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娘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害的她自己喘上了半天。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是怎麼說服那些金主出錢的?”
“我什麼都不用說,只是當着他們的面彈唱了一首曲子~你的問題問完了沒有?可以走了嗎?”她再次下了逐客令。
的確,只要聽上一聽她的天籟之音,誰都會知道這生意穩賺不賠,那些生意人還不傾盡家財的支持她嗎?
“早回答的這麼痛快不就好了嗎?”張煊也有了要結束問答的意思。“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推三推四的總是避開話題。”
‘啪!’
讓張煊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柔弱嬌美的藝娘,居然會拍案而起。
剛想借機再調侃她兩句,卻沒想到,她的眼中已流出淚來。
張煊的表情當時就僵住了,又是什麼,引得她溼了眼眶?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憑什麼說出這句話!”藝孃的氣語幾乎是在斥責。“還是你認爲,一個幼女被拐賣,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從四五歲開始幾乎天天受到毒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與親人失去聯繫、十幾年來被監管沒有自由……這些全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是嗎?”她越說越激動,寬袖一甩,將桌案上的茶具全都掃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當然了,你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所以你無法理解,這童年留下的陰影,需要多長時間才得以淡化,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將它埋葬在心底~我總是迴避這些問題嗎?我不想在去觸碰童年留下的瘡疤,不想把那些痛苦的回憶重新從心底挖出來,這有什麼不對的!”她的眼淚來勢洶洶,根本無法阻擋。“你無法感同身受,這我不怨你,可你不能在一個受盡它折磨與苦楚的人面前,說它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張煊第一次被人訓的啞口無言,他其實不是故意的……看着她流淚的雙眼,他真想反手給自己一個嘴巴。
“姑娘~出什麼事了?”夏姑姑聞訊趕來,但不清楚情況的她也不敢貿然闖入。
藝娘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門邊。“你給我滾”她認真的對張煊說道。“永遠也不許在踏進藝樓一步,這裡不歡迎你。”
門邊的夏姑姑吃驚的瞪大了雙眼,這到底是怎麼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藝娘發這麼大脾氣。
而堂堂禁衛軍統領彷彿也根本沒有脾氣,他低着頭,默默的走到了門邊。“對不起~”他終於還是回頭看向了她,那纖瘦的肩膀,還在不停的顫抖着。
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但張煊還是說了那三個字,要知道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跟人道歉,這還是第一次。
而藝娘根本沒有理他,直接伏在了桌案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張煊的心也痛的縮成了一團。
“張大人”夏姑姑急忙出來打圓場,雖然她還並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我看您還是先離開吧。”
“等她氣消了,我在來跟她道歉。”留下這句話,張煊便邁着沉重的步子下了樓,夏姑姑目送他離開,發現他的背影十分落寞。
而屋內的藝娘則越哭越大聲……嗚嗚,剛剛拍桌子時勁使大了,手好疼啊~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