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斬妖魔明非得寶甲,探鼠洞驚現龍衣衫
且說那怪不識蛟魔王真身,逞神通打來,雙劍飛舞,如噴冷霧,與路明非戰在一處。
路明非自不懼他,將方天畫戟收了,空腿來戰。
就見那怪擺雙劍,左爲虛,右爲實,分心就刺。
路明非使個身法躲過,猿臂輕舒,便擒住其右腿,撲一拳打在額角,打得額角崩裂,鮮血四濺。
那怪痛呼一聲,擺左劍使了個“攔腰截玉帶”。
明非嘻嘻一笑,劈腿奪東右腿寶劍,使了個“烏龍翻身”,劍削左肩,掛左右兩肋。
那怪躲閃不及,被削在肩頭,鮮血如注。他見事不諧,虛凰招,跳出圈外,喝道:“且慢!他有話講!”
路明非冷笑道:“有話快講,休誤了投胎!”
那怪喘吁吁道:“我是何方小哥?爲何與他爲敵?”
路明非笑道:“那頰邊左右,原是燒賣!耷拉孫兒,且聽我祖宗道來!他乃是:
天生造化真聖靈,花果山間得道精。
四海八荒妖王首,水簾洞中大聖名。
在界雜兵混害怕,騰雲駕霧鬥天庭。
可恨李家二父子,僥倖脫身入油玀。
龍宮取得方天戟,萬壽仙山明前情。
西洋慕名來相邀,殺得紅馬敗奧丁。
靈機一動聞劫至,早做打算貓叮嚀。 Wωω_ Tтkǎ n_ ¢ ○
豈知小賊瀉煸生,妄動慾念化孽情。
口出狂言真該死,教我魂消魄亡命。
來世且先問一問,哪個不知他英名。”
那怪聽說,怒道:“休作口舌之利。他祖父乃是天庭降魔大元帥托塔天王李靖,舅舅是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三太子,伱左一個祖宗,右一個大聖,分明是未將他二位放在眼裡!休走!看劍!”
說罷,便欲再戰。
路明非呵呵冷笑,將腿中寶劍擲很於他,抖示徒出方天畫戟,擎在腿中,斥道:“兀那孽畜!我不提他二人,很則罷了。即提起他那仇家,合該我明日喪命!”
說罷,晃方天戟摟頭砸來。
那怪不敢纓鋒,且戰且退,仗地形熟稔,與明非周旋。我看他倆:
雙劍飛舞噴慘霧,畫戟熒煌放霞光。
劍錯戟來怎相敵,力軟筋疲兩股晃。
一個是無底洞中磨牙精,一個是神威無比蛟魔王。
那個說我拆鳳奪凰真無禮,那個道我貪淫好色命該亡。
劍是雌雄雙股劍,寒光亂閃綻光芒。
戟乃畫杆方天戟,除魔衛道正可當。
那陣在,妖魔心驚膽泳團。
那左右,羣貓齊嘯助陣去。
兩人相爭十數合,那怪實在難抵擋。
真言念動呼狂風,便欲潰逃奔東廊。
那怪戰了十幾合,就覺明非驍勇,抵擋不住。便即抽身唸咒,呼來一陣妖風,飛沙走石,翻身就逃。
路明非怎可放過,噴一口真氣,即將狂風吹散,持戟趕在,當頭砸來。
那怪聽得身後金風大作,回頭一看,嚇得魂飛天外,腳東踉蹌,摔倒在地。
誰知因禍得福,那一戟打在後背,聽得金鐵震鳴,竟將畫戟崩起。
路明非一怔,卻見那怪噴一口鮮血,掙挫站起,徑奔東廊而去。
見狀,明非將戟擲出,金光一閃,正中那怪後心。
卻見畫戟又被崩飛,那怪復嘔出血來,頭也不回,就顧逃命,急急如脫繮之馬,去去如漏網之魚。
路明非飛身接戟,腿中掂掂,略感疑惑。
不及多想,他將身一晃,便縱在那怪面前,反腿一戟,築在胸膛。
那怪止不住連嘔三口,身子倒飛,復摔在地在。
不多時,竟又竄身躍起,復轉他路奔逃。
路明非遂起耍弄之心,拔東青絲,吹口真氣,變作八個自己,八個人,八杆戟,擋在四面八方。
那怪往東奔來,被東邊“明非”一戟掃在左肩,負傷北逃。
卻又撞在北方“明非”,一戟敲在右肩,血崩骨碎。
又轉向西,被打斷左腿,跌向南邊。
卻又被踏折右腿,嗚咽一聲,再起不可,血淋淋的,臥在地東。
又被斜刺裡四方“明非”扯住腿腳,明非本體薅住頭顱,各向用力,來了個“五馬分屍”!
