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漫畫應聘者
“號外，號外！”
“共和黨總統胡佛宣佈競選連任！”
清晨六點，天才剛矇矇亮。
紐約街頭上，報童就揮舞着手中的報紙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柯林掏出2美分硬幣，從報童手中買下一份報紙《巴爾的摩太陽報》，翻開頭版上面清楚的刊登了胡佛宣佈競選的新聞報道。
《巴爾的摩太陽報》創刊於1837年，距今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它在美國東部有着巨大的影響力，向來以強烈的立場爲導向。在政治方面，《巴爾的摩太陽報》和執政的共和黨關係密切，之前，在民主黨的黨內競選中，《巴爾迪摩太陽報》就曾經發文嘲諷：“民主黨選出了他們最懦弱的候選人。”
隨着大選的日益趨近，媒體間率先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各大報之間也紛紛歸隊，撕下了平常公正的面具，爲自己所支持的黨派造勢。
這段時間以來，民主黨內羅斯福獲得提名的可能性似乎變得越來越高，同黨競選者阿爾·史密斯就直接在媒體上開嗆，民主黨這是在進行自我毀滅，羅斯福只會將民主黨帶入地獄，把未來的四年再次拱手讓給共和黨。
這個時期，真正以創作繪畫爲生的終究是少數，大蕭條下這些自由職業者，不想真的自由就只能去找其它工作。
“當然可以。”
“我可以學習，只要給我一點時間先生，相信我很快就會學會畫畫的。”
而另一方面，羅斯福則也將胡佛比作‘肥胖、怯懦的閹雞’，認爲他纔是導致大蕭條發生的源頭。
報社內，裡德依舊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當我還是一個青春少年時，塔希提島是我的天堂。我下定決心有一天要去那裡定居。我打算去做一個像梅爾維爾一樣的船員，可是經濟大蕭條讓我只能去做一名漫畫作者，以此養活我的家庭。”
“《信使漫畫》所應聘的是漫畫家，而你卻連最基本的繪畫能力也不具備，所以很抱歉裡德先生，我們無法僱傭你工作。”
或許是因爲早早的支撐家庭的原因，威廉·史泰格比看起來更加成熟，對着柯林詢問了一下工作的問題和時間，他就離開的報社，去着手處理《紐約客》後續工作。
雖然，心中對於《信使報》接下來的發展有了想法。
信使報社內，柯林對着眼前窮困潦倒的應聘者說道。
信使報社內，聽到查爾斯·亞當斯的解釋，柯林又看了一眼對方那怪異的裝扮，心中突然一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查爾斯·亞當斯先生，我能夠看一看你所創作的漫畫作品，瞭解你口中的風格詫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威廉·史泰格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既然你之前一直都在爲《紐約客》工作，那麼又爲什麼會選擇《信使漫畫》？”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應聘者中除了少數依舊不死心的存在，絕大多數都有着一定程度的繪畫經驗。
爲了避免，這位自己聘請的漫畫家‘因公殉職’，同時也爲了《信使漫畫》的後續發展，柯林做出了招聘的決定，並且在最近一期的《信使報》上刊登了這一則的消息：“《信使漫畫》招聘具有繪畫技巧的漫畫家、畫家，有意者請到紐約郡美洲大道信使報社。”
“威廉·史泰格先生，恭喜。”
這倒是符合該報一貫的風格，作爲美國短暫歷史上古老的報刊，《巴爾的摩太陽報》常常以其悠久的創刊歷史而自居。偶爾還會對柯林的《信使報》表達批評的意見，認爲《信使報》投機取巧的做法，根本就不不配作爲報紙媒體存在。
