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怨咒 六
我們趕緊打電話給上級彙報，不一會兒，組長帶人趕到了，叫我們兩個也跟着去了現場。那裡很偏僻，而且都是舊房子，牆面斑駁的地方凹凸不平，活像一隻隻眼珠沉默惡毒的盯着過往的行人。
我們找到那個報案女人所說的13號，那是一個帶着前院的平房。敲了半天門也沒開，以爲沒人正準備撞門。門忽然慢慢地開了。站在我身邊的徐武好像很冷似的突然打了個寒戰。
從門縫裡伸出一顆男人的腦袋，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長相嚴格來說並不醜，是那種丟到人堆裡馬上就找不到的那種。我卻很厭惡，把臉轉到一邊。
他問我們深更半夜有什麼事，組長告訴他說有人報案這裡有人被殺了，那個男人微微一笑。神情自若，說，沒有命案發生，打開是誰惡作劇報假警。畢竟沒有報案人，連筆錄也沒有，我們不能貿然闖入，見他這麼說，組長只好收隊。徐武一個勁兒的怪我半夜肯定睡意迷糊產生幻覺。正爭論着，那個男人已經關上院門。
這時，從院裡吹來一股陰風，正好捲起一片樹葉粘在徐武的額頭上。徐武把它拿下來一甩，卻發現手上黏糊糊的，藉着路燈一看一手的鮮血，大驚，同事們趕緊往他臉上一看，額頭上赫然一片血跡。大家忙在地上尋找那片樹葉，那是一片碧青的法國梧桐葉，上面也沾滿了鮮血。組長向四周一打量，只有13號院子種着一棵法國梧桐，遞個眼色，我們一擁而上，撞開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嗆得我差點嘔吐。
屋內一片漆黑，一個同事去開燈，燈卻怎麼也不亮，但屋外的路燈卻亮得很。還好，我們人人都有一把手電筒，藉着手電筒的光看見屋裡躺着好幾具屍體，客廳裡到處是血。只看了一眼，我們的手電筒救濟刷刷的滅了，再怎麼按也沒用。當時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書裡常說的那樣快從心口跳了出來，而且跳得太猛都能感覺到痛來。正害怕萬分，偏偏聽到徐武一聲慘叫，組長忙問：“你怎麼了？”
寂靜的夜裡沒有人回答。
我們就用隨身帶着的打火機照明，找遍整個的屋子卻不見徐武的蹤影。一羣人當時就傻掉了。
那時也不像現在手機普及。組長只得教我回所裡請求支援，他們留守現場。”
我急忙往回跑。先前跟你們說過，那條巷子叫清風巷，那是個名副其實的巷子，又細又長，我一直跑一直跑卻總也跑不到頭，當時心裡就開始發慌。去錘一家的門，那家人像睡死了一樣，毫無反應。我又驚又怕。坐在地上想休息休息再想辦法。但不知爲什麼。明明心裡很害怕，根本毫無睡意，天亮時我卻是被早起的一個清潔工叫醒的。
當時我跟那個清潔工大媽交代一聲：“快去報警，13號有兇殺案。”就火速跑回了案發現場，當我推開門，卻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房子裡面一個人也沒有，組長組員統統不見了！屍體，血跡全都無影無蹤。我當時就嚇傻了，背後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嚇得差點坐到地上，硬撐着慢慢回過頭去，組長和組員都站在我的身後。
我脫口而出：“你們怎麼會在我背後？”
“是你叫人報警說這裡有兇殺案，所以我們趕過來了。”組長回答我，走進屋裡一看，立刻疑惑起來,：“楊浩，你搞什麼飛機？這裡哪有兇殺案？”
我更加迷惑了：“怎麼沒有？昨夜我們都有看見。”
“昨夜？”一名組員奇怪地說：“昨夜我們沒來這裡。”
我掃視那羣人，感到自己正在崩潰，大吼道：“徐武昨夜在這裡不見了，我們一起找了好久，難道你們都忘了？”
一個組員看着我。就像看一名精神病患者：“徐武昨晚突發冠心病，死在工作崗位上了。”
“不！不可能！”我像瘋了一樣大叫：“昨晚，他，還有你們還有我，一起來過這裡，客廳確實躺着幾具屍體！這裡確實發生過命案！徐武也確實在這裡失蹤了！”
組長笑了；“楊浩，你才當警察，值夜班又碰到徐武突然死了，可能受到刺激，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可我仍堅持鑑證科的人對客廳進行檢查，說來我的組長真是個好人，他想盡辦法請來鑑證科的人，對整個客廳做了檢查，那裡別說是人的血跡，就連動物的血跡都沒有一絲。阻力所有人都笑我心理素質差，一點小事就嚇得神經錯亂，說多了，連我都開始懷疑我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可是夢卻那麼真實。“老楊說完直直的望着前方。
”你後來沒有做任何調查嗎？比方說，那個屋主？”蘇映真問。
“做了，正因爲做了，我才更加懷疑自己沒有做夢，那個屋主......跟我看到的那個開門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那個眼神......”老楊開始囈語。
“好了，別扯淡了，回到我們這個案子上來。”薛品寒打斷老楊的回憶，把衆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們覺不覺的王勝利的反應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想說，他問什麼會問他老婆是在哪兒淹死的。”蘇映真問道。
薛品寒眼裡閃過一道欣賞：“對，你們想，正常情況下不論是誰聽到自己的老婆死了，應該是難以置信，接着很悲痛要跟我們一起去認屍。他呢，一聽說老婆是淹死的，首先是緊張，然後就問在哪裡淹死的，在得知是在回孃家的路上淹死的，流露出的是震驚。爲什麼會是這樣呢？他先緊張什麼，後來又震驚什麼？”
“其實也不是解釋不通，反正他跟他老婆感情已經破裂，也許心裡一直巴不得她死，現在夢想成真，自然會震驚，至於緊張，是怕我們誤會他是兇手。”沈致遠分析道。
“如果照你說的他一直盼望他老婆死，聽到死訊應該先是震驚，接着是鬆了一口氣，哪裡會管她是在哪裡淹死的，這個一點說不通。”薛品寒說道。
“你是說他還是有嫌疑？”老楊問到。
薛品寒搖搖頭：“不，他有不在場證明。並且，餘小蘭掉進水塘時旁邊也沒有人。說是自殺疑點太多，說是他殺，又一點線索也沒有。”
“餘小蘭會不會是水鬼找替身拉到水裡去的。”董易奇開起了玩笑。
“亂講！”薛品寒斥責道。
王勝利神情恍惚的回到家裡，愣愣的坐在客廳裡發呆，關着的門“呀”的一聲慢慢地開了.......