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點?”百里鄴恆恨不能飄雪一次性將話說完,可是誰讓他是個口吃呢?遂百里鄴恆只能耐着性子繼續聽着飄雪的解釋。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
飄雪擡眸,似乎在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咬出來的。而這種,東西,應該就是,南疆的,一種,極爲厲害,的蠱蟲。”
聽到這裡,百里鄴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飄雪看到他神情的變化,卻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道:“它靠,吸食,人的血來,提煉自己,的能力……如果,它吸夠了,五十個,人的血後,就會成爲,萬蠱之王。到時候,它想殺誰,易如反掌。”
百里鄴恆聽到飄雪的話,不由滿面凝重,他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夜珈茗那張稚嫩而又帶着陰狠的面頰。難道是她?可是昨夜他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正在一個茶館裡喝茶麼?怎麼可能做完那種事情還如此淡然?再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飄雪死死地盯着百里鄴恆,待到百里鄴恆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似乎已經被飄雪給看穿了。
“你這麼望着朕作甚?”百里鄴恆不知爲何,心中一陣莫名煩躁,冷聲質問道。
飄雪搖搖頭,淡淡回答道:“只是希望,皇上莫要,因爲,一己私慾,而姑息,縱容,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皇后若,一怒,江山必怒,現在收手,還,爲時未晚。”
聽到這裡,百里鄴恆基本確定飄雪知道了什麼,這種被別人抓住小辮子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然而他知道,比起這個,飄雪的警告纔是他最應該在意的。尤其是那句,皇后怒,江山必怒。若真讓懷墨染知道,事情只能更糟。
然而,那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要他怎麼開口告訴她呢?
飄雪見百里鄴恆抿脣不語,一雙眸子中滿是煩擾,便不再多說,他微微躬身,而後便轉身離開了,徒留下百里鄴恆一人在那裡猶豫不決。
接下來的幾日,懷墨染都鬱鬱寡歡,而奇怪的是,她睡覺偏偏還睡得很沉,所以儘管心情不佳,然氣色尚好,可是即便如此,懷墨染也對這一切起了疑心。
“再過兩日,便是良辰出嫁的日子,梅東珠……我們已經厚葬了她,你若再這麼傷心下去,良辰的婚事有誰來操持?”房間內,繡娘坐在那裡,一針一線的爲良辰繡着一張鴛鴦錦帕,而她的對面不遠處,是斜倚在貴妃榻前,不言不語許久的懷墨染。
良辰在那裡煮茶,聽到繡孃的話,她只是輕聲道:“奴婢無妨的,娘娘心情不好,奴婢怎敢用這些事情叨擾她呢?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繡娘沒有說什麼,只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懷墨染微微斂眉,然後轉過頭來,望着這幾日有些憔悴的良辰,不由有些自責,遂伸出手道:“良辰,過來。”
良辰忙放下手中茶具,來到了懷墨染的身邊,懷墨染握着她的手,斂眉道:“對不住,良辰,這幾日是本宮不好,忽略了你是待嫁的人!本宮一定不會再這樣了,這兩日,本宮會好好的準備一切的,讓你成爲最美的新娘子。”
“娘娘……”良辰感動的望着懷墨染,眼底滿滿都是感動。
懷墨染是的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遂當她恢復意志的時候,便一掃陰霾,並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點起來。
御書房正處理奏摺的百里鄴恆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由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卻在看到飄雪進來的那一刻,陡然消失。
入夜,懷墨染沐浴之後便躺在牀榻上等百里鄴恆回來,說來自她坐月子結束以來,因爲梅東珠的事情而憂鬱許久,百里鄴恆也很照顧她,每次夜裡,他雖然想要,卻也不強迫她,所以她想好好補償他一番。
不一會兒,百里鄴恆走了進來,只是他看上去面帶疲態,懷墨染起身望着他,一看他那模樣便打消了今夜的念頭,忙道:“怎麼這麼累?國事是不是很繁重?”
百里鄴恆微微頷首,竟是看也沒看懷墨染,而是直接拖鞋上榻,一歪腦袋,便睡着了。
懷墨染微微斂眉,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不願打擾了他休息。
只是……
入夜,懷墨染感覺有人將手探到她的玉頸後面,她立時調動真氣,將穴位調動,然後,她感覺到身邊有人起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今夜,月朗風清,百里鄴恆如一陣清風一般,躲過所有視線,無聲無息的飄到了城牆之上,而後一躍而下,將整個皇宮拋卻在腦後。
他的動作十分熟悉,好似這些他已經做了千萬次,是再習慣不錯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今夜的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好似身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的盯着他一般,然而,以他的功力,身後根本不可能跟了人,卻察覺不到。
除非……那個人的功力真的深不可測,譬如……飄雪。可是飄雪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不可能跟蹤他。可是除了飄雪,誰還有這樣的能力?
百里鄴恆站在無人的街角,回首四處張望一番,發現真的無人跟蹤,便以爲是自己心中有鬼,纔會如此多疑。遂他便不再多想,沿着那被月光照的銀白的青石板路,一路七拐八拐的往目的地去了。
已經四夜了,每夜他都會點了懷墨染的睡穴,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他甚至不敢讓一個普通的丫鬟看到自己的身影,因爲一旦被別人發現,那麼懷墨染也可能知道,到時候事情只能一發不可收拾。
站在一座普通的宅院前,百里鄴恆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望着那微微開啓的硃紅色大門,想着門內那個坐在紅燭下等他的女子,心中沒有喜悅,有的只有煩擾。
“哇……”突然,一陣清脆的哭聲響起。
百里鄴恆再不多想,而是直接擡腳衝進了那宅院內,他繞過主廳,看也不看此時一臉嘲諷的夜珈茗,而是直直衝到偏房。
偏房是南宮瀟居住的房間,此時房間內,她正一臉惶恐的哄着一個大哭的孩子,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半歲,臉色蠟黃,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然而他的眉宇間與百里鄴恆極爲相似,而前幾日,他剛與百里鄴恆做過滴血認親,兩血相容,他已經確定是百里鄴恆的孩子。
百里鄴恆推門而入,看到的正是披頭散髮的南宮瀟正解開衣帶,要爲小孩餵奶的模樣。他的表情瞬間有些尷尬,他背過身去,好似不好意思看到這畫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