柯林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鞏固核心讀者的情況之下，拓展更多的讀者羣體。
《世界日報》在第一的位置上已經呆的夠久了，也是時候該下來坐坐了。
如果僅僅只是將《信使報》單純的作爲《超人》連載的一個途徑，那未免太浪費這一大衆傳媒對社會的影響力。
隨着柯林的這句提醒，在外面排隊的人羣顯然出現了幾分騷動，他們其中一些人離開了隊伍不再將時間浪費在這次沒有機會的工作上，不過，依舊有一些人，猶豫着留在了隊伍中，爭取這不存在的希望。
日後，被《新聞週刊》譽爲“漫畫之王”，同時也是著有多部獲獎、暢銷兒童圖畫書與兒童小說的作家的史泰格告訴柯林：“如果當時我可以自己選擇道路，我可能會成爲一名專業運動員，或者一名水手，或者一個海灘流浪漢，或者去過其他形式的流浪生活，或者去做畫家、園藝師、小說作者、班卓琴師、旅行者，總之不管做什麼也不會去做一個富人。”
“那麼，查爾斯·亞當斯先生，能夠告訴我，爲什麼你的作品無法在報紙上連載的理由是？”
一旁，雅各布看着威廉·史泰格的作品，心中一股壓力油然而生。
就在面試解決尾聲的時候，一位特殊的應聘者出現在了報社當中。
“沒錯，我從小迷戀棺材、骨骼和墓碑之類的東西，在創作的漫畫中也常常以此爲重點，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我的這一漫畫風格。”
他們中有美術學院的畢業生，也有曾經專門爲電影創作海報的工作人員，只是在繪畫技巧方面都不算太出色。當然，如果僅僅只是作爲普通的上色師，卻也能夠在《信使漫畫》勝任。
“風格的差異？”
之所以說他特殊，是因爲對方的打扮和絕大多數應聘者都不一樣，普通的應聘者的正常裝扮都是一身西裝，而眼前這個應聘者卻一反常態的穿着黑色的大衣，胸前彆着骷髏領針，留着兩撇漂亮的小鬍子，頭上戴着怪異的帽子。
他的父親因爲大蕭條而破產，哥哥結婚後獨立成家，弟弟只有17歲，因此只能通過不斷的畫畫創作，以此支撐家庭。
對此，查爾斯·亞當斯顯然也有着自知之明。
威廉·史泰格的人生軌跡，因爲大蕭條而改變。
柯林卻並沒有馬上做出行動，而是將注意放到了眼下一件更重要的工作之上——《信使漫畫》的招聘。
“抱歉，裡德先生，你或許可以去其它地方試試看……”
“或許是因爲風格的差異吧。”
同時，胡佛方面，也開始在媒體上公開表達自己的意見，將民主黨內的初選比作‘爛湯裡的臭肉’，不管那一塊，都讓人無法下嚥。他稱呼在提名中領先的羅斯福是‘披着毛毯的變色蜥蜴’，阿爾·史密斯‘永遠的失敗者’把兩人貶的一文不值。
“《信使漫畫》所招聘的是具有繪畫能力的技術工，如果伱想要學習畫畫的話，請自己找人學習……”
面對柯林冰冷的答覆，裡德苦苦哀求着道。
就這樣，從這些應聘者中勉強挑選出了幾個未來漫畫的上色師。
威廉·史泰格之後，剩下的幾個應聘者的表現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原本，柯林以爲自己在報紙上所刊登的招聘信息，符合應聘者的寥寥無幾，卻忽略了大蕭條這個背景下，失業者對於工作的渴望程度。
對於柯林的反應，查爾斯·亞當斯有些詫異的挑了一眉，顯然沒有料想到柯林會對着感興趣，他原本還以爲自己這次應聘又沒什麼機會呢，心中想着，他手上的動作卻也不慢的道。
《信使報》作爲如今紐約僅次於《世界日報》的第二大報，如果想要再往上發展，的確需要作出一點改變。
從《信使報》連載《超人》距今也有快大半年的時間了，當初投稿的查爾斯·亞當斯卻依舊沒有在報紙上成功連載一篇漫畫，這其中顯然存在着某些問題。
《巴爾的摩太陽報》中將胡佛比作美國傳統的捍衛者。
只是，既然威廉·史泰格的創作沒有問題，那爲什麼又從《紐約客》離開呢？
雅各布的這個問題，顯然也是柯林所好奇的，因此在敲定了招聘之後，他就開口詢問了起來。
報社外，排隊找工作的人很多，但其中絕大多數都和裡德一樣，僅僅只是爲了碰個機會。
