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搶着上車,我着急呼喊,“攔住他們。” 一旦被他們鑽進車裡,開着車追我們的時候,那勝敗可就真定了。 而且這幫人被我們打出了血性,真開車碾過來可不是鬧着玩的,這比砍刀可來的兇悍太多。 兄弟們着急往每輛車的駕駛車門位置靠攏,一時間氣氛皺緊,所有人都拼了命,我們怕他們上車,而他們着急扭轉局勢。 我一棍打飛了腳下這輛牧馬人的司機,但剛報了駕照,還沒考科目一呢,坐進駕駛座後又着急呼喊張龍,“來開車。” 張龍也是個二把刀,沒專門學過,跳進車後踩着油門就撞向了旁邊的牧馬人。 力哥這邊已經有七八輛車衝進人了,他們都是駕車的老手,燈光追過的地方,兄弟們都慌了,空曠的廣場上,沒有一點障礙物,躲都沒處躲。 目前來看,只有我和張龍駕駛着一輛車,算是最安全。 我忙站在車頂上指揮着,“大家往草地上跑,鑽樹林。快。” 沒辦法,雖然我們竭力阻擊他們上車,但終究人家拿的是砍刀,真往死裡劈,兄弟們也不敢迎頭而上,他們抓住了瞬間的時機上了車,站在車兩側還有一半的人保護,汽車發動的霎間,就是我們敗落的時刻了。 張龍也急了眼,只開過拖拉機的他握着方向盤,死踩着油門,一直頂着力哥的那輛牧馬人,兩車擰在一起,誰都不服。 兄弟們雖然拼命往外圍跑,但還是有幾個被追上了,咣噹一聲,直接被車彈飛,有個兄弟被我眼睜睜的看着撞出了十幾米,身子重重摔在廣場邊沿的路牙石上,只差幾米,他就能跑進樹林脫險了。 可惜。 我恨的咬牙切齒,指揮着張龍朝撞人的那輛江淮SUV衝了過去,我死死把着車前槓,在車撞上的一瞬間,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身子明顯往前一竄,差點飛出去。 牧馬人撞這小小的國產SUV還是
手拿把攥的,張龍把握的角度不錯,車頭正面撞的江淮的左後角,它整個車身瞬間被掀了出去,咣噹一身,側翻在了路牙石上,旁邊的兩顆大樹都被它壓倒了。 我跳下車,一把將被撞的兄弟拉上車,這纔看清他是技校比我小一級的袁旭毅,人很實在,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跟着我玩了一段時間,家裡有幾個錢,天天給我買大餅吃,“沒事吧?” “摔死我了。” 袁旭毅大口喘息着,單手捂着後背,疼的直咧嘴,“幸虧摔在草邊上了,真磕路沿石上,我能摔死。” “那就好,嚇死我了。” 我說着,指揮張龍倒車,此時對面已經聚集了十一輛車,車燈全部朝我這邊打過來,我們三個被耀的根本睜不開眼。 我們可以開車直接往邊上的野路逃竄,但不行,我們必須擋住他們,爲鑽樹林的兄弟贏得更多的逃跑時間。 雖然大局已定,這是一場失利,但我必須戰到最後一刻。 對面三十米的距離,十幾輛車將我團團圍攏,想跑是不可能的了,我屏住呼吸,握了握手裡的鐵棍,看向張龍和袁旭毅,“怕不怕?” “怕什麼,雖然咱開拖拉機出身的,照樣教他們怎麼開車。” 張龍掛上駐車檔,原地轟着油門,大功率的牧馬人發動機被衝的嗡嗡作響,感覺周身一里地的人都能聽到這讓人澎湃卻夾帶着無限悲愴的動靜。 就在我們準備衝鋒的時候,身後一陣動靜,我怕是對面的人想迂迴偷襲,着急回身防備,卻看到趙廣和李俊才、李巖、孟小軍他們都回來了,“不是讓你們跑嗎?” “跑毛啊,你還在這,我們能跑?打他們。” 他們四個一起將側翻的江淮SUV的車身推正,咣噹一聲,車子揭起一陣塵土,我瞅了眼,“應該趴窩了吧?撞這樣了還能開?” “你不懂,這車皮實的很。” 孟小軍就是學汽修專業的,坐進駕
駛座後,擰動鑰匙,發動機發出了刺耳的呲呲聲,但很快就着火了,他倒掛檔位,車從路牙石上直接跌了下來,噗哧了幾下,竟然還能發動。 我也醉了,看來咱國產的質量也不錯嘛。 我們兩輛車,心裡就有底多了,雖然明知不敵,但我們不會退卻,只要我們沒有全軍覆沒,就不是敗,只要我們還有最後一腳油門,就有翻身的可能。 衝吧! 對面顯然沒了耐心,力哥高喝一聲,“給我圍過去,把他們撞成醬泥。” 他們的車兵分三路,左中右,分別朝我們攪來,油門轟的很大,這次算是玩大了,力哥豁上十幾輛車全部報廢也要跟我一較高下。 “衝。” 我站在車頂,揮着手中的鐵棍,像極了中世紀的騎士,永不退縮,“頂上去。” 張龍和孟小軍也高喝一聲,掛上手動模式,直接就飛了出去。 說實話,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已經屬於另一個世界了,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沾染這樣的經歷,但事實就這樣匆匆來了,我踏着死亡迎擊敵人,我踩着鮮血挑戰對手,我最後的劍刃已出鞘,帶着悲壯和希望,結局已經不再重要,能否重生只看命運。 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我們被三面的車齊齊撞了出去,牧馬人還好,孟小軍那邊就情況不妙了,整個車頭被拱的不成樣子,車前蓋直接被彈飛,大燈粉碎,水箱爆裂,地上流滿了機油和各種破損車件。 這場面真不是人看的,我聽到副駕駛上的李巖一聲慘叫,他的大腿被卡在了車門下,嚴重凹面的車門直接將他的腿鉗住了,不敢動彈,只能通過電鋸慢慢把門鋸開才行。 孟小軍和張龍開着車極力扭轉局面,但還是突破不出他們的夾擊,十一對二,這樣的差距不是可以輕易彌補的,我已經做好了最後車報廢,肉搏的準備了。 今晚就算死在這也不能跑,心一橫,便想不了那麼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