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二)

下都,王城內。

他從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中醒來,手臂與額頭上纏繞着紗布,傷口明顯被整理過。

"沒有死,算是運氣了……"

起身打量了一下環境,錦被、檀木裝飾,以及白玉桌,看來是被不一般的人救了呢。

走到一邊的玉桌,端起酒杯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酒。

"你受傷了,暫時不要喝酒。"

伴隨着嘎吱聲曉芸推門走了進來,手中一碗藥正冒着熱氣。

他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反手將銅杯扔了出去。

曉芸無語,輕而易舉便接了下來,右手被洞穿了還想着出手?自己就是一隻手都能控制住你!

走到無桌旁把藥重重的放在上面,冷聲道"我的銀針有毒,喝了它便可以保你三日。"

沒有等他開口,門外又接連走進來幾人,小羅便在其中。

曉芸亦是退到一旁,恭敬的道了一聲風鳴先生。

正是風鳴他們,墨夢語凝風冉燕沁她們皆在。

小羅輕笑走到那人面前很不客氣的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給拉到風鳴旁邊。

鮮血如同流水一般溢出,連紗布都染成紅色。不過他卻是沒有太多的表情。"風鳴先生,我知道你。"

風鳴不語,把墨夢攙扶到一旁玉桌上,而後轉身對那人點出一指劍氣。

噗嗤,劍氣速度極快,從那人耳邊劃過帶落一縷黑髮。

"知道我的人很多,如果他們都像你一樣囉嗦我早已經不耐煩了。"

事實上風鳴待人不會如此,只是因爲小羅提前告訴過他這個人的性格,就從他說的那句話來看,確實沒錯。

這股銳氣不打磨掉,絕對不會是可用之人。

沒錯,可用之人……(回憶)

噗嗤!

並沒有所謂的奇蹟,小羅手中的石塊重重的落在那人頭上,鮮血剎那間便流了下來。

曉芸只是瞟了一眼,而後道"你不殺他?這樣一擊對於有內力護體的人根本就不會致命。"

小羅輕笑,"不要動不動就殺人,別忘了你可是醫家的第一人,若是後輩知道了你可是會名揚萬古的。"

她不語,怎麼說的是自己的過錯一樣,最起初不知道是誰要動手。

而且說這話的人手中還有一塊帶血的石塊,這好像沒有一點說服力啊。

扔掉手中的石塊,小羅從懷中掏出一些止血藥浮在那人額頭。

"這個人就是之前給你說的我在等的那個人。"

之前在的時候皇城恩時候他便已經注意到這個人了。

曉芸聞言有些不解,略微鄙視,道"他是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小羅搖頭,誰說這個人是他朋友了,除了尋老夫子與風鳴這一羣人,他還有朋友嗎?

"在城中的時候他的目光便一直我身上,大概是想要殺了我吧。"

曉芸……

要殺你那現在還留着他幹嘛,殺了這麼多人的存在,難免不會在下都出手。

他只是一笑,這個人的實力如果要動手,下都城早已經死了數十人,甚至數百人了。

"他不過是想要找些食物罷了。"

這一點很容易便知道了,因爲死的那些人都是從他手中得到過食物的。

曉芸則是茫然,你的意思是他爲了一些食物便殺了這麼多人?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不直接搶幾個有錢人,比如你……

滿世界送食物的笨蛋,而且還一副沒正經的樣子,是個強盜恐怕都會把你當做目標。

"大概是因爲不吃嗟來之食吧。"

小羅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也正是他沒有下死手的原因,不吃嗟來之食,不偷不搶……

這便已經是一名將領的最基本的要求,世間能人衆多,由此可見他是一名不錯的人。

殺掉十幾人從他們手中搶奪食物,加上那滿是鮮血與沙粒的饅頭依舊能夠很平靜的吃下去,由此可見他必定是經歷了很多的磨難,是從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人物。

只不過把人命當成草芥這一點卻是不妥的,殺人取心,着實是殘忍!

"這一點我也不贊同,不過好在他殺的都不是我西單的百姓,可以爲風鳴先生所用。"

小羅輕笑而後把那人給攙扶了起來。縱身消失在樹林之中。

即便是抱着一個人也能夠有如此速度,他的實力這一次提升了很多啊。

曉芸回神之際,小羅早已經不見了,她茫然而後往城中的方向疾步。

同時在腦中深思,殺的不是西單的百姓,難道這樣就可以被原諒嗎?小羅……爲什麼總覺得你變了,變得與風荀相似了。

當初風鳴讓燕沁除掉歐陽穆飛,尋老夫子他們態度很明顯,唯獨風荀一個人冷漠,就是他平日做的在不對,可是也不至於就這麼無情了吧。

那時候他沒有阻止,所以歐陽穆飛死了,現在小羅竟然也逐漸變的與風荀那般。

是該說對風鳴的愚忠,還是說他們有做這一切的理由。

話說回來風鳴與燕雲相比的話,她又會怎麼選擇呢?

