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授人工呼吸時,龐統急急的走過來說道:“大都督,昨日之事已經探明,是蔡瑁一手策劃的,試圖在昨天大都督回來時,由荊州各大世族領袖出面,諷刺大都督在諸侯混戰中爭奪地盤,以督促大都督率兵進襲許昌,達到消耗大都督力量之目的。”
劉琦惡狠狠的想到:“看來蔡德圭還沒有吸取教訓啊,看來蔡家在荊州勢力不能讓其保存啊。”
不過龐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大都督,不過有一好事,看來蔡瑁與禰衡鬧翻了,蔡瑁等人懷疑禰衡與大都督有什麼交易,昨夜在蔡府公開鬧翻了。禰衡真是一個名士,也不解釋,不但當衆離席,而且在離開時脫掉所有衣服,一個大男人,在嚴冬裡面,想起怪好笑的。
“蔡瑁與禰衡鬧翻了,派幾個人細細打聽下,若真是如此,我們可以拉攏禰衡,由其對抗蔡瑁,如此此事可以事半功倍。”
如此與龐統細細推敲禰衡之事後,與龐統、紫凡、張娟一起來到州牧府。
在後堂見過劉表,詳細彙報了此戰經過後,劉表面有憂色道:“琪兒,此戰堪稱完美,但總給人這種感覺,我們在與曹操、袁紹搶地盤,我等爲帝室之胄,怎麼象曹操、袁紹等人成爲一個軍閥?”
面帶笑容,探詢道:“父親大人,是不是蔡德圭對你說了些什麼?如今漢帝室闇弱,我們須採取固本之策,如此在曹操、袁紹分出勝負以後,使其不敢須臾我漢家天下,否則我大漢亡天下亦。”
劉表搖搖頭道:“不然,若是我兵進許昌,奪得獻帝,如此名正言順,必然可以輕易蕩平天下。”
劉表不解道:“這又何分別,只要此言有理,我等應該海納百川啊,不應該區分是誰之言?”
劉琦笑道:“父親大人,年初不是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北伐嗎?結果蔡德圭數月無功,最後一朝兵敗。”
劉表探詢道:“當時是主帥無能啊,琪兒,若是你統兵北伐,可有勝算?”
劉琦頗爲動心道:“難亦,曹操文有荀?、荀攸、郭嘉之輩,武不但有夏侯敦、夏侯淵、曹仁、曹洪等同族大將,而且張遼、徐晃、樂進、張合、李典、藏霸都是一時豪傑,即使舉荊州之力,亦難成功?”
劉表雙眼一瞪道:“如此看來,我等對曹操沒有必勝的辦法了?如此獻帝就永遠在曹操手中成爲傀儡了?”
劉琦笑道:“父親大人,所以我等要逐步加強我荊州之勢力,再通過袁紹消耗曹操的力量,如此此消彼長,方可戰勝曹操啊。”
劉表也不言語,沉思良久,帶着劉琦來到州牧府大廳。
荊州官員們都知道劉琦昨日從漢中回來,袁紹使者審配也到襄樊多日,今日有大事協商,包括蒯越、蒯良、劉備兄弟、蔡瑁、禰衡、龐統、王桀、黃忠、甘寧、文娉等人都早已在大廳等候,已解決荊州前途問題。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讓家人請來袁紹使者審配。
原來袁紹在官渡兵敗之後,因爲羞見田豐,命人賜毒酒於反對出兵的田豐,在與審配、郭圖、辛評等人商議,審配獻策道:“大都督,此戰雖然我軍慘敗,主要在於劉表沒有從荊州出兵北伐,如此造成曹操集中兵力阻抗我軍。若主公允許,配願意出使荊州,說服劉景升夾擊曹操,如此曹操必敗。”
袁紹聽後大喜,將當日只是要求劉表配合,在大軍勝利後,只是讓劉表據守關中的盟約全都忘得精光,反而自以爲找到一個天大理由,自己兵敗是因爲荊州沒有夾擊曹操。
如此,袁紹兵敗後的頹氣一掃而光,一面令審配出使荊州,約定共同攻取曹操,一面令手下的三子一外甥在冀、幽、青、幷州大肆招兵買馬,整軍備戰,以在來年攻取曹操。
審配趾高氣揚的來到大廳,對劉表一抱拳道:“劉荊州,聽聞大都督回到襄樊,今日可以商討聯盟方略了吧。”
劉表笑道:“大家正在協商,剛好正南先生再次,表請正南先生一起與大家商議。”
審配頗爲得意道:“年前田豐田元浩先生南下與劉荊州商議同盟之事,誰知在大軍出動的時候,竟然聲言主公必敗,亂軍心被斬於鄴城。去年委派田豐前往荊州,在我大軍南下的時候,荊州不但沒有派兵襲擊許昌,竟然襲擊漢中,導致曹軍大舉北調,以致我大軍兵敗官渡,我主數十萬軍隊數日之間被曹操剪滅亦。”
劉琦笑道:“先生此言差異,袁公兵敗是因爲許攸在關鍵時候叛變,將袁軍軟捏告知曹操,如此曹操深入袁軍之後數十里,奇襲烏巢,而先生與郭圖竟然想當然的認爲曹操大營必然空虛,沒有大舉救援烏巢,令張合高覽率領大軍襲擊曹營,最後兩者無功,張合高覽兵敗後投降。而袁公在失去烏巢糧草後,沒有引軍北退,如此被曹操一擊而中,數十萬大軍灰飛煙滅亦。”
審配大驚道:“此事機密,汝怎知之甚詳?”
