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

憑什麼你們都可以知道,憑什麼我永遠都得被矇在鼓裡。

(2022 1.18)

黎安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一大早就有人打電話,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常宇航,掛了。

黎安剛準備睡那邊又打了過來就這樣持續了好久,又來一個電話時黎安沒有看。

她接接起來就破口大罵“我艹,你媽的是個大聰明吧,大早上打什麼電話,神經病,你不睡覺別人不睡嗎?”

“是我”黎安把手機拿起來看到備註李奕“哦,你有什麼事嗎?”黎安毫不在意的回答“咋天說過今天早上會去找你”李奕感覺咋天說話有點不妥。

“不用了,陪你女朋友吧”黎安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瓜葛,說完就掛斷了。

她看了眼屏幕,常宇航有三十多個未接來電。

“管他呢,睡覺。”她把手機一甩,躺下就睡。

大概半個小時又有人打電話過來了,黎安徹底瘋了“我艹真尼瑪是個信球”黎安撓撓頭“喂,您好哪位”黎安看到沒有備註就保持尊重“黎黎,出事了”黎安聽出是黎妍的聲音,黎妍好像很慌張她連是顫抖的,黎安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她小心翼翼的問“咋了,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北巷醫院”

“嘟…”那邊掛斷了“我艹,搞什麼,搞我啊,話說不完嗎”黎安瞬間暴躁,但她還是去了。

她上一秒還在慢兮兮的挑衣服,常宇航一條信息讓她慌了。

常宇航他們兩個生活在一起這麼久,常宇航唯一比較關心的只有常鑫。

黎安到達醫院時連按電梯的手都是抖的“放鬆放鬆,可能只是什麼小毛病,別緊張”黎安自我安慰到。

進電梯後,她從來沒感覺電梯這麼慢過。

“我靠,大哥快點啊”

電梯到達了十三樓,這一樓就是黎安的噩夢,那些不好的回憶瞬間牽連了出來,黎安靠着電梯不敢出去“黎安,你要出去,必須出去”黎安的雙腿發軟。

她沒辦法克服那些事情她跌坐在電梯裡,眼看電梯快關了,她強撐着站了起來,她按下電梯她告訴自己,那是過去,那是過去。

黎安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常宇航他們在祈禱。

“發什麼事情了”黎安詢問他們

“黎黎抱歉啊,剛纔媽媽說的太急了,你舅舅他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黎妍連話都說不清楚。黎安不可能相信她的話,她看向其他人,他們不敢看她。

“艹,你們串通好的啊,你tm你們搞我啊,你以爲我舅舅家是什麼大酒店啊,從樓上摔下來摔到ICU”黎安忍不住發火“你們要是覺得不能告訴我就不要讓我來,你們以爲不告訴我就是對我好,哇,你們好有聖母心,你們真噁心”。

他們都知道黎安的脾氣,但今天這裡全都是長輩。

“常老闆,可能不行了”院長從裡面走出來。

“好牛逼啊,從樓梯上摔下來摔進ICU,然後ICU救不活”黎安打段了他的話。

“什麼摔下來”院長表示聽不懂他還想說什麼就被阻止了“馬伯伯,希望你們可以再搶救一下求你了”這是黎安第一次見常宇航低聲下氣的求人,其實不光是黎安在坐的都是第一次。

院長點頭再次進去。外面異常安靜所有人都不讓黎安靠近“幹什麼啊,你們有沒有搞錯,是你們把我叫來的”。

常宇航看着黎安終究還是心軟了“他中搶了,一顆差點擊中心臟,還有刀痕。”

“槍,爲什麼槍,我們不是一直都很安全嗎”黎安聳聳肩不敢認清現實。

“他是警察,緝毒警察”

“爲什麼,他不去管公司,爲什麼要緝毒警察”黎安不敢相信。

“你舅舅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當緝毒警察”黎妍開口

“所以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黎安質問他們,她看着眼前一羣騙子

“他不讓我們說”黎妍搖頭

“那憑什麼你們就可以知道,憑什麼都要瞞着我”