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短時間也不可能得到答案,回神之際她已經到了王城。

小羅竟然把那個人也帶到了城,步入房間她輕嘆,道"無緣無故的人就帶到風鳴先生身邊,若是出事怎麼辦。"

小羅回眸,笑道"若是出事就算我的,若是不出事就算你的。"

……

她直接茫然,半晌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出事算你的可以理解,可是不出事就是她的,這句話好像很複雜呢。

最終她也沒有一個答案,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將那人的傷口都處理好了。

小羅還沒有開口,她急忙起身離去,"我去熬藥!"

"我不會歸順的。"

風鳴沒有表態,相對來說你歸順與否都沒有他的事,反正無非是多殺一個人罷了。

小羅也只是一笑,風鳴的意思他自然清楚,起身走到那人身邊,道"因爲我的關係,所以你還有一次回答的機會,下一次如果你還是回答不會歸順的話,你會死。"

已經說過很多次,每個人都怕死,之前在林中的時候小羅恰巧發現了他眼中的一絲害怕。

隱藏的很深,正是因爲隱藏的很深,也說明了他其實很怕死,至少比自己還要怕。

瑩秀離世之後他好像真的不在害怕死亡了,這一點風鳴也提到。

不過小羅卻沒有一絲高興,不怕死亡了嗎?可是爲什麼他自己不覺得,他要活下去,而且還要活的好好的,連同瑩秀那一份希望一併活下去。

回神,小羅見他依舊不語,於是起身大步到玉桌旁,端起那杯藥一點點的灑在地上。

"這藥可以解你身上的毒,現在它沒了,你有三天時間考慮,如果歸順以後每三天都會有一份解藥,如果不歸順——自殺吧。"

小羅開口,雖然是嬉笑不過卻讓每一個人都正色,風鳴起身與墨夢她們離去,幾乎沒有什麼表情。

"既然如此,那便等上三日吧,死了也無所謂。"

每個人都要認清自己的價值,寧願低估自己也不要高估自己,因爲低估了自己被人發現的話你便是金子,是璞玉。但是如果是高估了自己,你即便是死去也不過是愚昧,沒有自知之明。

這樣的人就如同塵埃,不會留下一絲印記。

風鳴的話也沒有威脅他的意思,對他來說有尋老夫子他們已經足夠了,所以何必錦上添花呢,更何況還是一朵沒有自知之明的花。

風鳴他們離去,小羅拉起曉芸亦是離去,同時開口,"既然怕死,爲什麼又要裝矜持呢?曉芸姑娘可不要這樣纔好。"

曉芸瞋目,你小子果然是越發的大膽了,當真是自己太給你面子了?如此的話等什麼時候叫上朽茗姐一起來對付你一番!

到時候求饒可是來不及了哦~

夜,下都大殿,燕雲所在出。

"墨夢姑娘的身體還好吧?"

下方風鳴他們都在,這是一場酒宴,燕雲親自邀請沒有人不敢不來。

甚至連今日小羅帶回來的那個人也在此,只不過他就略顯孤寂了,小羅在一旁也沒有怎麼理會他。

"還好。"墨夢點頭,她就坐在風鳴旁邊,其實這個位置本應該是燕沁坐的,畢竟婚期即將來臨,只不過墨夢的身體行動都已經是問題,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麼。

聞言燕雲微微點頭,"有曉芸姑娘在身邊,我的那些醫師也就沒有在獻醜的必要了,加上風鳴先生的關懷,果然昭鳳嫁給你卻是沒有錯。"

風鳴舉杯表示禮數,他知道這是燕雲的恭維,只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確信的,跟在他身邊燕沁至少是不會受傷的。

自己的人勢必會用盡一切去守護,墨夢是如此,燕沁亦是如此,尋老夫子他們以及西單的百姓都是如此。

與此同時燕雲開口,道"這一個月裡面燕國可是有不少其他國度的人逃難到此,那些女子還好,男子着實有些煞了風景呢,我想若是不然直接活埋了吧。"

風鳴心中想到百姓,燕雲就來了這麼一句,就像是能夠知道他的想法一樣。

他稍作沉思,正準備開口,結果那女子卻是先一步開口了,"燕雲陛下如此,我覺得不妥。"

女子在燕國基本都沒有說話,也少有行動,與此開口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風鳴亦是將目光投了過去,道"燕雲陛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所以可以直言。"

他這句話就等同於在告訴她,有他在這兒心中想的什麼都可以直接說,燕雲還不至於做什麼。

因爲這幾個月他幾乎都沒有時間,這就算是對那女子的一個補償吧。

女子起身對風鳴行禮一禮,隨即看向燕雲道"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妥,是我一個人的態度,沒有原因。"

燕雲舉杯朗聲大笑,你果然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除了在風鳴面前有一絲禮數,其他人都可以無視。

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風鳴卻是不同,否則他又爲什麼會對待西單如此呢。

說到底西單可以成爲一個桃源,也是他的恩典呢,他隨時都可以派兵去毀了它。

燕雲點頭示意她歸位,而後又看向其他人。

"活埋卻是不妥……"朽茗開口,不過卻也只是如此,事實上她想說的是直接招攬起來不也很好?