微笑道:“袁公與曹操,俱是天下英豪,兩位會中原,我等只有多加留意而已。”
審配一想,也是,曹操袁紹官渡之戰,事關天下走向,身爲諸侯一員的劉表不可能不關心,不可能不派斥候前去觀察,想到官渡之敗,主要是己方出現叛徒,主要是己方問題。
如此,再不將將官渡之敗責任推給荊州,只是聲言荊州沒有盡到同盟之誼,在與曹操相持於官渡之時,沒有派兵前去攻擊許昌。
龐統笑道:“審先生,此言差異,想當初田元浩南下荊州的時候,認爲袁公力量足夠擊敗曹操,生怕我等佔據許昌似的,怎麼今天反推我荊州沒有派兵攻擊許昌?”
審配雙臉一沉道:“不對,當時袁公讓其南下荊州,聯合荊州襲擊許昌,如此兩面夾擊,曹操勢必兵敗。”
一時沒有開口的蔡瑁道:“正南先生,只是要求我主襲擊宛城而已。”
龐統笑道:“正南先生,剛一結盟,我主立刻委派蔡德圭將軍率領四萬大軍北上,誰知數月無功,反而被曹仁一擊,大軍損失慘重,最後已經無力北伐了。”
審配笑道:“此誠虛言亦,想楚地開闊,人民富庶,蔡德圭將軍兵敗,也還有公子劉琦劉大都督啊,怎麼劉大都督不率軍北上?”
聽到自己被點名,連忙出列回到:“正南先生,琦在收攏蔡將軍殘部後,本來準備率軍北伐,但是益州劉璋大軍被張魯所敗,派人求救,如此只好兵進漢中,計劃攻取漢中後,再兵進關中,完成盟主交待的任務,剪除曹操羽翼。”
審配狂笑道:“這麼說你們荊州沒有履行盟約,沒有攻擊曹操哦?”
劉琦怒道:“審先生,荊州早已派兵北上,只是兵敗而已。你以爲天下所有州都像袁公一樣,財大氣粗,損失數十萬大軍,馬上都能夠補給過來,我荊州在宛城慘敗後,也需要踹口氣吧。”
審配笑道:“大都督,配問的是盟約履行問題,而不是荊州實力問題.”
見狀,劉琦笑道:“琦認爲荊州已經履行盟約,若是審先生只是來責備荊州的話,那麼審先生可回,荊州會自覺履行抗曹盟約。”
審配一聽,當時怔在那裡,左思右想,田豐已死,很多事情死無對證,自己本次出使荊州,主要目的是加強與荊州的盟約關係,如此方可夾擊曹操。
當即笑道:“無他,配並不是想指責大都督,只是不希望這次盟約再出現問題而已,曹操爲我等大敵,包括劉荊州都想消滅曹操,如此天下方可太平。”
劉表笑道:“正南先生此言甚佳,想那曹阿瞞本爲宦官之後,依靠詐力挾天子以令諸侯,表屬於爲世祖長房嫡親,亦爲當今聖上的伯父,豈能容忍曹賊如此欺凌漢室宗親,願與袁公一道剷除曹操這一奸佞,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審配大喜道:“如此看來,袁公與劉荊州在消滅曹操奸賊立場是一致的,如此看來我們兩家應該協力共同剷除曹操。”
劉表答道:“那是,但憑袁公吩咐,劉表敢不從命。”
審配笑道:“袁公計劃在今明兩年重新聚集二十萬大軍,在明年南下,一舉剷除曹操勢力。到時荊州可在袁公與曹操對峙時,劉荊州率領大軍北上,兵臨許昌城下,給曹賊背後一擊,如此之下,曹操必敗無疑。”
龐統笑道:“我軍北上,但若曹操聯合孫權,在我後面一擊,如此我軍亦必然腹背受敵。”
蔡瑁笑道:“龐士元多慮了,到時可以令劉備劉玄德率軍北上,大都督坐鎮荊州即可。想大都督剛過二十,所經戰陣無不勝,龐士元何須疑慮?”
劉備當即笑道:“若景升兄放心,消滅曹賊,備敢不盡心。”
劉琦一聽,大驚,想不到蔡瑁居然想拱劉備,若是其二人聯手,勢必成爲未來最大威脅,如此看來,不但不能讓劉備掌握兵權,就是這種輿論也不允許。
劉琦沒有開口,一直沒有開口的蒯越竟然說道:“士元多慮了,想我荊州人才濟濟,斷不可擔憂東吳來犯,黃祖老太守防守東吳綽綽有餘,大都督在荊州防守斷可不必。”
劉備一怔,知道是劉表不想讓自己掌握兵權,也不言語。一邊的關羽哼道:“異度先生,是認爲我大哥不行,不能擊敗曹操否?”
蒯越笑道:“關二將軍,斷不可如此想,只是我荊州大軍向來由大都督掌握,大都督用兵也無大的瑕疵,斷不可臨時更換主帥。”
審配一聽,已經知道荊州內部的矛盾,他可不想因爲劉備的問題,讓袁劉聯盟無疾而終。何況,袁紹大將顏良就是被關羽率部殺死的,劉備棄袁紹南下汝南,不但沒有給曹操以壓力,反而一去不復返。
袁氏集團本來對劉備有很大戒意,問劉表道:“劉荊州,可以率軍北上嗎?”
劉表以目示意劉琦,想到歷史上袁紹在這兩年就掛了,斷不可爲袁劉同盟之事與劉備鬧翻,當即爽快答道:“審先生,若是袁公率軍與曹操再次對峙,我荊州將派大軍北伐,以夾擊曹操。若在近年袁公不率軍南下,我亦將率軍攻取雍州,以剪斷曹操的羽翼。”
劉表見審配沒有反對,當即命人擺上香案,與審配盟誓,共同攻擊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