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悠言怔了怔,以往都是她把Susan的手心撓破,現在——女人不自覺的抓緊了她,看着林子晏和方影雙方激戰。

兩人開始幾劍還只是簡單的進攻和還擊,逐漸,林子晏似有些佔了上風。

隨着幾個步步緊逼,他終於在連上三步後用一個複雜進攻先得到一盞紅燈。

緊跟着裁判“停”的一聲喊,悠言站了起來,忘情的叫道:“小林子學長,加油!”

被Susan一拽,愣了一下,嘿嘿笑了笑,趕緊補充:“方影,你也加油。”

氣勢卻比剛纔遜了五分。

Susan哭笑不得,狠狠道:“你,比賽中不得喧譁!”

重新開始。

這次,方影立刻發起進攻,子晏防守稍遲,連續退後。方影追上,一記反擊壓劍,順勢擊中子晏的前胸,綠燈亮起,有效。

方影扳回一分。

裁判剛喊了停,Susan的“好!”就喊了出來,即使是夾在外語系諸多女生興奮的呼喊中,也略顯張揚,引得決賽的兩個人同時回望了一下看臺。

悠言心中雖說是搖擺不定,但到底是愛屋及烏,原是期望這場比賽小林子學長能加冕的。現在,看到Susan由於緊張,直勾勾的眼色,微微酡紅的面頰,額角也滲出了些許的晶瑩,心裡嘆了口氣,突然覺得,方影贏了,也未嘗不可。

賽場上,兩人難解難分,技術竟不相上下。林子晏轉移進攻,方影交叉反擊,林子晏對抗,方影反攻,林子晏反反攻,來來回回,雖是雙方均有互中,誰都想在瞬間擊潰對方,卻又是誰也不能在短時間裡討得便宜。

悠言看得緊張,又有些擔心顧夜白什麼時間上場,轉移了視線,拿眼逡着場外。

卻見顧夜白站在門口,淡淡看着她,好像有些時候了。悠言頓時喜形於色,揚起手臂。顧夜白淺淺的一笑,用手指豎在嘴脣上,又指了下場上。悠言不敢再玩,眼角復又掃了一下場上,眼睛卻掛在了顧夜白身上。

這時候場上也發生了變化,方影又擊中了林子晏一回,遺憾的是,白燈也同時亮起。

進攻無效。

Susan的好字道了嘴邊,又忙嚥了,改成了微微的嘆息。

時間到,雙方打成平局,加賽一分鐘。

林子晏低了一下頭,擡頭時趁機側目瞭了一眼看臺。

當裁判的“Allez”甫一出口,方影的連續進攻就已經急速出手。子晏觸劍阻擊,撥檔,破壞掉方影的擊劍線後,旋即直起反攻;方影及時後彈,隨即幾個滑步,交劍還擊,子晏逃劍,緊接着一個旋劍攻擊,直刺方影的前胸。

方影凝眉,林子晏的進攻過快,以致身上微斜,也把自己的有效部位暴露了出來。方影再不多想,一個弓步長刺,刺向子晏的下腹。雙方彩燈亮起,可是紅燈旁的白燈也放了光。

林子晏進攻無效,有效部位走偏,方影得分。

比賽結束,雙方摘掉護面,垂劍,行禮。主審裁判宣佈方影獲勝。擊劍館內頓時掌聲雷動,伴着女生們“方影”的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Susan輕輕拍掌,目光觸到站在旁邊爲方影獲勝而微笑着鼓掌的林子晏,心裡卻突然像被那劍尖刺中。

手掌,慢慢垂下。

揹包裡傳來輕微的顫抖,悠言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嘴角泛開細微的笑。

按了接聽。

“找我做什麼?”她小聲道着,便要往後面轉身。

“別回頭。”那頭,低靄的聲音淡淡。

“言,這一場,勝的不該是方影。”那人在輕輕的笑。

捂着手機,悠言呆了呆。

“子晏是主動進攻,如果他的劍尖不是稍滑了位置,這一分便改落在主動進攻的一方。剛纔那一下的偏側,林子晏是故意的。”

悠言的心頓時怦怦亂跳。

學長是故意的,爲什麼?

