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8顆豆子

跑出東北燉回頭一望,那幾個醉鬼追了出來,其中有人手中拿着凳子,有人手中拎着瓶子,有的人手中還抄着半塊盤子,我和葉子兩人在前面跑,五六個人在後面喊打喊殺的追。葉子邊跑邊笑,邊笑邊說:“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膽小了。”“我的大小姐,天地良心,你說這話我比竇娥還冤,他們五六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也沒深仇大恨,教訓他一下得了。做事要有理有利有節,這件事咱們雖然佔着理,但是他們五六個人對咱們不利呀,看到沒,後面這羣人,你跟醉鬼沒法講理,讓他們追上非挨頓胖揍不可,咱們先跑了再說吧。”我邊跑邊說。

兩人跑出去了100多米,葉子已是微微帶喘。就聽後面有人嚷道:“小子,跑什麼,有種別跑。”我邊跑邊喊道:“我說後面的幾位好漢,追什麼,有種別追了。”說話間又跑出去了200多米,這時葉子已是驕喘連連。就聽後面小刁喘氣如牛的嚷道:“他媽的,小子,你真能跑啊。”我邊跑邊喊道:“讓你說對了,跑是我的強項,大學10公里越野的前三不是吹的。”聽了我的話,就聽後面有人喊道:“哥們,別跑了,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吧。”聽了此話,我和葉子停住腳步扭身向後看去,果然幾個醉鬼不追了,呆在原地大口的喘氣。此時‘交朋友’三字在我腦中一轉,心中想到,他娘地,忽悠我,那我就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扮豬吃虎,隨即喊道:“好啊,大熱天的,爲了表達兄弟的誠意,我去前邊給幾位朋友買水喝,大家先在這坐會兒,歇歇。”說完轉身拉着葉子繼續跑。

後面的幾個人見此再不說話,腿下加勁猛追了過來,正跑間,葉子突然停住不跑了,“怎麼了?”我停住問道。“我實在跑不動了,你自己先跑吧。”葉子大口的喘着氣說道。“什麼”,我嚷道:“扔下戰友,不是我黨我軍的作風,來,我揹你。”“揹我,你行嗎。”葉子氣喘吁吁說道。“來吧,大學四年每天堅持晨跑不是白跑的,趕緊着。”說着話我一伏身把葉子背了起來,拔腿繼續跑。

哎呀,不背不知道,背上才知道。看着葉子身材不高,估計沒多少重量,應該也就三四十斤吧,不會超過一袋東北大米的重量。但把她背上才知道好重啊,感覺有185斤零3兩這麼重,比小豬佩奇都重啊。看來隨着年齡的增長,現在自己對重量的判斷力越來越不行了,在去東北燉吃飯,該吃條魚補補腦了。這時心中又想,聽葉子說過一次,她們那結婚要彩禮是按斤稱的,今年東北的豬肉2.1元一斤,牛肉3.2元一斤,羊肉4.3元一斤,按哪個算呢,真是個頭疼的問題,我揹着葉子邊跑邊想。腦中靈光一閃,啊,女人是老虎,嗯,按老虎肉算吧,肯定沒錯,今年東北虎的老虎肉,一斤可能是54元也可能是55元,按55元算吧,185.3斤乘以55元需要多少錢啊,腦中飛快的盤算着,好傢伙,大概要一萬多塊錢,看來老虎肉真是吃不起呀。

揹着葉子又跑出去了100多米,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後面的幾個人窮追不捨,這時前面遠遠開來了一輛紅色的鐵牛牌拖拉機,看到拖拉機我心中想到,把葉子扔到拖拉機上吧,讓她先逃命去吧,能跑一個算一個吧。拖拉機越來越近,但卻看到拖拉機後面的拖車裡裝着滿滿的一車豬:有大豬,有小豬,有胖豬,有瘦豬,有黑豬,有白豬,還有黑白都有的花豬。他孃的,現在真是怪事多,一車豬還大小不一,參差不齊,看樣子這輛車拉豬,不是爲了吃豬肉,倒像是在給豬搬家呀。腦中再次靈光一閃,誒呀不好,若把葉子扔到車上,好好的一顆白菜就讓豬拱了,太可惜了。不能扔到車上啊,揹着吧,揹着繼續跑吧。

