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臉色,只越來越難看了……她是不是南宮大將軍之女,劉星寧在清楚不過了,這麼說,無疑是想羞臊自己罷了。
果不其然,劉星寧還有下文。“但不知皇后娘娘,可曾有聽過慕容雪這個人?”
這時,玄暉卻也自動配合起來。“你看着皇后娘娘卻問起了慕容雪”他說道。“莫非,這兩個人長的很像嗎?”
“非也”劉星寧揚起了一抹邪氣妖嬈的笑容。“皇后娘娘何等尊貴,而那個慕容雪只不過是個賤婢!二人豈能相提並論?慕容雪是我原來身邊的一個使喚丫頭,我只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她句句帶刺,只讓慕容雪沉不住氣了。
“不過一個使喚的丫頭罷了”她回擊道。“居然能讓你生這麼大的氣,看來,這個慕容雪還是挺有本事的……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有些美玉一開始也只會被人當成是普通的石頭,但一經雕琢,不也照樣光彩奪目嗎?”
“能光彩奪目是好,但也要看最終的質地有沒有發生變化……就像那個慕容雪,當初不過是橋下的一個乞丐,幾乎凍死街頭,無疑等同一顆普通的石頭,是我好心救了她一命,而且剛開始時,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真心實意不曾虧待,那時的她,變成了美玉,可是,後來……”
話到此處,劉星寧故意託了個長音,她發現,不僅僅是小雪的臉色難看,就連張煊也變的極爲不自然了。
可她的心中卻暗暗竊喜,像以往這種不光彩的話你們很不想聽吧?經過了這麼多年,只怕是都快要忘記了吧?呵~星寧冷笑一聲,哪那麼容易,你們想忘記?我就偏讓你們全都記起來,一定要慢慢的揭開你們那不願被人知曉的、見不得光的過去,你們越是惱羞成怒,這就越有意思,不是嗎?
“那個慕容雪卻是個狼心狗肺之人,她忘因負義,做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就算能夠飛黃騰達可是那又怎樣,美玉,又變成了石頭……不,連石頭都不如,只是一塊骯髒的土,就算是外表裝點的如何光鮮亮麗,仍就是爲人所不屑的、最最等低的賤人!”
“你……”慕容雪氣的連拳頭都握起來了,心中只恨不得對劉星寧大吼一聲,你不要說了……可是,她不能,因爲她現在不是慕容雪,而是南宮福惜,如果真這麼做了,只會更加落人口食,所以,忍不住也得忍。
玄暉會跟星寧婦唱夫隨,想必這當中的前因後果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皇上爲了‘月星生輝、動盪天下’的預言,而不得不忌諱着名字中有着月亮含義的玄暉,本以爲他這個武林盟主當不久長,卻不想只越來越穩固,因此纔想出了個兩方霸主見上一面的主意,以探虛實。
可是沒想到,不僅見到了月亮就連星星也一併找到了……看他們二人,這次會依約赴宴,擺明也就是想給他們一個難堪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繼續相安無事的意思,
看來,那預言,果真不假。
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他們竟會在今日這種場合下重逢。
慕容雪側頭看了看張煊,從開始到現在,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自酌自飲喝着悶酒,即便親眼看着自己的皇后正在受着所謂的屈辱,卻也沒有開口幫着說上一句話。
可是看看玄暉和星寧,卻是一付夫妻恩愛、同悲同喜的模樣,如此一來,慕容雪心中怎能不恨?
原來,就算是同爲萬人之上男人身邊的女人,卻也不都是一樣的。
“皇上這是怎麼了?”星寧奚落夠了慕容雪,也該玄暉來調侃一下張煊了。“怎麼,竟獨自喝起酒來了……我們見面,可不是爲了飲酒的吧?”
其實,兩旁邊的伺候着的宮中宮人和陰山弟子早都好奇起來,兩言霸主見面,聊的應該是天下大事纔對,但怎麼打從一開始就變成了女人的戰場?
而且,這玄暉盟主一定是極爲寵愛,因爲她的處處挑刺,他居然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不僅如此,竟還在一旁幫腔。
說來也怪了,這皇上和皇后在宮中時,也算是表面上過得去……但今天這是怎麼了?皇上居然一句話都不吭,而且剛剛盟主未婚妻的話,也和皇后娘娘沒有多少關係呀?爲何她的臉色如此的難看?
