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情同姐妹
賈璉僵了僵,臉上的笑也帶了幾分不自然:“林兄弟這是哪兒的話。冰@火!中文.今兒個我可是特意來謝謝你的。”
兩人就站在門口客套一番,賈璉被迎了進去,看着林靖,心裡有些難受,終是隔閡了,雖然原本也並不見得如何親密,但也並未如此客套。
兩人坐下來,又來回虛應了一會兒,賈璉才說到:“這回,除了來謝謝林兄弟,我還是替人下帖子的”“。”
林靖挑了挑眉,看着賈璉並沒有接口。
賈璉被看得稍許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道:“東府裡珍大哥一直惦記着林兄弟你呢,這回秦家的事情,又虧得你了。珍大哥一心要謝謝你,原是要親自過來給你下帖的,只是我說自家兄弟,別弄得這樣生分了。林兄弟,你看,可賞個臉面?”
林靖轉過眼,不再看着賈璉,也沒說賞不賞臉的話,只是說道:“璉二哥送我妹子回揚州見我父最後一面,以及以往對我的照應,這些個情,我林靖都記着呢。只是,有時候我也想着,這纔多久?每每想起我父,怎麼就恍如隔世?”
林靖滿臉悵然,心裡卻想着,不知自己這樣四十五度的明媚憂傷,到底有幾分功力?
賈璉看着林靖這樣,就狠狠被噎了一下。林靖這表現的,根本不按腳本啊。
賈璉早就準備好說辭,若林靖說什麼守孝之類的話,就說自家兄弟一起坐坐,算不得個什麼。卻不曾想到,林靖根本不說那些,只說記着自己的情,又含蓄的點着父亡未久,最主要的是表達了她沒有這個心情。
兄弟小聚。那是沒什麼,可人家沒心情,你還能勉強?這本就打着謝謝的幌子,人家沒心情,還能硬上?
賈璉想着老太太那日的話,老太太打得什麼主意,自己明白,非是想借着關心表弟之名,拉着着林靖見識見識那些花花世界。少年纔多大?如今沒人管着,把這人給養廢了。引着人走向那酒色荒唐之路,這些還都是輕的呢。沒準兩場酒下來,這人的名聲就壞了
不過。賈璉又看了看林靖。這人從小就是有主意的,看起來心性也很堅定。真要如老太太所願,怕得狠下功夫呢。
只是這人可不能真把他當成小少年,就他上次所表示的,沒準這些戲法。他早就看在眼裡了。
又想到林靖說的念情的話,對於今天的這場邀請就有些猶豫了。若這人真是個內裡明白的,而自己按着老太太的話去做,只怕是討不了好了。不光如此,以前對這人的好,也都白費了。這越想。就越覺得這人是看穿了這些了,不然,好端端的。提什麼以往的情分?
賈璉權衡再三,竟不再提什麼小聚之事了。賈璉其實很是搞不明白,老太太這是打得什麼主意,就算是林靖廢了,對林姑娘又有什麼好處。對榮國府又有多大進益?
對林姑娘的好處,賈璉纔沒功夫搭理。只是這對於榮國府的進益,賈璉可是會好好盤算的。可,現在賈璉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進益。
一邊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進益,一邊是持續這些年賣給林靖的人情,還能選哪個?i
等賈璉走後,林靖冷哼了一下,雖然不知這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哪怕沒有賈蓉的話,自己也不會答應什麼“兄弟小聚”,難道自己臉上有寫“傻子好騙”這幾個字?
