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騎兵發威

鳴金收兵!

叮、叮、叮、叮…….

看來讓劉何出戰是個錯誤,他打起仗來,就是個瘋子!

那邊韓猛、趙雲他們的數萬大軍,甚至是十萬大軍正在嚴陣以待。

“文長帶領先鋒營,出城五里佈下陣勢,等待狙擊袁軍來軍!”

“翼德、子原帶領突擊營出城十里路佈下陣勢,見到袁軍前來,只管奮力廝殺!”

“雲長、仲臺帶領亡命騎兵,救援南安,救回就撤,不可戀戰!”

“這個瘋子,魏越說,發起瘋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真是要命。”

曹性和高順一直靜靜等待我的命令,作爲陷陣營和飛羽營的統帥,深知自己的使命,不到萬不得已或是實在打不開局面,纔會用上,畢竟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南安好像回來了。”曹性不愧是飛羽營統領,眼力果然非同一般,興奮的用手指着遠處說。

“是他,回來了。”田予的視力也非同一般。

“大家停住,南安回來了。”

接到命令正準備出發的衆將聽到我的喊話,全部涌上了城樓。

遠處的黑點由模糊變得清晰,前面是一小片,後面是一大片,不過後面那片的範圍越來越大。

看得出,韓猛似乎對劉何沒有上當動怒了,派出了大批精銳部隊尾隨攻擊,好在早有準備,劉何一路奔回城內,瘋騎兵魚貫而入。弓騎兵早已在城外擺開陣勢,衝的最近的袁軍騎兵已經到了弓騎兵的視野範圍。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看着越來越近的袁軍騎兵,陳到卻保持着相當的冷靜,終於在我準備讓田予的狂飆營做準備的同時,陳到下令了。

“放箭!”

“放箭!”

“放箭!”

一*箭雨像張大網,鋪天蓋地的灑向追擊而來的袁軍騎兵,措不及防中,奮力衝擊的袁軍,立刻倒下了一片。沒人駕馭的和中箭負痛的戰馬,四處狂奔,延緩後續袁軍騎兵的步伐,當然也給他們帶來了噩夢般的景象,陳到熟練的指揮着弓騎或鬆或弛,不緊不慢的打擊着來犯之敵。

又是一波箭雨襲去,懷着復仇心理而奮勇追來的袁尚軍猛然明白,他們中計了。

袁軍將領們,慌忙指揮着部隊撤退。關羽早就按捺不住,便要出城。

“雲長不用急躁,翼德都能耐住性子,你難道耐不住,我一把拉住關羽說,叔至現在完全佔在上風,我在考察考察他的指揮能力。”

“姐夫,關羽被我一說,停住腳步,好長時間沒有徵戰沙場了,手卻是有些癢了。”

“就是,張飛說,明天說什麼也要去戰上一場!”

“袁軍又退了,成廉說,這次不會有什麼幺蛾子了吧。”

“主公,讓我下去追殺一陣吧,臧霸看得也是眼紅,多好的時機呀。”

我揮手讓臧霸打住,而是靜靜的看着城外的陳到。

看到袁尚軍開始撤退,陳到並沒有急着去追,而是迅速有序的把部隊分成了前、中、後三部分。

第一批前軍快速的跟上了,落在後面的袁軍幾乎都是步兵,做爲近距離戰鬥的兵種,步兵的防禦力是最高的,沉重的鎧甲,帶來了良好的保護措施,也不可避免的附帶了行動不便的弊端。弓騎兵不遠不近的跟着,在有效射程中,不斷的放箭。

拖後的步兵無疑成了活動靶子,紛紛中箭,慘叫連連。部分步兵將領橫下心來,帶着士兵,轉身殺了回來,可惜還沒跑到弓騎兵身邊,就被射成了刺蝟,真是望馬嘆息。

幾個步兵將領大吼着,將手中的短刀、長槍拋向弓騎兵,意圖魚死網破,但弓騎兵靈活的後退,使得他們的攻擊無法奏效。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着。真是戰不能戰,退不能退,唯有等死。

在落後士兵即將放棄抵抗,不逃不戰,引頸待割時,袁尚軍中一片騷動,一員銀鎧白袍將逆反而來,白馬長槍,帶領數十名騎兵,殺向弓騎兵。

已經放鬆警惕的弓騎兵,不妨有這般大膽人物出現,一時之間有些慌亂,被這將領連殺十幾個。

在這員將領的帶領下,原本已經放棄抵抗的步兵,也加入了反擊。白袍將的一杆銀槍上下揮舞,轉眼間,又挑殺我十幾個弓騎兵。

“備馬!”