但就在此時背上的葉子開口說話:“看見一車豬,我就興奮,你不要揹我了,把我扔到拉豬的那輛車裡吧。”聽葉子說完,我沒答話,心中想到,我怕白菜被豬拱了,可是白菜卻喜歡讓豬拱,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沒辦法呀。豬拱白菜白菜壞,但白菜喜歡被豬拱,白菜見到豬就親。看來白菜和豬是一對矛盾體,即相剋還相生。由此來看白菜和豬是門大學問啊,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學問還要大。比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的學問也要大。思慮至此想到葉子的話,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把葉子扔到車上還是不扔,這個決心難下呀。扔到車上白菜肯定會被豬拱了,想保護白菜,不扔吧,大小姐又下命令了。怎麼辦,到底怎麼辦?腦中又一次靈光一閃,爲了保護我心愛的白菜不被豬拱了,也只能如此了,也只能這麼做了,想到此我終於下定決心。於是說道:“大小姐,你看錯了,拖拉機拉的不是一車豬,是一車牛,所以不能聽大小姐的命令,把你扔到牛車上。”“一車牛,那我怎麼看着這麼像豬呢。”葉子說道。“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種牛是一種改良的優良品種,所以長的很像豬,但實際是牛。”我揹着葉子邊跑邊說。這時拖拉機已經與我們擦身而過,車上不時傳來豬叫聲。“你又騙我,我都聽到車上的豬叫聲了,你,你這是指鹿爲馬,可惡,不,你這是指豬爲牛。”葉子有些氣憤的說道。“呵呵,我的大小姐呀,消消氣,奧,消消氣。我不是騙你,頂多算是個善意的謊言吧。這樣吧,大小姐,下次吧,下次不論碰到的是豬車還是牛車,在下都奉命行事。現在呢,你還要繼續委屈一下,我揹着你跑吧。”我邊跑邊有些喘促的說道。

又跑出去了100多米,前面不遠處是個十字路口,此時我也噓噓帶喘,眼看就要被後面的人追上了,就在這危急時刻,迎面來了一輛白色的出租車,我趕緊招手,車停了下來,把葉子放下,兩人上了車。“去梅園。”我說道。“好,坐好”,司機說着話出租車向東駛去。聽司機說話覺得耳熟,再一打量司機,怪不得耳熟原來是送我們來東北燉的小孫,好巧啊,這輛車把我們送來,現在又把我們接走,難道冥冥中真有天意。見我們兩人上了出租車,幾個醉鬼停在原地,有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有的累的癱倒在路上,無力再追了。

我和葉子在梅園玩了一下午,傍晚兩人又在東北燉吃的晚飯,點餐時加了個吉慶餘,葉子吃魚身,我吃魚頭,補補腦吧。吃完飯看了看錶已經晚上9點了,兩人到櫃檯結帳,連中午的一起給了,走,回家。此時老闆娘站在櫃檯後面望着兩人走出店門的背影,眼中都是幽怨之色。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漸漸的在那深邃的幽怨中燃起了火花,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她的眼睛。

走出東北燉,此時夜幕早已降臨,街道兩旁的路燈也已亮起,光亮投射在街道中。今晚的路燈顯得格外柔和,像溫柔地少女一樣輕撫着這夜色下的花草、樹木、行人。我和葉子挽着手邊走邊聊,“知道麼,你眼睛放電時是最美的,最迷人的。但我相信只有我才能欣賞到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美景,只有我才能體會出那迷人眼神中的柔情似火。”我看着葉子說道。“呵呵,甜言蜜語。”葉子輕聲笑道。

我繼續說道:“記得嗎,10年來,咱倆用公用電話通過兩次話,一次是你打給我的,聽你說話的語氣,呵,冷冰冰,冷冰冰的語氣就像冰窖中的冰塊。你知道嗎,當時我聽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你在‘裝’,在裝模作樣,在狐假虎威的裝冷冰冰。另一次是我打給你的,聽到你接電話的語氣,我的心就感受到了你的柔情似水,真的是你的柔情你的美呀。但是電話也不是說打就能打呀,主要是電話費太貴了,每次打半個小時,都是國際長途,一次電話的費用都可以買幾十斤豬肉了。”“不記得了,也許那兩次通話的時間距離現在太長了吧。”葉子說道。

“對了,大學畢業後你還沒出國的這段時間中,有一次我和幾個同學給云云家幫忙送傢俱,那天你也去了,在往車上裝傢俱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我的右手緊緊的挨着你的左手,這時我就把手躲開了,你還能想起這件事嗎。”我看了看葉子說道。“記得,當時就是覺得你和我有距離,爲什麼呀?”葉子問道。“就是因爲畢業那年你從我手中把你的手奪走的那件事,當時還正生你的氣,不能原諒你。覺得你特可惡,翻臉比翻書還快。你想過嗎,一個女人從一個男人手中把她的手奪走,這意味着什麼嗎?”我說道。

“呵呵,那現在還生氣嗎。”葉子笑着說道。”我擡頭望着路上時而走過的行人,說道:“現在,我被你氣的都不知道怎麼生你的氣了。回想18年來,咱們倆好好壞壞,壞壞好好,你自己說說有多少回了,我是記不清了,恐怕你自己也說不清有多少回了。就說最近這次誰又惹到你了,說翻臉就翻臉,這次讓你把我氣樂了,我心裡說,得,大小姐又犯病咧。

