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我和他在吵架鬧分手,不太想提他。”我面上裝作難爲情的模樣,這算是變相的解釋了爲什麼我在到處籌錢時,沒半句提及過男朋友沈思安的存在。
我知道沈思安是富二代,舅舅是刑偵隊長,他媽媽精神有問題,與他爸爸是分居狀態。我沒見過沈思安的爸媽,到是經常見到他舅舅。沈思安和他舅舅的感情非常好。
趙醫生眼睛裡掠起一絲譏諷,辦公室裡進來了護士和醫生,他不好再說話,藉口打發我。
晚上纔給我悄悄發信息。
趙醫生:我對你挺失望的。
我涼薄的笑了,望着他的頭像,覺得異常諷刺。
對他挺失望的。
怎麼說呢?
他教會了我如何求助社會,網上論壇和微博的發佈了募捐,雖然效果不顯著,籌到了差不多6萬多。
趙醫生像是在演獨角戲,見我半天沒有回覆,又繼續發信息過來。
——你既然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就不用我再幫忙給你籌款了,你現在應該不需要了,畢竟別人的錢都是血汗錢。
他這話挺有諷刺意義的,他一直沒對我提及過他有未婚妻。
我既沒有跟他曖昧,也從來沒有做出勾-引他的舉動。就算沈思安給我墊錢,事後,我也是絕對會把錢還給他。
想到他曾經在我無法教住院費時,幫我墊的錢。我在心裡考慮要不要換一換醫院,主治醫生這心氣,我有點信不過。
想一想,又覺得自己多想,他不可能使絆子,醫院那麼大,霍元佑猜到他對我的心思,鐵定會防着他。
霍元佑是不會吃虧的人。
***
今晚我狀態很好,爲了拿到高額小費,講了不少黃段子,逗得包房裡的客人迫切地想要點我出臺。
以往客人問我出臺,我一臉怯怯地跟人說,我不能隨意出-臺,得楊姐首肯同意。得罪客人這種事,我當然不會做,全部推向楊姐。
我的價格在哪裡擺着,不少客人一聽說我五萬一夜,紛紛止步,甚至還有和我討價還
價的。
我除了厲莫臣之外,一次臺都沒出過,有楊姐幫我周旋,沒有刁難的客人。
男人都是賤性子,你越是拒絕他們,他們越是覺得起了興趣。我到現在,已經累積了好幾個熟客,來盛世總讓我作陪。
不能出臺,我心裡也有點慶幸。
儘管我放低了底線,但我還是有羞恥心。
今晚不同,我想到了霍元佑的手術費,小費攢起來速度很慢,唯有出臺纔是最快的途徑。
我親自去跟楊姐提想要出臺,楊姐皺着眉頭問我:“晴晴,識趣點,厲莫臣沒有厭惡你之前,別給自己招惹麻煩。”
我氣悶,目前這狀態活脫脫像古代後宮裡等待皇帝召幸的嬪妃了。
厲莫臣可以處處尋歡,我卻只能在他這棵歪脖子上的吊着,委實不公平。
我敢怒不敢言。
更可氣的今晚客人一向大方,聽聞我無法出臺後,二話不說把我趕了出來,另外找了場子的紅牌大波。
不知道是不是我搶客的威名太盛,大波竟來向我示好,“晴晴,我不是故意要搶你客人的……”
我哭笑不得,又能說什麼,去了大廳的吧檯坐着,盛世是座設施齊全的夜總會,內部裝飾得金碧輝煌,到處瀰漫着奢靡的氣息。
坐下一會兒功夫,我就隨着幾個姐妹去招待外省來的地產商來談生意。我負責唱歌,其他姐妹負責陪酒。
他們尤其能喝,有兩個姐妹持不住了,喝得面色潮紅,氣喘吁吁,就有人朝我使眼色。我立刻會意,去幫她們的忙。哄着客人點洋酒,我們可以拿到幾十至幾百的抽成。
我一上場,就有姐妹抽空把人帶走,沒多久,盛世最能喝的飛燕就到了。
這時,我也喝了不少。今晚的客人挺齷齪的,不是本地人,一直在對我上下其手,我有些放不開,今晚來的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典型的啤酒肚地中海。
飛燕是我們裡面最會喝的,哄着客人喝了一輪又一輪,他們都是酒桌上的常客,我們這邊戰況挺糟糕,喝趴下了四個,他們點了二鍋
頭,茅臺,饒是最能喝的飛燕,都有些醉醺醺。
我身體不太好,勉強喝完兩杯茅臺酒,就難受得不輕,一直在冒冷汗,有姐妹見我情況不對,立刻把我送了出去。
我往廁所吐得昏天黑地,把楊姐都給驚動了。
“晴晴,你喝成這樣,今晚別留在這裡了,趕緊回宿舍。”
我是真的難受,月經來了,小腹一陣一陣絞痛,痛得我意識都快要潰散了。我有經痛的毛病,加上今晚又喝了酒,實在難受。
公司是有專門接送的車輛,我一個人,楊姐還是讓我打個車自己回去。
我從前門出來,外面細雨朦朦,充滿的涼意的夜風吹拂過來,我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運氣超好,出來就碰上一輛出租車。
我一坐上去,報了地址就閉眸休息。
十幾分鍾後,我意識到不對勁,手和腳都無法動彈,被人用了一種筷子粗細的繩子給綁住,出租車行駛到了高速公路上,方向是往着城郊外面。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砸在車窗上,升起朦朧的水霧。我的心臟驟然加快,車廂裡實在過於安靜,我都清楚聽到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我膽顫心驚地透過倒車鏡,看到了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臉,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態度極爲不好的說:“你是不是走錯了路……”
沒等我說完,就被司機打斷。
“沒開錯,是這個方向。”
我不由想起新聞上說的黑車司機,連忙握着手裡包包,聲音顫抖的再次開口:“我身上沒多少錢,你要多少,我回到宿舍給你取,求求大哥,你放過我。”
“不是我不放過,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人。”
我聽懵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怎麼可能……我又沒有跟人結仇。
“大哥,我聽不懂?我得罪誰了?能否請大哥給個提示。”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無論我再怎麼開口,軟磨硬泡,以身世來博取同情,司機都沒搭理我半句。我也漸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