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步行街聞

江南市忠武路,這裡是全市最大最繁華的步行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白天這裡有着全江南最大的購物中心,各式各樣的門店,購買者除非萬不得已都是白天前來,通俗易懂就是逛街。而每當夜幕降臨時,這裡便成了匯聚美食的天堂,各種美食門店都在一片霓虹中亮起屬於自己的光。白天逛街晚上吃,這似乎是江南人約定成俗的事情。

一天的劇本拍攝下來,在天黑之後,金善恩拉着林懷桐來到忠武路的一處燒烤店。

一家已有二十多年曆史的老字號招牌燒烤店,和所有的美食店一樣白天不開門,直到晚上才營業,一直營業到黎明才又關門,他們是江南所有深夜者的歸宿。這裡算不上是高雅之處,但卻是最容易讓人聞到人間煙火味的地方。這裡收容了全江南最多的流浪漢,白天他們睡在各個店鋪裡,每當營業時他們都自覺離開直到黎明時歸來,自發幫助店主們清掃店鋪和街道,第二天的忠武路又以是乾淨整潔的面貌面向世人。店主們每年都會爲他們準備衣物,店裡整潔是爲了讓他們住的舒適一些,每個場所都配備沐浴間,使他們也不再邋遢,有着和普通人一樣的體面。

本是一羣無家可歸之人,忠武路卻給了他們溫暖,如同家一般的歸宿感。

“老闆,有位置嗎?”金善恩剛進店門就朝裡面喊道。

大場所客流量多,自然會有些嘈雜。老闆聽到客人呼喚,從裡邊走到櫃檯前。老闆是個中年大叔,留着些胡茬,對人總是憨笑着,非常和氣。

“來啦,您幾位客人?”

“兩位。”

“店裡面還有桌位,不過本人比較推薦,您到這外邊的露天桌位坐比較好,即可以吃到好東西,又可以縱享全忠武路的美景,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外面還有空位置嗎,那趕快訂桌,別等下又被別人搶了。”

先前,金善恩一連幾天來,露天桌位每次都是人員已滿。

老闆答應着,招呼店員把兩女帶到空餘的露天桌位,僅一坐下來,就又有客人點名要坐露天桌位。

“還有桌位嗎,老闆?”

“沒有啦,你來晚了,明天記得早些來。”

“那就訂店裡面的桌位。”

“好嘞,您請。”

林懷桐慶幸的說道,“剛纔看到人這麼多,我還以爲露天的都滿員了。”

忠武路美食深受江南人喜愛,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在這裡,都要走着一樣的路,吃着一樣的食物,也會辣的哈氣,也會狂飲痛喝,也會開懷大笑,也會張口罵娘,可以說着高尚的話,可以吐出低俗劣語,每個客人桌面上都冒着一樣的熱氣,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金善恩心情十分舒暢,早上拍攝的戲份讓導演滿意,晚上竟然可以搶到露天桌位。她對着服務員吩咐道。

“羊肉給我來二十串,”

“牛肉也要來二十串,”

“還有兩份烤肉,”

“再來兩瓶大號啤酒。”

林懷桐連忙糾正,向店員說道。

“一瓶就行,我的換成飲料。”

“去吧。”金善恩揮揮手。

微風吹拂,金善恩閉眼感受着內心的寧靜。

突然,林懷桐說道,“善恩,要是你成明星了,我可以當你的經紀人嗎?”

“那當然可以啦,”金善恩不假思索,“我這工作都是你給我的好不好。”

笑着,金善恩知道林懷桐雖然熱衷於追星,可那都是外行人行爲,一點都不懂別人明星的運營方式,說道:“不過,你得考個經紀人資格證,你知道人家經紀人是幹什麼的嗎?”

林懷桐癟癟嘴,她自己考個證書還不容易?只不過這經紀人的活兒,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看向金善恩:“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呀。”

“好好,你什麼都不會也可以,活都交給別人做,我們都要供着桐栆栆。”

“哎呀,不要這樣子啦,”林懷桐噗呲一笑,說道,“我也是會很出力的好不好。”

就在兩人說話間,服務員把食物一一端上來,架起鐵架,調好火候,備齊配料後把部分一些放上去,接下來就全都交給客人發揮。

正當兩人吃得興起時,來了一股人,衝着在場的幾大桌的人毆打起來,附近的客人們紛紛逃散,被偷襲的一方用扔椅子來反擊,客桌被掀起,現場亂作一團。

突然一張椅子疾速朝林懷桐砸來,金善恩頓時撲向她,雙手抱住林懷桐的腦袋。椅子重重砸在金善恩的後背上,“哐啷”一下,椅子在掉在地上發出聲響。金善恩顧不上林懷桐一臉驚恐,“走,”拉着她拼命衝進燒烤店內。

沒過多久,現場來了更多的人,兩方人馬加在一起約莫有三四十人,雙方激烈的打鬥成一片。

林懷桐趴在店窗玻璃前,饒有興趣的看着窗外鬥毆的一幕,她已經從剛纔的緊張害怕中脫離了出來。過一會她才突然想起:“善恩,你的後背沒事吧,回去我再給你塗下跌打油。”

“沒事,你沒被砸到就行了。”金善恩笑了笑。

她隨即問起林懷桐:“看的這麼認真,你對這些很感興趣嘛。”

“你沒有覺得他們雖然兇兇的,可還是有點酷酷的嗎?”林懷桐看的有些入迷,說道。

“這些人打架有什麼好看的。”金善恩對這些毫無波動,表示沒有一絲興趣。

很快店裡的客人就圍到門口,窗邊,他們議論着發生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還打起來了?”

“還能是什麼事,尋仇鬥毆唄,別人都不理就專打一夥人。”

“有仇必報沒錯,就是可惜了老闆這一地的家當,食物都白白浪費掉,心痛啊,給我吃了多好。”

“就你想的美,起碼也得讓客人吃完再打啊,又不是不讓他們打,等吃完,甚至可以把場地騰出來讓他們折騰。”

有人補一句,引起店內一陣歡笑。

就在兩夥人打的正激烈時,他們突然都停下來,手上的棍棒被扔掉,隨後,他們全部都蹲下來。

“是警察來了嗎?”店裡的看客問道。

“不,是江南聯社的人來了。”

就在另一名客人說話的時候,金善恩看着七輛麪包車停在路邊,一大羣人走下車,爲首的一員快速走到挑事一方的帶頭人前面,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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