“我現在鄭重的、正經的跟你說,我呢,18年來從一開始就沒騙過你,更沒有拿你開過玩笑,對你都是真心,是真心喜歡你,也知道你喜歡我。就是你這脾氣我受不了,一會兒翻臉,一會兒好。一會兒好,一會兒翻臉,就你這脾氣來說我是真的怕了你了。今天借這個機會把18年來的事都和你說清了,這麼多年該說的話現在終於一吐爲快,這回安心了吧。

“我們黨的政策一貫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向你坦白了,以前問題的原因你也清楚了,各自的心意也都明白了,從今往後,咱們都平平靜靜的過吧。10年都過去了,18年也過去了,咱倆就各自安定的待着吧,今後別在折騰了,我求求你了,奧,我的小祖宗。”

兩人說着話向西走轉過一條街兩個衚衕就到了我的住處,這是一處坐北向南的小院,院子的門口在小院的東南方,門口上沒有按門。走入院中,北房三間,東西各有兩間配房。北房東西的窗戶前各有一個紅磚砌的花池,裡面全是盛開的月季花。東配房的窗戶前是一棵碗口粗細的樗樹,現在正是枝繁葉茂,枝條向四面深展,那樹冠就像一把大傘,把東配房的房頂都遮住了一半。晚風徐徐吹來,讓人感覺暖洋洋的,風中的花香讓人沉醉。推開北房當中的房門走進房中,把燈都打開,裡屋外屋頓時都亮了起來,感覺今天的屋中格外溫馨。此時看了看錶9點15分。這時葉子問道:“怎麼,就你自己住嗎,伯父伯母他們沒和你一起住嗎?”“我爸媽還在原來的老房子住着呢,這些年,他們老是催我結婚,嫌他們煩,就搬出來住了,這兒挺好的,上班也方便。”

兩人聊着走進裡屋,我隨身坐在了寫字檯旁邊的椅子上。葉子坐到牀上,四周一打量,屋中陳設簡單,一個寫字檯,一把椅子,一張牀,寫字檯上一個檯燈還有幾本書,牆上並排着有兩張畫。右邊的一張是年畫,畫上是一隻下山的老虎,畫的左上角有虎年大吉四個字。左邊的一張是油畫,畫上的中間位置是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溪水清澈可見游魚。小溪的遠處畫中的上方,是一片鬱鬱蔥蔥連綿不斷的叢林。叢林的遠處是高低起伏的雪山、悠悠白雲和藍色的天幕。有的雪山已經融化,有的雪山正在融化,雪山上已經融化的積雪,又都化作了一個個細小的水流,彙集到了小溪中來。畫中的下方,是一片綠色的草地,草地上盛開着各種各樣的野花。陣陣風起,吹落的花瓣飛舞在空中,慢慢的又飄落了下來,有的飄落在小溪中,隨着溪水流去。在小溪的水邊一隻尖尖角的羊正在悠閒的漫步,羊的身上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而小溪的水面上是一紅一白兩隻發光的蝴蝶正在舞動戲水。畫的左上角有牛年快樂四個字。

此時葉子問道:“牛年快樂,畫中應該是牛,爲什麼這張畫中是羊呢?”我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油畫說道:“搞不懂,這張油畫是我上班後在市舉辦的聯誼書畫展上,遇到一位故人,咱們大學的一位老教授,他送給我的,當時也沒在意。”“咱們大學的老教授,哪個老教授啊?”葉子問道。“呵呵,我覺得一說老教授你就應該知道是誰。”我看了葉子一眼說道。“故弄玄虛”葉子撇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故弄玄虛,就是你心中像男神一樣的那位老教授,中等身材,一頭銀髮,戴金絲眼鏡……”“奧,知道了,不要說了,我知道是哪位老教授了。”葉子說完已是一臉崇敬之色。

兩人閒聊中葉子一低頭,發現牀頭靠牆的位置有一個白樺木做的小方盒,也就5寸大小。打開木盒,裡面是一堆深紅色的豆子,數了數正好18顆。葉子扭頭看向我問道:“這是……”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葉子面前,笑道:“哈哈,不認識吧,這是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葉子輕輕的吟道。“這些年,每過一年,就放入一顆,18顆了,算是對過去那段時光的一種寄託吧。有時睹物思人,覺得天意弄人,爲什麼今生讓我偏偏遇到你。”我低頭看着葉子輕聲說道。葉子坐在牀上沒有說話,只是擡頭深情的注視着我。看着葉子那滿頭的秀髮,那深情的目光,那紅紅的嘴脣,一種衝動涌上心頭。此時理智再也不能控制感情,18年的相思化作咆哮的猛獸,衝出牢籠!化作滔天洪水,奔騰而出!我俯下身子,葉子已立起,兩人緊緊的相擁在了一起,纏綿在了一起,她的脣,他的臉,她的氣息,他的存在……