她知道,那人的眼睛很辣,他說學長是故意的,那麼——

“小白,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震驚過後,疑慮頓生。

顧夜白的笑便清清淺淺傳來,她甚至能想象他嘴角翹起的慧黠又狡猾的細紋。

“不爲什麼。我就喜歡告訴你。笨蛋,回見。”

哎?斷了!

悠言瞪着機子發愣,一旁的Susan笑道:“怎麼?你那位要出場,緊張了?”

悠言咬脣,凝向Susan。

半晌,低聲道:“珊。”

“如果我說,小林子學長是故意輸掉的,你會怎樣?”

旁邊的人,也半晌不見聲響。

悠言心裡正在忐忑,卻聽得她淡淡笑道:“怎麼可能?”

悠言咬咬脣,又小聲道:“如果說,是小白說的呢?”

那說“怎麼可能”的人卻恍若未聞,只怔怔看向場外。

不論是勝者還是屈居第二的人均已退場。

她看的是他還是他,悠言便突然分不清了。只知道,比賽又迎來了下一場,而這一場是顧夜白的重劍賽。將,全場矚目。

第六十八話溫暖

習慣性的踢着步子下樓,纔到樓梯口,便看見女生們三五一羣,在那交頭接耳,又小聲的笑着。悠言奇怪,探頭過去,要看個究竟,旁邊的Susan卻曖昧一笑,揮了手。

“哎——蘇珊,死女人,你哪兒去?”

很好!那叫蘇珊的人越叫越跑。

悠言氣絕,跑了過去,很快,大呆,又往後退,一步,兩步,直到撞上背後的人。

“對不起。”趕緊道歉。

被撞上的女生卻輕輕一笑。

“沒事,呃,這,你還不趕快過去?”

悠言笑了笑,小步往前跑去。

前方,綠樹微蔭下,一個男生微微笑着,仍然是往日最普通的衣飾打扮。

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白球鞋。

如果走近一看,是不是就能從他深邃的眸裡找到她的模樣?

這個日子,也許該好好記下。

這是他第一次到她寢室門口等她上課。以往,都是課後在各自的地盤等對方,然後一起去吃飯。

這也是,校園祭完滿結束後的第一天。

七月的第一天。

他,還是他。他,似乎又不再是他。他一路走過來,把參加的四項比賽的冠軍都拿到手,在繼遲濮,魏子健,龍力等男生以後,成爲G大嘴炙手可熱的完美情人。

甩甩沉沉的揹包,在他清淡又玩暖的笑意中,向他走去。

一步,一步。

竟有一種幸福得不像真實的感覺。

就像掉進了小時候看的所有所有的漫畫書中一樣,她遇上了一個優雅又厲害的王子。

他在人羣裡耀眼如星,卻愛上了她。

給了她所有的榮耀。

最重要的是,給了她溫暖。

他低低道:“早。”

悠言低頭,嘿嘿笑了笑,卻有瞟到不少人都打量着他們,目光有好奇,嘴角有輕笑。

一顆頭顱,垂得更低了。

“你怎麼來了?”

“你不想我過來?”他問你,挑起的劍眉似在笑她小小的羞澀還有矯情。

悠言咬脣,不說話,臉紅如櫻。

“好,我明白了,明天就不過來了,省得你爲難。”

“哎,誰說我不要你來!”悠言急了,猛地擡起頭。

小腦袋卻教他的手掌按住。

“你到底要撞我多少次才甘心?”男人淡淡指控。

悠言咯咯笑,又道:“那你明天過來。”

“不好。”

某人咬牙。

“顧夜白,給點陽光你就燦爛,才三分顏色就開染坊去了,明天過來,過來過來過來。”

“不好。”

悠言惱,悻悻的不知說什麼,那人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的某一處,卻皺了眉。

“給我。”

悠言呆了呆,“什麼?”

顧夜白也不多說,伸手把她的揹包拿了下來。

悠言心裡歡喜,不覺就勾上了他的手臂,忘了要害羞和矯情。

顧夜白失笑,不動聲色的讓她挽了他可呵呵的向前走。

“遲大哥常幫成媛姐拿這個。”她喜孜孜的道。抓住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沒想到這不經意的動作便給她帶來這樣的喜悅。

他突然有點心疼,嘴上仍淡淡道:“明天還要不要我過來?”

