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龍的思維裡,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上今天這般的窘境。如果真的使用全力,龍是足夠一個人顛覆整個世界體系的。
但只有現在,面對着一個妖孽般的怪物,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熔岩地獄。”龍一揮手,從旁邊的地面上翻滾起濃郁的岩漿直接撲向了祭司,但在接觸他長袍的瞬間就已經被這怪物給吸收。
“絕對零度!”龍將周圍的世界變成了冰封的靜止狀態,手中抽出了一把晶體密度比鑽石還高的冰晶劍,直接插向了祭司的心窩。但那劍身在接觸到祭司長袍的時候,又是直接被分解吞噬掉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神創造的奇蹟,而是貨真價實的半神族異能,而且是從來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的——吞噬。
“小朋友,這麼不乖,我就代替神來管教你!”祭司伸手抓向了龍的小臉,一個瞬間移動,龍閃現到了3米開外,竟然沒有站穩的摔倒在了地上。
龍的瞬間移動也受到了影響,使身體四周擴散開的異能……被吃掉了。
祭司的恐怖之處,大概就在於他可以吞噬一切,甚至包括半神族的異能。
“爸爸!這傢伙太危險了!”龍努力的站起身來,“小心一點,不要靠他太近。”
說完,龍再次瞬移,就這麼逃離了。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龍逃離的存在。
祭司站在原地,沒有去追,也根本追不上,猶如真正的神明無法撼動,當他回頭看張嵐的那一眼時,張嵐已經不寒而慄。
直到此刻,張嵐才真正明白,爲什麼周嫺要給自己發信號吸引自己到來了。因爲眼前的祭司,絕對不是誰可以輕易撼動的存在。
龍閃現的回到了停車場內,蓋麗看着他的小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惶恐的表情。
“怎麼了?”蓋麗緊張的問道。
“媽媽,你猜的沒錯,他們的祭司是半神族,而且異能是吞噬。”龍迅速走向了一量皮卡車,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了他們本準備給張嵐看的大黑布袋。
“你受傷了嗎?”蓋麗仔細檢查着龍髒兮兮的臉。
“媽媽,別開玩笑了,我是你創造出來這世界最強的生命,怎麼會被那種東西傷到呢?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在這裡開全力動手,媽媽……我保護不了你。”
龍說完,一個瞬間移動,帶着蓋麗直接回到了天空中屬於自由集團的空天航母之上。
直到確認這魔鬼消失了,跟蹤他們的瓦爾迪才重新顯出了人的姿態,靠在一根立柱後激烈的喘息着。
只因爲,他剛纔在龍離開的時候,悄悄潛入了後備箱,已經看過那袋子裡裝的東西了,那種感覺就像經歷了一場恐怖片一樣。
回到了公園滿目瘡痍的草坪之上,張嵐和祭司對視了許久,“你,就是那神派遣來的使徒?”
“身份不是你們定的嗎?關我屁事。”張嵐收起了逆刃,龍已經展示過了,任何攻擊對於目前的祭司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沒有對神的敬意。”祭司直截了當表達着自己的心情。
“都是明白人,就不要說什麼鬼話了,神?操他大爺的存在。”張嵐無所謂地罵道。
作爲神的供奉者,祭司捍衛神的尊嚴是寫入了法典裡的條款,但聽見張嵐對神如此的評價後,祭司竟然忍不住的在面具下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在亞特蘭蒂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說神。”祭司真的很開心。
“大人!”周嫺也在這時奔跑了過來,看到張嵐和祭司都沒有事情,心也就放下來了。
見到了祭司,周嫺連忙單膝下跪行禮道,“都是屬下處理不當,讓大人受驚了。”
“不怪你,這種突然出現的外來者,已經在無形改變整個亞特蘭蒂斯了,或許這就是神的暗示,我們已經到了該擁抱整個世界的時候了。”
祭司擺了擺手,示意周嫺站起身來,然後面對着張嵐道,“你下午有什麼事嗎?”
“很忙,想回去喝點紅酒,看下電視,這裡有很多外面都沒有的錄像帶,超級有趣。”張嵐不賞臉。
“那看來你要改天去看了,因爲我要與你共進晚餐。”祭司霸道道。
“你有聽懂我在拒絕你嗎?”張嵐皺眉道。
“你有明白,在亞特蘭蒂斯,沒有人可以拒絕我嗎?”祭司說完向着公園的出口走去。
張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嫺已經上前挽住了他的手,簡直是用拖行的將張嵐拉扯着跟上了祭司。
“老闆,他這麼危險,我不太願意跟他吃飯啊。”張嵐直言不諱表達着自己的心情。
“正因爲危險,所以你纔沒得選擇。記得面對祭司的法則,永遠不要盯着他的眼睛看,說話要充滿敬意,最重要的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流露出絲毫的殺意,他能覺察到的,一定會反手殺了你。”周嫺在張嵐的耳邊小聲叮囑着,說話時,連她自己都在害怕。
“老實說,祭司到底想要我死,還是我活?”作爲祭司的心腹,對於這樣的信息,周嫺應該知道,所以張嵐纔想瞭解一下。
“我不知道,最近的祭司變得很不一樣了,我不知道……”周嫺不敢再多說一句。
來到公園的路旁,這裡已經嚴陣以待,就像哪國領導人出席一般。
裝甲車隊拉出了一條巨大的防線,白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了路邊,恭敬的司機見到祭司到來,立刻拉開了車門。
祭司那長長的袍子理論上是根本進不了車後座的,但讓張嵐想象不到的是,那長袍竟然自動收縮變成了小小的披風,在收縮的時候上面甚至閃動出了鱗片的光暈。
張嵐跟隨着坐進了祭司的專車,周嫺示意司機去後面,自己來開車。
祭司並沒有反對,就這麼3人駕駛着豪華轎車,向着創世神神殿的方向開去。
這一路,周嫺殫精竭慮,生怕踩油門快了一些,而影響到了祭司大人的心情。
身邊之人,多數對祭司包含的是敬意,所以服務虔誠;但只有周嫺,在這敬意裡包含的是恐懼,張嵐可以確信,她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那個存在了。
“來了幾天了,張嵐先生對亞特蘭蒂斯的生活還滿意嗎?”車上,祭司打破了沉浸。
“感覺挺好的,簡直是養豬場裡豬一般的生活,安逸的吃,安逸的睡,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而已。”張嵐說話也是格外刺激,顯然就沒有把周嫺的警告聽進去。
“寧靜其實是亞特蘭蒂斯500年來最值得慶幸的主題,不過現在,我想也到了該變變天的時候了。”祭司一句話,周嫺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