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女人伸出右手輕輕鬆鬆就拿起了火爐旁刀架上的一把巨大的野太刀。

這把細長的大刀,大約有1.5米長,光是泛着很多幽暗的看不懂的綠色符文的刀刃都有一米左右,可謂威懾力十足。

這把長長的大刀跟女人傾國傾城的容顏以及纖細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雙手分別緊握着野太刀刀柄的上下兩端,然後兩腿一前一後間距略寬於肩,膝蓋微微內扣擺出一個格鬥架勢,同時把刀尖對準這兩個強壯的變態。

“我不想殺你,小姑娘”

“哼,殺我?就算你們活一千年也殺不了我,蠢貨。”女人表情開始變得兇狠,遠山芙蓉般的眉毛皺在一起,一雙美瞳似乎散發着血紅色的殺氣死死的瞪着兩個變態。

“小姑娘,你爲何含情脈脈的注視着我們?”變態仗着自己體型是女人的一倍,而且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變態變調戲着女人,說時遲那時快,在調戲的過程中忽然抽出短柄斧超女人腿上砍去。

“看我砍傷了你的腿你還如何反抗?”

卑鄙無恥的變態居然偷襲一個美若天仙的“弱女子”,可想他們多麼的陰險狠毒。

然而這個變態永遠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居然如此敏捷。

她前腿後撤,同時右手單手持刀,左手抓起一旁因爲時間太久而被幾乎燒廢了的通紅的鐵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貼在了這個變態的臉上,而變態手中的戰斧還沒有揮出,速度戰勝力量。

善良溫柔的她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面對如此窮兇極惡的壯漢,她依然沒有起殺心。

在這極度的痛苦之下,這個手持戰斧的變態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而一旁他的夥伴一看勢頭不對,也加入了戰局,他雙手緊握那巨大的戰錘從上往下往女人的頭顱狠狠地砸去。

然而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被女人如閒庭信步一樣很輕易的就躲過了。

而他的腿部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直流。

女人丟下這把被燒爛了的鐵劍,把那把綠色的符文野太刀收回刀鞘,放在了原先的位置。

“看我砍傷了你的腿你還如何反抗?”女人面對兩個在不斷慘叫的彪形大漢充滿了嘲諷的說道。

“記住,我叫銳雯,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這次我放你門一馬。”

“滾”銳雯抓住那個痛苦的捂着自己腿的變態的衣服,將他像一隻小雞一樣拋到門外。

“你滾得太慢了,我幫你滾吧,混蛋”銳雯對着被拋到門外躺在冰雪之上的變態喊道。

而那個臉被燙傷的傢伙就像一個窩囊的落湯雞一樣捂着臉飛快的跑了出去,深怕再一次受到攻擊。

“你這個男人婆,看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吧,怪不得你要在這裡獨居,我們還會再回來的。”他左手扶着臉,右手攙扶着一瘸一拐的兄弟。

“快滾,兩個窩囊廢,我還沒要你們賠償我那把被燒燬的劍呢。”

這兩個混蛋就這麼一聲不吭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哎,真是無獨有偶禍不單行。”銳雯看着掉在地上摔成兩節得劍嘆了口氣,一上午的工作白忙活了。

有些人認爲一把好刀,那一定是具有非常非常高的硬度。

其實不然,一把好刀一定是硬度,韌性,彈性兼具的。

而這把在地上摔爲兩段的刀,就是因爲在高溫下灼燒了太久導致火爐之外的上半截太過於堅硬,纔會落地就變成了斷劍。

“乖兒子,回來幹活了。”銳雯一改之前剛猛的形象,再一次變成了充滿母愛並嬌柔的少女。

弗瑞爾約德在北方的一片冰雪之地,在這個並不算大的島嶼上最爲寒冷的地方,這裡常年冰天雪地。

但頑強的雜草依然讓這個冰雪之地佈滿了並不均勻的綠色,如果說這個冰雪之地是人類的頭皮,那麼這些綠色的雜草就像一個幾乎謝頂的中年人那稀疏的頭髮。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

隨着時光流逝,似乎這裡的人們又開始快樂了起來,山坡下方,城牆之內似乎又迴歸了往日的歡笑。

村裡街道上再一次人來人往,人們有說有笑。

一年,一歲,漸漸接近,偷偷遠離,銳雯整理凌亂的思緒,向新的一年邁去,又是一年芳草綠,捉不住時光豪不留情的越出手指的縫隙,然而她的那個他依然沒有出現。

然而該來的一天最終還是來了。

隨着喪鐘的響起,村裡聚滿了人羣,他們悲傷的情緒可以看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人羣圍成一個圈,在這個圈的中間是死去戰士們的屍體。

他們戰敗了,而且幾乎全軍覆沒。

在這個島嶼上,北方的人在和南方的人進行着殘忍且持續着數年的戰爭。

從古至今,貪婪的人類總是因爲一丁點小小的摩擦而發生極其可怕的血腥事件。

這個村莊最美麗的女人,她梳理整齊的黑色長髮,絕美的臉上一抹淡淡的妝,一個烈火般的紅脣,一身黑色的緊身連衣裙,一雙黑色的絲襪。

銳雯拉着銳小武得手,從人羣慢慢走出。

“亞索,你在哪裡?”儘管她並不希望能找出這遍地被撿回來的屍體裡面亞索的身影,但同時她也希望這件事能畫一個句話。

長痛不如短痛,因爲人們似乎都知道這發生了什麼。

她左顧右盼,良久。

她還是沒有找到亞索的屍體。

“小武,媽媽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沒有問題,媽您放心去吧,一定要帶着爸爸回來,哪怕只是一具屍體,我們終將團圓。”

隨後銳雯坐在牀上,翹着二郎腿拿起了剪刀。

隨着剪刀連續的喀嚓聲,她之前飄逸的黑色長髮被攔腰剪斷。

在地上散落一片。

她的頭髮烏黑且濃密,而且好像馬鬃毛一樣的粗硬,卻帶着小孩子一樣的騷亂和柔美。

她的前額依然是零碎的齊劉海,而頭部後方猶如花骨朵一般紮起卻略顯散亂。

就在這一天,她剪個乾淨利索的短髮,收拾起隨身的行李,穿起已經舊了的牛仔短褲,揹着大大的旅行包,走像南方,那個敵對陣營的方向。

看着這個揹着厚重的包,肩膀上扛着鬼牙(那把符文野太刀)。

婀娜多姿的身體隨着前進的步伐慢慢地消失在遠方。

“嗚嗚嗚,哇”隨着漸漸遠去直到消失的身影,銳小武終於忍無可忍,失聲痛哭。

他感覺他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依無靠。

他重要的人都離開了自己,他知道他的父親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但他不知道他的媽媽還會不會回來,他強忍着着淚水,直到這爆發的一刻。

然而,他知道他一定要堅強。

“媽媽,等你回來的時候,你會發現我生活的很好,你會爲我驕傲的”銳小武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