話說,這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林靖立身正,也不怕人想法子來折騰。不過,萬事都有不防。
這一日,林靖纔回來,還來不及回自己的屋子,就有人來請。來人是璉二奶奶身邊的人,說是二奶奶請林大爺過去有話說。
不管是不是出於王熙鳳本意,可自從林靖等客居榮國府,這位璉二奶奶對於林氏兄妹倒是諸多關照。不說別的,就是收拾這個跨院安頓林靖等,都很是盡心。
不說別的,出於這些,林靖都得對王熙鳳客客氣氣的。所以,這會兒聽這話,林靖也衣裳也沒有換,直接就跟着婆子走了。
王熙鳳倒是很客氣,見林靖過來,先是忙讓人看茶,又讓人去吧鮮做出來的奶酥子拿來給林大爺嚐嚐,跟南邊的點心可能比得。轉臉,又把去請人的婆子給罵了一頓,說是看林大爺的樣子,就是出門剛剛回來的,怎麼不多等一會兒,好歹讓林兄弟傳口氣。
等罵完了婆子,又讓人端水來,先讓林兄弟將就點兒,擦把子臉,去去外頭的膩塵,也好舒服點兒。
林靖忙道不妨,但還是有丫環端了水上來。林靖也不是扭捏的人,見推脫不得,也就爽地自己動手省得別人在她身上摸摸蹭蹭的。只是,她這個舉動,看在璉二奶奶眼裡,忽然掩嘴一笑。
等臉洗了,茶上來了,奶酥子也吃了一個了,鳳姐兒眼風兒一掃,屋子裡的大小丫鬟們就下去了不少,只留下平兒等幾個有限的在一邊服侍着。
林靖見這陣仗,只作不知,靜靜地端着茶,茶盞蓋子輕輕撇着茶沫子,裝得一幅好樣子。
王熙鳳用帕子掩了掩口,笑着先寒喧了一陣子,從林靖住得舒不舒坦,一直到吃不吃得慣,功課緊不緊,等等,一路細細問下來,直到最後,才貌似不經意的問道:“秦家人說,那日,是馮家的馮公子陪着兄弟你一起進去的。這麼說起來,林兄弟你跟馮紫英交好?你跟他是約好的?”
林靖沒想到王熙鳳會問這個,心裡有點兒奇怪,不由瞟了一眼王熙鳳,只數忽然眼見地看見,那塊被王熙鳳用來掩着嘴的帕子,怎麼會有點兒抖動呢?
林靖笑着說道:“這事情,說起來以真是巧了,那日我應了寶二哥的請,幫他去看看小秦相公,沒想到在大門外頭,就遇上了馮紫英馮大哥了。這要說起來,話就長了,馮大哥還是寶二哥介紹我認識的人。”
林靖現在的太極推手也算有些心得,說話很是會避重就輕。而且,把寶玉也拉了進來。
只是,王熙鳳像是根本未曾聽聞這些似的,繼而說道:“是了,你們一定很是要好。不然,誰平白故陪人去做那樣的事情。”這話,有些像自言自語,卻實實在在是說給林靖聽的。
林靖也不說話,只是笑着聽着,跟馮紫英交好又怎麼了。
王熙鳳也不在那日的事情上多說,話鋒一轉,問道:“聽聞馮公子的先生姓張,卻是醫中聖手,林兄弟你可知道?”
林靖的眼睛速的眯了眯,又與平時一般二,心中的警報拉響了起來:王熙鳳說這個事情做什麼,難道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只是,林靖心中雖然拉響了警報,卻也急速的盤算着。當年的事情,擱在那時候是個大事,可如今已經是時過境遷,不管是太子也好,八王子也好,如今都已經死的死關的關,而四皇子也登基了,當年的事情,也早已經沒有了成爲禍害的根基了。
這樣一想,林靖倒是放鬆了,靜靜地等着聽王熙鳳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王熙鳳這會兒低着個頭,咬了咬牙,想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後,才擡頭說道:“這個是平兒,你也是知道的,她是我陪嫁丫頭中唯一一個好好活着的了。別看她現在只是個通房丫鬟,可在我心裡,跟我是姐妹般一樣。”
“只是,這丫鬟也不是個命好的,別看現在活蹦亂跳的,只是身子裡藏了個大症候。我一直爲她延請大夫,只是怎麼都沒有看好過。有心再要尋訪,只是又怕人嚼舌根子。平兒再好,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個稍有體面地大丫環,還真算不得什麼。哪怕是那些個大夫,都要看輕她的。”
“林兄弟,我雖然聽說張先生的藝術高草,只是不敢貿貿然去請。想來你也能體會吧?”
林靖聽到王熙鳳說什麼平兒有大症候,就知道自己剛剛太敏感了,這人,並不會知道當年之事。把這事撇開了,林靖的腦子也好使上了許多。她看着有些忸怩的鳳姐兒,心裡陡然明白,只怕,不是什麼平兒的大症候。
王熙鳳現在只生了個女兒,也還小着呢。據說,以前還有個男胎,都老大的月份了,還是小產了。王熙鳳跟賈璉成親多年,只有這兩個孩子的話,想來是有些問題的。
“聽聞林兄弟跟馮家那公子很是要好,不知可否帶個話,借用一下兄弟你的面子,讓那張先生賣個面子,替平兒看上一看?也請他千萬不要誤會,並不是看輕他,讓他替丫鬟看病,只是平兒就跟我親姐妹一樣,”
林靖心裡盤算了一陣子,就把裡頭的吭吭哇哇想了個**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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