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至,又到了晚飯時刻。陸九和柒柒今天下來有點晚,天色已經黑了,店內早已燃起了燈柱,陸九下來的比較晚,已經沒有了位置。
“兄臺,如果不介意就拼個桌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自稱管天下不平事,說天下不公理的八爺。
陸九也不客氣“柒柒,坐!”說着也坐了下來。
“唉!連一句謝謝都不說。這世道!”陸九話剛到嘴邊,又被打了回來“哎!您彆着,您還是別說了,很沒誠意的,啊!”這位八爺也再管陸九自顧吃酒去了。
“啊!”一身尖叫。好像是從樓上傳來的。
“殺人了!”衆人聽到叫聲,趕緊趕了上去,只見小二癱坐在房間門口,窗口半開着,桌子上還放着紋絲未動的飯菜。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像是經歷過盜賊,可是奇怪的是並未丟失什麼貴重的財物。死者正是那日在拍賣行碰到的123號中年人,半躺在牀上,面容安詳,手裡握着一塊寫着“龍”字的玉佩。胸口處插着一把匕首,陸九到窗戶邊仔細勘查一番,可是窗戶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線索,終於還是有所收穫,窗戶下面是一個草灘,雖然兇手極力小心,但仔細勘查下還是可以看出一條新走的蹤跡。
不知道誰已經報了官,不一會,官兵已經封鎖了現場。
“今天現場所有人在案子未結之前都不得離開客棧,如有違抗,按疑兇處理!還希望大家多多配合,早日抓獲真兇。”帶頭的捕快是一個有點小鬍子的男子,看得出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也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說完後便帶人勘察現場去了。
陸九知道明天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幫捕快們破了案。好吧,爲了早日離開,爲了柒柒,那就破一次例吧!陸九也隨捕快勘察現場。
“這死者是什麼人,你們可曾認識?”帶頭捕快問小二。
“只是一個住店的客人,以前並未見過!”
捕快繼續問道“在死者遇害之前都與什麼接觸過?”
“他自從住店到現在一直沒有出過房門,一切都是由他的隨從辦理,一日三餐也是由老闆送的!”小二明顯還沒有從驚愕中恢復過來。
“隨從何在?”
“大人,小的便是,中午老闆派我出去辦事,可沒有想到這一回來就看到老闆他…”
“那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大人,小的剛進門時候,大家都看到了,您看行李都還到身上呢!”隨從說着指了指背上的行李。
“小二,你是說每次都是老闆親自送的飯?”
“是的!”小二好像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不過老闆我敢肯定不是殺人兇手!”
“哦?爲什麼?”捕快回頭看着小二問道。
“因爲老闆送過飯後,我還看到他在房子裡走來走去!”
“你進去了?”
“沒有,我看到門上他的影子!”
“那你怎麼肯定那個影子不是你們老闆呢?”
“我當時一直在樓道,並沒有離開,我下來時候老闆在下面已經忙活了半天了,累的滿頭大汗,很是狼狽,所以你想那個影子怎麼可能是老闆呢!
“不對,總感覺哪裡不對!”陸九一遍一遍會想這發生的一切,總感覺隨從表現怪怪的。可是究竟是哪裡不對呢?這個案件難道真是兇手爲了迷惑大家才故佈疑陣才把現場弄成被盜的樣子嗎?不對!不對,如果真是這樣,把財物拿走纔對啊!可是如果真是偷盜被發現然後殺人,那麼究竟丟了什麼東西呢?難道是被發現後殺人後沒有顧得上拿走,偷偷溜走了?不對,也不對,那小二看到的人影又怎麼解釋!大家都有直接或間接的不在場的證據,究竟是怎麼回事!”陸九陷入深深的沉思。
次日,一束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陸九這才停下手裡畫的那奇奇怪怪的東西。
“九哥我們去吃麪好不好?”柒柒走過來親暱的拉着陸九的胳膊。
“好啊,只要柒柒喜歡,吃什麼都可以!”也是該休息一會了,陸九知道這樣再想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還不如讓大腦冷卻一下。
“小二兩碗麪,加兩個雞蛋!”
不一會面就端了上來“小二我說的加兩個蛋,爲什麼一碗加了,另一碗沒有加啊?”
“客官,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店加的雞蛋都在面下面,這樣味道更好,剛纔這位小姐說你喜歡把雞蛋放在上面,所以您的這碗我們才把雞蛋放上面的!這位小姐可真是細心啊!”
“雞蛋放下面!放上面!恩,是的,對!那麼就是兩個蛋!也可以變成一個蛋。”看樣子陸九很興奮,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
“九哥,你怎麼了?”
