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看看這樣的賈氏,其實心中只想說一句話,她真的沒想到,自家的祖母還有和這個本事,看看將這二房老夫人給氣的,就差點背過氣去了,以往怎麼沒發現啊。
“你不服氣?你這麼多年了,何嘗服氣過啊!可是,你便是再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呢,我比你大,我是你大嫂,這輩子都是。”蔣氏說着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此刻已經不生氣了,反倒是一進門就氣定神閒的賈氏氣的臉色蒼白。
“蔣氏,你自己說說,你這大嫂當的虧心不虧心,你爲林家做了什麼貢獻,你除了有個好兒子,你還有什麼!你一離開家便是八年不回來,如果不是大哥大度,你早就被休了,現在一回來就氣的他中風,你可真的是好本事啊!”賈氏指着蔣氏冷嘲熱諷。
而這個功夫,便有人在周邊站着,準備看熱鬧了,苗氏一看神色一變,到底有些不大自在,林家的兩個老太太在這裡吵架,讓人看到了不好。
林汐看到這個情況,慢慢的走到門口,對着其中的一塊木板子輕輕的噼了一下,便見那木板子應聲而碎,碎的十分整齊,衆人齊齊的吸了一口氣,再看看那姑娘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衆人哪裡還敢逗留,一個個飛快的跑了,跑了。
蔣氏一看人羣散了,笑眯眯的看着林汐,知道孫女這是在幫自己。而苗氏讓丫鬟們全部去外面,將這鋪子給圍了起來,便是有人想看,也不能靠近了。
“賈氏,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放不下嗎?”蔣氏笑着說道,倒是沒什麼怨恨的情緒在裡面,她只是單純的看不上賈氏而已,只是單純的覺得老是有人找麻煩,很煩人而已。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賈氏如此說着,將頭往邊上扭,不看蔣氏。
“哎,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說實在的,你找我的麻煩,真的是找錯了人了。要知道,當年是林勐不肯娶你,不是因爲我搶了你的親事。”蔣氏一句話,屋子中的衆人都驚訝了,還有這樣的事情!
苗氏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家的婆母,不來這樣的啊!這樣大的一個秘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這也太讓人有精神負擔了。
林汐則愣了一下,她就說吧,感覺這兩個老太太之間不太對勁,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啊,但是,話說回來,爲了林勐那個渣男,真的至於啊?這賈氏的腦子是抽了的嗎?
“你胡說!”聽到蔣氏的話,賈氏勐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暴怒的樣子,憤恨的眼神,十分的嚇人,賈氏跟來的丫鬟們都發抖,她們十分害怕,信命不保的事情。
“我沒有胡說。當年林勐是先拒絕了你,再向我提親的沒錯,但是,我和林勐從沒見過,說真的,沒有理由去破壞你們之間的親事。當年林家和我們家想要定親,林勐是主動求娶的。”蔣氏笑着說道。
“你就是胡說,你有什麼,讓林勐主動求娶你!”賈氏憤怒的說道,對蔣氏說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正如你說的,我有什麼啊,沒有多才多藝,更是沒有美貌,林勐爲何要爲了我拒絕你呢!當然是因爲他本就不想娶你!而他想要娶我,爲的是什麼呢,爲的是我的嫁妝罷了。爲的是蔣家當時的勢力罷了!”蔣氏如此說道,一輩子的夫婦,早就將林勐給看明白了。
“不,你胡說。”賈氏一臉的痛苦的樣子,到了這個年紀了,什麼情愛早就沒了,這個時候剩下的不過是一口不甘心的氣。
“哎,你也知道,林勐是個什麼人,看看我府中的杜姨娘,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那個傢伙喜歡的是柔弱的美人,是妾室,是姨娘,不是正房夫人,正房夫人對他來說便是管事的,給他管理好後院,給他安排好吃穿,給他錢花!這樣的男人,我都後悔嫁了,你竟然還在遺憾!也不知道你遺憾個什麼,說真的,我倒是羨慕你,當時給人拒絕了。”
蔣氏的話讓賈氏愣了一下,蔣氏羨慕自己!賈氏不明白,怎麼就成了羨慕自己了!不過,這麼多年,她看着這樣的林勐,的確是不高興的,這林勐的樣子和自己當年的印象差的太多了。
她記憶中的林勐是救了她不求回報的,怎麼後來的林勐就好似長歪了一樣!賈氏其實心中也隱隱的明白,當年林勐救她也是沒看清楚,或許,看清楚也就不救了!
