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羅尼的母親(雙倍期間求月票)
“簡直就是精神病人版的《去他媽的世界》。”奧布瑞感慨道。
《The End of The Fucking World》是一部很喪的英劇,講了一個自認爲是精神變態殺手的少年詹姆斯和叛逆少女艾麗莎私奔,並最終互相治癒的青春故事。
漢娜將啤酒罐上拔下的拉環丟向他,“別這樣,我原本還是挺喜歡那部電視劇的,喪喪的詹姆斯和看什麼都不順眼的艾麗莎都很酷。”
“然而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未成年的詹姆斯和艾麗莎,而是精神變態版的邦妮和克萊德。”潔潔說着接起了響個不停的手機。
邦妮和克萊德就是電影《雌雄大盜》的原型,心理學上甚至用這對亡命鴛鴦的名字命名了一種心理疾病,叫做“邦妮和克萊德症”。
這種病症的又被叫做“壞男孩控”,顧名思義指得的是癡迷於實施惡意犯罪的男性,對超級罪犯們頂禮膜拜,並由此獲得興奮感的女人們。
這種症狀和“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有些類似,但“邦妮和克萊德症”的患者通常更爲主動,並且會主動協助犯罪。
從漢娜和潔潔轉述的情況來看,雷琳確實有“邦妮和克萊德症”的傾向,這可能和她因爲車禍導致的大腦損傷有關。
還有那張白色的雪花剪紙,傑克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資料,當初雷琳全家就是在去雪山滑雪度假途中遭遇的車禍,看來那場車禍給雷琳留下的後遺症是雙重的,既有生理性的,也有心理上的。
“雷文斯伍德警方找到了羅尼母親的住址,我們現在過去嗎?”潔潔掛掉電話之後問道。
“讓姑娘們休息吧,誰跟我跑一趟?”朱巴爾說話間起身問道。
傑克笑眯眯的伸手將他按了回去,“你們負責清洗烤肉架和盤子,克萊跟我走一趟就行,他很快就要開始行爲分析課程的培訓了,正好理論結合實踐。”
雷文斯伍德是個和格林斯堡一樣的大路貨地名,和中國的張家口李家村差了不太多,當傑克和克萊順着導航找到目的地敲響房門的時候,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風塵氣十足的中年女人。
女人約莫四十出頭五十不到,只穿了件吊帶真絲睡裙,裡面空無一物,在屋內粉色的燈光映照下,頓時平添了幾分旖旎。
金髮碧眼,姣好的身材,還有那一臉濃妝,傑克和克萊對視一眼,心中已經瞭然。
“太晚了,過夜的話要額外加500美元,兩個人一起的話再加200,看在你們長得夠帥的份上,可以打個八折。”
女人聲音沙啞,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絲毫不介意這樣的動作將自己洶前的風景露了個精光。
傑克注視着她眼角邊抹了三層粉都沒遮住的魚尾紋沉默半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FBI,畢夏普女士,你最近見過你兒子羅尼嗎?”
——
“咔嚓”一聲,傑克手中的ZIPPO被打着火,女人鮮豔的紅脣上叼着一根白色萬寶路,湊上前深深吸了一口,精神陡然一振,“我說了,羅尼只是兩週前來過一次,只待了三天不到就走了。”
“他來幹什麼?”克萊目光掃過梳妝檯上的藥瓶,牆上各種奇奇怪怪的裝飾畫,最後落在衣櫃上摞得老高的香菸和幾瓶威士忌上面。
香菸味在屋內瀰漫開來,和原本的酒味、香水味、大嘛味混合成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只是檢查了一遍不知道很久之前就放在我這裡的那盒破爛。”女人坐在梳妝檯前梳理着金色的長髮,滿不在乎的說道。
看得出來,羅尼的母親曾經至少是個明星級別的大美女,只可惜再好的底子也經不住菸酒和毒榀的摧殘,只能依稀從那滿臉濃妝下感受到幾分當年的風韻。
傑克收起打火機的同時也收回了目光,避免顯得過於冒犯,“他有拿走什麼東西嗎?”
“我不知道,你們可以自己檢查。”說着羅尼母親走進裡屋,沒多久就抱着一個紙箱子走了出來。 箱子裡東西不多,卻堆得亂七八糟,就像是這對母子這些年的生活一樣凌亂不堪,傑克甚至還裡面找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鑰匙環,是一個叫做“餅乾先生”的品牌促銷品。
克萊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道縫隙,這才讓自己從進屋後發暈的腦袋清醒了點,“羅尼最近有和你聯繫過麼?”
羅尼母親對着鏡子檢查着自己臉上的妝容,態度與其說配合,不如說對一切都毫不在意,“聯繫什麼?我們沒什麼話好說的。”
“聽起來你們有矛盾?”傑克彷彿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們能有什麼矛盾?我經常搬家,他成年之後也一樣,我們幾乎不怎麼聯繫,我甚至沒有他的電話。”對方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兒子滿不在乎,對自己也一樣。
“或許.呃.和你的職業有關?”站在窗口的克萊謹慎的斟酌着用詞。
羅尼母親的動作突然頓住,原本滿不在乎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激動,“那又怎麼樣?”
她原本沙啞的聲音變得更加黯啞,“羅尼可沒有資格對此品頭論足,至少這份工作能讓我們兩個吃飽穿暖。”
以及供伱嗑藥酗酒,傑克在心中腹誹了一句,臉上露出他慣常的營業用笑容直接接過了話頭,“可以冒昧問一句麼,從你不得不從事這份職業開始,就一直是居家工作的嗎?”
“當然。”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從來不會跟陌生人去那些該死的快捷酒店,那太不安全了。”
克萊剛剛聽明白傑克問題下的潛臺詞,眼中的震驚還未消失,聽到這個答案臉上頓時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失聲驚訝道,“那羅尼呢?”
“我能怎麼做?”羅尼母親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中,伸手再次摸向桌上的煙盒,卻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準備去拿煙。
“我總不能讓一個8歲的孩子在街上等吧?那也同樣不安全。”聽到這話,克萊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彷彿吃了蒼蠅般噁心,見傑克目光嚴厲的看向自己,連忙轉過頭對着窗外,假裝呼吸新鮮空氣。
傑克的感覺也不太舒服,可不管怎麼說,對方的態度至少還算配合,沒必要去主動激怒她,乾脆從懷裡煙盒裡抽出一根細支雪茄遞到準備繞過他去衣櫥那邊拿煙的女人面前。
“哇哦,有錢人,也很有品位,如果你們問完話了,可以讓你那個討厭的同伴先回去,我今晚應該沒生意了,不介意有人陪我喝上一杯。”
說話間女人的手指在傑克下巴上輕輕刮過。
傑克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爲這該死的工作,我確實很想留下來和你喝一杯,你的身材完全不像是一個有過孩子的人。”
“謝謝,那是因爲我以前的身材更好。”聽到自己被傑克這麼“真誠”的誇讚,羅尼母親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了聲謝,對着牆上那堆奇奇怪怪的裝飾畫中唯一一副照片指了指。
“在因爲生下羅尼讓我的身材走樣之前,我是一個舞者。”
照片上是一個身姿曼妙的鋼管舞女郎,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還帶着一個脫衣舞俱樂部的LOGO。
傑克對脫衣舞俱樂部沒什麼瞭解,不過看她那副極爲自豪的樣子,估計應該比較出名,至少在20年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