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柯珂很快應了一聲,主要說了一次話之後,後面說話都不會很困難。
回答完之後,在等打印的時間裡,恆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麼站着看。
“有人說過你話少嗎?”
“有人說過您話多嗎?”恆安話音剛落,柯珂就接了一句話,還加上了尊稱,顯得更有距離感。
柯珂不是故意這麼對學長不禮貌的,要怪就怪他一直站在旁邊,也不說話,根本不知道他要幹嘛,也不離開。
再加上之前長時間在電梯裡,她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學長一直在看着自己。
恆安看着面前這個滿臉寫着“能不能離我遠點”的女生,無奈的笑了笑,壓根不在乎她剛剛說的話。
“……”笑屁。
恆安只覺得這個女孩子渾身都是刺,突然有一種想逗她的感覺。
誰還不是這麼過來的,一開始都想着只要能安安穩穩的度過實習期就是了。
“我發現你好像挺討厭我的。”恆安歪頭看向柯珂的臉,從他見她的第一眼開始,皺着的眉毛就沒有鬆下來過。
“沒有。”
“討厭我就直說吧,我這樣的類型也確實挺討人厭的。”恆安還特別認真的算自己討人厭的點:“優秀,好看,誰不嫉妒。”
“神經病。”柯珂眉頭皺的更緊,極小聲的罵了一句,卻剛巧被恆安聽見。
恆安眼裡的笑意更深,吊兒郎當的樣子:“會說髒話啊,我還以爲你特別溫文爾雅呢。”
柯珂這才把手裡多出來的文件往旁邊一放,做着和恆安一樣的抱臂姿勢,光明正大看着恆安:“您已經教我用複印機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走了。”恆安揮揮手,直接接過她的話離開,再逗下去該哭了。
除了吊兒郎當什麼都不會的話多學長。
柯珂對恆安的第一印象。
“誒,聽說了嗎?一個禮拜之後好像又到舞會了。”畢心妍和陸小涼坐的近,畢心妍把頭往旁邊一湊就可以和陸小涼說上話。
“舞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陸小涼回憶了一下,她記憶裡的舞會,應該只有那一個。
渝北海不知道怎麼想的,別的公司都是盼着盼着員工不要談戀愛,怕影響工作。他卻每年都要開一場舞會,要參加的,就帶上自己的舞伴,自己對象也可以,在公司找的也可以。
當然也是因爲這一點,公司的員工爲了在舞會上好看一點,都會設計或是找人設計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禮服。
不得不說,渝北海這招提升技術絕了。
“嗯。”畢心妍點了點頭,湊的更近了:“每年實習生過來爲了勾引實習生的那個舞會。”
陸小涼聽到畢心妍的解釋,實在覺得好笑。
畢心妍以前就經常說這個舞會是爲了勾引實習生的舞會,現在她有男朋友了,肯定得老實了。
“什麼舞會?”恆安剛好路過,聽見陸小涼兩人聊天,迷迷糊糊聽到舞會兩個字。
兩人轉頭看向恆安,陸小涼看了一眼移開繼續工作,畢心妍“啊”了一聲和恆安講舞會的事:“去年你沒參加吧?就那個在茗居的舞會。”
恆安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聽說了這麼一個舞會,去年有幾個女生邀請過他,但他因爲私人原因沒參加。
看見恆安恍然大悟,畢心妍這才八卦起來:“你今年參加嗎?打算和誰啊?不知道新來的實習生會不會參加。”
恆安彎着腰也累了,乾脆拖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滿臉無奈:“姐,能不能一個一個問。”
“好,一個一個問。”畢心妍打着哈哈,乾脆放棄和陸小涼這個沒情調的嘮嗑。
畢心妍:“你會參加嗎?”
恆安:“看情況吧。”
畢心妍:“剛纔看你和那個叫柯珂的女孩聊挺好的,說什麼了?”