“要的,要的。”她開始點頭如搗蒜,乖乖巧巧。

末了,又帶了幾分委屈埋怨,“顧夜白,你真壞。”

“我不來,誰幫你拿揹包?”男人慢條斯理道。

悠言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慎重地點點頭。

她的表情嚴肅可愛,顧夜白一怔,嘴角上揚,把她的手拿下。

“你做什麼?不喜歡我挽你?”悠言急了。

林蔭道上,花香沁人心脾,聽着那微微心急卻讓人愉悅的話語,他輕笑,把她攬進懷裡,變換了姿勢。

不滿足牽手,只想,好好抱着她。

她小聲的笑了。

“小白,你的眼鏡呢?爲什麼不帶上?”

“……”

“其實,我覺得你戴上更好看一點。”某人開始瞪向來往的異性目光。

“……”

“小白,今天午飯吃什麼?”

“言,現在還早。”

“小白,很快就放假了,咱們去廬山會不會買不到火車票啊?臥鋪,不成要硬座吧?萬一是站票呢?”

“言,可以坐飛機。”跟她解釋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交通工具。

“那機票買不到呢?”

“……”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便這樣絮絮叨叨了一路,很久以後,那時她已不在他身邊。每當酒醉的時候,就可恥的把這些殘碎的片段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去想。

想她說話時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笑容。

然後驚覺,他竟然記得如此清晰。

又其實,不過溫習了一次又一次。

只怕,忘記。

到了外語系教學樓,四周的目光更加濃烈。

悠言是顧不上許多,那男人正和她說着話。

顧夜白卻是不管不顧,並不太理會旁人,只吩咐道:“下課後別亂跑,我過來找你。”

“好!老地方等。”悠言點點頭。

“……”

“怎麼?”

“哪個老地方?”

“那邊的花圃。”悠言擡手指了指。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個老地方。”男人語氣開始不善。

“以前是沒有啊,今天起就有了。”

“……”

折回美術系的路上,想起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顧夜白忍不住淡淡笑了。背後的異樣——他微斂了眉,快步走進教室。

第六十九話東京來客

這一節,是美術鑑賞,大班上課。美術系幾個班都安排了在寬大的階梯教室。

甫在座位坐下,顧夜白便明顯感到從一側遞過來的並不能稱作友善的目光。

他冷冷一笑。

林子晏道:“怎麼?”

“沒事。”

“有鬼?”林子晏笑道,“哪隻?”

“龍力是個驕傲的人。”顧夜白淡淡道。

“是龍力?”

“魏子健。”

林子晏愣了一下,明白了幾分。驕傲的人,往往不會來得太陰損。

“你自己注意點。”他低聲道。

顧夜白頷首。

這時,鑑賞課的老師進了來,他卻並沒有直接關上大門,也沒有開始授課,看了眼門口,似在觀望着什麼。

一下,衆人都大感好奇,目光也往門口瞟去。

隨即,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卻是顧夜白班的班導。

她衝鑑賞課的老師一笑,後者往往頷首,移步到一側。

“進來吧。”班導老師朝門口招了招手。

誰要來?

階梯室內有了微微的騷動。

虛掩的門被推開。

有人走了進來。

所有的交談聲,散去,在看到來人後,不過稍頃間。

那是一個長髮攏肩的年輕女孩。

潔白的衣裙,血膚皓顏,她的全身就像被鑲裹在雪白晶瑩中。

她原是低了頭,眸光輕擡間,蘊了無限風情。

林子晏身子一歪,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後面的男生笑道:“我說林子晏睨這廝,口水都滴下來了吧。這女的真的很漂亮,像個瓷娃娃。”

林子晏臉一繃,轉頭低斥:“你才口水。”

又心驚膽顫的瞟向旁邊的男人。

“是她!”