只不過燕雲的勢力擴大一分對於她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如果可以風鳴先生若是能將他們招攬起來這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至少可以擴大十餘萬軍隊!加上聚沙自己西單自身的,也能後勉強算得上一個大國度了。

"那朽茗姑娘有何見解?"

朽茗不語,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向風鳴。

風鳴一笑,道"燕雲陛下多慮了,朽茗她不過是失言罷了,依我看就依陛下的意思全部活埋的好。"

呵呵~

小羅嬉笑,而後舉杯對那男子,道"若是活埋,你也會在其中。所以趕快歸順吧~"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曉芸更是咬牙,她就在他的旁邊,將一塊肉塞進他嘴裡。

"他喝醉了,燕雲陛下莫言怪罪……"

因爲這話太沒有禮數了,甚至說是挑釁都不爲過!

本是高高興興的事被小羅一句話弄得像鴻門宴一般。

衆人都有些無語,這不過是纔開始啊,這樣下去鬼知道還要煎熬多久。

小羅只是一笑,他醉了嗎?好像沒有呢,自己說的話確實有冒犯的意思,只不過燕雲陛下恐怕是不會在意呢。

因爲風鳴先生剛纔那句話不也是冒犯嗎?燕雲問他們只不過是表面做作罷了,他這麼聰明的人,現在又是急需兵力的時候,燕國的這些難民不正好嗎?

不過他卻是開口說要活埋他們,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風鳴的回答是活埋了他們,因爲他知道燕雲不可能動手。

小羅就對那人說讓他歸順,不然會被活埋,其實也就是跟了風鳴的意思,燕雲定然是知道這些,所以就更不可能有什麼動作。

這都是簡單的道理,不曾想曉芸她們居然都是這一副詫異的神情。

良久,他舉杯向燕雲,道"曉芸姑娘說我醉了,想來我就是醉了,若是說錯了什麼燕雲陛下可莫言怪罪。"

這話在很多人眼裡就更是冒犯了,不過燕雲只是一笑,舉杯飲下了他這杯酒。

笑道"怪罪之事從何談起?酒宴上本就不用在意禮數這些,所以說大家都可以盡興。至於那些逃難至此的百姓我自然是不可能活埋他們的。"

簡簡單單的話就化解了風鳴給他的尷尬,大多數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像那女子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現在可不是耍聰明的時候,在她看來小羅就有些冒險了,風鳴先生身邊的聰明人已經夠多了,燕雲若是什麼時候想要除掉幾人的話……

不過看小羅那一副自信的樣子,她還能說什麼?再說他們的死活與自己也沒有干係。

片刻之後,燕雲又開口。

"不能活埋他們,只不過也不能看着他們受苦,雖然是其他國度的人,不過在我看來天下都是一家,所以就將他們聚集起來,統一管理以及發放食物也都方便許多。"

這句話一出衆人都是點頭,不過他們都心知肚明瞭,燕雲這句話換句說法就是。

那些人都是來自戰敗國度,把他們聚集起來充當俘虜不是正好,這樣才能確保國家的強盛。

風鳴與小羅都沒有表態,燕雲從最起初問他們意見的時候就是爲了現在說這句話吧。

這樣一來哪些人有威脅,哪些人沒有威脅就很清楚了,燕雲啊燕雲,風鳴先生應聲,你會怎麼解決呢?

要知道西單與燕國之間的關係現在可是‘很好’呢。

活埋的話題被燕雲帶過,最終的目地不過就是把那些人以另類的方式聚集起來訓練,用來保衛燕國罷了。

燕雲面對風鳴與小羅的話也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繼而長談此次酒宴的原因。

"魏國與趙國那邊都很順利,中山國與番邦這些有威脅的國度世間也沒有多少了。這場酒宴便是歡慶這一點。同時我知道風鳴先生手中能人衆多,也想請先生拿個主意。"

"秦國一邊久攻不下,樂毅那邊帶着百萬人馬已經抵達,他來信請求下一步行動了。"

雖然戰場那邊的情況他隻字未提,不過卻是可以推測出來。

樂毅的才幹很不一般,他卻是來信詢問,可見秦國那邊局勢很麻煩。

"秦國不過六十萬兵力,依我看強攻定然能夠拿下。"

開口的是小羅,這句話就是很普通的建議罷了,而且是一個不可行的建議。

燕雲微微搖頭,強攻確實可以拿下破開秦國主城,不過他們要想逃離就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兩國之間用兵講的是以少勝多,如果用數百萬軍隊的生命去贏得這場戰爭又有什麼意思呢?