少年二郎,誰還沒有個浪漫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她不過是馬車壞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派人去府中說一聲,在邊上陪陪她罷了。現在想來,便是自家孫子這麼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怕了你,也不是爲了你好,我不過是不想爲了林勐和你這個瘋女人鬥,他算個什麼東西,老了還給我找麻煩!”蔣氏很不耐煩的說道。
“你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說都是你夫君啊!”賈氏瞠目結舌的說道。
“夫君!笑話!”蔣氏如此說着,一點也不將夫君什麼的話放在心上。
“你就說吧,五千兩,買回這股份可好,我要將這鋪子給我孫女玩,你別搗亂。”蔣氏笑着說道,一副好朋友的口氣商量,而正在這個時候,林鐸走了過來。
林鐸一進來就感覺這氣氛有點不對,這兩個老太太竟然沒有打起來,沒有對罵,也沒有動手,都看着他呢!而且,這街道上怎麼就沒有看熱鬧的人呢!
“見過母親,二嬸,三嫂。”林鐸一進來便給衆人都行禮。
“嗯。”蔣氏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想到杜姨娘,便十分厭惡林鐸,如果是孩子的時候還可以,可是,越是長大越是像杜姨娘了。
賈氏看看越來越像林勐的林鐸,心中也不舒服,想想杜姨娘的那個樣子,好似比蔣氏還猖狂啊!而且,賈氏都知道自己當年求親被拒絕的事情,那杜姨娘呢,也知道嗎?整個大房都知道嗎?想到這裡,賈氏有些氣憤。
六百一十一章 傻的有水準(五更)
“見過母親。”林鐸走了進來,看着蔣氏沒吱聲,便又對着蔣氏如此說道。
蔣氏心中厭煩,根本也不搭理,眼皮子往下看,而二房的老夫人賈氏心中也正不舒服呢,她也不說話,反正也不是她的兒子,她也沒必要搭理。
這樣,林鐸就被兩個長輩晾在那裡了,林汐看了想要笑,但是,她忍住了,這樣的環境下,該讓祖母自己來處理,她先看看,她不吱聲。
“母親,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也不告訴兒子一聲,我還讓人提前準備着。”林鐸心中擦了一把汗,他有種感覺,這蔣氏真的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尤其是現在,老頭不能當家做主了,蔣氏便更加的無法無天了。
“哼,我不告訴你你都來的這麼快,告訴你了,我還能進來這個門嗎?”蔣氏冷冷的說道,看了一眼丁掌櫃的,這一眼就看的丁掌櫃的心中發虛。
“母親說這話兒子不敢當,兒子哪裡敢阻攔母親。”林鐸不管心中怎麼想,在外面,不敢放肆,或者說,不等到分家的那一天,他都不敢放肆。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看了這鋪子的收益,虧得杜姨娘還有臉說你經營的不錯。看來,你自己的兩家鋪子是經營的不錯,這一家就隨便扔着玩的吧。”蔣氏說話的時候還在喝茶,說話多了口渴,生氣也口渴。
“母親,這鋪子並非是兒子經營不善,不過是這雜貨鋪子進貨都是高價的東西,一個弄不好,就虧了。”林鐸一臉無奈的說道。
“照你的說辭,這滿京城的雜貨鋪子都不用開了,直接關門好了,誰有那閒錢往裡面扔着玩的啊!”蔣氏冷冷的說道,嘲諷的語氣更是十分明顯,這是沒想過會有人查賬嗎?竟然用這樣的話來敷衍自己。
“母親,兒子不敢。”林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真的沒想到,這蔣氏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女人不是該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嗎?年紀大了就該想想清福了,還管這些做什麼!