看到我的士兵這麼被殺,心中一團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竟然這麼囂張,我倒要會會,看看你到底是誰!

“大哥,你看。”魏越指了指城下。

陳到自始自終沒有動一個身位,在哪裡指揮着弓騎兵。

第一批弓騎兵得到指示,開始有序的撤退,只是那白袍將的緊追不捨,使得不時還有損傷。但袁尚的步兵始終被弓箭壓制的拉開一段距離。

越來越近了,那白袍將竟然不怕死似的,也不關心自己身邊還有多少兵馬,只是一味的追殺我的弓騎兵。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趙雲,趙子龍?真是有股韌勁!

不知什麼時候,關羽、張飛離開了城樓。大概是看着心癢又不能廝殺,乾脆眼不見爲淨吧。

弓騎軍中舉起了一面黃旗,第一批撤來的弓騎兵猛地分開,從兩邊撤回,放出了中間一條官道。白袍將全然不顧,仍然一路奔來,

弓騎兵中揮出了一面紅旗,中、後兩支弓騎兵圍成了一個半圓形。壞了,再強的人被箭雨射過去,也可以掛了,萬一是趙雲,那不可惜了。

“傳令叔至,不可傷了此人。”

陳到在城樓下從容的指揮着,似乎並不理睬我的命令,還是保持着至敵人於死地的陣勢。只是暫時停止了放箭。短暫的停歇,使的白袍將身邊又積聚了一些袁軍步兵。

數量不多,放眼望去不過百十人,跑的快的早都逃掉了,跑的慢的也都掛掉了,他們屬於中間,在即將面對死亡的時候,被白袍將救了。

“何人前來送死,速速報上姓名,陳到顯然對這名白袍將心身敬意,我陣中不死無名下將。”

“我乃白馬將軍公孫瓚,白袍將大喝道,看我立馬斬你這無名小卒。”

白馬將軍?陳到輕蔑的哼了一聲,示意旁邊棋手舉起一面黑旗。

頓時,中、後兩隊加上先前敗退的前隊拉滿了弓弦,密密麻麻羽箭飛向公孫瓚及其周邊士兵。公孫瓚無愧白馬將軍的稱號,左擋右遮,在箭雨之下,竟然毫髮無傷。可惜周圍士兵,幾乎全部變成了刺蝟。

“你走吧,陳到冷笑着說:主公有令,讓我不能傷你。”

公孫瓚大怒,提槍殺了過來。陳到拍馬迎上,雙槍並舉,兩馬齊爭。

陳到一杆槍舞的滴水不漏,公孫瓚一根槍揮的水銀瀉地。一時之間,難分伯仲。

戰有十合,公孫瓚大喝一聲,長槍虛晃,瞅個空檔,拔馬便跑。

陳到也不追趕,令旗一揮,帶着弓騎,整齊有序的進入了城內。看着陳到的指揮和應變能力,我不禁慶幸沒有把他固定在親衛隊長的位置上,不然真是屈才了

陳到來到城樓上,拜倒說:末將已經完成任務,不知主公是否滿意。

我把陳到扶起來說:叔至表現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只把你作爲親衛隊長,真是埋沒人才。

“叔至確實令我等大開眼界,趙昱說,先前元龍把你推薦給主公,我以爲你才能最多爲一部曲,現在看來,卻是大將之才。”

“元達過獎了,陳到說,主公既然給我機會,我怎敢不盡力而爲,元達豁達睿智,到,遠不能比。”

“元龍,臧洪碰了陳登一下,眼光很毒,慧眼識人才嗎。”

“這次打得真是過癮,劉何說,下次有此等便宜事,主公不可把我忘了。”

“衆將隨我大喝一場,慶祝旗開得勝。”

“主公,臧霸擔心的說道,今晚袁尚會不會偷襲我軍?”