雖然沒有人覺得小羅的辦法可行,不過也沒有人說什麼,曉芸甚至是很欣喜,這纔對嘛,這纔是那個沒正經的小羅會提的主意,不靠譜,但是卻讓她心安。

小羅見衆人幾乎都無視了他,只是一笑在那兒靜靜的喝酒。

燕雲又把目光轉移到風鳴身上,道"先生可有什麼辦法?"

風鳴沉思,秦國的兵力相對來說連西單都不如,燕國要踏平西單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是面對秦國卻是久攻不下。

這其中除了雙方將領的差距,恐怕就沒有其他的了。

上古時期,嘗有這種以少勝多的戰例,其中軒轅氏更是創下諸多佳話。

燕雲微微搖頭,黃帝可是被稱爲神,當世怎麼可能找的出那樣的人?

風鳴搖頭,那他就沒有主意了,秦昭襄王這個人確實不一般,即便是強攻不能做到斬草除根的話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不過若是有人可以潛入秦國除掉襄王的話,或許可以讓他們大亂。"

要刺殺一名君王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風鳴也沒有把握。

沒有可能,卻不代表就做不到。

那女子飲下一杯茶水,而後正是道"燕雲陛下不是抓住了戲夢真嗎?"

戲夢真……

事實上風鳴此番來燕國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爲了除掉戲夢真,不過因爲途中遇到皇,所以他臨時改變了很多。

來燕國已經將近一個月。他從來沒有提及戲夢真的名字,燕雲也沒有提及這件事。

此時女子突然開口,倒是讓風鳴都是一驚,她不可能如此冒失。

女子就與以往一樣沒有什麼表情,點頭道"戲夢真,在西單見到過她出手,實力很強,如果去刺殺襄王的話定然是可以的。"

燕雲沉默,對於戲夢真這個話題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呢,更沒想到會有人提及她。

就在墨夢她們到西單的當夜他便讓人把戲夢真帶到了獄籠,避免她與風鳴他們相見。

"戲夢真還在獄籠之中,正如姑娘所言,她的實力強橫,我亦是無能爲力。"

女子點頭,便不再說什麼。既然你說無能爲力,那麼她自然也就無能爲力了。

本想先生與西單的關係她才說的這一個辦法,結果倒是讓人看了笑話。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強攻。

秦國的軍隊大多數人都對兵法略知一二,幾人結陣,加上機關獸以及衆多奇人,所以纔會久攻不下。

只要燕國出動更強的兵力,更多的機關獸那一切都算不得什麼了。

當然這些只是她的想法而已,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燕雲根本就沒有真心的想問她們,索性就直接不開口了。

風鳴他們自然也看出來,都不再說話,即便是燕雲問起也都是搖頭說無能爲力。

這場酒宴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結束了,衆人全部離去,燕雲起身一嘆,說起戲夢真他已經有一些時間沒有去看她了,她的實力應當是恢復了吧。

獄籠…

這是一座完全鑲嵌在懸崖中心的牢籠,亦是任何人都恐懼的地方,內部除了哀鳴與血腥就再也沒有其他。

戲夢真進來的時候他親自交代過其他人不可冒犯,想來是不會出事吧。

燕雲輕嘆,即便是他進入這裡也會感覺到一絲壓抑。

入口處那一隻巨大的鬼神雕像彷彿隨時會活過來一般,事實上它確實是活的!

那是一隻機關獸,傳聞是數百年前燕國君王請來歐冶子親自制造的。

還有這座牢籠,是根據奇門遁甲建造的,不管什麼人只要進入就絕對無法逃脫。

步入獄籠,看守的人有些咋舌,這才一個月燕雲陛下竟然再次親臨,歷代君王恐怕也只有他能夠如此了。

燕雲咳嗽了兩聲,隨即道"之前帶來的那女子呢?"

"陛下是要看她?在這邊。"看守的人連連點頭向一處走去,一個月前陛下爲了她親臨,現在再一次親臨,看來那女子真的是不一般啊。

在昏暗又狹窄的隧道里穿行了足有一刻鐘周邊的環境才稍微改變。

燕雲一嘆,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會把昭鳳給關進這裡,到時候把對她行刑過的人都五馬分屍好了,就算是自己對她的愧疚。

沿着一條水路行了許久,最終纔到了關押戲夢真的地方,這裡是獄籠的最中心位置。

把她關在這兒或許有些殘忍,不過相對來說這也是最安全的,就算是百萬軍隊進入這裡她也能夠平安無事!