“既然你不能管理好鋪子,你便放手吧。”蔣氏如此說道,而邊上的賈氏竟然也沒吱聲。
“母親,我管理這鋪子的事情是父親定下的,現在母親不好做主的吧。”林鐸想了一下如此說道。
自己的兩家鋪子買賣紅火,都是因爲用這家鋪子護着,雜貨鋪子的東西送人情,帶着自己的首飾鋪子賺錢,這是他想出來的主意。
“呵呵,你父親現在煳塗了,你還非得要跟個煳塗人說明白,這不是故意的嗎?你既然喊我一聲母親,我又怎麼能不管你呢!”蔣氏如此說道,十分的強勢。
“母親,您這樣不好,畢竟,這鋪子還有二嬸的股份在呢!您不能不問問二嬸,就將鋪子給了別人啊!”林鐸說着看了賈氏一眼,卻見賈氏這一次好似沒什麼動靜一樣,根本就不吱聲。
“還是那句話,五千兩給你,那三股我買回來。”蔣氏對着賈氏說道。
賈氏聽了這話遲疑了一會,纔將那盒子帶着契約書給了蔣氏,蔣氏什麼也沒說,讓丫鬟翡翠直接拿了五千兩出來。
這個瞬間,賈氏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怎麼回事,蔣氏出門還帶這麼多的銀票?她哪裡知道,這些銀票本來是有用處的!
“好了,你也看到了,這五千兩可是我的私房銀子買下來的,沒動府裡的一文錢。”蔣氏對着不肯離去的賈氏,還有那站着的林鐸說道。林鐸心中一愣,不知道蔣氏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苗氏,你識字,你來寫契約書。”蔣氏對着苗氏說道,苗氏便取了那書桌上的筆墨寫了起來,將蔣氏用私房銀子買了回來店鋪的事情寫了一遍,而後才讓在場的衆人都見證簽字,便是林鐸,也被逼着簽下了字。
林鐸不明白了,這是要做什麼,這銀子要是心疼,直接從賬上拿走不就是了。不過,話說回來,公中的銀子是有數的,真要是少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倒黴的不他,是三房!
“好了,五千兩也花了,這三成的股便是我的了。不要和我說什麼女人不能摻和家中的事情,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有這鋪子三成的股,而且,我能代表林家,代表林勐,能在這裡說話,林鐸,你覺得呢?!”蔣氏如此問道。
“母親說的是!”林鐸低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蔣氏出銀子,爲的是這個!她爲的是能封住自己的嘴。
“你承認就行,那麼,關於這個鋪子,我想要做點什麼,想來你們也是沒話說的了!”蔣氏笑着說道,林鐸閉嘴了。
他能說什麼,說他代表林家!蔣氏還沒死,老爺子不能說話,上面還有兩個兄長,怎麼也輪不到他!
“好,沒話說就好,大丫頭,這鋪子給你了!”蔣氏笑着說道,林汐點點頭。
“母親,你不讓我管理這鋪子我沒什麼意見,但是,您也不能給大小姐啊。她一個姑娘家知道什麼!”林鐸馬上站出來反對,不給他可以,也不能給別人,尤其是林汐,現在他的腰還疼呢!
“給林汐怎麼不行了!她一個姑娘家,不一定比你知道的少。”蔣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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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母親非要這麼說也行,但是,咱們不能不服衆,既然母親這麼說了,如果大小姐管着的鋪子到時候不能賺錢怎麼辦!”林鐸一副不相信林汐的樣子問道,還有點挑釁的意思,但是,他看蔣氏和林汐都沒出聲。
“母親,相信您的心中也是心虛的,您分明知道,大小姐不可能經商,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和人家談買賣!”林鐸得意的說道。
林家不是他說,除了他沒人能管理鋪子,要不然就看着鋪子虧本,要不然就讓他管着。
林鈞在北地不可能回來,林鋒是官員,不能經商,除了林鐸,好似林家真的沒什麼人選,也正因爲如此,林鐸纔敢這麼自信。
苗氏看了眼前的情況也十分的擔憂,這林鐸說的有道理的,大小姐畢竟是個姑娘家,怎麼和人談買賣……哎,不對,醫館好似不用談什麼買賣吧。
“說你傻,你還真傻,傻的這麼有水準,我也是服了你了!”林汐很無語的說道,一句話,震驚衆人,不出口就算了,出口就驚人,說的是你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什麼意思。”林鐸看着林汐問道,每次看到林汐他都害怕,又不能不管。
“我什麼時候說要幫着林家經營這鋪子了,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會做嗎?”林汐笑着說道,林鐸一臉的不解,他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