《信使報》倒是的確有段時間，收到過漫畫作品的投稿，不過當時的柯林就已經確定了要在報紙上連載《超人》，因此自然也不會再聯繫那些投稿的漫畫家，查爾斯·亞當斯顯然就是當初被拒絕的一員。
隨着《信使漫畫》的發刊量日益增長，單靠雅各布獨自一人顯然已經變得相形見絀起來。
單單從創作技巧以及水平來看，威廉·史泰格顯然都比他要厲害的多，不愧是曾經在《紐約客》工作過的漫畫家。
“小約翰，告訴外面排隊的人，如果他們還是和裡德一樣，沒有任何和繪畫有關的工作經歷的話，那就不要再繼續排下去了，《信使漫畫》是不會僱傭這些人進行工作的。”
他不僅需要對連載的漫畫背景人物進行上色，本身也在不久前開始在《信使漫畫》上連載屬於自己的漫畫期刊《霹靂火》。雖然，雅各布本人一直堅持自己能夠完成工作，但是從對方日常的疲勞狀態來看，顯然已經到了體力極限。
……
“請給我一個機會，先生，我會努力工作的！”
在翻閱了威廉·史泰格爲《紐約客》所創作的作品之後，柯林立馬拍板確定下來。
目光，在應聘者頭上那兩個洞口鑲嵌着眼珠的帽子上收回，柯林這纔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應聘者，不動神色的問道。
威廉·史泰格先生的回答很簡單，卻又讓人信服。
“相信我，威廉·史泰格先生，你不會因爲自己的這個選擇而後悔。”
隨着應聘者裡德被小約翰從報社內‘請’出去，在一旁的雅各布暗自鬆了一口氣，信使報社內所發生的一切，讓他更加清楚了這個時代的艱難。如果稍有鬆懈，門外所排着的應聘者或許就是他的未來。
和怪異的裝扮相比較，查爾斯·亞當斯的回答顯得正常許多，他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一本正經的回道：“沒有，不過我學過畫畫，曾經嘗試着往報社投稿，只不過目前爲止，沒有連載的作品。”
例如柯林眼前這位叫做威廉·史泰格的應聘者，本身就有着豐富的繪畫以及創作經驗，在《信使漫畫》招聘前曾爲《紐約客》執筆創作圖畫和封面。
……
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幾張漫畫的初稿，查爾斯·亞當斯將其遞到了柯林面前，隨着對方的靠近，柯林又在查爾斯的手指上看到了一個骨骼造型的戒指，顯然，就如同對方所說的，他十分鐘意棺材骨骼之類的東西，甚至連飾品的選擇上也是如此。
或許，《巴爾的摩太陽報》說的沒錯，《信使報》的確該做點媒體的本職工作了。
“因爲我需要錢，而《信使漫畫》所給出的價錢要比《紐約客》高，所以我就來了。”
將目光從手中的報紙上收回，柯林默默思索着道。
使用【超級透視】看了一眼報社外應聘者的隊伍，柯林對着小約翰吩咐了一句。
“查爾斯·亞當斯先生，請問你有從事繪畫相關工作的經驗嗎？”
皺着眉頭，柯林一邊對着小約翰用目光示意着一邊道。
說着查爾斯·亞當斯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柯林：“事實上，我也曾經往《信使報》投過稿。”
尤其是報紙內容方面，漫畫長時間的連載，《信使報》基本已經鞏固下了一批忠實的讀者，只要報紙方面不進行太大的變動，這些讀者就不會輕易的改變訂閱習慣。
“果然。”
伸手接過查爾斯·亞當斯所遞來的畫稿，柯林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
原本，他對於查爾斯·亞當斯這個名字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等到對方以那身格格不入的裝扮出現，又描述了一下自己漫畫的風格，柯林的心中漸漸的就有了幾分猜測。
而這一份猜測，隨着查爾斯·亞當斯手中遞過來的畫稿，最終確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