“白天是騎兵大逞威風,晚上看你們步兵的了,任他怎麼偷襲,只要嚴守不出,量他也沒什麼。這樣吧,你和文長、國讓,翼德全盤負責今晚的防務。”

“叔至、小成、小越,我們和主公大喝一場去,不醉不歸。劉何很是興奮,看起來不光在戰場是瘋子,在酒場也是一樣。”

衆將正要隨我前去飲樂,一直沒有露面的糜竺來到身旁,對我說:主公,有一書生要見你。

“書生?我愣了一下,對劉何和陳到說,你們先去喝酒,不要等我了。”

我跟着糜竺前往糜竺家中。一路上我在思考,書生,哪來的什麼書生?還是看看再說吧,說不定還真是我想要的人才呢。

來到糜竺家中,看到議事廳裡,坐着一個人,正在閉目養神。衣着凌亂不堪,卻不粘灰塵,烏髮白鬚赤面,卻有幾分仙風道骨。我們進來,他的眉毛動了動,身子依然挺立,糜竺正要去叫醒他,被我制止了。真正有才能的人一般都很清高,甚至有些怪。我示意糜竺和我就這麼等着。

一頓飯的功夫過後,這個書生醒了,估計是餓醒的。

“你要見得主公來了,糜竺看到他醒了急忙上前,還不快快拜見?”

“還不一定是我想投靠的人,書生斜着眼看着我,陰陽怪氣的說:再看看,再看看。”

“你怎麼這麼說話,糜竺臉色有些難堪,用手指着書生,下午來時,不是說的要投靠我主公的嗎?”

“先生還沒吃飯吧,我笑笑,制止住糜竺,如不嫌棄,先一起吃飯吧。”

“肚子還真餓了,書生懶洋洋的打了哈欠,你這人還差不多,比這個沒禮貌的人好多了。”

“你!”糜竺有些憤怒,但又不敢發火,生怕得罪了我,只能壓制住怒火,招呼傭人上來飯菜。

這個書生絲毫不顧什麼主客之禮,胡吃海喝,亂扒一氣。很快填飽了肚子。

糜竺自幼書香門第,又是大富大貴,門廳之前可以說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很少見到這麼沒禮貌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估計早把他轟出去,我看糜竺臉色難看,知道他咽不下這口氣,揮揮手,讓他先行告退。

沒想到,這邊糜竺氣哼哼的走掉,書生卻敲着碗碟大笑說:好,好,好!

看到這個書生瘋瘋癲癲的樣子,我也有些惱火了,這都什麼事,主人被你氣跑了,你還叫好!

“不知道先生爲什麼叫好,你身爲文人,卻不修禮儀,我沉下臉來,身爲賓客,卻不辨主客,你是故意前來招惹是非的嗎?”

這書生卻沒有一點畏懼的神情,慢慢悠悠的說道:別人都說呂布是個殘暴的諸侯,只要招惹上了就難活命,本想爲你正名,沒想到你卻是這樣。

我仔細品味他的話,卻不明白什麼意思。

“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書生見我沒有搭話,竟然又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書生既無賴,又胡說八道,真有點想把他推出去殺了,我和他定格在那,冷冷的看着他,長時間的壓制,我心裡那股呂布的暴戾之氣,已經接近了極限,快要噴薄而出。

握住青釭劍的手已經開始發熱了,等我腦子一熱,估計就是這個瘋癲書生上路的時刻。我心念一動,開始倒數。

書生突然睜開微眯的眼睛,大笑一聲說:呂布大人是否馬上準備動手送小的一程,這個就不必了,念在你好心招待的份上,我說說此行的目的吧。

“哼,還算你識相,我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生死只是一念之間,我早已置之身外,本想討頓酒菜,自行離開,書生說,奈何聽聞三地百姓訴說你的功勞,我特意來爲你點化一番,以償盛情款待。”

聽他言論,看他相貌,這個莫非是什麼高人?

“剛纔如有冒犯先生,還請先生見諒,我說,收容流民百姓,使他們免受飢寒,乃是一方諸侯的本分。”

“奉先果真不在是先前的呂奉先,我此次來,主要爲報大人收容難民、流民之恩。大人期待的智囊、良將,不日即將投到麾下。只可惜大人的一段孽緣,將會….

“將會什麼,望先生指點?”

“天機不可泄露,我去也。”

書生要走,我急忙問道:先生何人,可否留下姓名?

“我乃管硌是也。”

啊,管硌,那不是占卜的十分準確的的半仙嗎?趕快讓他給我好好占卜一下。

我急忙喊道:先生留步。

“他日還會相見,大人善保身體,定成大業,管硌頭也不回說,大人不必追我,我也不想多言。”

說完,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我知道這個勉強不了的,任由他去了。既然他說我的大業能成,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想着管硌所說,我所期待的良將,智囊。難道張繡和賈詡真的能來投我。還有袁尚手下的田豐,沮授,趙雲等都是我期待的人才。

在和袁尚的交戰中,逐步蠶食他的地盤,那麼這些將領,也會慢慢納入我的麾下,只是我可不能太過樂觀,趙雲等人想必也不是一招就來的人吧。孽緣?難道是說我和糜蘭的事情,還是和狗奴女王的事情,不管了,等下次見到再問他。

回到家中,看到議事廳裡燈火通明,難道有人來找我?