嗡隆~

牆壁發出劇烈的顫動,而後整面牆壁竟然都沉了下去,露出另一片空間。

裡面的溫度相對來說要高的多,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了,每日該有食物都有人送進來。

其實燕雲最初的想法是直接改造一座牢籠,因爲戲夢真的身體……

不過一想真要那麼做的話動靜就大了,那自己讓她在這裡還有什麼必要呢?

牆壁大開,燕雲讓跟隨的人都離去,而後走了進去。

"我可以出去了嗎?"

戲夢真開口,這是一片封閉的空間,連窗都沒有,除了牆壁上那一個個小孔她甚至連陽光都見不到。

燕雲沒有說話,他打量四周遍地都是散落的刑具,當即便道"那些人對你動手了?"

戲夢真起身離開了這一片黑暗的空間,在外面隨意的動了一下,道"如果是的話,燕雲陛下你會怎麼做呢?把動手的人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

燕雲輕笑,五馬分屍亦或是千刀萬剮都好,不過怕也是不能讓你出氣吧,加上株連十族的話應該差不多,不過好在你說的是如果。

戲夢真搖頭,那些人怎麼可能敢對她動手,只不過她無聊讓人帶了幾個犯人來出氣罷了,雖然這裡的牢籠很不錯,不過犯人確實太沒用了,幾下就被打死了。

燕雲不語,這裡隨便一個人放出去都是**煩,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夠說他們沒用。

戲夢真沒有表示,開口道"我可以出去了嗎?"

燕雲搖頭,出去若是遇到風鳴他們豈不是麻煩?不過相信很快就可以了。

"不過你還是要回秦國去?"

戲夢真點頭,"答應你的事還是會做到的,不管你要殺的那個人是誰……"

燕雲救下戲夢真的條件,便是讓她幫忙殺一個人……

同一時間,下都,觀星臺。

風鳴與墨夢靜坐,清風、月光、美酒、佳人。可以算是世間最美的風景了。

咻咻!

小羅憑空出現,一躍數十丈,幾步便到了風鳴身後,端起一杯美酒飲下,道"風鳴先生準備了兩杯酒,難不成是知道我要來?"

風鳴搖頭,別忘了墨夢還在這裡,晚風襲人,她也是可以喝一點的。

隨即墨夢起身就要離去,夫君與小羅議事,我便離去了。

小羅當即便攔下了她,"墨夢姑娘是先生的妻子,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見外的,再說我本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正如他說的,墨夢是風鳴先生的妻子,就是有重要的事也不用對她隱瞞,懷孕七月有餘,若是在出點什麼事風鳴先生一定會殺了他的!

當然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真要這麼說的話有些失禮。

墨夢看向風鳴似乎在詢問他,風鳴微微點頭,小羅這些日子時常與他交談,都只是很普通的內容。

"你現在可是最重要的。"他很直接,起身將她攙扶到一旁。

墨夢輕笑,到底是我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很多次,風鳴都沒有明顯的回答,反正每次的意思就是如果孩子出事看我不教訓你。

由此可見在風鳴心裡,他已經默認了是孩子重要吧。

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那畢竟是自己的後人,難道她還要與自己的孩子吃醋不成?

風鳴輕笑,將她摟在懷中,雙手放在她肚子上輕撫,當然是你重要了,所以我纔會寸步不離。

孩子不過是愛的另一種體現罷了,大概也是延續吧。

小羅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觀賞月色,道"我覺着吧,活着最重要……"

沒有任何意思,只是感嘆罷了,撩人的月色裡瑩秀恩身影竟然不知不覺浮現,他猛然搖頭,隨即苦笑。

"看來是近日的事太複雜,我竟然都出現幻覺了。"

風鳴同樣搖頭,沒錯近來的事情太複雜。燕雲那邊是麻煩,可是他還要去惹一個更大的麻煩,希望到時候能夠順利吧……"

墨夢完全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平日裡很少有走動,所以她現在幾乎是不問事的。自身也沒有內力,做不了什麼。

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風鳴摟住她的手越發的用力,甚至已經有不能呼吸的錯覺。

她輕哼了一聲,風鳴立即回神回到最初狀態,又看向小羅開口"今日酒宴燕雲的那些話你怎麼看?"

小羅打了個哈欠,還能怎麼看?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開口便是秦國,其實完全就是幌子,還有什麼活埋什麼的全部都是幌子。

說到底不就是在等他來麼?開口問他們滅掉秦國的主意,實則是爲了看風鳴身邊有哪些人是對他有威脅的,活埋那些難民是爲了聚集那些人來保持燕國的實力。

因爲這一次燕國同時派兵了三百萬,算下來損失了不少人,自然是要補充兵力的,反正又不缺少資源。

風鳴搖頭,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你覺得燕雲贏的機會有多大?"

