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門開啓的聲音,藍沁繃緊每一根神經,自從那晚以後,她已經成了習慣性條件反射了。對於沫瑤的計劃,她沒有反對,但她不知道有多少成功機率。下樓到客廳等候,交疊的手掐得指節發白,吳媽每天來送湯的時間成了她的煎熬,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露出馬腳。懶
秦慕天精壯的身形出現在視野裡那一瞬,藍沁由緊張變成害怕,他~~他怎麼來了,額上滲出細細一層冷汗。
秦慕天徑直到客廳坐下,藍沁倒了杯水過來,握杯子的手顫抖。秦慕天揮手,司機拿上來一個精緻盒子。
藍沁慌了,“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只想在這裡安安靜靜把孩子生下來,只要孩子一平安落地,不用你趕我馬上走!”身子往後退,淚眼婆娑。
秦慕天眉緊促,神情不耐,“今晚有個舞會,這是禮服,到點司機會來接你!”冷冷說完沒有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藍沁怔在原地,傻傻怔在原地,他~他剛纔說什麼,舞會?禮服?他親自來給我送禮服!司機會來接我,他要帶我去參加舞會!手顫抖拆開盒子,拆開她以爲是裝滿錢打發她走的盒子,湖蘭色綢子散發柔和的光,自己是在做夢嗎?他說帶我去參加舞會,那是不是說明他正在試着接受我~~~淚順着臉頰滑落,終於等到了!手撫上小腹,心從雲端一下跌到谷底,如果他發現我沒有了孩子,會怎麼樣?她不敢想,只要有機會接近他,孩子還會有的!藍沁眼底閃着堅毅光芒。蟲
經過一夜搶救,阮月終於渡過危險期。
“你先去休息會兒,這裡有我!”紀希澈心疼的看着滿臉憔悴的依晨。
依晨輕搖頭,“我等她醒過來再走!”
阮月像是聽到動靜,眼皮動了兩下,睜開眼睛。
依晨欣喜上前,“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阮月手摸上小腹,“我的孩子?”
依晨眉微蹙,望了一眼紀希澈,擠出一絲笑容,“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安心養好身子!”
阮月直直盯着她,“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紀希澈握住她的手,“以後還會有的!”
“啊~~”阮月發瘋似拔掉輸液,下牀,縮到牆角,“啊~~啊~~”
“醫生~~醫生~~”護士被她的舉動嚇到。
依晨和紀希澈拉住她,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安靜下來,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空洞無神。
“阮月,你跟我說話,你到底怎麼了?”依晨聲音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月兒,月兒!”阮夫人沖沖進病房,看着牀上的阮月,頓時淚如雨下“你這是怎麼了?”後面跟着進來的是阮睿銘,面無表情,還有被保鏢押進來的李雲宇,滿臉胡茬,衣冠不整,精神萎靡,看樣子就知道是宿醉剛醒的。哪裡還像那個童話裡的白馬王子,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混蛋!”紀希澈一腳踢到他肋骨,李雲宇悶哼一聲,倒下,紀希澈上前揪住他胸前衣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擡手給了他一拳。
“住手,住手!”護士喝止他們,要打架出去打,這裡是醫院。
紀希澈甩下拳頭,推開他。
“李雲宇,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嗎?你們歷盡了千辛萬苦在一起,如今你就這樣對她,你對她的誓言都是假的嗎?”依晨緊握拳,一字一句從牙齒擠出。
李雲宇擦了嘴角血漬,搖晃扶着牆站起,冷笑,“誓言,哼,現在只有傻子才相信誓言這玩意兒,我早就受夠她了,是她,是她仗着有權有勢硬要把我留在身邊!”
“你~~”紀希澈提起拳頭,被依晨拉住,搖頭。
“月兒,這樣的男人你確定還要嗎?”始終表情的冷漠的阮睿銘幽幽開口。
“阮伯父!”依晨起身,微鞠躬,“我稱您一聲伯父,下面的話如果有得罪,請您一定聽我說完!”
阮睿銘坐下。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依晨身上。
“您到底是一個父親還是魔鬼?您這樣逼自己的女兒,你怎麼忍心?”依晨緊握雙拳。
阮睿銘依舊面無表情,“我聽不懂柳小姐在說什麼?”
“你根本由始至終就沒有接受李雲宇,你將他們留在身邊,用現實的差距來逼他們屈服!你做這麼多,不過是爲了證明你是對的,阮月的選擇是錯誤的,就因爲這樣差點賠上女兒的性命,值得嗎?”
沉默,阮睿銘波瀾不驚的臉微沉。
阮月撐着坐起來,看着李雲宇,“你一早就知道對嗎?”李雲宇避開她的目光。
“你一早就知道,可你還是承受不了,所以你墮落,你冷落我,你想逃開,你是個懦夫!你以爲我斷絕跟阮家來往,辭掉所有阮家派來的工人,是爲了什麼?我在表明我的態度啊,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外界任何人,任何事都影響不到我們,這才爲什麼我忍受這麼久的原因。我以爲你會體會到我的用心,我以爲我們可以還可以走得更遠,可是,我錯了~~”扯斷頸上項鍊,“這個戒指我還給你,你自由了!”丟到他腳邊。
李雲宇顫抖手抓起,緊緊抓住,起身要走。
“站住!”阮睿銘厲喝,保鏢攔住他的去路。
“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你以爲可以這麼輕易走嗎?”陰冷的眼緊緊鎖住他,“你自己選是要留下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
“爸!我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不會再違抗你,讓他走!”
父女四目相對,她第一次在父親眼中看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