“哈哈哈,柒柒,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陸九抓住柒柒的手激動的說道。
“九哥,你弄疼我了!”柒柒弱弱的說道。
“不好意思,九哥太激動了!”陸九這才鬆手,再看看柒柒的小手都有點紅了。
“捕快大人,我可以幫你破案,不過還得請你集中這裡所有的人!”有人幫忙破案,捕快自然開心。不一會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廳。
“公子,所有人都在這了,有什麼發現,現在可以說了!”一旁的捕頭看着站在一旁的陸九。
“花捕頭,我在說這個案子之前先給大家說一個故事吧,前段時間的拍賣大會相信大家都知道吧,那次死者和她的隨從就坐在我旁邊!當時小弟我很看重一樣東西,相信大家也都聽說過,那就是天運神丹。拍賣行總共拍賣的酒兩粒,一粒被這位公子拍走了!”陸九瞪了一眼旁邊自稱八爺的青衣公子。
“而另一粒,就快到我手了,當時就是死者旁邊的這個隨從極力勸說下,死者當時把我快到手的丹藥拍走了!這個那位可以作證,是不是68小姐?”說着指了指一旁的青衣男子。
“客官你說的是位公子哥!”小二糾正陸九的錯誤。
“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說,先說這個案件!你想想他爲什麼要極力勸死者拍賣那粒丹藥,是不是有點可疑呢?”
“不錯,69先生說的是真的!”青衣男子把69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好吧,現在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了吧!”陸九看了看被說得稀裡糊塗的衆人都在一個勁的搖頭,陸九剛準備繼續說,這是68走了出來“你是說其實那個盜賊偷的就是天運神丹,而且那個盜賊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隨從是嗎?”68把放嘴邊的食指在空中點了點。
“不是極有可能,而是那個盜賊就是他!”陸九語氣很堅定。
“我聽了半天,也算是聽明白了點,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可是畢竟只是你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啊!”花捕頭畢竟是個老手,並沒有急於下定論。
“想要證據還不簡單嗎?只要搜一下他的包裹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花捕頭一聽是這個理啊,馬上招呼人就搜。
“大人包裹裡除了包的乾糧,和衣物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丹藥!”
“請問你如果偷了丹藥會放在外面嗎?”陸九淡淡的笑着說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花捕頭跟了一步,看着陸九,明顯是贊成陸九的看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丹藥應該在烤雞嘴裡!”
“快去看!”花捕頭立馬讓人重新檢查。果然在其中一隻烤雞嘴裡找到了一個小紙包,裡面正是天運神丹!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花捕頭這是見人髒俱在也可以結案了,慣例的問上一句。
“自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從拍賣會那天開始,我就想拍到這顆天運神丹,爲母親治病,可是自己沒又那麼多錢,只能求助於老闆,可是我又不敢向老闆開口,所以就起了賊心。”
“可是不巧你偷東西時候被老闆發現了,所以一世情急殺人滅口是嗎?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來人吶,給我把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綁起來!”
“大人,冤枉啊,我沒有殺老爺,我沒有殺人啊!”
花捕頭認定隨從在狡辯,根本不理會,手一揮“你的還是省點力氣吧,等大刑加身看你招是不招!給我帶下去!”
見花捕頭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陸九開口勸說“且慢大人,他並沒有說謊!”
“怎麼了?不是你說的他是兇手嗎?”花捕頭感覺陸九有點戲耍自己,不免有點生氣。一切陸九都看在眼中,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我只說他偷東西,並沒有說他殺人啊!”
“你繞來繞去,這不是一回事嘛!”
“當然不是!”
“你是說他還有同夥?”花捕頭一拍手,恍然大悟似得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可以這麼說!”
“你快說,你的同夥是哪個?還不如實招來!”花捕頭指着隨從一臉正義。
“大人,他並不知道這個同夥是誰!”陸九不緊不慢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就別賣關子了,倒是快說!”花捕頭徹底被陸九整糊塗了,再也沒有心思猜了,索性直接問答案。
“其實,剛纔開始我也誤以爲偷東西的和殺人的是同一個人,可是柒柒告訴了我答案!”
“九哥,我沒有說過話啊!”
“不,就是今早吃麪,你碗裡的雞蛋在面下面看不到,而我的在面上面,能看到。所以一開始我誤以爲你碗裡沒有雞蛋。這個案件是同一個道理,真正的兇手就像面下面的雞蛋,隱藏在下面,所以大家就忽略了它的存在。那麼真正的兇手就是”陸九手指指着前面轉了一圈。
“兇手是誰,你倒是快說啊!”花捕頭等了半天見陸九沒有說催促道。
“兇手就是,就是如意客棧的錢老闆!”
“啊?掌櫃一直都在照顧客人啊!我親眼看到的啊,根本不可有能時間殺人啊!”
“呵呵,是嗎?這纔是他的高明之處,對嗎?龍前輩!”陸九看向客棧的錢老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死者不僅認識,而且還很熟,熟到你知道他不喜歡吃大蒜,可是你爲他送飯,並不是你們關係好,而恰恰相反,應該當時多了什麼愧對你的事情,我說的對不對啊,錢掌櫃,或者說是龍掌櫃!”
“不錯,他是我師弟,我比他大九歲,當年父親把他撿回來的時候,是我一直照顧他,可是後來我喜歡上一個青樓女子,爲了保全我的名譽要殺了她!後來我那麼求他,可是他還是把她給殺了,我發誓我一定要替她報仇!爲此我被父親趕出家門,我遠走他鄉!幾十年後沒想到,到這裡碰到了他!我知道他和家父都是爲了我好,可是他們做的太決絕了,不該不考慮我的感受!今天能我輸給公子也算是不虧,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你能了卻我這個將死之人的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