這是隻屬於他與小羅之間的秘密,在燕國除了他們也就只有燕雲等極少數的人知道。

小羅苦笑,"很大,只不過可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呢。"

墨夢聽得糊塗,索性往風鳴懷中鑽,聽不懂的話就只好讓他們自己開口了。

"夫君在說什麼,我也很想知道的。"

小羅見狀大笑,起身行禮而後便離去了。墨夢依舊不依不饒,自己確實沒有能力在做什麼,可是再怎麼也是你的妻子。

"所以,我只想知道一點點,討論就告訴我吧!"

風鳴微微搖頭,擡手在墨夢頭上輕撫了幾下,道"你覺得燕雲出兵三百萬同時攻打這麼多國度是爲了什麼?"

"國家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墨夢幾乎沒有思考便開口回答,因爲這個問題真的太容易了,所有的國度都一樣,也包括西單。

風鳴點頭又道"燕國已經做到前無古人的地步,他還不夠強大嗎?"

墨夢第一次白眼,"世間勢力如此多,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怎麼可能安心?如果是我的話,我定然會除掉所有的國度,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心安。"

雖然聽起來很不靠譜,不過這大概是唯一的辦法吧,因爲燕國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所以他就害怕地位降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決掉所有的勢力,完成大統一!

風鳴點頭把她摟在懷中,溺愛的吻了吻她的脣,"墨夢還是這麼聰明。"

她臉色紅暈,好在小羅早已經走了,不然被看到還像什麼?

片刻後她恍然,有些詫異的看着風鳴,"燕雲陛下是聰明人,按照先生說的,所以他現在已經在行動了?"

風鳴再次點頭,是啊行動了,並且自己也必須助他一臂之力。

墨夢不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燕國強大這一點沒有人敢否決,只是要挑戰大陸上所有的勢力與國度,也絕非是易事。

"夫君,我覺得還是不要出手纔好。"

風鳴搖頭, 他也想,只不過事情從來不會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我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兩日後,下都。

小羅出現在大殿,上方燕雲半晌才發現他,隨即大笑\"一日不見,你的實力竟然又進步了!\"

小羅點頭,大概是因爲風鳴先生血液裡面那株藥的藥性還有殘留吧。

這幾日風鳴每次都會放出自己的血液讓他服下,血融其身,風鳴知道自己曾經服食的那株藥很不一般,畢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他內力增加十倍不止。

在十餘日前,燕雲把他加了與小羅叫到了大殿,燕雲說了一個他沒有理由拒絕的任務,同樣小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任務……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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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提高那麼一點點機會,所以他不惜一切的提高自己的實力,同時也提高小羅的實力。

事實證明他的血確實不一般,就是第一日小羅的實力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回神……

小羅長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道\"燕雲陛下,你的計劃到底行不行,每天都這麼提心吊膽的等着他來……\"

燕雲輕笑,他一定會來,所以你與風鳴只需要做好準備就可以了,到時候應允你們的自然會做到。

小羅不語,轉身離去,明明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他卻感覺不到溫暖,甚至連天似乎都是陰沉沉的。

走出去沒有幾步,竟然直接撞到了風鳴,小羅見狀往一邊亭臺走去,風鳴邁步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亭中,小羅長長的一聲嘆息,道\"風鳴先生,我們兩個真的能夠對付的了他嗎?總感覺是送死啊。\"

風鳴不語,其實不用想太多,因爲他們肯定是對付不了他的,至於死亡……

能夠換來大家的平安就足夠了,你也看到了西單百姓現在的日子確實要好的多了。

燕雲在努力去完成他許下的承諾,所以他們只需要盡最大能力去完成燕雲的任務就好了。

\"我若是死了也沒有什麼,反正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只是風鳴先生你若是死了,那墨夢與燕沁又怎麼辦?\"

風鳴不語,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也不想去想,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爲什麼還要去後悔呢。

想這些,不如想辦法活下去,即便對手在強大又如何?他以往的任務同樣驚險,同樣會致命。

小羅苦笑,風鳴先生說的是,我很小的時候偷東西被人抓住了也是一頓打,重的時候連肋骨都會被打斷呢。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蹟,不過我還是要很得意的說一句我這輩子只失手過一次!\"

……

等待是怎樣一種感覺?

兩日後,夜

風鳴靜坐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欣賞燕沁的身姿,她的琴技確實也很不錯,加上還有一身舞技。

\"昭鳳已經有很久沒有跳過舞了,能夠再次一觀,也算是沾了風鳴先生的光\"

開口的是燕雲,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出現,就是風鳴都沒有察覺,或許是他有些出神的緣故吧。

一邊燕沁注意到了燕雲,當即便停下了動作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風鳴輕嘆,\"我若是死了,希望陛下不要爲難燕沁,她畢竟是我的妻子。\"

燕雲轉身輕笑,風鳴先生竟然會把死掛在嘴邊?這一次的任務有這麼難嗎?