這一刻,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只願天長地久,與我那意中人兒緊相隨,緊相隨。

突然“噹噹噹”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二人纏綿。“這是誰這麼不知趣,掃興。”我說着話和葉子來到外屋。透過房門的玻璃看到門外站着兩個人,見到房中有人,一推門兩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男的是個胖子,五短身材,古銅色的臉膛,眉毛稀疏一雙肉眼,歲數在50多歲。女的身材高挑,白皙的臉上雙眼皮兒一雙細目看着炯炯有神,大概在30多歲。到了屋中男警察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在桌子的一旁坐下,說道:“我們是街道派出所的。”說着話拿出證件在我面前一晃,又收了回去。女警對葉子說道:“你來一下。”說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裡屋。

我一看是警察,趕忙問道:“同志,怎麼着,有事嗎?”“有人舉報你們這兒亂搞男女關係。”胖警察大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們這兒誰亂搞男女關係,兩位再去別家問問吧,這個事我確實不知道。”說完我拉了把椅子要坐下。“誒,誒,誒,站起來,誰讓你坐的,站好。”胖警察衝我大聲喊道。聽到此話我趕緊站好向胖警察問道:“怎麼啦,同志?”“怎麼啦,說的就是你,還問誰。”胖警察看了我一眼說道。“什麼。”我問道。“來吧,談談你的問題。”胖警察說着話從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個本一隻筆放到桌上。“談談我的問題,我有什麼問題?”我問道。“有人舉報你亂搞男女關係,姓名。”胖警察說道。“報告長官,梅豐。”我答道。“年齡”,“報告長官,58”,“看着不像啊”,“報告長官,看着不像也是58,我長的面嫩,所以您看着不像。”

此時胖警察笑着說道:“呵呵,剛纔叫同志,現在叫長官,小同志,有情緒啊。跟你說,你們這事一經查實,往輕了說,拘留。”“拘留就拘留。”我答道。“往重了說,是要判刑地。”胖警察拉長聲音說道。我向裡屋看了一眼答道:“爲了她,判刑我也認了。”“哈哈,小夥子還挺癡情,判刑都不怕。”胖警察笑道,接着說道:“戶口本呢,拿戶口本我看看。”“戶口本,在我老爸那兒呢,沒在我這。”我和胖警察的話剛說到這,女警察和葉子邊笑邊說從裡屋走了出來。女警察到了胖警察近前,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胖警察擡頭掃了我和葉子一眼,開口說道:“奧,實在對不起,誤會,誤會。有人舉報,我們就要來查一查,民不告官不糾嗎。現在事情查清了,沒這麼回事,打擾兩位了,很抱歉。”我接過胖警察的話說道:“查清了就好,我能問問嗎,誰舉報的。”“這個不能說,我們要爲舉報人保密,這是紀律。但爲了表達歉意吧,給你透漏一點吧,是位女同志。”胖警察說道。‘女同志’這三個字瞬間在我腦海中轉了3個彎,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肯定是她搞的惡作劇,“哎”,想到此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人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也許是真的吧。

送走警察,把房門插好,兩人來到裡屋,經此一鬧,現在什麼心情也沒了,關燈睡覺。躺在牀上葉子說道:“你知道嗎,這些年在國外……”“噓,別說話。”我輕聲說到。“怎麼了?”葉子問到。“還怎麼了,你個醜小鴨,你,你說呢。”說完我側過身子胳膊一伸一把把葉子攬在懷中。“呵呵,你好壞,呵呵……”葉子嚶聲笑了起來(此處略萬字)。

落花風起舞長空,流水滔滔東逝去。化蝶溪水尋舊夢,白雲依舊戀紅霞。

全書完,謝謝閱讀。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
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一章 書信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五章 林妹妹第六章 古畫第二章 淚珠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六章 古畫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三章 東北燉第六章 古畫第一章 書信第二章 淚珠第二章 淚珠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八章 你我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一章 書信第二章 淚珠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二章 淚珠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一章 書信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五章 林妹妹第六章 古畫第五章 林妹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二章 淚珠第一章 書信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六章 古畫
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一章 書信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五章 林妹妹第六章 古畫第二章 淚珠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六章 古畫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三章 東北燉第六章 古畫第一章 書信第二章 淚珠第二章 淚珠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八章 你我她第五章 林妹妹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一章 書信第二章 淚珠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二章 淚珠第七章 那一箭的風情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五章 林妹妹第五章 林妹妹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一章 書信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五章 林妹妹第六章 古畫第五章 林妹妹第三章 東北燉第三章 東北燉第四章 融化的冰山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三章 東北燉第二章 淚珠第六章 古畫第二章 淚珠第一章 書信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一章 書信第三章 東北燉第八章 你我她第八章 你我她第六章 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