顧夜白的一雙眸有些深,微微蹙了眉。

班導老師笑道:“佔用林老師一點時間,各位同學,這是到我們學校來做交換生的日本東京大學的三年級學生宮澤靜。宮澤同學是優等生,有着很深的繪畫造詣,很高興也很榮幸她選擇了成爲我們班的一員,大家歡迎。”

掌聲過後,人羣裡,頓時鬧騰開,交接的,興奮的聲音,其中,以男生爲甚。

“她是日本人?”有人小呼,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詢問聲招呼聲。

宮澤靜微微一躬,笑道:“初****。”

“我是宮澤靜,就讀於日本東京大學美術系,這次很榮幸能作爲交換生來到中國。初次見面,請大家多多指教。”

“宮澤同學,你的中文很流利。”

“我喜歡中國文化,而且——”宮澤靜嘴角一翹,卻頓住了。

美麗的大眼往堂下輕掃一下。

“龍力,怎麼?你看上有興趣?”

林子晏好奇心起,不動聲色側望過去,便見龍力身旁一個男生小聲調笑着。

有人卻問:“宮澤同學,你的話還沒說完。”

聲音隱隱帶了絲挑釁。

一下鴉雀無聲,發問的人卻恰是龍力。

宮澤靜看了龍力一眼,淡淡道:“是一個對宮澤靜來說很特別的朋友,他來自中國。”

龍力眉眼一挑,道:“怎麼個特別法?”

林子晏冷笑,道:“龍力似乎看上宮澤靜了。”

末了,嘴角輕挑,“顧夜白,你的前任女友被人調戲,你倒按捺得住!”

“嗯,有你在意不就足夠了嗎?”顧夜白道。

林子晏頓時語塞。

“宮澤同學,過去坐吧。”班導老師瞥了龍力一眼,眼神帶了點警告的意味。

龍力眸光輕睞,並不以爲意。

“謝謝老師。”宮澤靜施了一禮,走下講臺。

“宮澤同學,到這邊坐吧。”

“這邊。”

聲音四起。

宮澤靜又是微微一躬身。

目光,滑過,又輕輕定住,在一點上。

緩緩走了過去。龍力站了出來,道:“宮澤同學,這裡吧。”

宮澤靜道:“黑帶龍力,謝了。”

龍力一愣,女子卻風一般從他身邊徑直而過。

他的眸,頓時暗沉。

階梯室內,一排,不下十數個位子。

宮澤靜的腳步停在某一排座位前方,所有人的目光,隨即也饒有興致的緊跟了過去。

“請問?”

宮澤靜綻了個笑,顏色更加*。

那男生回了一笑,“你要坐我旁邊?”

他說話,眼角微斜,抹起幾分得意和興味。

有碎嘴的頓時忍不住。

“龍力,宮澤靜,看上魏子健了。”

龍力沉哼一聲,只是冷笑。

魏子健對旁邊的男生道:“你坐過去一個位子。”

那男生站起,正要起來。宮澤靜卻道:“不必了,謝謝。”

嘴角勾起笑,她側身進了去,從魏子健和那男生身邊走過,一直到最末的位子。

這一排,最末的位置,只坐了一人。

次末位的林子晏和末位的顧夜白。

“子晏,好久不見,別來可好?”

這一聲,聲音嬌柔卻不喬飾,清脆,響亮。

一時,震懾了所有人。

宮澤靜和林子晏竟是舊識?!

第七十話宮澤靜的見面禮

林子晏心裡一咯噔,一分警戒從眸裡輕掠而過。

再溫婉美麗,笑靨如花,他卻清楚這女子並不是容易對付的人。他舊日與唐璜,顧夜白的日本之行,曾見識過不少她的手腕。

明明那正主在他旁邊,怎地就撩上他了?

遂皮皮一笑,“託您的福,我很好。”

宮澤靜嗔怪的責了他一眼,又笑吟吟道:“這許久不見,我想向你討份見面禮物,行麼?”

這話一出,衆人更爲驚訝,這二人,似乎不單是舊識,關係甚至還匪淺。

老師笑道:“宮澤同學認識子晏嗎?”

“老師,我認識子晏的朋友,所以認識的子晏。”宮澤靜微微一笑。

“哦?”

還以爲林子晏與這似乎甚爲神秘的交換生有神秘貓膩,這下聽得分明,衆人又是一怔。

林子晏正在等那引頸一刎,好半天不見動靜,內裡腹誹班導打岔,正不知是舒口氣還是捏嗓子,卻撞上宮澤靜柔柔的目光。

那汗毛直豎的感覺又起,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早死早超生。

“宮澤,這神秘禮物——?”