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了,他自然也要給一個回答。

\"燕沁是我最愛的女兒,我絕對不會爲難她。她是你的妻子,事後自然是跟你回去洛城的。\"

風鳴不語,燕雲做任何事好像都充滿了信心一樣,這大概也是君王的氣魄吧。

良久他起身往燕沁離去的方向走去,沒有兩步便被燕雲喚了下來,道\"樂毅那邊我讓他們進攻了,死傷不計其數,不過秦國也堅持不住了。\"

風鳴點頭,頓了頓才道\"雖然不想說,不過樂毅這個人很危險,他的野心比你想象中還要大的多。\"

燕雲點頭,這一點他在很早之前便已經察覺到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與昭鳳的婚期就要到了,近日還是要做些準備纔好,任務的事我想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吧,可以做些讓她高興的事。\"

風鳴點頭,大步離去。

燕沁房間內。

風鳴推門而入,輕笑道\"舞很好,曲也很好。\"

燕沁起身稍微行禮,只要夫君滿意就好了,畢竟舞曲都是在習武的閒暇時間練習的。

不過燕雲真心討厭,本想跳完的,擾了夫君的雅興。

風鳴直接不迴應她下一句,燕沁知道自己失言了,便不再說什麼默默的爲風鳴褪下衣裳。

在燕國的日子幾乎都是燕沁服侍他入寢的,她一如既往的點起香爐,而後到銅鏡面前輕輕的褪去衣裳。

風鳴在牀榻上沉思,回想起燕雲方纔說的那句話,做些讓她高興的事。

燕雲的意思恐怕就是在告訴他時日無多了吧,能夠在最後的日子給燕沁帶來快樂也好,只是該怎麼樣讓她快樂。

自從她到燕國,就沒有再笑過。

\"昭鳳……\"

風鳴開口,燕沁聞言立即應聲到了牀榻上,平日裡夫君都是叫的她燕沁,突然叫昭鳳,大概是要說什麼吧。

片刻後,風鳴起身把她摟在懷中,赤果的身軀相擁倒是讓她有微微的不適應。

也只是輕微的不適應罷了,這麼多日下來多多少少習慣。

她閉目靜靜的躺着等着風鳴的寵信,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沒有動作。

\"昭鳳,去把香爐滅了吧。\"

燕沁呆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香爐裡面燃燒的是草藥,有奇異的功效,又能夠讓女子不孕。

風鳴說把香爐滅了,就等同於說允許她懷孕,這……還真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呢。

只要懷了孕,那麼夫君也會像陪着墨夢姐一樣陪在她身邊了。

滅了香爐,她臉上洋溢着笑容,而後主動投入風鳴懷中。

風鳴不語,雖然只有一盞明燈,不過也可以看到燕沁臉上的笑容,果然她其實一直在期待這麼一天吧。

就在半刻鐘之前他還在猶豫,自己如果死去燕沁還懷孕了的話,對她無疑於是一種痛苦。

不過現在他卻是可以確信,孩子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會是痛苦,相對來說自己死後,那纔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這是一種更加奇特的感覺,比起與墨夢的夜,他似乎投入了更多的情感期望。

與墨夢是愛,是感情,與燕沁卻是愧疚,是情感……

\"其實很多時候你可以跟在我身邊。\"

看着喘息的她,風鳴長長的一聲嘆息。擡手去輕撫她的每一寸肌膚。

燕沁睜開眼睛,裡面佈滿了迷茫,只是下意識的點頭。

事後在風鳴懷中,本想去思考風鳴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身體的疲倦卻是讓她很快睡去。

熟睡的她是那麼安詳,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風鳴下意識的把她摟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這算是我對你的愧疚,那麼爲了補償我會努力的活下去……\"

……

………

翌日,午時。

燕沁猛然睜開眼,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從沒有想過夫君會對她如此溫柔。

"你醒了。"風鳴開口,他一直就在旁邊。

燕沁有些茫然,看來不是夢呢,她伸手輕撫風鳴的臉頰,這種近在咫尺的感覺,真好。

風鳴沒有任何表情,反手將她摟在懷中。

她惶恐,臉上滿是紅暈,呢喃道"是我吵醒了夫君,對不起。"

如果說風鳴睡醒也算是其他人的錯,那大概確實是燕沁的錯吧。

風鳴輕笑,哪裡是你的錯,只是你的身體好溫暖,所以就沒有起身。

寒冬之中能夠感受這樣一份溫暖,真的算是幸運了。

燕沁不語,不過眼中卻是閃爍着淚花,"其實,我也覺得夫君的身體好溫暖。"