朱封閃了出來對我說:有一青年儒者要見主公。

暈,又是哪位書生呀?不會是管硌漏說了什麼,現在過來補充吧。從窗外看,面目清秀,衣着得體,很顯然不是管硌那種邋遢樣子。似乎和記載的關於諸葛亮的相貌描述有點相似。

估計不會那麼巧吧?說不定碰上狗屎運呢!不妨我就大膽猜一次,真是諸葛亮的話,肯定是對我未卜先知,很是佩服,不是的話,也不會有什麼。

我踏進議事廳朗聲道:來者莫非是孔明先生?

這青年儒者身子一震,臉上充滿驚奇的說:大人如何知道我的綽號?

哈哈,沒想到真的是諸葛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聽聞管硌先生提起大名,不知孔明先生此來有何貴幹?”我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內心去期待着他說投奔二字!

“大人也見過管硌先生?諸葛亮說,聽聞呂布大人胸懷大志,欲救亂世百姓於水火,特來投靠,還望呂布大人收留。”

“我有孔明作爲智囊,何愁天下不定。”

“主公太誇獎我了,亮初來跟隨主公,尚未立得半點功勞,這麼誇獎,實在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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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諸葛亮坐在我的右側,問道:不知道孔明怎麼看待現在的羣雄並立?

“那麼小可不妨獻醜。當今數得着,而且有實力問鼎的諸侯,河北袁尚,二京曹操,建業孫策,天水馬騰,至於張繡、劉表、劉璋,張魯皆是守家之徒。王朗、嚴白虎等只是敗家之人,不值一提。”

“張繡武藝超羣,並且有智謀賈詡,先前曾大敗曹操,如何算不上是問鼎之人。”

因爲對於其他的諸侯,我早已給了定性,就是這個張繡,我認爲應該還是有所作爲的。但誰又能預測未來,一個袁尚的異軍突起就令人跌破眼鏡了。

“亮只是初步斷言,事態遊走,人員流動,皆非定數,是難以一言定論。”

“以你的看法,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依亮之見,主公可先佔河北,徐圖中原。當務之急是頂住袁尚來攻。”

“哈哈,我說,英雄所見略同,孔明如無居所,可暫住我處,與我徹夜長談。

“亮有住所,還有家室,不便留宿,諸葛亮頓了頓說,主公可知神醫華佗?”

“華先生現居彭城,我說,華先生高徒吳普,一直隨軍在下邳,如果需要,可讓他跟隨先生前去。”

“神醫真的可醫治百病,諸葛亮驚喜的看着我,聽說神醫脾氣怪異,不容於人,只怕難以見到,他的徒弟醫術如何?”

“神醫醫術卻是神奇,我說,至於吳普醫術也是非凡,孔明如果急需,我令人召他前來。”

“暫且不需要,諸葛亮說,天色已經不早,在下告辭,明日前來拜見主公。”

“朱封備馬,我喊道,送孔明先生回家。”

“謝過主公,我自行回去即可,不用勞煩朱侍衛。”

看到諸葛亮推託,我也不再勉強,任由他自行回去。

我最期待的智囊來了,但我卻沒發現他有什麼比較突出的能力,甚至考慮和看法,並沒有超過我多少,這真是我想要的嗎?

今晚想必韓猛不會前來偷襲,白天的戰敗,使他明白,現在的呂布軍不是那麼好惹的了,白馬將軍公孫瓚的敗回,更會令他們知道我弓騎兵的厲害,說不定會連夜撤軍。

一個問題在我腦海裡出現了,公孫瓚不是駐紮在小沛附近的嗎,怎麼跑到了北海了?是不是這些將領都集中到了北海,還是袁軍在換防?

帶着一連串的問題,一覺到了天明。果真一夜沒事,但和我猜想的後半段截然相反的是,袁軍沒有撤走,反而推進了。斥候來報,袁軍在北門外二十里安扎了營寨。

城門外,我軍陣亡的士兵屍體已經被全部帶回城郊掩埋。現在躺在地上的只剩下袁軍的士兵。從一些跡象來看,韓猛的軍隊似乎昨夜有偷襲的打算,因爲發現有戒備,終止了偷襲,想必還怕被反偷襲,防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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