立時又同學起鬨。

“林子晏,別小氣。”

林子晏瞪了聲音來源一眼,道:“總不成,她要我的命我也給吧。”

鬨堂大笑。

“子晏,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宮澤靜笑道。

她愈是溫柔,林子晏愈是叫慘。

他很早便估摸顧夜白那時會與宮澤靜一起,是這二人的性子近,都是狠字輩。

“你說。”林子晏回了一個笑,皮笑肉不笑。

“很簡單,你往旁邊挪一個位子,好麼?”

林子晏:“呃,我再挪,我旁邊這位同學就得站走道了。”

這一說,連兩個老師也莞爾。早已耽了一些上課時間,但念及宮澤靜從日本遠來乍到,與繫上學生多些交流也未嘗不可。另外,宮澤家的背景厚大,也不好開罪,便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宮澤靜要討的見面禮?這,林子晏的作文一側還有空位,宮澤靜卻偏偏不坐,也總不至於像林子晏說的,要往顧夜白那邊挪去。

宮澤靜什麼都沒說,卻也端明瞭一個問題。

整個階梯室數百人,再沒有哪個一個不清楚,這位新來的美麗交換生要與一個人坐在一起。

這顧夜白與宮澤靜的關係,似乎儼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魏子健半眯了眸,睫下一片陰狠。不動聲色的瞥了前方的龍力一眼,果間他眼神深沉,擱在桌上的掌,成拳。

龍力這人家世好,眼高,霸氣,獵奇掠奪心強,女人也換得快。

柔道大賽中,他敗在顧夜白手上,按他雄傲的性子,自是認定那是奇恥大辱,極其不忿,現在又來了一個宮澤靜——只要稍加利用,以後將會是對付那個男人的一顆好棋子。

“子晏,我說,你到底要不要換?”宮澤靜甜甜一笑。

林子晏乾笑幾聲,向顧夜白使了個眼色,屁股往旁邊一粘。

沒有人,不等着看顧夜白的反應,一切確實變得有趣起來了,不是嗎?

這個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男生,讓人畏懼卻也敬佩的人,他的女朋友,是外語系的路悠言。

聽說,他很寵她。

不然,不會爲了她去參加比賽。

“あなた。”(貴方,anata,您,你。另一意思爲妻子稱呼丈夫,作親愛的,老公的解釋。)

突然,輕輕的一聲,聲音不大卻依舊清晰。

美術鑑賞課便開始在這讓所有人吃驚暈眩的一聲輕喚中。

那是,宮澤靜進來以後對顧夜白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要她在下課後在教學樓等他,不要到處亂跑。

她便走到之前跟他約定好的老地方去等。

可是,現在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還不見他來。

Susan本來說要做燈泡,陪她等了一會,不見人,嘴一癟,跑掉了。

“悠言,在等人啊?”

有幾個女生走過,清脆的笑聲,有意揶揄她。

悠言嘿嘿一笑,朝她們揮揮手。

踱着步子,在花圃邊來來回回的走。

想了想,掏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關的機。

也不意其它,隨手開了,翻出顧夜白的號碼。

“言。”

“爲什麼還不過來?我肚子餓了。”她指控道。

他似乎淡淡笑了。

“打給你好幾回,都是關機狀態,說你多少次,也不鎖機。”

“喔。”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正想過去找你。”

她喜孜孜道:“別了,還是我過去吧。你在哪啊?”

“在飯堂。你過來吧。”

“好,我現在立刻過去,估計今天點不到你喜歡的菜了。”

“沒關係。”

“那我掛了。”她興沖沖道。

“嗯,你過來,待會,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那邊,稍頓了一下。

“言,不是。只是,這個人你現在必須知道,爲了以後不必要的麻煩。”

“誰啊?”悠言皺眉,好奇了。

“還有,今晚過來找我。”

悠言臉一熱,點點頭。

想起他看不見,又失笑。

“知道就好,過來吧。”他也在笑。

他不在場,卻似乎親眼看見她的小動作,悠言心裡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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