恆安:“她叫我神經病。”
畢心妍:“……”
一旁偷聽的陸小涼:“…………”
“我還以爲你們關係挺好的,看你笑挺開心的。”畢心妍一想到柯珂那張棺材臉說恆安神經病,就忍不住多打聽起來:“你怎麼她了,逼的人家小姑娘罵你。”
“我說我挺討人厭的,因爲我優秀。”恆安實話實說,反正本來就只是爲了逗她。
“活該。”畢心妍朝恆安肩膀拍了一下,真覺得恆安平常不會說這種話,根本就是沒事找事:“誒,今天晚上聚會學長學姐起頭,你把她招惹了,看你到時候尷尬的。”
“哦對了,晚上聚會你們參加嗎?”恆安突然想起來,晚上迎新雖然是學長學姐起頭,但好像導師可參加可不參加。
“應該會去吧……涼,你去嗎?”畢心妍往後一仰,剛好看着陸小涼努力工作的背影。
“去。”陸小涼丟下一句話,繼續工作。
“這麼拼命?”恆安看陸小涼頭都不捨得回,生怕浪費時間。
畢心妍笑着指了下自己的電腦,是一個設計板面的界面:“她只顧着玩忘了做,下午就得交了,做不完你們聚會可能就不會出現她的影子了。”
“行,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還好陸小涼實力夠硬,在交稿之前完成了稿面,渝北海也沒說什麼讓她去玩。
等到所有人手上事情完成,差不多也到下班時間,公司門口就出現了陸小涼他們。
一組成熟的商業精英模樣的陸小涼組員,還有打扮的漂漂亮亮陽光漂亮的實習生們,圍在一起談論這什麼。
路過的路人以爲是什麼商業機密,悄摸摸的假裝從旁邊路過。
畢心妍:“烤肉?”
陸小涼:“不,吃過了。”
組員a:“火鍋?”
薇兒:“可,學長你呢?”
恆安:“可。”
路人:“……”好機密。
陸小涼大致掃了一眼,總覺得少了什麼,然後薇兒壓低聲音驚呼了一聲:“柯珂沒在誒?”
大家這才發現,確實少了個人。
柯珂總是不說話,雖然挺漂亮,但實在沒有存在感。
“完了,忘了叫了。”陸小涼有點尷尬,她不是故意忘了叫,她爲了照顧不愛說話柯珂,什麼事都把她放在前,居然因爲這個事忘了她。
陸小涼想自己上去找柯珂,順便道個歉:“要不然你們先去吧,我回去叫一下,到時候你們把地址發我。”
“我去。”恆安攔住陸小涼,把挎包丟給其中一個男組員,眨了眨眼就插兜進公司了。
“他們倆是不是有一腿?”一臉蒙圈的組員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上午剛吵完架,估計找罵吧。”畢心妍見怪不怪,和一夥人浩浩蕩蕩找火鍋店。
恆安輕車熟路的找到自己的辦公桌,從抽屜裡掏出一部手機,他上來只是忘了拿手機而已,順便叫一下同事也沒什麼。
放眼望去,該走的都走了,不該不見的柯珂卻沒了人影。
“人呢?”恆安四處望了一圈,確定柯珂不在這裡,想打電話聯繫她,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加她電話。
他把手機放回袋子裡,徑直走向茶水間,果然,柯珂在茶水間。
他剛打算進去叫她,發現她拿着電話,乾脆就在外面等一會兒,等她自己出來。
聽別人的電話內容是很不禮貌的,恆安想離開在遠一點的地方等,卻突然停住腳步。
“我會把錢打給你的,以後不要在問我要了,我不會再給你了。”柯珂隱忍着自己的聲音,但不難聽出來她現在很生氣。
上午還板着一張棺材臉,原來真的有東西可以讓她生氣。
“爸,你別再賭了……”恆安後面的沒打算聽,直接走遠,讓她打完電話。
過來一會兒,柯珂重新板着一張棺材臉出來,看見恆安在外面坐着,不經意間愣了一下。
“有事沒?沒事去吃火鍋,都等你呢。”恆安依舊笑的沒心沒肺,柯珂不知道聽沒聽見剛剛自己打電話的內容。
“好。”柯珂應了一聲,跟在恆安後面進電梯,她沒有什麼需要整理的,就只背了個小包。
進電梯後,很久沒有人說話。
兩個人,一個人靠在電梯最左邊,一個人靠在電梯最右邊,就好像中間沒有空氣似的。
“聽見了?”
“嗯。”恆安回答的很快,但讓柯珂有點不舒服,她寧肯恆安沒聽見。
“沒什麼想問的嗎?”
“嗯……你學習怎麼做到這麼好的?”
“?”柯珂以爲他會問剛纔電話的內容,沒想到他卻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乾脆不打算回答。
但心情好像好點了。
恆安:“……”
柯珂:“……”
柯珂:“你按電梯了嗎?”
恆安:“按了。”
柯珂:“怎麼沒動?”
他們進來少說兩分鐘了,一個六樓,不可能這麼久。
兩人這才擡頭看向電梯的數字屏幕,沒有了亮光,但電梯裡還有燈亮着。
“好像壞了。”恆安猶豫了一下,說出事實,順便對這個瑪麗蘇劇情的發展表示無奈:“壞的可真……是時候。”
他們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然後纔想起來電梯裡沒有信號。
恆安“嘖”了一聲,一巴掌拍了一下電梯的緊急呼叫,一陣難聽的音樂過後,維修人員的聲音傳來。
還好緊急呼叫不走瑪麗蘇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