“黎黎,舅舅只是爲了你好”黎妍沒發直視黎安

“爲我好,就要早點告訴我,我說呢,爲什麼他那一段時間總是很晚,爲什麼他那段時間很忙。”黎安還沒說完,院長就又出來了他出來什麼都沒說他搖了搖頭。

他什麼都沒說又感覺什麼都說了。

醫生把常鑫從ICU裡推出來,常鑫全身被白布蓋着。

他們全都圍了過去,只有黎安站在那裡,她想動,可她,感覺自己的腳就像黏了膠一樣。

病牀從她邊上推過去時她攔住了,她一把掀開蓋着上面的白布。

“黎安,你幹嘛,你過分了”黎妍過去一把拉着她。

黎安像沒聽見似的甩開她的手“舅舅,我是黎安,我是安安,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黎安拉着常鑫的手“舅舅,對不起,我不應該耍性子,對不起,我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這是黎安這幾年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哭,她哭的很慘。

院長說要推走了,黎安一直搖頭抓着車不肯放開。

常宇航把她拉過來,她癱倒在地上,她看着病車一點點的離自己遠去。

病車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知道看不到,她也感覺到常鑫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到。

常宇航蹲下來抱着她“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不接你電話,哥是不是還有辦法可以救過來,一定還有辦法,馬伯伯醫術那麼高明怎麼可能治不好。”

“安安,人不可能死而復生的,這不是你的錯。”

下午黎安坐在常家很安靜,她沒有鬧沒有哭很安靜。

警察局的人下午來了一趟,因爲常鑫是緝毒警察,立碑的話很可能會危機到家人的安全,所以他們選擇了火化。

火化後他們喊了些和常鑫關係好的朋友來,有別公司的老總,有警察局的,其中就有李奕的爸爸,李奕也來了。

李奕的爸爸和常鑫是多年好友。

李奕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黎安,黎安看起很憔悴,好像好久都沒有睡覺了。黎安從常鑫火化後不睡覺,不吃飯,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拿她沒辦法。

“想開點”李奕走過來坐下黎安彷彿聽不到似的“常叔叔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他看不到了”黎安淡淡開口“他看得到”李奕很確定“相信神明嗎,常叔叔就是神明,神明怎麼可能看不到”。

“嗯”黎安點點頭就把身子側過去,她頭靠牆背對着李奕。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我可能說話太重了”李奕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跟你沒什麼關係,是我自作多情,我對不起你,李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當不認識。”黎安話到自己那桌,留下李奕在那發愣。

喪宴快結束時,黎安和一個老闆發生了衝突“你什麼意思”黎安大聲質問他“我什麼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個老闆不知道在心虛什麼。

“什麼叫我舅舅死後就沒人和你搶那份合同了”

“我有說嗎,小妹妹說話要將證據”。

黎安他們很快吸引了很多人,所有人都在指點黎安彷彿就是她都錯。

“黎安,你幹嘛,你要毀了你舅舅的喪宴嗎”說這話的是常鑫的爸爸。

“什麼叫我毀了,你們搞的好像都是我都錯,證據是吧,行”黎安把錄着音的手機拿出來。

“哎,兄弟我可給你講,常鑫手裡還有個接近億萬的合同,現在他死了,我就可以搶那個合同了”手機裡播放的正是他剛剛說過的話。

“現在有證據了,怎麼解釋”黎安把手機舉起來。

黎安沒有在裡待,她去了海邊,李奕跟了出來。

黎安坐在沙灘上,她沒有注意李奕跟了過來。

黎安真的很喜歡海,可能她上輩子是被海淹死的吧。

“黎安,我想解釋一下”李奕開口了

“你跟來幹什麼,不怕你女朋友生氣?”黎安連看都沒看他“你呢,也不需要跟我解釋,咱們不熟對吧”。

“我跟她分了,那天晚上就分了”李奕坐在她旁邊

“分了幹嘛,你不是喜歡她”黎安往邊上坐了坐

“果然,李奕你沒有心”黎安和他對視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你了”李奕湊近

在大海的催促下兩人吻在了一起。

他們第一次擁吻,是大海見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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