看來,此事絕不簡單……難在這種場合伺候的,都是聰明人,因此所有人只是在心中嘀咕,表面上任誰也不敢將這疑惑表露出來。
“說的是呢”皇上只是淡淡的應道,甚至連眼神都只是一片迷茫的灰暗。“朕有些醉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談吧”說罷,只起身離去。
慕容雪也趕緊緊隨其後……是的,眼前形勢已被他們二人佔盡先機,在留下去也是無力招架,倒不如先撤回去,好好想想應對的法子。
玄暉和星寧互相看了一眼,也罷,今日的風頭已經出的夠多的了,他們不是不知道張煊和慕容雪的小心思,想下去商量應對之策?好,可別怪他們沒有給過這個機會,倒要看看,還能想出什麼好方法來對付他們。
總之這次,張煊來此,一心只爲了江山社稷,而玄暉來此,只爲了替星寧出一口惡氣,目的都不一樣,又如何能聊到一起去呢?星寧等人來者不善,只殺了皇城中人一個猝不及防,幾乎全無招架之力。
這江湖與皇城地界的交界處,本是沒有建築的,只爲了此次皇上與盟主的見面才新建的這些小築,剛剛他們會面的地方,是正中央的位置,除此之外,其餘的小築皆左右排裂開來,一半歸盟主,一半歸皇上,以做休息之用。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慕容雪只支開了所有的人,房中,就只剩下了她和張煊。
“這可如何是好?”她連坐都坐不住了,只來回的踱着步子。“真沒想到,消失了那麼多年,居然能夠捲土重來……”她看上去焦躁不安,心急如焚。“看樣子,
玄暉和劉星寧早就已經聯手了,難道那個預言當真會應驗嗎?那我們該怎麼辦……你到是說句話啊~”
一回頭,卻看到了張煊仍在自顧自的一杯杯喝酒,慕容雪只氣不打一處來,頃刻間,什麼規矩禮儀,統統都忘到了一邊。
張煊仍沒有搭理她,繼續喝他的酒。
“你若再無行動,那個賤人可真就要報復我們了……”
她尖銳的話語,只刺痛了張煊的耳朵……或者,還有心。
他不悅的瞪着自己的皇后,似正在極力忍耐自己的怒意。
或是換了往常,慕容雪只會一味的討好張煊,他說一,自己就絕不說二,順着他,依從着他……但是這次,因爲劉星寧的出現,已經讓小雪完全失去了理智了。
因此,由始以來第一次的爭吵就這樣開始了。
“怎麼?”皇后看着皇上,心痛的一笑。“我說她,你心疼了?”
皇上不語,只再次爲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剛,她羞辱我的時候,也沒見你幫我半點……現在,我不過就是說了她一句,就引得你如此不快了?”
“你要我怎麼幫你”張煊說道。“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不是嗎?”
“真是夠了!”慕容雪只一個箭步上前,打斷了他手中的酒杯。“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張煊!”她一邊說着,一邊只流下淚來。“你要記着,我纔是你的妻子~”
“你是不是我妻子,你心裡面最清楚。”
堂堂的九五至尊,被一個女子犯上,哪怕這個人是皇后卻也不是被容忍的,但他卻忍了下來,只不過……仍是一付漠然的樣子,彷彿慕容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爲什麼這麼對我!”她終於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只撕心裂肺的吼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把多年來的不滿,一次性的全部發泄出來。
“那是你的報應!”張煊彷彿是一種興災樂禍的口吻。
“報應?”她先是怔怔的看着他,最後,只露出了一抹冷笑。“那麼你呢?又比我好到哪裡去嗎?”
而這次,張煊卻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真正的報應,現在纔剛剛開始。”說罷,他無意在與慕容雪糾纏下去,只走出了房間,留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景。
“哈~哈哈……”此刻的皇后娘娘,哪裡還有半點昔日的風采,她只癱軟的坐在了地上,潦倒之色已佔據了她美麗的容顏,她哭的心碎情殤,同時又笑的淒厲絕望。
所有的宮人只在門口處聽着,無一人敢進去一看究竟……只在心裡面納悶,這平日城優雅從容,高貴不凡的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了?
原來,在高人一等的身份,在光鮮亮麗的外表,卻也有着不足以爲人道的難言之隱,風光無限的背後,其付出,也是相當巨大的,甚至……會達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的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