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2

“我來揹你。”除了爸爸這是第一個男孩揹我,雖然是我哥哥,但是我有點不好意思,我的腿受傷了,也只好同意了,這樣可以走快點。上山的路也是狹窄的,他揹着我走了一段累了,朋友扶着我又走了會兒,他繼續背,背累了再走一走,“這次一下就直接上去,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他語氣快速的說道。一路惶恐在惶恐中終於上去了,氣喘吁吁的歇了一會踏上了回家的路。

前面的果樹地是我家的,走到這塊地腿上的疼痛不斷襲來,在刺激這我的神經,汗珠在額頭上也巍巍顫顫,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打電話,“媽,我好像把腿摔斷了。”一會兒媽媽推着我家的單軲轆車車就來了,我看見媽媽焦急的臉龐,那是每次擔心時最差的模樣。有些氣急敗壞,和朋友輕輕的把我放上去,嘴上不歇着說“我把你從這旁邊的溝裡倒下去”。她就這樣口是心非我已經習慣了,看見我弄得這狼狽樣她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

“媽媽,我朋友她鞋壞了,她走不了路了。”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媽媽把我的鞋直接脫下來氣得朝後面一扔叫他倆也快跟我着我們回家。

回到村裡,我一下子就火了,可能成了家家戶戶的飯後笑談。鄰居們都來看我,關心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感覺太丟人的我沒有開口,媽媽一一給鄰居解釋道“下溝玩去把腿摔着了”。

傍晚天色已晚,外婆在院子裡坐着可能是等着我和媽媽回來,媽媽把我推到外婆跟前讓老人家看看我的腿有沒有事,她乾澀的手捏了捏捏我的骨頭說沒有大礙。聽媽媽說她年輕時給雞呀狗呀經常看骨頭,經過她的手一捏就好了,我半信半疑。突然大風颳起,卷得塵土飛揚,站在我家院子裡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家了,空氣中到處瀰漫着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小敏,我回去了。”朋友忽然對我說道。

“天都黑了,你不要回去了,晚上睡我房間。”

“不了不了,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了。”她笑嘻嘻的對我說道,看起來也挺着急的。

“那好,你把我鞋穿回去。”她搖搖頭,騎着電摩冒着大風就回去了,好對不起她,叫她去玩鞋子還玩壞掉了,又這麼晚回去,哎!

爸爸幹活回來了,媽媽對他說道:“快過來,你娃把腿摔了。”他急急忙忙的和媽媽扶我做在炕上,農村人家家戶戶基本都有土炕,媽媽端水過來輕輕的擦洗着我的腿,肚子不聽話的在咕嚕咕嚕作響,吃過飯後我想看看我還能不能走路,已經站不起來了,媽媽看我如此難受,讓爸爸去村上的醫務室買紅花油和三七片,我一直在炕上靠牆坐着給膝蓋抹了抹藥,涼颼颼了緩解了一些疼痛吧,睡覺前大家就商量着說明天早上起來再看看情況,嚴重了坐班車去醫院。可我絲毫沒有睡意,腿疼痛難忍,媽媽又上了一次藥,但越來越疼,實在是忍不了了,媽媽起身去給我找藥沒找見,又給爸爸打電話,商量之後決定還是去醫院。

我家條件一般,生活不苦也不富,家裡從未買過小轎車,一出事就困難了。給村長打電話讓他過來,我和爸媽以及村長立馬就出發了,哥哥出來把院子的燈關了就進去繼續睡覺了,此刻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在車上靠着媽媽想睡就是睡不着,走到鎮上村長問去哪裡,操心的外婆也沒有睡着,接到媽媽的電話說那個地方是私人醫院專門看骨科的,到了地方後又找不到村在哪,在收費站來來回回交了好幾十塊錢,等我們終於找到那個村的醫院時,敲開門,醫護人員說把我擡到病房先讓我等等,她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瓶冰凍的冰糖雪梨讓我用來冰敷膝蓋。醫生早上八點鐘才上班,現在才四點多,我睡了會兒靠着被子,病房還蠻熱的,爸爸就打蚊子,我們一直等到七點多了拍片子的醫生終於來了,爸爸抱起我去拍片子往儀器放的時候,我害怕,整個人都在抖,醫生笑了笑說:“還沒拍呢,抖啥,拍片子不疼。”拍完片子,爸爸又抱回原來病房。眼前的醫生看着很慈祥,給我的腿打了一針正骨後又說道:“問題不大,有點裂縫,把石膏打上,好好養一個月,一個星期後複查,給孩子開點藥”他說完,我的心就裂開了,下溝玩居然把膝蓋玩裂縫了,醫生手法高明,厚重的石膏裹上了我的腳底一直到大腿也緩解了我的疼痛。

原來快樂的暑假等待我的是要臥牀一月好好養腿,可以拆石膏後又是一個月的恢復訓練,腿直直的在石膏裡藏了一個月又彎不了了,每天在練蹲,起,蹲,起不停的重複,早知道就不去了,但千金難買早知道。本應快樂的暑假給我的青春徹底上了一課,老師的叮囑永遠是對的。青春年少時,不要肆意妄爲,否則後果自負,我的膝蓋裂縫也給我的青春上了一課,人不輕狂枉少年。

這次經歷隆重的劃過了我的青春,喝彩了笑容與淚水,留下了回憶斑駁,只道二零一五年的七月十四號這天,也是幸運降臨老天眷顧,才能躲過那場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