她緊緊的抱住了風鳴,恨不得將自己一併融入他的體內。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溫度了,在凜冽的寒風中……

風鳴感覺到她在顫慄,便把她摟得更緊了,同時道"你好像很冷。"

不過房間內紗窗都是遮攔住了的,牀榻亦是有三重垂簾,即便是風也該被阻擋了吧。

燕沁泣聲,竟然像一個小女孩一般哭了起來,一次又一次的抹眼淚,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她臉上擠出一些微笑。

"因爲有太久沒有感覺到溫暖了。"

從與燕雲產生隔閡起,她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個人,有時候任務身受重傷他也不會來看望一眼,她好冷,一個人在寒風中煎熬更冷。

漸漸的她學會在殺人之中尋找樂趣,只有鮮血才能夠激起她內心的一絲熱血。

風鳴心中動容,"今日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當人處於悲傷亦或是絕望之中,我們能夠做的只有靜靜的守護,看着她哭泣也好,亦或是說幾句話也好……

燕沁只是點頭,眼淚滴落在風鳴胸膛,良久她擡頭淚汪汪的看着他,道"原來我也會哭,都是夫君害的!"

雖然落下了很多淚水,不過卻也是心中已然釋懷,這是幸福的眼淚,當密集的烏雲化作雨水落下之後,絕對會是晴天!

風鳴輕笑,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這一次他承認是他的錯,作爲懲罰可以任由你處置。

燕沁像是聽到了什麼奇蹟一樣,她跟在風鳴身邊這麼久也沒有見風鳴說過這樣的話。

風鳴輕笑,看着她的神情便猜測到了很多,笑道"因爲我只對你說過這樣的話。"

即便是墨夢他也從不曾說過這樣的話,或許是因爲燕沁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吧,總覺得她需要人安慰,顫慄的身軀更是讓他確認了這一點。

燕沁面色緋紅把頭捂進錦被之中,"夫君不用理我,我只是覺得有一點熱罷了!"

風鳴……

他輕笑也不說什麼,燕沁能夠如此,至少就已經證明她現在是快樂的,如果可以還真的不願意去打攪她,只是有些不該來的人來了,他自然是要表示一下。

風鳴冷眼,內力擴散直接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而後殺氣化作一柄長劍向一處刺去。

嘩啦嘩啦~

垂簾被內力震的嘩啦直響,虛空中幾滴黑色的血液落下。

燕沁聞聲探出頭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夫君……"

錦被裡,她下意識的拉住了風鳴的左手,能夠不被人察覺就潛入到她的房間,實在恐怖!

試想,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也就代表他有可能出現在王宮任意一處位置,那麼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是危在旦夕。

風鳴點頭,擡手在她的臉上捏了幾下,而後正色道"這種人物卻是很危險,所以他絕對不能留。"

說罷他接連又點出幾指着,房間瞬間一片狼藉,虛空中血液越發的明顯,最終那人終於是出現在風鳴他們面前。

風鳴微微瞋目,幾乎潰爛的肌膚,面容被面具包裹,這是傀儡的特徵!

目前來看燕雲不會去煉製這些怪東西,所以就只有可能是皇了。

他終於忍不住了嗎?

風鳴冷笑,內力化作一隻巨大的手中直接將面具震爲塵埃,有他的內力壓制,傀儡連反抗都做不到。

面具化作粉沫,露出的容貌竟然是大塊頭。不過他的面容已經與那些傀儡差不多,空洞的眼神,已經褶皺的皮膚。

風鳴有些不知所措了,大塊頭變成了傀儡,是皇煉製的?不久前他才說讓皇放了霜與大塊頭,現在大塊頭在這兒,那是不是意味着霜也……

可是皇明明答應自己會放了他們的,不對皇說話絕對不會不算話,也就是說他們早就被煉製成傀儡了?那皇爲什麼要派他來呢?

皇與燕雲兩個人幾乎都是謎團,他們說的話都是有真有假,風鳴已經茫然了。

他咬牙,感覺心跳的速度做來越快,心中那柄殺劍彷彿在訴說它有多沒飲血一般。

燕沁瞬間就察覺到了風鳴的不對勁,而後一股內力打入他體內,風鳴這才恢復。

她開口"夫君不覺得奇怪,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攻擊的意識。"

風鳴恍然,這麼一說大個子從之前就在這麼個位置,即便是身軀被穿透也沒有一絲表情。

所以他應該是一個死人,但是……

他肯定是傀儡,只有傀儡才能夠在無形之中潛入。只不過這其中確實有一些風鳴不理解的地方。

爲什麼他不攻擊呢?大塊頭一進入房間的時候風鳴便已經注意到了,只是進入房間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是被他攻擊也只是最基本的躲閃,而且都沒有躲過去……

"我去大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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