看少奶奶喜歡,就偷偷做了來送給少奶奶,您要怪就怪我吧。”
楊凝兒冷笑一聲,終於有人主動承認了,她一臉蔑視的笑,看着薛稼麟,看他還有
何話說,沒想到薛稼麟的表情更古怪,一把摟住厲真凌,
對楊凝兒大吼。
“凌兒這麼善良,你怎麼忍心害她?!”
我天……楊凝兒徹底笑了,被氣笑了。他看着薛稼麟,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終於,她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緩緩的冷下面孔。
“你果真狗屁不是!”
說完,後退一步將手裡的紅衣服奮力地砸在地上,沒想到砸個正着,加上手上的力氣用大了,衣服猛的摔進厲真凌泡腳的盆子裡,濺起一大
片水花,絲毫沒糟蹋的全噴在薛稼麟和厲真凌的衣服上。
“你……”
薛稼麟憤怒地一腳將盆子踢向楊凝兒,楊凝兒眼看着盆子過來,硬着身子絲毫沒動。
“二少爺!”
“小姐!”
“哐當”一聲,盆子砸在楊凝兒腿上,她應聲打個趔趄,站住了沒倒下。小木魚立馬衝過來扶住她,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是剛纔厲真凌的洗腳
水,氣的哇哇大哭,但那是姑爺,她不敢說什麼。
厲真凌完全沒想到她的一件衣服會惹出這麼大的事,看着楊凝兒倔強的眼神,她萬分抱歉,赤着腳跑過來,卻被薛稼麟一把橫抱起來。
“少奶奶……”
“你跟我走!”
兩人同時消失在屋裡,池兒也跟着出去了,屋裡只剩下仍然倔強地站着的楊凝兒和哇哇大哭的小木魚。小木魚心疼地擦擦楊凝兒的臉,見她
一臉的剛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小木魚哭的更厲害了。
“小姐……嗚嗚……”
小木魚哭了一聲,楊凝兒卻沒什麼表情,慢慢的走出屋子,腿上刺骨的疼,可能是剛纔被木盆砸傷了,但是她沒停下來,小木魚哭着跟在她
身後,她不明白,小姐受了委屈,怎麼不哭呢?
“小姐,您要去哪啊?”
小木魚擔心地跟在楊凝兒身後,從厲真凌的院子裡出來,她一句話沒說過,讓小木魚很擔心,小姐是不
是被氣傻了?
“小姐,您別嚇我啊……”
小木魚在她身後第無數次叫她,她就是沒反應,小木魚寸步不離地跟她走到荷花池旁,這裡是姚寒清姚寒珠兄妹的院子邊,因爲他們兄妹的
娘喜歡荷花,大夫人就派人在他們兄妹的院子邊種了荷花,緬懷她早逝的妹妹。
“小姐!你要幹什麼?!”
小木魚驚恐的拉住楊凝兒,眼淚流的更兇了,楊凝兒回頭衝她笑笑。
“小傻瓜,你以爲我要死?爲了他不值得。”
看她笑的眉眼彎彎,小木魚半信半疑地稍稍放開手,同樣寸步不離地跟她走到池水邊,只見楊凝兒將臉慢慢伸進池水裡,雙肩不住的抖動,
水面上一股一股氣泡冒出來,從水裡傳出嗚嗚的聲音,小木魚悄悄地抹了把眼淚。
她知道,楊凝兒這是哭了,失聲痛哭。
從此,楊凝兒和薛稼麟的關係一度陷入惡化,薛稼麟除了必要的晚飯時間,從來不主動去看楊凝兒,楊凝兒也開心他不在眼前出現。跟家人
的關係同樣沒好到哪裡去,每天吃晚飯時見個面,平時除非巧遇,根本不見面。
楊凝兒冷笑,堂堂掃把星下凡竟然也能找到免費吃住的地方,最起碼還是半個主子,也算不錯了。因爲有樂觀的心態,楊凝兒的生活過的也
有滋有味,平時跟小木魚給花澆澆水,逗小不點玩玩,有時候也會給當天不當差的下人開個故事會,漸漸的,很多下人會求着跟別人倒班,爲了
晚上能聽二少奶奶說故事,楊凝兒成了薛府裡特別的存在。
“什麼?”
大夫人舉着筷子,震驚地看着薛稼麟,全家人都定格在最後一個動作,只有楊凝兒低垂着眼瞼悶頭吃飯,她心裡想着早點回去把今晚的故事
編好,講了一個月的故事,她那點仙界生活都差不多講完了。
“娘,凌兒跟我真心相愛,立爲平妻是早晚的事。”其實他想說,厲真凌當少奶奶纔是正常的。
“成何體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