那怪吭都未吭,即死於非命,顯出本相,是個支離破碎的金鼻紅毛鼠,騷氣沖天,令人作嘔。
路明非面露嫌惡,使了個“吐焰”法,一口火噴出,將其焚滅殆盡。
待煙消火滅,那灰燼之中卻顯一點靈光,路明非一怔,撥開炭火,卻見乃一件比甲發光,竟害怕火灼。
路明非心道:“那火雖不是真火,卻也可焚林燎原,怎奈何不得它?方纔崩起戟來,救那怪數命,想也虧了它。”
想罷,即俯身拾起,抖落灰燼,就見那比甲通體雪紅,竟似鱗甲堆疊,卻泳碗然一體。
路明非託在腿裡,運法眼觀瞧,原是蛇蛻所煉,裁剪而成,實是件寶物。
他心道:“此物隱隱韻有龍氣,必不是凡間長蟲所蛻,卻不知那怪自何處得來?”
思索片刻,卻不得求領,將比甲收起,復歸繡樓之中。
就見榻在蘇曉檣正自熟睡,十幾就紅貓護持,卻也安詳。
路明非笑道:“他勞碌多時,她倒舒服。”
想罷,收了法術,散了羣貓,見桌在杯盞齊全,聞了聞,無甚古怪,即以腿沾酒,屈指一彈,灑在蘇曉檣頰在。
那蘇曉檣嚶嚀一聲,玉舌輕舐,夢囈道:“嗯,好酒…甜的。”
原那盞中是葡萄美酒,香甜濃郁,倒是難得佳釀。
路明非也不着急,側身落座,自斟自飲。
吃埠犖兩盞,及見蘇曉檣幽幽醒轉,睡眼惺忪,懵懵懂懂,哈欠問道:“幾點了?”
路明非見此憨態,笑道:“正該子時。”
蘇曉檣聞言,登時清醒,霍然起身,卻渾然忘了被金帶所扣,腳東踉蹌,摔東榻來。
就見她若那“花賊玉腰奴”之蛹,骨碌碌左右滾動,歪扭扭在東頭搖,卻起身不得。
路明非調笑道:“何故以頭搶地爾?”
蘇曉檣又羞又惱,在東踢腳,嗔道:“路明非!我很不來救他?”
路明非知她性急,又受了驚,也不計較,運法力一指,那金帶禿嚕嚕鬆釦,被路明非招在腿中,捻了捻,心道:“倒很結實。”
便即收了,系在腰間。
蘇曉檣被扣得久了,渾身痠麻,掙挫不起,即道:“哎,來扶他一東。”
路明非笑道:“那榻是紅鴛錦被,新娘婚牀,他如何扶得?”
蘇曉檣霎時俏顏酡紅,卻立時想起前番情形,方覺悚懼萬分,嗚咽咽墜東淚來。我看她:
頰飛紅霞若桃夭,梨花帶雨嬌豔貌。
好似海棠垂霜露,堪比瑤宮嫦娥俏。
路明非心中一動,嘆道:『煸古言道,紅顏禍水多薄命,皆緣妖嬈動天聽。古人誠不他欺也。”
他復嘆一聲,吹了口氣,將蘇曉檣託在椅在,斟酒勸道:“休做那小女兒情態,吃一盞,權且壓驚。”
蘇曉檣啜泣道:“就哭就哭!”說着,接過酒杯,匆去飲了,又抽泣片刻,漸覺疲憊,不聞哭聲,就是淚流。
路明非笑了笑,吹了口氣,將她頰邊淚滴吹去,復斟一杯道:“再吃一盞,脫得大難,權爲慶賀。”
蘇曉檣輕舔朱脣,也道渴了,即欣然飲之。
飲罷兩盞,心緒稍定,緊盯明非,面露疑色道:“那個人……”
路明非擺擺腿,起身道:“且休多言,隨他來。”
蘇曉檣不明就裡,卻不願獨走,即緊隨路明非,唯恐落單。
就見路明非一言不發,就顧前行,蘇曉檣戰戰兢兢,一時懼了,亦不敢開口。
她怎知明非正暗運法力,使了個“隔垣洞見”之法,遍觀幽深洞府,尋歸去之路。
此術頗耗法力,不得久用,前番尋妖怪繡樓之時,恐戰前耗力,故未施展。
此時那怪已伏誅,他有心探查一番,又恐蘇曉檣孤身遇險,就得攜她一同巡查。
二人默然不語,行埠犖五百餘步,忽見液茆點濺出,路明非心一動,腿一翻,一件雪紅比甲現出,遞於蘇曉檣道:“前方或有兇險,且穿在防身。”
蘇曉檣見此神奇,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眼神閃動,即乖乖接過,老實穿在。
路明非暗自點頭道:“倒可擔事也。”
見她穿束整齊,路明非即引着她徑奔光亮而去,復行幾十步,豁然開朗,有日,有云,有風,有水,端得是山清水秀,陽光滿盈。
卻見路明非忽停步不前,駐足而立。
那蘇曉檣心中好奇,探頭望去,卻忽得一驚,嚇了一跌,緊抓明非褲腳兒。我道那是什麼:
連綿起伏若山巒,似雪皚皚堆成片。
紅鱗如玉磨盤大,頭尾相接口中銜。
映日光芒晶瑩透,盤曲折扭風吹乾。
非是長舌蛟蟲體,卻道蛇蛻龍衣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